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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3章 人心的坚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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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晨曦透过叶缝泛起一串串斑斓的光彩洒在小树林的三间茅草房上。

屋内,孟婆婆缓缓睁开双眸。

屋外,锅铲在翻炒着什么,让一股淡淡的香气幽然飘来。

不知不觉,笑意就挂噙在了嘴边。

老人慢慢又闭上双眼,脑海中平静且安宁。

只是一会后,一粒晶莹的泪珠从褶皱的眼角幡然流出。

“要是一切都没发生该多好啊!”老人喃喃感叹。

“婆婆,饭好了,可以吃了~”

一声清脆的呼喊,打断了老人的缅怀,她拭去眼角湿润,笑容慈祥的起身。

饭食很简单,一锅稀粥,一碗青菜,一碟咸菜,外加两个窝头。

盯着眼前笑靥如花的娇丽面容,老人总能有种恍惚的错觉,依稀又回到了三十年前......

那时,小姐也是这般姿容绝世,爱笑爱闹,向往着庄外的自由生活。

可是...就在那个雷电交加的雨夜,一群恶人把这原本美好的一切都无情的毁掉了。

要不然,眼前的小人也应该承欢在庄主与小姐的膝下,过着无忧无虑的生活吧!

把盛满粘稠软糯的粥碗放在老人面前,又给自己添上一碗,女子才笑盈盈的开口道:“婆婆快吃,我熬了好久。”

老人垂下满是灰白发髻的螓首,也藏起眼神中满溢的哀伤与愤恨,搅动粥碗,“不是跟你这丫头说过,早上不用过来,你怎么就是不听呢!”

女子嘻嘻笑着,反手递过来一个窝头,“酒肆早上又没啥事,有老爹跟福来就行了,我想跟婆婆您一起吃饭不好吗?”

接过窝头的枯瘦手臂一滞,旋即又恢复正常,老人嘴上说着埋怨的话,可心底却流淌着无比的温暖,“你说你,酒肆的事就够你忙的了,还天天起这么早为老婆子我操心。”

“没事,都已经习惯了。”

老人的手又是微微一抖,跟着轻颤的还有那颗心。

女子喝着温热适中的稀粥,眉眼弯弯,笑容恬静的开口道:“再说婆婆您不是我最亲的人吗,我不陪您谁陪您,对吧?”

眼底的波澜掩饰不住的溢出,老人开心的笑着,笑着笑着就觉得双眼有些朦胧,像是有层水雾遮挡住了视线。

“就你小嘴甜!”

女子一边给老人夹了一筷子油汪汪的蒜蓉青菜,一边很骄傲地昂着白皙长颈,笑意醉人道:“那是!”

“贫嘴,快吃快吃,饭都凉了。”

“嗯嗯,婆婆您也吃,不然都叫我给消灭了。”

初升的朝阳还没有午间的炙烤,照在身上暖暖的很是舒服。

老人坐在门前,微眯着双眼,很是珍惜这会的时光。

把厨房收拾利索的女子,轻步来到老人身边,修长的身形曲身蹲下,“婆婆,午饭我给你煨在灶上了。”

老人呢喃回应。

望着老人沟壑纵横的苍老面容,女子咬着水润唇瓣,欲言又止。

老人的执拗,同时也是她的坚持。

她张不开嘴,也劝解不了。

只希望尽快把此事了结,让老人心安,让自己无怨。

“孩子,你走吧!”

女子快要走出小树林的身形在听到这一句时,蓦然一滞。

她知道这不是老人在睡梦中的呢喃,而是涵含深意。

女子没有回应,只是浅笑回眸。

一如三十年前般,那个被老人看着长大的女子一样,容颜绝世,神情却决然。

“唉~”

安静的小树林传出一声幽幽的长叹。

为了生活,街道上已经人来人往。

拎着发了四个大子在王二包子铺买的四个皮薄馅厚的大肉包,铁勇一屁股坐进老麻子的混沌摊里,抬头喊了声“照旧”,就自顾自的拿一个蘸碟,舀了一大勺老麻子独家秘方配制的麻辣酱料,让足有手掌大小的包子沁粘了一半面积,才张大嘴巴狠狠咬了一口。

松软的表皮配着喷香的肉馅,再加上鲜香麻辣的酱汁,在口腔里反复回味,让铁勇满足的微眯上了双眼。

老麻子其实并不老,是一个四十多岁的中年男人,只是一脸麻子,久而久之被街里街坊喊习惯罢了。

应了一声铁勇,就开始麻利地往滚水里下着混沌,笑嘻嘻也不在意这位刚来绿柳没多久的捕快多舀的那半勺酱料。

因为铁勇每次都会多给一个大子。

等一大碗混沌端上来时,四个大肉包已经一个不剩,把剩余酱料拨进碗里,又用勺子舀了几勺碗里的汤水涮了下碟子,顿时一股香气扑鼻而来,油亮的鲜红色一下子铺满碗面,数十粒翠绿的葱花点缀其上,更是平添食欲。

