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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十四)车站吻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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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辈子一定要找到一个懂你的人,当你的周围是懂你的人,那么你就是自由洒脱的,而你的周围是不懂你的人,那么你的世界就是囚牢。

第二天一早,小薇照常起床,但是到了吃饭的时候,小薇感觉真的很窒息。

父亲把菜炒好了以后端上了桌,和小薇走对面也不看小薇,也不和他说话,眼神空洞,脸上面无表情,他端着炒好的菜,缓慢地放在了桌子上,嘴里叹着气。他去厨房拿好碗筷,就坐在左边,到了一杯白酒,拿起筷子,安静地夹着菜,喝着酒。

母亲也早早的起来了,被子已经收好了,但是母亲还是躺在炕上,头朝里,头发凌乱,头上枕着一件棉衣,时而喘着粗气,时而弄一下凌乱的头发。有时候身体蜷缩成一个弧形,身体随着呼吸一动一动的。

小薇洗好脸,刷好牙,就坐在桌子的最中间,她看了母亲的背影,那背影犹如泰山压顶,让小薇无法喘息。

父亲耷拉着脑袋,拿筷子的手臂碰了碰小薇的胳膊,然后眼神指了指母亲。

小薇有些犹豫,深吸了一口气,然后朝母亲说到:“妈,吃饭了!”

母亲唱唱哼了一口气,没有说话。

小薇继续鼓起勇气说到:“妈,快吃饭吧,一会凉了。”

母亲还没有说话,长长的谈了一口气。

小薇委屈地眼泪快要流下来,说到:“妈,来吃饭吧!”

母亲一骨碌身体,起来了,满脸的褶皱拧在了一起,大声地说到:“你听些话好不好!”

小薇拿起筷子,调了一粒饭,没有说话。

母亲弯着腰坐在炕上,泪水流到了脸上的褶皱里,沟沟壑壑,每一道皱纹里爬满了泪丝。

母亲继续说:“让你读这么多书,不是让你任性,而是让你有更好的生活的。”

小薇把饭粒放进嘴巴嚼了起来,米粒今天的味道竟然是酸溜溜的。

母亲语重心长地说到:“女人如果嫁不到条件好的,这辈子就完了,你知道吗?”

小薇低着头,眼泪围着眼圈打转,她不想自己的眼泪流出来,她想让眼泪流进心里,也不能流出眼圈。

母亲深思熟虑地说到:“你要听妈的话,妈不可能害你!”

父亲在一旁也不说话,安静地吃着饭,偶尔抿上一口白酒,那白酒今天真的很辣,父亲抿了抿嘴唇。然后对小薇说到:“你妈说的对,你得听话!”

小薇的眼泪瞬间决堤而出,然后突然站起来,对父母说:“我今天去一趟乡里,买几支笔!”

母亲下了炕,穿着棉鞋,站起来,指着小薇说:“你咋这么不听话呢?我算是白养你了!”

母亲知道小薇去乡里就是去见明明的,所以很生气。

父亲拿起白酒,喝了一大口,辣的烧心,夹了很多菜,吃进了嘴巴。

母亲还想说什么,小薇已经承受不住母亲的压力了,她拉起自己的羽绒服,飞快地穿上,一股脑地向外走,都没有听父亲说话。

父亲说:“多穿点,给你50块,想买啥买点啥!”

小薇根本就没有听父亲的话,摔着门就出去了,父亲站起来想要去追,看小薇走的太快,又坐了下来,继续抿着酒杯里的白酒。此时母亲坐在炕沿上,抹着眼泪。

母亲对父亲说:“都是你惯的,你看看都啥样了!”

父亲喝着酒大声地说:“就我惯着吗,你平时也没管好!”

父亲不想和母亲争辩,把半杯的白酒一饮而下,然后也出门了,只留下母亲一人在家。

小薇出了门,一个人走在路上,路两旁是苍茫的田野,白茫茫被雪覆盖着,平静而安详,而风却骚动不安,用力地吹起了路边的雪粒子,雪粒子发出沙沙沙的声音,衬得周围更加安静了。

小薇的泪珠肆意地流淌着,时而滚动着一个追逐一个,时而匍匐缓慢前进,小薇用手擦去一波,而后的泪珠又汹涌而来,小薇怎么擦都止不住泪珠的步伐。

小薇已经走出离家很远的地方了,她现在心里都是明明,他特别立刻马上就想见到明明。她掏出手机,拨打了明明的电话,然后哭着说到:“我想见你!你来乡里吧,我现在正在路上!”

