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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0书屋 -> 玄幻小说 -> 乱将令之钟鸣-> 第四十五章 传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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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五章 传承
- 离墨诸儒林，问答清觉碑。茂密青林之中，简易的茅草书屋之后，却有一座庄重典雅的亭子，重檐样式，只一座小亭却有金碧辉煌之感。
亭子上有两个飞舞起来的大字，是书“持悟”，儒圣真灵解释说，此取以“持心明，悟道清”之意，此为第一位圣人庸圣人之名言。
“那就是问答石碑，方才同各位小友所探讨的人性问题就是在石碑顶上的那几个大问之中，”儒圣真灵在明悟赵之钰和常尚齐的意思后就带着他们来到了问答石碑前，指着石碑对这两个年轻人说道，“走吧，随我于亭中再论。”
常尚齐两人是随着圣人真灵来到后院了，但是其余的十个人却只能留在前面书屋，不过有几个孩子陪着他们，并且真灵表示不会有同化他们意识的举动，毕竟都是后世人，没有理由让他们留下来与自己论道，只要常尚齐二人能够解答问答石碑上的一个问题，就可以将所有人带走。
儒圣真灵落座持悟亭中，常尚齐与赵之钰分坐两侧，有孩童端来茶水，桌面上还有未写完的书册。
“道德，对于其余生物来说，也可能有道德，却不会像我们一样成为一个全族的标准，这是引导人族发展的最好武器。”儒圣真灵开口，询问常尚齐，“我理解的应该没有问题吧。”
赵之钰点头，但是常尚齐却摇了摇头，儒圣真灵好奇的等待常尚齐回答，之后的答案让他欣慰大笑：“如果先生将道德比作武器，他应该是一块可以让我们维持发展的盾牌，但是可以作为进攻，使得人族勇往直前的长矛应该是法律，法律是有明确界限的，是道德的最低要求，并且法律是有惩罚功能的，道德最多是被人谴责，法律却可以维护人的根本利益。”
“对，对，对，在我的时代中律法这个都是还没有这么有用处，如果君王昏庸，律法便没有道德有用处。”儒圣真灵说道。
赵之钰开口，有些大逆不道：“所以君王的存在本就不适合人族的发展，至少在未来，君王一定会消失在历史洪流中。”
常尚齐点头，没有觉得赵之钰有说错什么，并且对赵之钰的评价更高了，毕竟他还有祖界的部分记忆，接受的教育也是如此，虽然在这个世界生活了这么多年，思想上多少有些偏差，但是基本的大方向是不可能发生变化的。
“不会太久，东洲用不了多久的，我们只需要领导人，一个领袖，不会再有什么皇帝君主了。”常尚齐一句话，引起了儒圣真灵的兴趣，使得赵之钰大感意外，不过看到常尚齐没有想继续说下去的意思，两个人便没有多问。
儒圣真灵转移话题：“只是你们的答案还是没有解答人性善恶的问题，还有更好的答案吗，如果没有，除了赵小友外，连同常小友都都要留在诸儒林了，虽然我也想将你们放出去，但是法则是由儒圣本人亲自制定，当时也没有想到会有后人可以进来，就只能让你们和我等一样，答题出去了。”
“其实已经给出答案了，人性本就是一种生灵的本性，所有可以归为本性的东西都没有明确的善恶之分，之所以人们在纠结它的善恶只是觉得在一些时候它阻碍了个体的发展，以及在大人物眼中，它阻碍了人族的发展罢了。”赵之钰解释。
