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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十回:祸水东引美人计,借刀杀人精怪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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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郑灵儿与谢诗璇听闻此言便知不好,慌忙施展地行术便仓皇逃去。只见半空里走出一个老道,将手往空中一抓,二女便觉一股巨力袭来,直把二女掀翻,抽出地面上来。二女惊慌间,便觉身上已然受了内伤。

只见这老道细长条身子,丹凤眼,山羊胡,夜色昏暗中也觉察不清。“二位道友,不知为何戏耍贫道徒孙?”谢诗璇冷哼一声道:“你这妖邪,姑奶奶问你,这瘟疫之源可是你这道观?残害百姓,所谓何事?”老道笑道:“休要胡言,这瘟疾与本道爷何干?只因乡民食用野味,感染瘟疾,故而天降灾祸,使得人人难以自保。本道爷有道符可以驱灾避邪,解救众生,收他个把铜钱有何不可?”

谢诗璇道:“出家人本应跳脱红尘,六根清净,尽心尽力,悬壶济世,拯救万民于水火。如何坠入贪图名利,爱惜金钱的魔窟?”那道士笑道:“你这妖妇,不知害过多少生灵,也敢巧舌如簧,与贫道耍嘴!”说罢,便转身回返道观中去。

谢诗璇见道士回返,便与郑灵儿一同下山。下得山来,却转过山脚拉住郑灵儿道:“二姐,这道士的灵符似是果有消灾除瘟之效,你我若是能偷些出来,必然对这除瘟之事大有裨益。”郑灵儿却道:“可这道士身手不凡,法力高强,你我恐怕不是对手。”谢诗璇笑道:“不怕不怕,那道士自命不凡,必然料定你我不敢回返,如今趁夜色我们小心前行,待其安稳睡去,偷他些灵符,置入乡民水井之中,这瘟疫岂不可轻松抑制?”

郑灵儿不禁蹙眉道:“只是如此行径,岂不有辱佛门?”谢诗璇笑道:“二姐莫要如此迂腐,自古便有成者为王败者为寇之言,你我姊妹为黎民百姓,以身赴险。即便耍些手段,若能给百姓消灾解难,便是功德一件。”郑灵儿道:“就算如此,可那老道果然能毫不设防?不如我们去寻药王和尚来此,再来决议?”谢诗璇笑道:“二姐可知我们为何兵分三路?”郑灵儿茫然不知。谢诗璇便道:“只因形势严峻,唯恐救治迟了,因而才兵分三路,便是要在百姓病亡之前将其救治,若是再寻来药王和尚,岂不又耽搁一方百姓?”郑灵儿为谢诗璇说动,不禁低下头若有所思。

谢诗璇见郑灵儿为其说动,当下便拉住郑灵儿运气凝神,在地下相互助力疗伤。因有郑灵儿发丝相助,二女不消一刻,便恢复如初。谢诗璇见郑灵儿腹中已然乱叫,方才想起二女自从与药王和尚分开,便再未曾进过水米。谢诗璇周身甲胄,难失水气,如今看郑灵儿早已口干舌燥,这才连忙将皮囊打开将水递与郑灵儿。郑灵儿接过水来,一仰脖,直将皮囊之内的水倒入喉中。见郑灵儿喝罢,再归水润,谢诗璇这才道:“二姐既然口渴,直言小妹便是,何须见外!”郑灵儿道:“只顾周转,未曾谨视。若非五妹相告,险些忘却补水。”谢诗璇便道:“二姐在此稍憩,小妹这便去寻些干粮素斋来食。”郑灵儿叮嘱一声道:“五妹千万小心,不可大意。”谢诗璇点头称是,这便前去寻食。

谢诗璇知近处皆有瘟疾,不敢在近处寻食,只得依地行术望远处而行。正行间,忽撞上一团坚硬如铁之物。谢诗璇方才看时,却见是一只鲮鲤精。那鲮鲤精正抱成团睡得安稳,为谢诗璇一撞转醒过来,登时大怒一声道:“何来的宵小之辈,竟敢搅扰本大爷安睡?”张牙舞爪望前抓来。谢诗璇见其凶狠,连忙退却一步道:“晚辈因有急事疾行,冲撞前辈还请谅解。”那鲮鲤精似是目拙,见不得远,当下眯眼细看谢诗璇来,这才转怒为嬉道:“原来是个美娇人,险些吓坏美人,真是罪过罪过。”

谢诗璇眉头一皱,便计上心来,连忙望前一扑,反落在那鲮鲤精怀里,娇嗔道:“大王救命!”鲮鲤精周身一颤,连忙揽住谢诗璇那纤纤细腰道:“美人怎说,是何人竟敢害你!”谢诗璇连忙伏在鲮鲤精怀里哭诉道:“是个妖道,法术高强,恃强凌弱,欺凌小女,还望大王给小女做主!”