明明听出小薇的声音有些不对,他没有继续问小薇发生了什么事情,只是嗯了一声,挂了电话,穿上外套,跟母亲打好招呼,就去找车去乡里了。

小薇一个人走在通往汽车站的路上,渐渐地眼泪流干了,她不想在继续流眼泪了,风吹在她的脸上,像是刀子一样,如果在这么哭下去的话,脸可能就会冻伤的。小薇擦了擦鼻涕,眼神中还都是悲伤的情绪。苍茫的大地呀,如果能包容一切,能不能包容一颗爱人的心,能不能包容父母之爱子的心,能不能化解这世界上一切的矛盾,小薇真的觉得自己并没有做错什么,错的是父母和自己的意见不同而已。从小到大,小薇就是个倔强的女孩,父母从来都没有特别强烈反对过小薇做的任何事情,但是对小薇交男朋友的事情,父母却一致认为,经济基础决定了以后结婚会不会幸福,小薇的父母就是因为没有钱,两个人的婚姻才一地鸡毛,他们都不想小薇再过他们这样的生活。可是父母哪里知道小薇不是他们,小薇是爱明明的,小薇觉得凭借他们两个人将来一定会有美好的日子的,小薇真的觉得,如果两个人没有爱,那生活肯定是没有意思的,如果没有物质,两个人还是可以打拼的。

小薇到了汽车站,在风中矗立着,遥望着路的远方。不一会汽车就来了,过了半个小时,小薇来到了乡里。此时,明明已经来了,他早早地等在了汽车站。

小薇见到了明明,脸上泛起来微笑,明明总是一脸的微笑看着小薇。

小薇说到:“你好快呀,我以为我可以先到的呢!”

明明看着小薇肿肿的眼睛,说到:“我接到你的电话,立马就赶上了一辆汽车,所以就早来了。”

明明拉着小薇的手,小薇真的觉得是那收的温度温暖了小薇的心。

明明温柔地对小薇说到:“外边太冷了,咱们找个地方坐一下。”

小薇点了点头。

明明拉着小薇的手,然后两个人来到了一家早餐店,两个人坐了下来,此时已经是上午的十点多,很多人都吃完了早餐,所以早餐店没有太多的人。

小薇坐下来,明明给小薇点了鸡蛋饼和豆浆,他自己并没有点什么。

明明说:“你吃吧,我早饭吃过了。”

小薇拿起一块鸡蛋饼吃了起来,早上没有吃饭,再加上哭了这么久,小薇有了胃口,开始大口大口的吃了起来,明明也没有问小薇发生了什么事情,就耐心地等小薇吃完早餐。等小薇吃完了早餐,明明开始聊了起来。

明明说:“你不是发生什么事了?”

小薇觉得有些委屈,眼泪刷的一下冲进了眼眶。

小薇说到:“我跟我爸妈说了咱俩的事儿,我爸妈不同意!”

明明心想,我好歹也是211大学的,怎么就觉得我不行了呢。但是心里这么想,嘴上却没有这么说。

明明问到:“怎么就不行了呢?”

小薇说到:“你家条件太差了,我爸妈希望我找个有钱的人家。”然后小薇就把这两天在家的事情和明明都说了。

明明反驳到:“那两个人没有感情,条件再好有啥用呢,以后也不一定幸福呀!”

小薇肯定地说到:“我也是这么跟他们说的呀,可是他们就是要找条件好的呢,我也不知道该怎么劝他们!”

明明剖开问题,跟小薇聊了起来。说到:“人一辈子最幸福的事情,不就是找到一个志同道合的人过一辈子吗,如果两个人没有感情基础,怎么才能过一辈子呢,一辈子说长也长,说短也短,并不是条件越好越幸福,有的富人是有钱,可是他们也有烦恼,他们也不是说就能够找到懂自己的人,是吧。幸福和物质不是有绝对的关系。”

小薇说:“可能我爸妈就没有爱情吧,也没有财富!他们希望我找到有钱人,以后有个保证吧。”

明明继续把和小薇的关系系统化,说到:“你和我是高中同学,知根知底,你现在也上大学了,我也算是上了一个好大学,怎么就能饿死了,怎么以后就要饭了,你爸妈有点瞧不起人,也太不相信自己女儿的眼光了吧!以后只要咱俩都努力,我相信肯定会有一个美好的未来的,我不能承诺给你什么,但是我会非常认真的对你的。你放心我会对你好的。”

小薇听到明明这么说,心里暖暖的。

明明觉得小薇和父母之间的关系还是要好好相处的。就想劝劝小薇。

明明继续说到:“每个父母都希望自己的儿女过得好,你爸妈可能方式有些不对,不应该用生气、冷暴力的仿佛解决问题,什么事情说出来,大家说出自己的观点,没准就解决了。”

小薇叹了口气,说到:“你不知道我爸妈!”

明明继续说到:“你爸妈也是对你好的,你说话的时候注意方式方法,慢慢地他们就理解了。”

小薇点了点头。

两个人在早餐店聊了很久,然后到了下午一点钟的时候,小薇还想和明明在一起,可是明明还是理智的,明明对小薇说:“回去吧,在晚回去就没有汽车了。”

明明把小薇送到了汽车站,两个人依依不舍的,明明对小薇说:“以后有很多见面的机会呢,寒假这段时间咱们还是少见面吧,要不然你爸妈会生气的。”

小薇点了点头。

明明摸了摸小薇的头顶,那黑色的发丝,油量而丝滑,明明摸了一下,又摸了一下。

小薇的脸红了,从来没有人这么摸过小薇的头发。

此时汽车站只有他们两个人,青春的冲动在两个人的指尖、心间涌动着。

两个人对视着。

此时明明吻了小薇的嘴唇,小薇没有拒绝,也亲吻着明明的嘴唇。明明抱住了小薇的肩膀,小薇抱住了明明的腰。

此时,天青色,寒风驻,枯藤老柳,泛黄草垛,深灰马路,都在祝福着这对恋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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