铁勇沿着碗沿喝了口汤,一道辛辣之气直扑腹腔,让他忍不住咳嗽起来。

本就有些苍白的面容被剧烈的咳嗽呛得有些潮红。

忽然,一只手掌在其后背上下平捋起来,同时一个温和的声音在耳畔响起,“铁大哥,你慢点。”

铁勇一边咳嗽,一边回头。

看到是任源那张忠厚的笑脸时,不由扯动一下嘴角,算是笑过。

但当铁勇苍白的异样面容映入眼帘,身材高大的任源也是吃了一惊,当即关切问道:“怎么了,铁大哥你不舒服?”

好不容易止住咳嗽,喘息的铁勇摆摆手,“没事,前两天受了点小伤。”

“要不我一会陪你去看看大夫?”憨厚少年不放心的又道。

“看过了,正在吃药,过几天就好。”

“哦,要是有什么要帮忙的,铁大哥你别忘了说。”

铁勇含笑点头。

来绿柳应该快有一个月了,小镇说大不大,说小也不小,要说跟谁熟络,恐怕就数面前这少年了。

其实说熟悉也算不上,只不过是在这二十多天里,同一时间,同一地点,见过二十多次,寒暄过二十多次而已。

经过几次接触,知道眼前这个在杂货铺帮工的少年叫任源,性格憨厚淳朴,为人也颇为热心肠。

瞧着正在跟老麻子说话的少年,铁勇感觉有些灼烧的腹腔也轻松了不少,嘴角不由泛起笑意。

善良是有治愈能力的。

“就这几步路,你那个老板就不能走走,非要你每天买好端到他面前?”铁勇实在忍不住才有了此吐槽。

少年也不回答,只挠着头嘿嘿笑着。

端过自己那碗加量的混沌,少年坐在了对面,舀起一个能看见内馅的混沌,一边吹着热气,一边笑着说:“其实老板不来,是心疼我吃的多。”

望着明显是自己碗里两倍的量,铁勇也是一阵无语。

就这样,两人开始闷头干饭。

直到碗快见底,少年抬起头看了一眼铁勇,欲言又止。

“咋了,有事?”铁勇头也不抬,轻声问道。

迟疑了一会,少年见周围并无旁人,才小声问道:“铁大哥,昨天镇上来得那个总是爱笑的捕快回...来了吗?”

铁勇咀嚼的动作一顿,装作没事的样子抬起头,却死死盯着少年的眼睛,道:“你问这做什么?”

少年下意识的有些躲闪,“没...没什么。”

铁勇狐疑,“你们认识?”

少年摇头。

铁勇看得出,少年并没撒谎。

既然不认识,为什么突兀问起这个?

“铁大哥,我吃好了,你慢吃......”少年根本不给铁勇再开口的机会,转身端起另一份混沌,快步离开。

杜风昨天并没有回来。

也可能再也不会回来。

那人为什么不灭自己的口,而是只打晕自己?

这是铁勇想得最多的问题,也是最想不通的地方。

撂下三个大子,两个是混沌钱,一个是加量的酱料钱。

铁勇一边思考着,一边沿着街道缓步而行。

不知不觉就出了街道,出了镇子,来到被打晕的那个地方。

虽然已经过去很久,但站在这,望着草地上还依稀能辨认出那个被自己躺过的轮廓,铁勇没来由的背后一寒。

有些疑神疑鬼的打量一下四周,阳光明媚,一片寂静,并无异常。

回想起最后看见杜风离去的方向,踌躇半晌,铁勇狠下决心还是寻摸了上去。

打斗痕迹还在,应该是三个人。

铁勇眼神微眯,扫视着周遭,脑海中不自觉就浮现出种种影像。

站在一颗明显比别的落叶多的树旁,铁勇抚摸着有几处脱落痕迹喃喃自语道:“这应该是杜风受伤后依靠的地方......”

转过头,望向十步开外。

那里地上草叶茂盛,没有一丝踩踏的迹象,应该是名轻功高绝之人所处位置。

这人不仅轻功高绝,内力更是不凡。

朝对杜风的方向,草木一致。

虽然时间过去了很久,有些软草已经不好辨认,但硬枝方向却统统没变,就能说明问题。

看向另一边,

那里草枝断裂纷乱,却笔直一线。

应该是剑气或者刀意所致。

舔了舔发干的嘴唇,铁勇眼神光芒不定。

想不到这名不见经传的小小绿柳镇,弹丸之地,居然也卧虎藏龙啊!

