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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0书屋 -> 幻侠小说 -> 瑟尔德-> 第三十三章 大疤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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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三章 大疤脸
- 太阳完全落了下去，夜空中没有云。繁星漫天，一弯新月挂在树林上方。月光下的河水波光粼粼，像是漂浮着银白色的网。
牛运强和梓铭梓清兄妹，赤脚踩在河水里，弯腰寻觅着水中的鱼虾。河岸边燃起了一堆篝火，上方横七竖八地架着十几根长长的铁签，铁签上串着三只拔了毛的野鸡。石文和萧敬功坐在篝火旁，各拿了一只野兔，已经剥了皮，正在处理内脏。言乐乐坐在篝火的另一侧，借着火光看书。
石文附魔包中有不少食材，但还是决定用他们今天捉到的野兔和野鸡做晚餐。牛运强的饭量很大，萧敬功的饭量估计也小不了，两只野兔和三只野鸡可能不够吃。石文在想着，要不要从附魔包里拿出一些其他食材。他包中的鱼已经没有了，都给了孤儿院，但野兔还有几只。
石文刚把手中野兔的内脏处理干净，就听到河里的牛运强一声大喝，然后又是哈哈大笑。石文扭头看去，只见牛运强迈着大步朝岸边跑来，怀中捧着一团白花花的东西。等跑到篝火边，牛运强将怀中的东西扔到地上，石文这才看清楚——竟然是一条两尺多长的大鱼。
“大安贝鱼，没想到这里的河水这么浅，居然会有这种鱼。”言乐乐只看了一眼，就认了出来，说道：“大安贝鱼是西林郡的特产，大型淡水鱼，成体能长到三米以上。这种鱼白天喜欢沉在湖底，夜晚上浮至浅水区觅食。觅食时会逆流而上进入河道，天明时再返回湖中。看来，这河流的下游有个湖泊。这种鱼的肉质肥嫩，味道极佳。”
石文眼前一亮，烤鱼可是他的拿手活儿。他听到“肉质肥嫩，味道极佳”八个字，立即说道：“二牛，你再去抓几条。你到河中间水最深的地方，看看能不能抓到更大的。”
“好嘞！”牛运强兴致高昂，又朝河里跑去。
石文把手中的野兔丢给萧敬功，自己去料理在地上扑腾的大鱼。学院正在教授自然知识课程，还没有讲到鱼类，他不认识这种鱼。但石文毫不怀疑，言乐乐很可能已经把《云国动物志》全背下来了，包括书中的图片。她说的话，肯定不会错。
没过多久，牛运强又抓到一条大安贝鱼。这一条果然更大些，体长将近一米。这两条鱼已经足够晚饭所需，但牛运强没有罢手。他又跑到河里，想多抓几条带回去。
在牛运强抓到第五条鱼的时候，烤肉和烤鱼的香气开始四处飘散。他再也顾不得抓鱼，循着香气跑回岸上，看着篝火上的美味一个劲儿地咽口水。石文刚说了三个字“能吃了”，牛运强就迫不及待地扯下一条鸡腿往嘴里送，却立刻又被烫得吐了出来，“啊啊”直叫。他斗气还不够精纯，刚烤熟的鸡腿拿在手里倒是无碍，但舌头却受不了。
看到牛运强想吃又吃不到嘴的滑稽样子，言乐乐被逗的咯咯发笑。她刚想嘲讽牛运强几句，就听到又是“啊”的一声，却是萧敬功也被烫了舌头。看着这一对活宝，言乐乐笑得更大声，话都说不出来了。