鲮鲤精笑道:“区区一个妖道,也敢如此托大?”谢诗璇连忙啼哭道:“那妖道法力高强,神通广大,大王切记不可轻视。”鲮鲤精抱住谢诗璇大笑道:“无妨,本大爷周身甲胄,坚硬似铁。任他再强法术,也伤不得本大爷分毫!”谢诗璇见鲮鲤精如此说,便破涕为笑,遂问道:“那小女子便多谢大王了!”随即凤眸转动,竟发觉那鲮鲤精腹部乃是一片软肉,并无鳞甲所覆。

当下鲮鲤精大手一挥,搂住谢诗璇腰来,便要成其好事。谢诗璇娇滴滴把鲮鲤精一推,笑盈盈道:“大王若不帮妾身斩除妖道,妾身心中难安,难以全身心服侍大王!”鲮鲤精笑道:“这有何难?”便于地洞中拎起一杆乌黑铁棍,将谢诗璇搂在怀中道:“美人前方引路!”谢诗璇大喜,连忙引那鲮鲤精回返道观。

及至山脚下,谢诗璇不敢再往上行,生怕为那道士所察,便搂住鲮鲤精道:“大王,那妖道便在半山腰上,只是妖道法力高强,妾身不敢临近,还请大王自行前去与妾身报仇,妾身再来迎接大王得胜归来。”鲮鲤精笑道:“美人放心,本大爷这就去将那妖道首级提来!”便见那鲮鲤精亲一口谢诗璇脸颊,而后便拎起乌铁棍朝半山腰而去。

鲮鲤精方行至山门前,便听空中想起一声怒斥道:“何方宵小之辈,竟敢窥视道爷法场?”那道士朝地下猛然一抓,鲮鲤精只觉一阵大力袭来,登时冷哼一声,将手一挥,便将那大力尽皆打散,而后便持乌铁棍破土而出,直站在道士面前。

道士上下打量一番鲮鲤精,也觉有些不可思议,未曾想到这妖精竟还有此之能,竟能破开自己的大手掌之威。当下怒而斥道:“何方妖孽,竟敢在道爷门前放肆?”鲮鲤精将手中乌铁棍望地上一插,而后抱手笑道:“本大爷名唤李亳舟,方圆百里谁人不知,谁人不晓?你这妖道,见识短浅,竟不识本大爷的名号?”那道士笑道:“无名小卒,也敢放肆?道爷道号高松,天下闻名,怎不知有个鲮鲤成精名唤李亳舟的?”

李亳舟听闻一愣,反而笑道:“本大爷以为谁也?原是那高松道人町宇静!”高松道人听闻李亳舟知晓自家名号,自是洋洋得意,当下笑道:“既然知晓道爷大名,便饶你去也!”李亳舟却冷笑道:“早年间,倒是也听闻你这妖道有些能耐,往后便大肆敛财,无恶不作,如今正好为本大爷撞到,一来为民除害,二来杀你扬名!”说罢,便挥动手中乌铁棍,直朝高松道人面门砸来。

高松道人未曾料到这鲮鲤精说动手便动手,连忙掣出宝剑前来迎敌,而一击之下,他竟觉得这鲮鲤精的乌铁棍万分沉重,不禁脱口而出道:“这乌杆子怎的这般沉重?”鲮鲤精闻言,架住高松道人的宝剑得意道:“我这乌铁棍自有一万三千五百斤,怎能不重!”高松道人闻言,才要答话,不想鲮鲤精自顾自说罢,一棍子又横扫而来,慌的连忙抵挡,一时间竟狼狈不堪。

二人立在云端交战一番,各显神通,高松道人失了先机,剑法却不见凌乱,反而一剑更比一剑凌厉。待到二十交战二百合处,便见高松道人一剑正刺在鲮鲤精脖颈之上,却只见火光迸射,火星四射,直震得高松道人手臂发麻,险些将手中宝剑磕飞。高松道人未曾料到这鲮鲤精竟周身似铁,刀剑不进,手上略一迟,便为鲮鲤精一个转身,胸口遭了乌铁棍一击。