沿着不仔细就很容易被忽略的细微痕迹,铁勇一路走走停停来到杜风最终葬身的地方,抬眼四顾,有些茫然和疑惑。

最后的这段距离,似乎有那里不对,但一时半会又说不上来,像是有什么地方被忽略。

铁勇狠狠挠挠头。

好一会后才不得不放弃纠结,转头瞧向了那块明显被处理过的地方。

轻轻拨开上面一层层被覆盖的虚土,直到有干褐色的地方出现,铁勇才停止向下,而是改为左右。

一刻后,整片地方被清理出来,鲜血干涸后呈现出的一大片黑褐色尤为刺眼。

铁勇用手指向下深挖,足有三寸的土壤被浸透,以这样的出血量算,人就是不死也废了。

而且,还有强敌环伺,恐怕是凶多吉少了。

忽然,铁勇像是发现了什么,急切找来一根细软树枝,在地上拨弄起来。

他很小心。

可以说是小心翼翼。

片刻后,一个痕迹出现在眼前,很微浅,要不是中空在黑褐色的土壤周围,的确很难发觉。

铁勇站起身,斜对着那痕迹,一只手开始在那比划起来。

应该是剑招,而且是一种不常见的狠辣剑式。

两个凶手,一人内力强劲,轻功高绝。另一个以剑法狠辣见长。

那么,问题来了。

杜风到底发现了什么,才促使这两个在江湖上本不应该寂寂无名,但却不息暴露身份也要杀他的原因?

铁勇紧锁眉头,一边把扒开的虚土恢复原状,一边思考着。

一遍遍回忆着那日跟踪杜风的所有景象,不知不觉已经临近街口。

望向门脸大开的杂货铺,铁勇眼神里晦暗莫名。

他清楚的记得,杜风是与任源相撞后才出的街道。

看似慌不择路的碰撞,会不会是有意为之?

他这样做是出于什么目的?

又为什么这样做?

怎么会牵连到任源那个憨厚的少年?

另外,今天那少年也明显有些异常,他是发现了什么,还是......?

忽然,满脑袋疑问的铁勇眼神一亮,像是发现了什么,神色一喜,再次深深朝杂货铺望了一眼,不过,他并没有向那里走去,而是行色匆匆走向街道的另一头。

他虽看似行色匆忙,可并未掉以轻心,甚至可以说是格外小心。

一路走来,他换了三个方向,跳过一进院落,翻过三堵围墙,才来到此行的目的地。

但他并未立马进去,而是在翻过最后一堵围墙后的死角静静待着。

一站就是足足半个时辰。

他仔细观察着周围,一瓦一地都没放过。

直至确定安全才沉沉吐出一口浊气,转目望向那片矮房。

那是高水水住的地方,也是杜风出来后夺路狂奔的地方。

矮房残破且安静,只是安静的有些出奇。

透过半身高的围墙能清晰地看到内院,三间房屋都没有上锁,房门虚掩,屋内昏暗。

站在死角的阴影里,面前咫尺处就是温暖的阳光,可不知怎地铁勇却感受不到一丝暖意。

握了握出汗的手掌,阵阵燎痛传来,微垂下眼帘,跟白五省硬拼的伤势还在。

再次呼出一口气,铁勇的眼神里尽是决然,只见他动如脱兔,手掌在半人高的围墙上轻轻一撑,人已毫无声息的落进院中。

静。

无声的静。

停滞片刻,铁勇小心的推开身侧的屋门,一闪而进。

大眼一看,不大的厨房内灰尘遍布像是许久没有动用过的样子。

只扫了一遍房内脚印,铁勇就退了出来。

那应该是杜风留下的,只走了三步,看样子发现并不是在这屋。

第二间,是间厢房,同样布满灰尘好久没用的样子,相同的还是那几步脚印。

轻轻打开第三间的房门,快速扫视了一眼,狭小的房间根本无法藏人,可铁勇却没有贸然进去,而是把房门开到最大,尽量让阳关洒进阴暗的屋内。

脚印依旧是杜风一个人的,不过这次有些凌乱,不止床边有,连屋角一侧都有一行。

按着轨迹,铁勇也一一搜寻了一遍,可并没有任何发现。

站在门边铁勇双手抱臂,轻挲着下巴,脑子在快速思考着,紧皱的眉头一直没有放松。

看样子是丝毫痕迹都没有留下。

正当他准备掩好门就此离去的时候,忽然扫到屋角的那串脚印,神情不由一顿,快步走到那里,仔细地从墙上往地下细细打量起来。

当望向墙根的地上时,不禁一喜,他蹲下身,从靴子里掏出一把匕首撬开了地上的一块灰砖,果然,砖下显露出一片东西的痕迹......

刚要俯下身子仔细打量......

突然,一句阴冷的话语从背后传来,“你真是找死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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