石文将一串烤熟的鱼肉递给言乐乐，向还在河里的梓铭梓清兄妹招呼了一声。很快，所有人都围拢到了篝火旁，开始享用晚餐。
言乐乐拿出几个装满了暗红色液体的玻璃瓶，说是一种酒精含量很低的果酒。石文有些意外——他知道在言乐乐的包里永远都能找到零食，但没想到居然还有酒。
学院不允许学生酗酒闹事，但并不禁止学生饮酒。今天是周末，而且还是在学院外，小酌一番倒也无妨。石文等人各自接过一瓶，饮下之后，只觉得这酒的味道甘甜，与油脂四溢的烤肉正是相得益彰。众人食欲大增，一顿风卷残云，篝火旁堆满了鱼刺和骨头。
酒足饭饱后，众人围坐在篝火旁聊天，决定稍作休息就启程返回城镇。牛运强想给萧敬功再讲一遍他已经讲过不知多少遍的土圣传奇，却被言乐乐举起的手掌给吓得憋了回去。他仰面躺下，装模作样地数着天上的星星，没想到这倒勾起了言乐乐的兴趣。
言乐乐也向后躺倒，望向牛运强手指的天空。只看了一小会儿，她就开始嘲笑牛运强没有文化，居然将三个星座的星星混在一起数。没过多久，所有人都仰面躺在了地上，看着漫天繁星，听言乐乐讲述和星星有关的知识。
一种久违的感觉将石文包裹了起来，他似乎回到了那个遥远的小村落。在很多个晴朗的夜里，他和小伙伴们也是这样仰面躺在一起——躺在葫芦村的干草垛上，数着天上的星星。
石文的思绪飞到了天上，飘向了远方……
奶奶说，她去了天上以后，会住在星星上，会在天上看着我。
泥鳅、二狗、糊糊、六球儿……你们都去了同一颗星星么？
你们在那里交到朋友了么？
我已经交到了很多朋友，你们看到了么？
.
嘟嘟嘟嘟……
就在石文胡思乱想的时候，一连串紧促的声音突然响起——萧敬功设置的警戒陷阱被触发了！
所有人都翻身站了起来，向树林的方向看去。在篝火摇曳的光芒中，一个巨大的黑影从夜色中显露出来。像是一头特大号的野猪，但看不清楚。
石文盯着林边的那个黑影，心想：体型这么大，不可能是野猪。难道是魔兽？
“熊！”萧敬功惊恐地低声呼喊道：“是熊！那是……是大疤脸！”
牛运强一个大步跃到前面，双拳紧握，摆出了迎击的姿态。石文、言乐乐、李梓铭、李梓清立即跟上，站到牛运强两侧，各自发动了防御魔法。三个水盾和一个风盾瞬间出现，分别将四人保护起来。石文继续施法，几道半人高的土墙在众人前方立起，形成了一排掩体。
所有的这一切，都在短短数秒间完成，这是今天十多次野猪遭遇战的训练成果。单以临敌反应而言，石文他们已经不输于一支真正的冒险者小队了。
萧敬功站在石文等人身后，没有发动防御魔法。他的魔法属性是土系，还没有突破至低阶。如果不能像石文那样连续施法，一星“土盾”的防御能力实在是太弱。在抓野猪的时候，萧敬功都是手中攥着驱兽石，躲在一旁看热闹，偶尔扔出一枚石弹砸在已经昏迷的野猪身上，发泄一下怨气。
石文等人做好了战斗准备，那个巨大的黑影也已经离开林边步入了草地，正缓慢地向篝火这边前行。静谧的月光之下，黑影的轮廓越来越清晰——果然是一头巨熊！
牛运强看清了黑影的真面目，向左侧移了两步。他挡在了石文的身前，压低声音说道：“石头，这头熊很厉害，全靠你了。”
石文立刻领会了牛运强的意思。
