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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四章 喂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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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周明煦第二天是在酒店的大床上醒来的。

他醉得头疼,此时意识恢复了大半,给顾裴轶拨去了电话:“我怎么在酒店?”

“这要问你自己,”顾裴轶随手拿起办公桌旁边的电话,“我嘱咐过你,不要喝醉,你自己不听。”

酒店是正确的选择,黎俞在顾裴轶家,他不可能把周明煦送到家里去;也不能送回周家,这样的时间地点,恐怕周明煦的股东也没得做了。

“成吧,”周明煦揉着额头,“这几天我这样子,怕是都回不了家了,我爸要是问起来,你记得…”

“大少爷,你放100个心吧,哪次不是我帮着你骗叔叔的?”

“对,要什么女人啊,还是兄弟最好!”

“对了,”顾裴轶打断了他,“晚上你待在酒店里别出去,我来找你说点事。”

“什么?”周明煦难得地激动,“不是,程皓月那个女人有什么魔力啊?你就算要涉足娱乐那块,这个女人也不是什么好的苗子。”

顾裴轶抖了一下烟灰,轻笑:“我就是觉得她有潜力。”

“…行吧,你的眼光我还是不会质疑的,不过你也知道吧,她现在的老板是舒伟志,可不是个好解决的人,就算我是个名义上的股东,他和我说话,也一点都不看我爸的面子。你要是因为一个二线艺人,得罪这个老狐狸,那就是丢了西瓜捡芝麻了。”

“这个我自有办法。”他随手丢掉烟头,“你知道舒伟志有个女儿吗?”

周明煦对于这方面,倒是记得清清楚楚:“记得啊,和前妻的女儿,年纪不小了,好像叫…舒扬?”他虽然人不务正业,脑子却不笨,马上反应过来:“你是想通过他女儿让他松口?哎呀,不值当,你是不知道,他女儿跟他那个关系,都称得上是水火不容了。且不说你能不能联系得舒扬,就算你真的让她去做工作了,我觉得也不一定有效果。”

顾裴轶没有多说,只告诉他:“我自然有办法。”

周明煦叹了一口气:“不是,程皓月这个女人,你到底看上她什么了?且不说她的个人能力,你知不知道她和舒伟志是…那个关系?你这是替舒伟志清理门户,还是给自己养虎为患?”

“小学语文学得挺不错的。”顾裴轶称赞。

“你这人,跟你讲不明白。”周明煦对兄弟还是很厚道的,此刻也是真正为他担心着,“算了,随你吧,反正公司是你自己的。”

“舒扬的联系方式,你能拿到吗?”前几次去的时候,和舒扬还并没有熟到留下联系方式的程度,周明煦既然有交集,他联系舒扬也并不是什么奇怪的行为,是最为稳妥的。

“这个倒是不难。”周明煦拿出手机,“我现在就可以帮你问到,我就说,我想请舒志伟吃个饭,想问问舒扬她爸爸喜欢的菜色。”

“这种歪点子也只有你想得出来,”顾裴轶闭目养神,“那就感谢你了。”

眯了一会,手机上就收到了周明煦的消息。

“厉害吧,我这个兄弟不会给你拖后腿吧?”周明煦开始沾沾自喜。

顾裴轶没有多说,拿起手机走向客厅。

只滴了两声,电话就接通了。

“喂?”电话里的舒扬有些愠怒,因为此时她正处于休息时间,刚闭上眼睛就来了电话,也正因为如此,她才能接到电话,不然平时忙起来一天都没多少时间看手机。

“顾裴轶。”

舒扬连忙起身,语气变得和缓:“您说。”

“请你帮个忙。”他开门见山。

顾裴轶有什么忙是需要自己帮的?正当舒扬疑惑之时,只听顾裴轶开口。

“你爸爸公司里有个艺人,叫程皓月,你知道吗?”

舒扬如实回答:“不好意思,我爸爸公司的事情,我一概不清楚。”这话听得她直冒冷汗,上次顾裴轶见她还是喝酒,这次就知道她的身份了?