那道观之中高松道人的三个徒弟见师父落了下乘,当即各持宝剑跳至空中,来助师父。师徒四人将鲮鲤精团团围住,登时便占了上风。不过宝剑刺在鲮鲤精身上,却伤不得鲮鲤精丝毫,两边倒是斗了个势均力敌。谢诗璇见道士师徒与鲮鲤精在云端交战,趁道士师徒为鲮鲤精缠住,无暇分身之际,便依地行术悄然奔道观而去。方才来至山门露出头来,便见一矮胖道士立在廊下,将手中宝剑一挥,剑芒所至直向谢诗璇袭来。谢诗璇不慌不忙,举钢叉来迎。这道士终究只是高松道人的徒孙,法力低微,难以抵挡谢诗璇的钢叉。方才接到五合处,便为谢诗璇一把擒住。

谢诗璇趁未曾为人发现,便运功将其拉入地下,而后以钢叉抵住那道士咽喉,继而出言道:“你可知你们四处出售治瘟疾的灵符放在何处?”那道士为谢诗璇所捉,全不见先前英气,改做一副谄媚面容道:“小道回仙姑话,那灵符皆在丹房之中。”谢诗璇笑问道:“丹房何在?”道士答道:“从山门数去,第五个院子便是。”谢诗璇抱拳谢道:“多谢相告。”道士才答了个礼,话还未曾说出,便口吐鲜血,倒在地上。原是谢诗璇问到灵符所在,便趁道士不备,一叉刺去,正是插胸而过。道士倒在地上挣扎几下,再看时,竟变作一只蟾蜍来。谢诗璇笑了笑,面露讥讽之色。

谢诗璇再度施展地行术悄然来至道观之内,果见如那道士所言,第五个院子里正是炼丹房。此时炼丹房内有两个道士持剑立于房门之外,正虎视眈眈一脸凝重望向远处。谢诗璇不动声色,从地下潜入房内,无声无息已然找到丹房之中的灵符。另有三葫芦仙丹,谢诗璇不知是作何用的,也一并拿去。而后谢诗璇又转去伙房,寻来些许素斋,这才依地行术转出道观去寻郑灵儿。

郑灵儿在山外听闻空中打斗之声,心中不安,唯恐是谢诗璇为那道士缠住,急忙跑去观战,却见不是谢诗璇与之争斗。转念一想,又唯恐谢诗璇归来找自己不到,便又转回去,等待谢诗璇归来。

正值郑灵儿焦虑之时,便见谢诗璇归来,先拿出素斋来给郑灵儿饱腹,而后将灵符与丹药拿出来问郑灵儿道:“二姐,你看这丹药是为何物?”郑灵儿放下素斋,先后细看一番,这才说道:“这丹药才是瘟疾解药。这灵符乃是将丹药化水为墨,画在符上,其本身并无灵力。”谢诗璇骂道:“啜人贼,如此狡黠!”随即问道:“二姐,不知这瘟疾是否便是妖道所为?”郑灵儿道:“此不好说也。瘟疾未必是道士所为,可其制出解药亦是大功一件。”谢诗璇便道:“既如此,此物便交于二姐,前往救人。小妹还有事做,稍后便来寻见二姐。”

郑灵儿不知谢诗璇还有何事,忙问道:“五妹还有何事?”谢诗璇道:“此丹药虽有却只有眼前些许,难以救得许多病者。小妹再去寻来丹方,才能自家制药,来治瘟疾。”郑灵儿点点头道:“既如此,五妹万事小心!”姊妹俩就此分开,各自行事去了。

谢诗璇见郑灵儿持丹药前去救助病者,这才再度回转道观而去。回至山门,便见高松道人徒子徒孙一个个列好队,四处巡逻,显然已经发觉那丹药灵符为人所偷。谢诗璇不动声色,悄然施展地行术跟在众小道身后。见那一队小道走至拐角处,谢诗璇露出邪魅一笑,趁其不备,直将那最后一人拖至地下。那道士呼救不及,便见一柄钢叉抵住咽喉,随即一绝世美人面露狰狞,凶神恶煞低声问道:“奶奶有事问你,若有虚言,便叫你魂飞魄散,超生不得!”那道士见谢诗璇凶恶,心惊胆颤,连忙答道:“奶奶有事请问,小道必定知无不言,言无不尽。”谢诗璇拿出纸笔来呵斥道:“你将丹房里那丹药的丹方写下,若是诓骗奶奶,奶奶定叫你下十八层地狱去,永世不得翻身!”那道士战战兢兢答道:“奶奶饶命,这丹方小道怎能知晓?只有小道师祖高松道人,小道师父及二位师伯知晓,我三代弟子皆不得知晓此等秘方。”谢诗璇略一思忖,也觉此小道言之有理,便笑道:“言之有理,那便饶你一命!”小道连忙叩头谢恩,不想一抬头,变为那钢叉所挑,一颗头颅在地道里滚落下来。