牛运强是天不怕地不怕的性格，在不会魔法也不会战技的时候，他就敢去追巨怪。现在，他修炼了斗气，也学会了战技，却居然说出“靠你了”三个字。这足以说明，眼前这头巨熊非常危险，甚至要比巨怪厉害得多。石文知道，牛运强这是在提醒自己，现在情况危急，不要隐藏实力。牛运强挡在自己身前，就是要掩护自己，给自己施展“力量强化”魔法的时间。
石文突然有一种直觉，觉得什么事情不太对劲儿。但现在情势紧急，他无暇思考。他看了看站在自己周围的几个人，毫不犹豫地开始吟唱魔法。
二牛、乐乐、梓铭、梓清，还有大锤——这些都是自己的朋友。牛运强对这头巨熊如此忌惮，石文完全无法预料巨熊冲过来后会发生什么。石文隐藏实力的原因，是担心自己的身份暴露，会有人来加害自己。但他绝不会为了自己的安全就放任朋友受到伤害。所以，石文没有任何保留，直接发动了他已经掌握的最高等级的“力量强化”。
石文手指上戴着可以隐藏辅助系魔法星区的神隐戒，其他人看不到有什么异常。但实际上，他的身前已经亮起了一百三十七枚白色星光，一条星轨如游蛇般正在迅速地将它们连接。以石文现在的熟练度，完成施法需要将近一分钟。石文盯着缓缓前行的巨熊，心中暗暗祈祷：女神保佑，让它走慢点，可千万不要突然冲过来。
林边的巨熊并没有立刻向众人冲过来，而是走到草地中央就停下了。然后，它的两只前脚离开了地面，上身直立起来，向众人所在的方向观望着。所有人都倒吸一口凉气——那直立起来的身躯足有两层楼高。
那是一头全身披着厚厚的浅棕色长毛的巨熊，浑身上下只有鼻尖是异样的黑色。两只粗壮的前掌置于身侧，上面镶着如刀尖儿般锋利的爪子。巨熊的口半张着，露出獠牙和两排参差的碎齿。黑黝黝的一对眼珠毫无生气，像是两个深邃的无底洞，让人心中发毛。一条殷红的沟壑从它的头顶正中向下划过，经过两眼之间直抵右侧嘴角，像是被剃掉了一道毛。
牛运强咽了一口吐沫，自言自语道：“果然是‘大疤脸’……”
言乐乐问道：“大疤脸是什么？”
“就是它，这只大棕熊——西沙镇周围树林里唯一的一头熊。”牛运强说道：“它体型巨大，头上有一道长长的疤，所以被叫做‘大疤脸’。虽然只是一头熊，但它的战斗力已经和中阶魔兽差不多了。有人说它是魔兽和熊交配产生的后代，也有人说它其实就是一头魔兽。但冒险者协会已经证实，它只是一头野兽。”
言乐乐问道：“你见过它？”
“当然没有……遇到它还能活下来的人没有几个。”牛运强说道：“但关于‘大疤脸’的事情，镇上的人都知道。这头熊是三年前才出现的，也不知道是从哪里来的。它咬死了几个人，还在田里拖走了一头耕牛。冒险者协会派出冒险者队伍去猎杀它，却反被它咬死了一个法师。后来，魔法学院派出了剿魔队。但城镇周围树林的面积太大，搜索了几次都没有找到它。冒险者协会里现在还张贴着‘大疤脸’的猎杀令，赏金有两千金币呢。”
“我……我遇到过一次。”萧敬功颤着声音说道：“今年春天，我在城镇北边的树林里遇到了它……没想到，它……它跑到南边来了……”
“哦？”牛运强很意外，问道：“你撞上它还能没事？你有办法对付它？”
“没……我是运气好。”萧敬功摇摇头，说道：“我是在绕过一棵大树时看到它的，它就在树的后面，刚好背对着我向远处跑去，大概是在追什么猎物……”
“水迎！”
突然，一声娇喝响起。一道波浪在李梓清身前出现，翻卷着浪花，向草地中央的巨熊袭去。
谁也没想到，巨熊没有冲过来，李梓清竟然主动发起了攻击。
.