“没关系,我只想拜托你,让你爸爸和程皓月解约。”

“解约?”舒扬一头雾水,她只知道爸爸现在虽然结了婚,但还是色心不改,身边的女人经常换,她那个后妈都气晕了。

“这个我恐怕做不到。”她如实相告,“我爸不会听我的话,而且公司的事情,我也决定不了。”

“我想让你做的,就是你跟你爸爸说,你想妈妈了。”

“啊?”舒扬不解,“就这么简单?”

“嗯,可以吗?”

“可以是可以…”

“你放心,报酬你尽管提,如果现在想不出来,这个人情先欠着也未尝不可。”

舒扬连忙说:“不用不用,一句话的事情,算什么人情。”

“当然要。”顾裴轶眼看事情快成了,心情也变得愉悦起来,“还有,你以后跟我说话,不用这么紧张,也不用这么恭敬的,我只拿你当朋友。”

“不敢当,不敢当。”舒扬还是说,“只要做这一件事就可以了吗?还有没有别的?”

“不用做别的。”顾裴轶看了一眼时间,“舒扬,你明年去读书吧。”

“啊?我…”舒扬变得有些不知所措,现在也并不是她不想读书的问题,只是她撕碎了录取通知书,又和父亲赌气,也没有学费,在酒吧打工的这点钱,也不够艺术院校高昂的学费。

“钱不用担心,学校我会让人打点好的,”顾裴轶补充,“你爸那里,你就更不用管,你都不用他的钱了,自然不用看他的眼色。”

这样是好,可是舒扬不喜欢欠别人,于是她说:“虽然我很想,但是你无缘无故就帮我,我也过意不去的。”

“你也帮我了啊,就当还你的人情好了。”舒扬真是个有意思的小姑娘,顾裴轶心想。

“可是…”她还没来得及反驳,电话就挂断了,还真是一点机会都不给。

顾裴轶这么做,有他自己的理由。舒扬虽然早早地就独立了,可是品行却很端正,如果让她无缘无故就受别人的恩惠,她一定不会答应的,既然这样,就让她帮一个小忙吧,也算是两全其美了。

至于舒志伟那里,他知道那个老狐狸诡计多,而且经商多年,估计只有顾远东可以比试一二,所以只能打心理战。舒扬十岁的时候,舒伟志送了一条价格昂贵的项链,说明他心里多少还是有家的存在的。再则,他和前妻离婚,也是因为前妻发现了他出轨,加上前妻不喜欢舒扬,他相信,舒伟志就算对舒扬不管不顾,却不会对一个陪伴自己白手起家的女人没有一点情义,当然,他某些时候也是一个不看感情只看利益的人,所以顾裴轶也在赌。

他让舒扬去提她母亲,也是唤起了一点舒伟志的家庭责任,就算他现在娶了别的女人,行为也是对婚姻的不忠,如果他意识到了,就会疏远程皓月,可是程皓月这个女人是会死缠烂打的,舒伟志大概也不想让自己的现任妻子知道第三者的存在吧?所以直接解约,以绝后路。

他再一次感叹,舒伟志生意场上招人厌恶,婚姻也不忠,却能生出舒扬这么一个正的小姑娘。

黎俞不曾想,这次来,直接碰到了胡依然。

会惧怕吗?她闭上眼,努力使自己的心跳恢复正常,却是无济于事。

她是想坦然面对过去,可是,这样也来得太快。

在三中的校门口,傍晚,清校时间,从宾利车上下来的画着浓妆的女人。

“黎俞,别来无恙。”

黎俞本想转身走,可是听见了这句话,再也下不了决心。

“你怎么还是跟耗子一样,见到我就跑?难道你现在还是一点没有出息,被我欺负也不会反抗吗?”胡依然涂着颜色饱满的口红,张扬而又高调,丝毫不避讳自己从前的“光荣事迹”。

黎俞转身,微风吹过,发丝微微飘动,她此刻算不上惧怕胡依然,只是提起以前的事,还是打了个寒战。

“我记得,是12月的天气,”胡依然没有要停下来的意思,“你看现在这个天气,有点冷了吧?可是你在水池里面的时候,我记得还要更冷一些呢?”

