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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19宠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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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阮清时在公司开了一上午的会议。

会议结束,回到办公室就开始打电话。

电话打来的时候,易琳正在阮宅漫无目的地逛。

“饭吃了么?”他想她了。

“吃了。”她还问,“你什么时候回来?”

他嘴角起了笑意,将领带松了松,“想我了?”

易琳有点害羞,一点点情话都说不出口,在电话的另一边红了脸,小声地嗯了声。

“签完几个文件就回去。”

易琳心里很欢喜,刚好走到他书房门口,“那个,我能进你书房吗?我想进去拿本书看。”

“你是阮宅的女主人,哪都能去。”

所以他今天叫佣人们改口叫少夫人了?

易琳开门就进去了,书房两面墙设计成了书柜,放了很多书,正对门是一扇落地窗,能清楚地看到阮宅的园子。

“清时。”她很少叫他名字,以前都是连名带姓的叫,现在少了姓。

“嗯?”

“我想快一点去学校可以么?”她们的婚期还有一个月,这期间有两家的见面会,婚礼的事,阮清时不让她管,她很闲,她想去上课。

易琳伸手去拿书柜上的书,书架有点高,她踮起脚尖才够得到。

书是拿下来了,但这一阁书柜的书都抽了下来,易琳向后退了一步,书堆落地,声音很大,大到砰的一声装进了手机里。

“怎么了?”他声音很急促,易琳听得出来他的担心。

“没事,书不小心掉下来了。”

阮清时皱着眉毛,“那你呢?有砸到么?”

易琳换了只手拿手机,看了一眼正在出血的手臂,很淡定地瞥了一地上的铁片,是个金黄色的书签,“没有被砸到。”

没有砸到,但被刮到了。一条细长的红条在细手臂上越来越红,血珠在那条缝来凝出来。

很快,血珠渗出来,流到手腕上,从指尖滴到地板上。

“少夫人,你怎么了?”张嫂上来给易琳送水果,听见声响就过来了。

她走近一看,她一条手臂上全是血。“怎么这么多血!”

易琳正要捂住手机录音处,但都没张嫂的声音快。

他已经听见了,而且很清楚,“怎么会有血?!”

她习惯了坚强,习惯了有伤,自己抗,有痛,自己咽,以前她受过许多伤,都是自己愈合的,所以在自己这里,实在没必要,装惨喊疼。

她很淡淡的,语气就像在说今天什么什么天气一样。

“没事的,就被书签刮了一下。”

阮清时是二十分钟后回来的,易琳的伤口已经包扎好,是她自己包扎的。

他进卧房的时候,她正在看那本从阮清时书房里拿回来的书。

“你忙完了?”

他进来的时候脸很黑,易琳瞧见了,以为在公司有人惹他了。

易琳坐在沙发上,阮清时一只腿跪下来,在铺的银白色地毯上,在易琳边上,“我看看伤口。”

他正准备给她把绷带拆掉,她制止了,“我刚包扎好。”

“我看看伤口,处理不好的话会留疤”。

他拆开了绷带,一条的红痕,很触目惊心。

“消过毒了么?”

他眉头处皱着,但还是轻声细雨的。

阮清时在她面前,从刚开始认识她开始,从未对他严声鹤立过,都是这样春风细雨的。

“阮清时,我不是小孩子,这点常识我还是知道的。”

她捧起他的脸,很俊的脸,看一眼就会心动的脸。

他是把她当小孩了吗?

以前易琳不知道她这么会撩,她无时无刻不在撩他,跟他说下周就结婚,要与他同住.......

在她意识到之后,她脸红了。

阮清时喉结滚动着,把她的手扒拉下来,给她重新包扎,“以后受伤,要跟我说知不知道,不准撒谎,不准瞒着我,不准骗我。”

他说了很多不准,但没问可不可以,是命令,是陈述句。

所以他刚刚进来生气是因为这个?

“不要什么事都自己扛。”

他给她绑完最后一步,他的手修长,很好看。

“阮清时,你对我这么好,我会恃宠而骄的,你有一天也会烦的。”

易琳没谈过恋爱,但看现在的人大都会这样,把对方的付出当作理所当然,得到了好的就想要更多,贪恋和善变。

当发现问题的时候,那些问题已经潜移默化他们之间原本最纯粹的爱情了。

她怕失去,她也想依赖他,但又不想依赖他,怕成了他的负担他会烦。

“我倒是希望你恃宠而骄。”那样你会多依赖我一点,肩上扛的轻一点,受的苦少一点,“我希望你多依赖我一点,知不知道,你太要强了,我看着心疼。”

他哄人的语气不要太好,易琳老觉得眼眶里有泪,她自问她的泪点不低,都很久没哭过了。

泪点什么时候这么低了?

“我有个要求。”

“嗯?”

易琳抓着他的领带,往她这边带,她快要破防了,想转移话题,就蹭在他耳朵旁边,“阮先生,我腿坐麻了。”

她双手抱着他的脖子,阮清时笑着把她放到床上,替她捏着腿。

她涨红着脸,有点痒。

“书房里的画是你买的吗?”

她刚刚去书房拿出时,墙上挂了一幅画,色彩比较淡雅,画里一个小男孩提着一盏微黄色的灯光,在林荫里走着。

那幅画是她画的,没有署名,两年前,被一个商人高价买走。

阮清时笑着,眼神里装了星辰:“怎么,自己画的不记得了?”

所以,从那时候起,他们俩就有关联了?

所以他对她的了解不是在蓝溪的那一个月,而是两年前。

“阮清时,”她叫他,眼神像换了个人,深深沉沉,“我不是那么的天真烂漫,至真至纯,可能我比你想象的还要黑暗一点,可能更加的嫉世厌俗,我比你想象的还要糟糕,这样的我,你要不要?”

阮清时愣了下。

他都知道啊。

知道那个身处黑暗的代一琳,他想拉她到身边,把她需要的都给她,把她缺失的都弥补给她。

他说要。

“那你不能反悔。”

她怕他不要她了,她害怕得到,更害怕失去。

“好,”他凑下去,去吻她,“不反悔。”

是他来得太晚,让她经历那么久,自己承受了那么多的苦。

他一点一点,攻城略地。

手滑到她腰带那,易琳下意识地扒拉开的手,这个动作让两个意乱情迷的人清醒了不少。

“我我......我”她眸里带着刚刚的水光。

还有,

不同寻常的害怕和排斥。

阮清时,“是不是没准备好?”

好了一会之后,她从害怕里恢复了平静,松开了护着腰带的手,笑了下,

“没,我不会。”

声音稚嫩,生涩,带着脸上的红晕撩人撩心。

房间里很黑,只开了床头的灯,暖黄色,它映在了动情了的女子红润的脸上。

阮清时俯下身,眼神里满是缱绻,“我教你。”

暖黄色的灯光还亮着,他怀中的人累得睡着了,粉粉的脸蛋,不着粉末依旧很惊艳。

他伸手,理着她的凌乱的发丝。

代正宇身上有他阮家的债,这账不能不算。

“他是他,你是你,就让我自私一回。”

世上就一个阮清时,一个娶了仇人的女儿,还爱她,宠她,妄想跟她生子共白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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