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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12血染十里红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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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两人抄了近路,一刻钟后就到了洛府,谢酒栓好马,扭头就见沈江月低头似乎在找着东西,便出声问道:“找什么呢?”

“请帖。”她边回边不停摸索。

谢酒莞尔,随即拿出请帖在她面前晃了晃,“是这个吗?”

她紧闭嘴唇,咬着后牙槽,看向他的目光中带着几分无奈,半天只能憋出一句:“你把请帖还给我。”

谢酒将请帖塞进怀中,然后朝她走近,扬眉说道:“瞧你这话说的,多么生分,我们之间难道还分彼此吗。?”

不分彼此,你防我跟防狼一样。

沈江月呵呵一笑,不再继续这个话题,说道:“你把请帖打开,里面有一片竹片,把它收好,没了它我们离不开这院子。”

谢酒听完打开请帖一看,发现里面还真有个竹片,薄薄的,不过中指长,上面有一串奇怪的符号。

“这上面写的什么?”他细细扫过符号,发现根本不认识。

沈江月只知道这是东虔文,不过具体写的什么她也不清楚,思量片刻,摇了摇头,说道:“我也不清楚,不过琵琶吩咐过了,婚宴当天,持请帖入洛府,出府则以此竹片为证,若是没有竹片,哪怕进的了洛府,也会被扣上一个擅闯他人住宅之罪。”

谢酒哦了一声,拿出竹片收好,两人随后进了府。

府中宾客如云,三两成群聚在一起杯酒言欢,他们一进去立马就有家仆上前接待,将两人引入坐席中。

待入席坐定,沈江月看着一桌子丰盛的佳肴,二话不说就开始吃起来。

谢酒见她跟饿死鬼投胎一样,吃相说不上有多端庄优雅,却不并粗鲁,甚至有些手忙脚乱,跟个孩子一样,不禁眉眼微抬,眸底染出一片笑意。

“慢点吃,当心噎着。”他说着,端过酒杯倒了杯酒给她。

沈江月却没时间理会他,只顾着吃,见他还是不动筷子,才提醒道:“在不吃没了。”

谢酒脸上闪过疑问,刚想开口问为什么,只听得主座上的洛知县开口说道:“今日小女大婚,诚邀各方友人一同为小女举杯庆祝,各位能来,洛某为表谢意,给大家安排了些表演助兴,请各位移步亭中。”

他说完,只见席间宾客纷纷放下酒杯往亭中走去,将院子空了出来。

沈江月咽下嘴里的吃食,起身时顺手拿了盒糕点,也随人群到了亭中。

八个亭子立马坐满了人,谢酒看见随后呈上来的吃食的瞬间,才就知道刚刚沈江月为什么会说“在不吃没了”。

沈江月将糕点递给他,说道:“先吃糕点垫一垫吧,等晚饭。”

“早知道多少扒拉两口。”谢酒接过盒子,一脸委屈。

与江州不同,湘楚之地的人喜食辣,据她所知,洛家祖上就是湘州人,刚刚入席的时候桌上可是没一道岭南菜,她就猜到后面会换菜。

不过话说回来,谢酒也算得上是半个岭南人,怎么会一点辣也吃不了,不由好奇道:“你真的一点辣味都受不了?试试嘛,还是挺不错的。”

她说完,拿起筷子就要夹菜,谢酒抢先夺下筷子,一脸抗拒,“沈江月你别太过分。”

她笑眯眯收回手,喝了口酒,不在说什么。

席间很快歌舞升平,曲子换了一曲又一曲,却迟迟不见谢酒动身,他不去忙事情,老看着她,她自然也走不开,只喝了一肚子酒,便咳了咳嗓子,往他身边靠了靠,压低声音说道:“你不是还有事吗?”

谢酒闻言间伸手拦过她的腰,就把人往怀中带,看向她的眼中含着笑意,说道:“我都不急,你急什么?”

沈江月手抵着他胸口,抬头间正好和他对视上,习惯性咬咬牙,脸上又是一片笑容,还不死心:“我这不是怕你给忘记了嘛,毕竟大事要紧。”

“找个人而已,算不上什么大事,何况我已经找到他了。”谢酒放开她,坐直了身子。

沈江月啊了一声,就开始四处张望起来,她并没有发现这些宾客中有谁是特别引人注目的,至少表面看上去没有。

谢酒掰过她的脸,将手搭在她肩上,说道:“看到对面那个戴抹额的人了么,就是他。”

沈江月闻声这才将目光落到正对面亭中角落里那个独自喝闷酒的人身上,仔细打量一番,发现他跟别人也没什么区别,不由纳闷道:“找他干什么?”