巨熊缓缓走进草地的时候，言乐乐、李梓铭和李梓清都将手臂平举在身前，对准了巨熊，做好了随时发动攻击魔法的准备。
言乐乐不是西沙镇人，虽然巨熊看起来是很恐怖，但她并不会特别害怕。李梓铭和李梓清不同，他们两个是西沙镇人。这几年里，关于“大疤脸”吃人的事情，他们听说过很多次，也曾用来吓唬孤儿院里不听话的弟弟妹妹。去年秋天，他们还亲眼见到过被“大疤脸”咬死的人，那是一个他们认识的人——住在镇北的农夫刘二叔。
李梓铭和李梓清仍然清晰地记得当时的场景——担架上的尸体表面布满了粗大的爪痕，皮肉向外翻卷着，有几处伤口下的骨头都露了出来。头部完全被啃烂了，眼珠、鼻子和嘴唇全都消失不见，只留下了血肉模糊的几个窟窿。他们兄妹二人当场就吐了出来，在接下来的几个月里，“大疤脸”这三个字，他们提都不敢提。
李梓铭和李梓清没有想到，真正的“大疤脸”现在就出现在他们面前。在场所有人都很紧张，他们兄妹二人的精神更是紧张到崩溃的边缘。当看到巨熊立起如铁塔般的庞大身躯时，李梓清再也支持不住，恐惧让她失去了理智，蓄势待发的攻击魔法不受控制地放了出去。
看到那一簇波浪向巨熊卷去，石文心中暗道“不好！”如果这头巨熊真如传闻中那样强大，李梓清的魔法肯定无法对它造成伤害。而巨熊受了刺激，很可能会立刻向众人攻过来。
果然，石文担心的事情发生了。李梓清施放的魔法打到巨熊身上，就像是一杯水泼在了坚固的岩石上，只是泛起了一抹浪花，随即消散得无影无踪。巨熊没有受到伤害，但却感知到了敌意。它向前一扑，四肢着地，就向篝火这边冲了过来。
巨熊的体型庞大，但动作一点儿也不笨拙，奔跑的速度并不比野猪慢，转瞬间就冲到了土墙前。它没有停下，直接撞了上去，近一尺厚的土墙就如同是纸糊的一样被它撞得粉碎。
尘土飞扬之中，巨熊已经来到近前，低头向牛运强探去。牛运强大喝一声，一拳击出，正中巨熊下颚。他这一拳的劲力，能将几百斤重的野猪击飞出去。但此时打在巨熊的头部要害，巨熊的头连抬都没抬一下。
用尽全力的一拳没有任何效果，牛运强并不意外。他早就猜到，自己根本就伤不了这头巨熊。他不知道石文吟唱魔法还需要多少时间，但那是在场所有人能活下来的唯一希望。牛运强当机立断，收回手臂，足下生根，使出了言无极教给他的防御技巧：定山诀。
拳技属土，“定山诀”的效果和“土盾”魔法类似，牛运强将自己的身体变成了一道坚固的土墙。他放弃进攻，全力防守，运转全部斗气用于护体，大幅提高了自身的防御力。言无极才回来没几天，牛运强的“定山诀”只学了个皮毛。但此时他也想不了太多，他必须保护石文施展出高阶魔法，否则，很可能所有人都活不了。
挨了牛运强一拳，巨熊停下了冲势。它举起一只前掌，向牛运强的胸口拍下。就在此时，一道水箭和一股旋风分别从左右袭来，打在巨熊的头部两侧，是李梓铭和言乐乐施放的魔法。李梓清已经瘫坐在地上，好在水盾并未解除。
巨熊突然吃了两记攻击魔法，拍向牛运强胸口的前掌停了下来，转为向地面劈落，尖爪插入了土中，然后向李梓铭的方向猛地挥去。只听“啊”的一声，李梓铭被巨熊掀起的沙土击飞，翻滚出去。水盾瓦解，李梓铭四仰八叉地躺在地上。
不待众人有所反应，巨熊将尖爪再次插入土中，又向另一侧挥去。又是“啊”的一声，李梓清也被沙土击飞，水盾瓦解，趴在了地上。
就在此时，言乐乐第二发“风卷”已经吟唱完毕，打到巨熊的脸上。但巨熊完全无视了言乐乐的攻击。它将前掌高高举起，向牛运强的胸口拍了下去。
砰的一声闷响，牛运强硬抗了巨熊的这一击。牛运强全身剧颤，骨节咯吱作响。仅仅只是挨了巨熊的一掌，他的护体斗气就全部溃散。牛运强心中大惊，急忙调运气息，将斗气纳回经脉。
