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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0书屋 -> 都市小说 -> 小嫁娘-> 032 守着儿子（200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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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32 守着儿子（2005）
- 去年从青岛回来后，儿子就返回原来的学校继续上学。因为我始终就是给儿子请假，什么手续都没办，开始就留下的退路真的用上了。
儿子的功课依然一般，好在其它方面都很优秀，尤其是性格和外貌，这对我这个当妈的来说多少也算是个安慰。
学校老师教的文化课儿子学的稀里糊涂，可他的知识面很广，这要得益于良好的阅读习惯。
儿子是个爱思考的男孩，读书后大概常常自己憋的难受，一旦逮着机会就要给我讲故事。他讲的故事一般我是听不懂的，都是些禅啊道啊。他便苦苦哀求就听一个，听完给我20元。
有一点这个儿子不知道随谁了，他很能攒钱，很有经济头脑。且不说春节的压岁钱，平时他偶尔干点家务就要和我收费，他的钱包里永远有零花钱。一旦我急需零钱时只能伸手和儿子借，但随后就必须加倍还他，相当于高利贷。
每到教师节圣诞节以及新年，儿子就更加与众不同了。别的同学都在忙着互赠贺卡礼物时，我儿子在忙着做生意赚零花钱。
我常常觉得很有意思，感觉这个儿子简直就是天才商人。
内心深处，儿子是骄傲的。于是他谁都不服，一天到晚牛烘烘，尤其不服老师。
一日，一边吃午饭一边和我谈论起“知识”与“智慧”的区别。听来还真是有点道理，他说：知识是由外界得到的经验理论等，比如书本或老师。知识是具体的，可以传递；智慧是经过长时间的知识积累由自己内心感悟的，无法转让传递给他人。一个人可以缺乏某种知识而不能没有智慧。智慧是只能意会不能言传的……
我欣慰地盯着这个儿子认真倾听，同样，我内心深处的骄傲不比儿子逊色。
儿子在长个，明显是个小帅哥了。偶尔有小女生青睐，给他小恩小惠套近乎。但在这点上儿子似乎不太开窍，一回家就向我如实汇报。
有一天，他告诉我：“妈妈，你说奇怪不奇怪，我的书桌里这几天每天都不知道谁给放的小食品，而且似乎怕别的同学发现，总是把吃的给我藏到书包底下。”
“你没有问问同学们，是谁放的？”
“我问了，可是谁也不承认。”
“那就交给老师啊。”
“交给老师干什么？那她还不拿回家给她的孩子吃了。还不如我吃了呢。”
“你真的就吃了？”
“我已经吃了好几天了，最好的是每天放的小食品还不重复。”
“你最好还是不要不明不白地乱吃了，明天注意观察一下。”
第二天晚饭时我问他：“今天还有人给你放吃的吗？”“有啊，但我今天真又没有发现什么。只是我后排的一个哥们很神秘地在我耳边告诉我：“有女的在追你。”“看来吃的是一个女同学放的。”我听后没有太当回事。
周末，我洗衣服时习惯性地掏一下他的裤兜，结果两个裤兜里各装一叠得很整齐的学生专用高档信纸，我一一展开，看来是一个女孩的笔迹，字写的很整齐，语言竟很成人化，也不知道是跟哪里学来的，什么“你是风啊我是沙”明显是从还株格格里克隆来的。再就是想啊思啊。结尾竟没有署名。我觉得很有意思，这可是儿子首次收到情书，小帅哥的魅力所至。做妈妈的我首先感到的是骄傲，其它的还真没多想。看完信我就把这两封情书给认真地压到他书桌的玻璃板底下，争取让他及时发现，然后看他如何反应。
洗完衣服后，我开始忙中午的饺子，我在厨房忙碌时出去打球的儿子回来了。他直奔厨房，我问他：“最近还有好人匿名给你提供小食品吗？”他笑笑不说话。“笑什么？是否知道是谁给你放的了？”
“是的，一个女生。”
“你怎么知道的？”
“有一天她把吃的递我手里了，我当然就知道了。”
“给你递手你也要啊？”
“不要不合适吧？那样人家多没面子啊。”
“我问你，如果是个丑八怪给你好吃的，你要吗？”
“那我不要。你真能想象，不理你了。”
说完他一转身走出厨房，一头钻进自己房间。
不一会儿，果如我所料，他直着嗓子喊：“老妈，你怎么这样啊？怎么能偷看我的信？知道不知道这是个人隐私？你的行为是违法的！”