这人就是酒肆接头那天严一凡让她找的,可惜那天在场的几人中,只有她没看过线索,谢酒笑了笑,说道:“没你事,问这么多干什么。”

他说完,拿起酒杯就起身离开了亭子,朝那人走去。

沈江月看着那人远去的背影,实在无话可说,理了理衣裙,然后拿起酒杯把亭子转了个遍。

就在她纳闷人去哪儿了的时候,肩膀被人一拍,李琵琶那张不怀好意的大脸就出现在眼前。

“你搞什么,打扮成这副样子?”

李琵琶唉了一声,东张西望一番确定周围没熟人后,才小声道:“我早来了,他一直在你身边,我不好露面。”说完,将竹片递给她,又说道:“席间又刚死了女儿,这会儿估计正在悲伤中,你一个人我不放心,要不我陪你一起去吧。”

沈江月停下脚步望着她,眼底一片凄凉,还是努力挤出一抹笑,说道:“不必了,这事错在我,他心里有怨也是人之常情,只是那配方,我无论如何也要拿到,否则我之前做的一切就都前功尽弃了。”

李琵琶见她执意如此,只好叹息一声,说道:“那你注意安全,早去早回。”

她点了点头,随后出了府,刚好碰上接亲队伍,她只是匆匆瞥了眼,骑上马就朝席府奔去。

她原本以为在宴席上能遇到席间又,可他并未出现在宴席上,他的态度已经很明显了,加上席玉笙的死,她要想拿回解药简直是痴人说梦,便只好趁着自己手里还有筹码,先找他谈一谈。

席府距离洛府尚有些距离,好在她骑了马,半个时辰左右就到了。

席府外已经挂上了白布,门前进出的人三三两两,皆神色悲伤。

席间又只有席玉笙一个独女,所以平日对她多有骄纵,她不管在外面惹了什么事,席间又总能凭着雄厚家底势力替她兜底。这次却不一样,席玉笙是死在寺中,莲云水月寺是落水第一大寺,拥有众多香客,一旦寺里死了人的事被传出去,寺庙名声受损,会造成无法挽回的损失。

洛知县肯定会劝席间又把影响降到最小,在私下派人暗中调查此事。

席间又纵是不情愿,也无法回绝,只能吞了这口恶气。

“你也是来送小笙最后一程的吗?”一个黄衫女子在她身边停下,发现她很面生,又问道:“小笙什么时候交了你这样一位朋友,我怎么没见过你?”

沈江月看了一眼自己的女装,面露尴尬,正想找借口呢,就见席玉穆从府中出来,他是席玉笙表哥,小时候遭仇人报复,全家百来口人就剩他一个,席间又从血海里救回了年幼的他,此后一直养在身边。

“小瓷儿,你来了怎么不进去,站在这里干啥?”他朝黄衫女子走近,出声问道。

李瓷殷唇紧闭,看上去十分难为情,扭捏半天才说道:“玉穆哥哥,我怕进去打扰到小笙,所以……”

“唉,我当是什么事呢,你与小笙也算从小玩到大的伙伴了,好朋友之间闹矛盾很正常,只是小笙命苦,竟会遭此不测,你也别傻站着了,既然来了,就进去送她最后一程吧。”

席玉穆说完,拉起她就进去了,沈江月见状也默默跟了上去。

到了灵堂,却没见席间又,只见席母坐在棺材旁,眼睛哭得红肿,灵堂里都是一些年轻女子,看上去最大的也不过十七八岁。

席玉笙生性爱玩,朋友也多,半个落水几乎都有她所谓的闺中好友,大家互不认识其实并不奇怪。

李瓷坐到席母旁边,哭得梨花带雨,说道:“姨母,您别太难过,保重身体要紧啊,小笙在天上,也不会愿意看到您如此伤心的。”

“我早跟她说过那姓沈的不是什么好东西,她偏不听,现在好了,命都给人家害了,我恨呐,恨不能把姓沈的抓起来五马分尸,给笙儿报仇。”

席母哭得不能自已,李瓷听了也是一脸悲伤,又问道:“对了,姨母,你说的那位姓沈的男子是谁呀,我怎么从没听小笙提起过?”