巨熊见没有将目标击倒，再次举起了前掌。牛运强正在重整体内散乱的斗气，此时的他和普通人无异。如果这一掌挨上，肯定会骨断筋折。
危机关头，又是一股旋风袭来，打在了巨熊的脸上，是言乐乐发出的第三个“风卷”魔法。同时还有一枚石块飞来，砸在了巨熊的鼻子上，是萧敬功施展的“石弹”魔法。
这两个魔法当然无法伤害到巨熊，它故技重施，尖爪插入土中，向前一撅，一捧沙土从牛运强身侧划过，袭向了萧敬功。幸亏萧敬功早有准备，在看到巨熊击倒了梓铭梓清兄妹后，就在自己身前立起了一道土墙。沙土击打在土墙上，土墙立刻断成了几截。
萧敬功虽然长得很壮，但平时胆子并不大，性格也略显懦弱。但他父亲萧庆泰为人极重义气，被全西沙镇的工匠们都尊称为“大哥”。萧敬功从小受到父亲的教育和熏陶，也养成了重友轻己的品行。如果石文等人只是陌生人，他早就撇下大家，自己跑了。但石文等人是他的朋友，那他就是宁可死在这儿，也不会扔下朋友不管。
萧敬功见自己的魔法没用，心中升起一股狠劲，伸手抓起一截断掉的土墙，举过头顶，几个大步冲到巨熊身前，向前砸落。然而，巨熊反应极快，一掌挥出，把萧敬功连同半截土墙都击飞了出去。萧敬功在地上翻了几个跟头，趴在地上不动了。
牛运强看在眼中，心里焦急。但他斗气仍未恢复，不知如何是好。这时，就听身后响起了一个声音。
“趴下！”
这声音熟悉无比，正是石文。牛运强立刻趴了下去，他感觉石文的一只脚猛地踏在了自己身侧，似乎是跳了起来，然后听到身前传来了一连串沉闷的声响。
牛运强抬头向前看去，只见那头巨熊团成一团向远处滚去，就像一个巨大的毛球。他高度紧张的情绪顿时放松了下来——巨熊终于被打倒了。
石文一拳将巨熊击退，伸手将牛运强拉起来。牛运强刚想称赞石文几句，又惊愕地闭上了嘴。他本以为巨熊会像之前的巨怪那样，被石文一拳毙命。但此时，他却看到那头巨熊再一次冲了过来。
眨眼间，巨熊就冲到了石文身前。它直立身躯，将两只前掌都举了起来。石文抓住空隙，又是跳起来一拳击出，砸在巨熊的肚子上。但奇怪的是，刚才那一拳将它击退了十几米远，现在这一拳却如同打在了铁板上。巨熊的身躯岿然不动，举起的双掌砸落下来。
在巨熊一退一进之间，牛运强的斗气已经恢复。他看到巨熊双掌落下，一咬牙，将所有的斗气都集中在双拳之上，向巨熊的双掌迎去。他刚才是只守不攻，这一次却是只攻不守，用上了“无极拳”的劲力。但他的双臂在宽大厚重的熊掌下，就像是两根脆弱的稻草。在巨熊碾压的力量面前，牛运强的攻势瞬间瓦解，身体向后仰倒，摔坐在了地上。
牛运强独自将巨熊的两掌都接了下来，是希望石文能趁机再给巨熊一拳。但让他奇怪的是，石文没有发动攻击，只是站在那里，注视着自己的拳头。让他更为奇怪的是，巨熊居然也停止了攻击。
巨熊向后退了几步，再次直立起来，两只前掌举在身侧，摆出一副随时都会扑过来的架势。
牛运强倒在地上，仰视着巨熊庞大的身躯。一向不知什么是害怕的他，心中泛起了一丝寒意。他听说，很多野兽有玩弄猎物的习性。毫无疑问，这头巨熊正在玩弄它的猎物。
李梓清、李梓铭和萧敬功倒在地上，一直都没有动静。言乐乐轻轻挪动脚步，靠到石文身边。她没有去看巨熊，而是凝视着石文，似乎把希望全都寄托在了石文身上。
牛运强翻身站起，把心一横，说道：“石头，我来挡住它，你带着乐乐走！”说完，他就准备跳过去和巨熊拼命。但石文却伸手拉住了他，拍了拍他的肩膀，诡异地笑了笑。
石文向前迈了两步，对着巨熊大声说道：“言爷爷，小心，我要出拳了。”然后，他口中轻轻地念出了四个字。
“敏捷强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