“我不知道,你是怎么好意思提这件事情的,”黎俞冷笑,“我一个受害者,这么多年了,也没有追究过这些事情,你却还在提。怎么,你觉得很光荣?”

胡依然嘴角勾起一抹笑容:“黎俞,你嘴上这么说,其实你还是在意的,不然,我怎么会在这里碰见你?”

“请你明白,是我先出现在这里,之后你家的车才到这里,”黎俞声音很稳,“你说你碰见我?我才觉得你的出现莫名其妙。”

胡依然下车,改变了居高临下的姿态,平视着黎俞:“黎俞,你爸爸他们还好吗?还有你弟弟,说到这个,你也真够窝囊的,一个正室生的孩子,居然直接被小三的孩子取代,你说,你这是退位让贤,还是被逼无奈啊?”

她惯用的,杀人诛心,既然往事伤害不了她,那就拿出她最不愿提及的家庭。

黎俞果然语塞。

“还有你妈妈,她还好吗?哦,对不起,我忘记了,她已经死了。七年前的重大新闻,你瞧瞧,这么重要的事我都忘了。”

虽然知道她是故意的,可是黎俞的心还是一颤。

这些年,关于母亲的心结未了,知道她近况的人都闭口不谈,胡依然这一句,不亚于用锤子在她身上的重重一记。

“你说说,我是真的心疼你们母女,妈妈给大老板当情人,落了个粉身碎骨的下场;女儿对大老板的儿子单相思,可是流言满天飞的时候,你看顾裴轶做什么没有?”

黎俞是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这句话是真的。

如果顾裴轶当时对她,哪怕有一点点的意思,都不会坐视不理。

甚至说,换成一个普通女孩子,他都会去做个澄清。

可是事实就是,他无动于衷。这么说,他就是厌恶了吧…

“黎俞,我承认,你天生一副好皮囊,可是你的命实在太差,爱你的人都死于非命,你爱的人却厌恶你,还不如死了呢。这么看,你的那副皮囊,还真是一点用都没有。”

黎俞听得烦躁。

“胡玲玲,是你妹妹吗?”虽然早就对案件了如指掌,她还是问了这么一句。

“什么?”

“你们真是骨子里的坏种啊,”她一步一步靠近胡依然,眼神轻蔑,“我要是早知道,你们胡家厉害到可以把人逼死,我还要感谢你当年只是把我推下水池呢。”

“黎俞,你什么意思?”

“你有什么想说的,就留着法庭上说吧。”黎俞转身想走,却被胡依然一把抓住手腕,不愧是霸凌惯了的人,随手一抓就能这么疼。

胡依然盛气凌人:“黎俞,你这是干什么?污蔑的话说完了,就急着要走?”

“污蔑?”黎俞觉得好笑,“从头到尾,是谁在污蔑?你还真是煞费苦心了,知道现在说我们的事我没反应,就把我的伤疤一个一个揭开,你真觉得,胡家能包庇你一辈子吗?”

“能不能,也不是你说了算啊。”胡依然还是趾高气昂的样子,“我们胡家怎么说也是做事赚钱的,你们母女,就是被豢养的金丝雀,空有其表,主人高兴了才赏赐的而已。”

话还未说完,胡依然就感觉到脸上火辣辣的疼,看着黎俞,脸上表情不生气,也不悲伤,反而是一脸从容:“这个巴掌,你八年前就该受的。”

“你!”胡依然没有受过这样的待遇,伸手就要打回去。

这次更是吃瘪,手还没碰到,就被一阵强大的力量推得要摔倒。

“黎俞,你听着,你之前所有帮她的事,权当喂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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