“一个京城来到风流子弟罢了,还和清音坊那些贱货纠缠不休,我早就劝过笙儿了,这种人不值得托付终身,可她就不听,去水月寺之前那晚,还跟我说什么会保护好他,不让他受到一点儿伤害,他一个大男人谁能伤得了他啊……”席母越说越激动,一口气没缓过来,直接晕了过去。

“快去叫大夫。”李瓷抱着席母,立即吩咐道。

席玉穆见状,上前背起人就回了房间,其余人手忙脚乱跟了过去。

沈江月叹了口气,刚想离开,就看见了席久,很明显,他看到自己的时候也犹豫了片刻,直到她朝他走近,他才说道:“是沈公……小姐吗,主子有请。”

“有劳。”沈江月微微点了点头,随后由他带到了了书房。

席间又坐在桌前,面容苍老了许多,看见她这副装扮只是冷冷一笑:“是个人都看得出你是女子,就那死丫头,被猪油蒙了心,非要把你当成男子,天天吵着要嫁给你。”

沈江月沉默不语,她虽不清楚席间又对于席玉笙的死因知道多少,那听他这语气,似乎并没有把不满牵扯到她身上,终于松了口气。

“玉笙是个好女孩,可惜……”

“族长回信了,说你那配方有人能解,他正好也在落水,你照着画像去找人就行。”席间又说完,拿出画筒递给她。

沈江月接过画筒,打开一看,发现这个就是谢酒说要找的那个人,她神色一凛,心道只觉天意弄人也不过如此。

“这人出什么事了吗?”席间又见她这副表情,出声问道。

沈江月摇了摇头,又试探道:“席老可知,玄羽五大副将之一的素秀军将领所戴佩剑?”

“是她?”席间又眼神闪烁,将配方仍给她,靠在了椅子上。

但凡换一个人,他知道凶手后都会下追杀令,无论天涯海角都要诛杀凶手,报丧女之仇。

可玄羽军……背后可是谢酒,何况现在朝廷内忧外患不断,正是用人之际,他无论如何也不可能杀了一个军的将领。

沈江月看出了他内心的纠结,眸光一沉,又说道:“她贪功冒进带素秀军吃了败仗,已经被撤职了。”

“此话当真?”席间又眼神中又燃起了希望。

沈江月点点头,想起她找上谢酒那晚,谢酒训斥素言时,的确说过她德不配位,素秀军要另寻将领的话,结合素言又出现在落水,她可以确定,素言的确被革职了。

“好,我知道了,席久,送沈姑娘。”

沈江月就被席久带出了府,骑上马就往洛府赶。

可她等她赶到洛府时,还没进去,隔老远就闻到一股及其浓烈的血腥味,脑海中闪过一个不好的念头,她甚至来不及栓马,到院中一看,就见洛蓁蓁抱着赵文柏跪在血泊中,周围是一地的尸体。

她皱了皱眉,刚想上去,脚就被一只血手抓住,嘴里喊着“救我”,说完就没气了。

沈江月赶紧伸手探了探呼吸,发现人已经没气了。

洛蓁蓁见到她靠近,本能地抱住了赵文柏,情绪客十分激动:“走开,不许你们伤害他,不许。”

她说完,抱着人往后挪了挪。

“她现在情绪很激动,你别过去,担心她伤着你。”谢酒从院中转出,朝她走近说道。

沈江月闻声看了眼他,发现他神色疲倦,嘴唇发黑,这样子很明显是中毒了,问道:“发生什么事了?”

“赵文柏在酒水里下了毒,毒发太快,根本救不回来,只活了一个洛蓁蓁,她没碰酒水,不过她大喜之日亲眼目睹这场面,不死也该疯了。”

“你是说赵文柏在酒水中下毒,然后又杀了洛知县,他为何这么做?”沈江月不理解。

谢酒摇头,“谁知道他心里怎么想的。”

那毒十分凶险,若不是他用内力将毒逼了出来,只怕此刻也跟这些宾客一样躺地上了,又见沈江月跟个无事人一样,不禁好奇道:“你没毒发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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