谢诗璇得知只有高松道人及三大弟子知晓丹方,便于道观之中现得身来,手持钢叉,对那一众小道士乱斩乱杀。顷刻间尸横遍野,便见那些道士也有凡人修道的,也有牲畜成精的,也有鬼怪附身的,也有草木得灵的。更在东厢房中救出百十个良家女,皆是这群道士掳来所囚。内中也有女鬼精怪,也有凡间女子,见为谢诗璇所救,皆跪下道谢。那凡间女子尚且战战兢兢,四处躲藏逃命,女鬼精怪却一个个拾起冰刃,一同斩杀小道。

谢诗璇见道观之中的小道已然无了还手之力,当下眯眼细看空中,只见那鲮鲤精为四道士团团围住,已然落入了下乘。虽仗身上甲坚鳞硬,不至重伤,可也频频为宝剑所砍,几无还手之力。谢诗璇见状,跳上云头大喊一声道:“大王,妾身前来助你!”

鲮鲤精正值危难之际,心中苦闷不已,暗自埋怨谢诗璇不来相助。如今听闻此声,登时心中大安,正是精神重抖擞,乌铁棍舞得更是虎虎生风。高松道人及三大弟子正与鲮鲤精对敌,忽听一声响来,便见先前饶了命去的那女子去而复返,这才知晓鲮鲤精为何来犯山门。

见鲮鲤精突来帮手,高松道人三弟子心中大惊,慌忙来敌谢诗璇时却为鲮鲤精一棍子打在天灵盖上,登时跌落云头,谢诗璇细看时,却见是只大鹏鸟。高松道人二弟子见状不好,拔路便逃,为谢诗璇不动声色以倒尾勾一蛰,却见那二弟子也展开尾刺,迎谢诗璇倒尾勾前来一撞。谢诗璇不知深浅,不敢正面相抗,只好转过一旁,倒叫这二弟子瞅准时机逃命去了。鲮鲤精见状飞身上前,一乌铁棍砸去,也将这二弟子砸了个稀巴烂。谢诗璇看时,原是个胡蜂精。

高松道人与大弟子对视一眼,各向东西分二路逃去。鲮鲤精见状道:“美人,你我分兵去追,切记不能放虎归山后患无穷!”谢诗璇忙道:“正是如此!”言罢,便起身朝高松道人大弟子追去。鲮鲤精亦挥动乌铁棍,去追高松道人。

谢诗璇眼见就要追上大弟子,却见路旁有一和尚在一树下打坐而眠。大弟子见状连忙上前叩头道:“小道遇一妖妇追杀,还望大师搭救。”那和尚黑夜中露出双眸来,却如明星一般璀璨,当下呵斥道:“大胆妖妇,为何追杀道长?”谢诗璇便道:“这伙道士制造瘟疾,残害百姓,你说该杀不该?”那和尚听闻,转头问大弟子道:“道长,此事可是为真?”大弟子连忙道:“大师莫要听这妖妇胡说,我们修道之人济世救民,怎能行此丧德之事?”和尚略一想,也觉有理,便问谢诗璇道:“你说道长制造瘟疾,可有证据?”

谢诗璇迈步上前,昂首道:“这伙道士制造瘟疾,而后做出解药丹丸,画在符上再高价卖与百姓,以此谋利,在他道观丹房里搜到丹药灵符,皆是罪证。”和尚便问大弟子道:“这位女施主所言是否属实?”大弟子道:“我们只是研发出了丹药,做了灵符与百姓赈灾,那瘟疾却不是我们做的,真是天大的冤枉!”谢诗璇道:“天价卖与百姓从中牟利,是否属实?”大弟子道:“只是收取些药材费用,也算不得天价。”和尚听言道:“既然瘟疾非是道长所为,便也算不得大罪。”而后回看大弟子道:“只是道长乃是出家之人,收取药钱理所应当,发这百姓的救命钱则实属不该了。”谢诗璇也道:“死罪可免,活罪难逃,既然大师求情,你把这丹方写下,若是属实,便饶你一命。”大弟子连忙谢道:“多谢仙姑,多谢大师。”谢诗璇从怀中将纸笔掏出递与大弟子。那大弟子便连忙寻了块石头,伏在上面写起丹方来。

将丹方写完,毕恭毕敬交于谢诗璇。谢诗璇便拿给和尚来看:“大师可与小女子看看,这丹方果然真麽?”和尚看了一阵,不禁叫好道:“真,真,果然是妙用无穷,正是对此瘟疾的解药!”谢诗璇见和尚如此说,便笑道:“谅你不敢骗我,既然你还算老实,便走吧!”大弟子如蒙大赦,连忙跪地磕了三个响头,而后转身离去。才转过身,便见一柄钢叉自背穿胸而过,叉尖立时便在自己眼前。方才说过四字“言而无信”,大弟子便气绝身亡,再看时,却是一只驴精倒在地上。