“那叫什么信啊，也没有信封封着。我还以为是你抄的作业呢，展开一看才知道是有人给你的爱慕信。”见儿子红个脸生气的样子，我笑着逗他：“不过写得很好，所以妈妈就把这两片信纸压在玻璃板下了。留个纪念，等你老了，你可以对你的孙子说，这可是爷爷当年收到的第一封情书。”见我没有把这事当回事，儿子情绪有所缓和，但坚决把两封信从玻璃板下撤出并藏了起来。
晚上，儿子陪我出去散步。我非常认真严肃地对他说：“妈妈必须提醒你，你现在的主要任务是学习，还很小，现在恋爱算早早恋，等25岁再恋也不晚。”
“25岁我要结婚，25岁都老疙瘩了，你到时候让我跟谁恋去啊？”
“妈妈在跟你说正经话，你别耍贫好不好？”
“我也说的是正经话，好多同学小学就在写情书，我都初中了还没有写过，刚收到一份还没有捂热就让你发现了。”
“再说，早恋会影响学习的。”
“怎么会呢？”
“比如，正上着课呢，你可能就会走神，想到她今天会给我送什么吃的啊？你看她信上写的什么想啊无眠啊，你晚上写作业时可能会突然想到：她现在想我吗？晚上睡觉时本来很困了，但想到她可能在想你想得无眠，你可能会觉得自己是否也应该想想对方？要不然显得咱也太不够意思了。你说，这样做的后果能不能影响到学习？”儿子无言。
我继续说：“好男孩要成就事业的，以后会长成个大男人，就像爸爸那样。如果你将来没有象样的工作，就是长的再帅也不会有好女孩爱你。所以说，你现在的重要任务是学习知识和锻炼身体。将来拥有健康和财富的大帅呆能没有女孩爱吗？明天或其它合适的时间尽快和那个女同学说明你的意思，让她死心。”
“好吧，知道了。”很烦的口气。
又过了几天，我笑着问他：“还有人给你吃的吗？”
“听上你的话，我都和人家绝交了还能给？”
“你怎么和她说的？”
“张不开口，就写的一封短信，具体内容记不清楚了。但有一句我记得，就是‘落花有意流水无情’。现在好了，我成了我们班可数的光棍之一了。前几天我们学校搞了一次测试，看看中学生对早恋的看法，结果几乎都选‘支持’只有个别几个选‘无所谓’没有人选‘反对’，我选的是‘无所谓’。”
“为什么不选‘反对’”
“那我就成老土了，非让全班同学笑掉大牙不可。我白痴啊？”
过了很久，听儿子说那个女生转学到其它中学，儿子很后悔得罪了这个女生。说我的点子太臭。
也许是吃一堑长一智，在以后处理类似问题上儿子采取了另一种缓和策略，那就是尽量逃避，能躲就躲，要不就装傻，反正不正面得罪女生。
但有一天中午他很发愁地问我该怎么办？有件事情他心里害怕，有个女生盯着他不放，本来已经客气拒绝她了，但她还死缠着非要认儿子做她的哥哥。儿子本来不太想理她，但又怕这个女生感情受挫，怕人家想不开。儿子苦恼地对我说：“万一给闹个割腕什么的，我可担当不起。那样的话，家人做鬼也会找我算帐。要不我赶紧想办法把她推荐给我们班的一个男生？省的她一天到晚盯着我。”我说我一时半会儿也没有高招，你最好少搭理她，再送礼物客气回绝，表示你的感谢后告诉她以后不要送礼物，因为我没有钱给你回礼。
隔日，儿子无奈地说他实在没法，只好名义上答应当那个女生的哥哥。但不想承担哥哥的一切责任与义务，准备初三一毕业就溜号走人，让她再也缠不着自己。最后叹气说：哥哥就哥哥吧，别让我做她老公就行啊！
俗话说：三岁看大七岁至老。
我很欣慰小小的儿子有如此境界，他长大后定然是一个优秀的男人。
有这些早熟女生的催情，儿子慢慢懂得了不少。
每当遇到雨天，我依然像几年前一样，会及时带着雨伞到学校门口接儿子。一次我举着一把伞夹着一把伞站在校门口接儿子。远远看到与同学合打一把伞出来的儿子，他张口就说：老妈以后遇到雨天你不用专门跑来送伞的，以你儿子的人缘能淋雨吗？
当他接过我递出的雨伞后马上发现一个女同学顶着书包前面跑，他便追上去与女生合用一把雨伞，接下来我看到儿子几乎把整个伞全部罩在女生那边，自己身上书包上都在淋雨。我便喊儿子帮他拿了书包，他打着伞把女生先送到人家门口自己才返回。
今年儿子过生日时请了五个同学来家吃饭，其中有一个女同学。再次发现儿子真的像个大人一样，懂得照顾别人。他忙着给各位同学夹菜。挨儿子坐着穿粉色毛衣的女同学不小心把蛋糕上的奶油蹭到了自己的衣服上，儿子看见后马上说：“不要动！我来。”同时他走出厨房拿来一块手巾纸低头非常小心地帮同学把毛衣上的奶油擦干净。儿子的举动让我大开眼界。
一同出去游玩，看着儿子骑单车的背影很感慨，不管怎么说儿子在一天天长大。
每天一到放学的时间我都会站在阳台窗口等儿子的身影，听着儿子上楼梯的脚步声，我第一时间去开门。然后，接过儿子的大书包后反身到厨房把饭菜摆放在桌上。耳边是儿子一贯的问话：今天有肉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