常尚齐在赵之钰说完想法之后，又举了个例子：“其实很好理解，对于个人来说，作为一个乞讨者，一天下来没有人给自己任何施舍，那么人性就是恶的，但是这个乞讨者有手有脚的，为什么不自己努力呢，但是在一个大儒看来，他觉得世间人都没有同情心，这样的世道是坏的，人性是恶的，却没有考虑给与帮助之后呢，还是任由乞丐乞讨吗？这也不是大儒希望看到的，所以，会有人希望路无拾遗者，更何况他们对善恶的判断都已经出于认定好的基础上，岂能说明真正的善恶呢。”
“所以人性是生灵本性，不应该和善恶放在一起，这样的判断就像已经扎根在大地的树木，只会向阳光生长，所以我们要教化人们向善，却不是纠结人性善恶。”儒圣真灵喃喃自语，一道道金光从真灵的体内散发而出，问答石碑上关于人性的问题没有变成黑色，而是消失不见，常尚齐和赵之钰询问：“先生，这是怎么回事！”
“无妨，是我想到这些年一直在考虑一个不需要考虑的问题觉得有些可笑，就将问答碑上的问题去掉了。”儒圣真灵开口解释，他知道常尚齐二人在着急什么，于是继续解释，“放心，你们可以带他们出去，诸儒林的法则不会阻拦的。”
常尚齐放下心来，赵之钰呼出口气：“那就好。”
问答石碑上的红色字体消失，出现了一个新的问题，是有关如何教化世人的，不过问题是蓝色的，那一半答案是常尚齐和赵之钰的理论，只是问答石碑觉得还不够，但是儒圣真灵知道不能将这两个人留在这里太久，不然再强大的意志也会被这个地方同化的，更何况还有前院的那些晚辈。
十二人被儒圣真灵送了出来，原本也不是很着急，但是因为常尚齐等人的原因，诸儒林有大事发生，所有人都在为了新问题思考，就是儒圣真灵也进入他们的讨论，所以只能在真灵还没有加入之前将他们送出来。
常尚齐和赵之钰的身体突然睁开眼睛两人对视一眼，随后一阵剧烈的头痛传来，二人抱着头疼了一会儿，一些有关诸儒林的记忆被记起来，这才缓和了不少。
“接下来去什么地方？”赵之钰问道。
常尚齐看了看其他人，他们还没有苏醒不过头顶的昙花已经开放，用不了多久就会依次醒来，在出诸儒林是儒圣真灵告诉二人有关离墨秘境的一些事情，是儒圣的另外两处传承之地，并且给了赵之钰一枚儒圣令牌，可以帮助他人悟道，不过在常尚齐的要求下，不许赵之钰将令牌上交，让他留着自己用。
“叠峦峰上青竹林，青竹林中归塘泉，归塘泉后文道屋，文道屋内蕴圣崇；苦阿塞内千酒园，千酒园后水墨宫，水墨宫中有九坛，九坛之上渡仙缘。”常尚齐念叨着，随后摇了摇头，“我们只是知道这两句谶语罢了，具体的位置却不得而知，还是内等他们都醒来再说，至少不用在这个水墨世界中游荡了。”
等常尚齐说完，两个人同时想到什么，赵之钰开口：“水墨仙宫，我们早就在水墨仙宫之中了。”
“等他们起来后再问问他们都有什么发现。”常尚齐建议，随后走向巷司阁，“我再进去一趟，还有些东西我们用得上，他们醒来后就先吃点东西吧，等着我回来，哪里都不要乱去，省的再出意外。”
等到常尚齐出来时，正好碰到其他人的昙花绽放，然后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凋零，随后几人醒来，却没有像常尚齐他俩人似的头疼的死去活来，只是有些昏沉沉的，不太好受，只有宁晓云缓过来的时间长一些，毕竟她进入的时辰长一些，还有冯元炔也有些收获，也是好事，他们对道的理解更加深，对以后修炼有好处，当然，仅限于走炼气一道，如果习武，要等到高武者才有些用处，却不多。
“都醒了吧，没有什么不适吧？”常尚齐已经坐在赵之钰生起的火堆旁，取下一串烤肉，撸下一口，咀嚼着开口询问。
这个时候冯元炔对常尚齐和赵之钰躬身拜下，什么话都没说，不过常尚齐明白他的意思，只是赵之钰还没想过来，快步起身，想要扶起对方，却没有成功。
“不用道谢，以后都会在一起做事的。”常尚齐说道，所有人都认为常尚齐所说是在离墨秘境之中要互帮互助，但是赵之钰却知道常尚齐和他们所说的根本不是一件事情，如果小朝会的众人在这里更会理解常尚齐话中的意思。