和尚见状,双手合十道:“阿弥陀佛,出家人不打诳语。五妹,你既然出言放他,何故又失信杀他?若是药王和尚在此,免不得又要说你。”原来这和尚便是先前与药王和尚同行的鹿宛诚,因药王和尚传授他治疗瘟疾的针灸之法,故而分开而行。谢诗璇道:“这等恶贯满盈之徒,人人得而诛之。四哥不知,小妹在他道观之中救了百余女子,皆是其师徒掳来,这等妖道留他何用,放了岂不再为祸人间?”见谢诗璇如此说,鹿宛诚也不再多言,随即便要拿丹方去寻药王和尚来看,二人就此分别开来。

谢诗璇回追高松道人,却见鲮鲤精已然跟丢了高松道人,正四处寻找。谢诗璇来至鲮鲤精面前,鲮鲤精却辨不清人,举乌铁棍便打。谢诗璇连忙高叫一声道:“大王莫打,是妾身来此!”鲮鲤精行至谢诗璇身前,定睛细看,这才出言道:“哎呀,对美人不住。我这有目无珠,看不得仔细,险些误伤了美人。”

谢诗璇顾不得与鲮鲤精叙话,左右看一阵,只见一片红皮松中有青松一株,立时笑道:“大王可知那高松道人为何名唤高松道人?”鲮鲤精茫然摇头,却见谢诗璇持钢叉击向一株青松。只听一声巨响,犹如晴天霹雳,那青松顿时化作一阵青烟,青烟之中走出一个人影,手持宝剑抵住了谢诗璇的钢叉。

鲮鲤精见高松道人为谢诗璇逼出,连忙挥动乌铁棍前来夹击。高松道人本就略逊鲮鲤精一筹,难以攻破鲮鲤精的鳞甲,此时又加上谢诗璇在旁协助,更觉双拳难敌四手。眼见谢诗璇追大弟子归来,便知大弟子凶多吉少。登时大发雷霆,挥动手中宝剑直朝二人乱劈乱砍。可那凌厉剑势皆为鲮鲤精鳞甲所阻,倒是谢诗璇趁乱挥出钢叉,将那高松道人插了个透心凉。

高松道人为谢诗璇一钢叉戳死,倒在地上,一仰头,化作一截松木。鲮鲤精这才落下云端,不禁气喘吁吁,便要倒去。谢诗璇见状连忙疾驰而去,扶住鲮鲤精来道了声:“大王!”便扶鲮鲤精于那松木上坐下。

此时已然天明,旭日初升,荒山黑影间数道金光撒下,直将林间照亮,光影交错间斑驳陆离,直把林阴撕碎,光彩洒落人间。鲮鲤精看得沉醉,伸手将谢诗璇揽在怀里道:“今生得遇美人,死而无悔。”谢诗璇笑问道:“大王果然死而无悔?”鲮鲤精转头看向谢诗璇,淫邪一笑道:“那是自然。”便一把将谢诗璇扑倒,去亲谢诗璇香唇来。方才与谢诗璇亲吻之中,却觉腹中一痛,一口血不自主吐在谢诗璇口中。随即二人分开,鲮鲤精万分震惊中,看向穿过腹部的钢叉杆子,不可思议的问向谢诗璇道:“美人,你这是何意?”谢诗璇舔一口口中鲜血,将头超前一伸,笑吟吟道:“意在降妖伏魔,为你残害的生灵讨个说法。”而后娇滴滴道:“大王不是说死而无悔?怎能说话不算?”随即在鲮鲤精面上亲一口。鲮鲤精面露诡异神色,目光渐而焕然,而后轰然倒地。谢诗璇笑了笑,拾起钢叉,将鲮鲤精甩至一旁树木丛生之处,而后便离去去寻郑灵儿汇合。

寻见郑灵儿,只见郑灵儿已然不知从何处寻来四口大瓮,将每口瓮中掷入五粒丹药,而后搅拌得匀,再挨家挨户送去。谢诗璇见状,也前来相帮,不知不觉中,竟将整村人尽皆治好。此时已然日落西沉,竟是用了一整天时光。那村中人休整生息一番,便遣村中青壮随郑灵儿谢诗璇前去余下的村子相帮。一时间,这一片的村落一个个解除瘟疾,众人一个个归回生龙活虎。

不知其它二处如何解除瘟疾,且听下回分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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