冯元炔又对着陈泉生拱了拱手，眼神中有些歉意，陈泉生大方的微笑着，虽然他始终都是这个表情，听说是和常尚齐学的，等见到传闻中的常二爷之后才发现自己学的不是很像。陈泉生给人一种没心没肺的感觉，而常尚齐却是另外的笑容，让人觉得一切事情都在掌握。
赵之钰招呼众人吃饭，随后对所有人问道：“各位在离墨秘境之中都发现了什么不同寻常之处没有，就像是什么祭坛一样的东西。”
所有人沉默，何桦孟打破了这种氛围：“祭坛没有，不过有个地方不是这里的样子，在一片世真的东西一样。”
“等吃完饭着吧，桦孟大哥带我们过去，在诸儒林出来之前，真灵和我说了一些有关圣人传承的事情，我想桦孟大哥所说的地方就是离开这一处水墨世界的节点。”常尚齐说道，随后自顾自吃起烤肉，还贴心的帮宁晓云撕去烤糊的地方，塞入自己嘴里。
这些天来就是常尚齐都有些疲惫，虽然在文会之后它休息了一阵子，却于事无补，等进到离墨秘境之后又遇到这些事情，没有打打杀杀却要用这些脑子，用祖界的话来说这要死多少脑细胞，所以现在的常尚齐没有了那种胜券在握的感觉，这是他自懂事以来第一次有如此感受。
宁晓云在常尚齐身边依靠着他，却更像是常尚齐在依靠着宁晓云一样，这让常尚齐放松了不少。
在吃饭的期间，赵之钰简单的向众人解释了诸儒林中的事情没并且和众人说明了儒圣真灵留下的两句谶语，大家商量决定出去以后如果不是水墨仙宫就分头行动，由常尚齐和赵之钰带队，如果在水墨仙宫之中就简单一些，所有人一起得到水墨仙宫之中的传承，再前往下一处地方。
在何桦孟的带领之下，众人来到距离赵之钰和常尚齐找到昏迷的何桦孟的地方大约有五里地的地方，中间被一座小山挡着，所以常赵二人没有发现这个地方，并且这里还被迷雾笼罩，这些迷雾更像是被勾勒而出的虚像，但是等到众人穿透迷雾，映入眼帘的是一处竹林，一方清潭，还晴朗的蔚蓝天空，万里无云。
“天气不错嘛。”白顾灵抬手遮住刺眼的阳光，刘卿纭赶忙拉下白顾灵的手，自己抬起衣袖为她遮住阳光。
宁晓云恰好看到这一对小情侣的动作，先是低头看了看自己的脚尖，又想了想白顾灵凹凸有致的身材，随后轻踢了常尚齐一脚，嘟着小嘴，佯装生气。，常尚齐刚开始有些懵，等看到刘卿纭之后赶紧帮宁晓云遮挡阳光，但是又宁晓云被一脚踩在脚背上，让常二爷郁闷起来。
“二爷，不要打情骂俏了，快来，这个潭底有东西。”孟岭轩回头看到这样一幕，有些撑得慌，他长这么大，在普通百姓家早就结婚生子了，有些吃味，于是便出声打断了这两对人，其余人也都在四周观察起来，等孟岭轩喊了这一声后，都聚集到清潭旁边。
李时英望向潭底：“是祭坛，这就是九坛么，怎么，这么小？”
“不应该，这是海市蜃楼吧，没有感知到祭坛的存在，只是看到了而已，要下去看看不？”孙榷檩释放出感知，形成一道细丝向潭底探查而去，然后看向常尚齐问道。
常尚齐很惊讶孙榷檩的手段，其余人同样的自愧不如，不过常尚齐没有表现出来，沉思了一会儿：“孙兄，你可以控制自己的真元将多么重的物体举起？”
“你是想要我带人下去？可以是可以，不过应当到不了潭底的位置，不过我可以为各位传法，大家一起开辟出一条无水通道来，毕竟这个方法不是什么不传之秘，在我的家族可以售卖，价格贵了些，但是我与各位有缘，免费传授。”孙榷檩开口，书生大手一挥，有些豪迈。
常尚齐点了点头，应了一声，却在这时，何桦孟大叫了一声：“不是，这个地方，怎么是这个地方，不能下去，会被困住的，出不来，我出不来的！”
“怎么了？桦孟大哥，大个儿，冷静，安定心神，平静心绪！”常尚齐跨步来到何桦孟身边，一把将这个大个子拉到一旁，远离谭边，手并剑指，点在对方眉心，一股柔和的元气灌入，逐渐使得何桦孟平静下来。
“常兄弟，我见到过这个地方，在天梯，在天梯里，问生台上，我就被困在这里。”何桦孟紧紧抓着常尚齐，像是被吓破胆子的兔子，根本看不出这是那个丛林中的霸王。
常尚齐安慰着他，示意其他人接受孙榷檩的传法，但是心中却掀起惊涛骇浪，何桦孟说自己被困住了，这就说明他并没有死亡的结局，这不够可怕嘛，在这个世界有各种修炼体系，却没有人可以或的永生，就是自己也有陨落的时候，但是这个大个子却只是被困在一个地方，不死不灭，虽然结局也不好，常尚齐翻检心湖，有关祖界之人的信息出现，更加震惊，因为根据那个人的意思，祖界的最强者也只是通过不断领悟世界而保持不死，更是为此参透轮回，凭借轮回来增长寿命，也没有何桦孟这样的人存在。
没有给常尚齐太多思考的时间，何桦孟在常尚齐的元气催眠的作用下平静睡去，孙榷檩给常尚齐传法，方法很简单，但是又巧妙，就是常尚齐也不由的惊叹，作为百家贺朝的关门弟子，师父给他的一些功法也没有多少像这样的巧思。
“行动吧，等确定了这里是出口之后再来将何桦孟带下去。”常尚齐说道，决定由自己下去，虽然宁晓云有些反对意见，但是在常尚齐的解释下，也只好作罢，毕竟这些人加在一起都不一定有常尚齐的保命手段多。
刘卿纭的实力最低，当先释放真元气搭建出一段真空的区域，随后李时英，冯元炔，陈泉生一起进行下面更长一段距离的搭建，赵之钰的天赋很好，就是孙榷檩也有所夸赞，他和孟岭轩一起将通道延长，白顾灵和常兆齐各自负责一段距离，虽然常兆齐的修为不如孟岭轩，但是常家人的天赋不比赵之钰差，宁晓云也是单独负责一段，她在进入离墨秘境之时有所突破，是所有人中修为最高的人，随后孙榷檩打通整个通道，为其中带入空气，形成最后也是最长的一段通道，却还是没能到达潭底。
常尚齐来到通道前面，周身有五处穴府被打开，青红紫三种颜色的真元气被释放而出，随着常尚齐跳入通道，在常尚齐到达潭底之时，三种颜色的真元也形成了一个更大的半圆，倒扣在潭底，比起孙榷檩的范围还要大许多，只是和孙榷檩所想不同，常尚齐的领悟倒是没有孙榷檩深，无他，唯真元气更加雄厚凝实而已。
常尚齐向上面摆了一个奇怪的手势，大拇指与食指接触，另外三个指头竖直，让除了宁晓云之外的人有些摸不着头脑，只是见宁晓云点了点头，他们也清楚这是常尚齐向他们表示安全。
“阵盘？”常尚齐走到小祭坛边上，将地方的祭坛拿起，有些惊奇。
就在所有人都以为没有什么事情的时候，何桦孟在这个时候苏醒过来，环顾众人后，没有发现常尚齐，看到其他人正站在潭边，便想到是常尚齐出事情而来，于是他想也没想，顺着众人搭建的通道就划了下去，是十个人一起喊都没能喊住他，甚至将整个通道全部破坏，毕竟作为一个十重天巅峰的强者，在没有受力的情况下，其他人也不好阻拦，最后只有宁晓云和孙榷檩构建的通道没有损毁，保护了何桦孟的安全。
常尚齐还在看着手中阵盘思考呢，身后突如其来的狂暴能量把他吓了一激灵，真元构成的半圆急剧收缩，并且在常尚齐的小臂上一处穴府之中能量闪烁白光，八重天的一击被释放，将刚刚落地的何桦孟一巴掌就拍飞了出去，魁梧的青年一鼓作气冲出水面，像是一块圆滑扁平的石块，在潭面上一下，两下，三下，荡出粼粼波纹，再而衰，三而竭，就飞到了岸边，有一次晕了过去。
常尚齐被自己的真元包裹，带着阵盘回到岸上，看着众人询问，才知道刚才飞出去的黑影是何桦孟。有些无奈，更多的是温馨，多么质朴的汉子呀，如果常尚齐的想法被那些让何桦孟活活打死的凶兽知道，可能会被气活过来。
刘卿纭接过常尚齐递给自己的阵盘，这是他的强项，孙榷檩也和刘卿纭一起检查阵盘，二人异口同声道：“葬神九戮坛！传说中的超品阵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