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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0书屋 -> 现言小说 -> 公主舜华-> 第二十四章 果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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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四章 果脯
- 知意再醒来时,发觉自己竟然在一处华丽的屋子中,听得外面尽是欢声笑语,推杯换盏之声,随即,进来两个妖艳风情的男子。
知意明白过来,这怕是京中的一处南风馆,南风馆是男艺伎聚集之处。
知意此时浑身依旧没有力气,一边与两人周旋一边想尽快脱身,却听见外面陡然嘈杂,说是一队官兵进来搜寻嫌犯,很快便要搜到这间屋子。
知意此时还穿着公主规制的华服,也知此刻长公主如若被人在南风馆发现,还是在先帝大奠之时,后果必定不堪设想。
她正焦急,便看见李觅从后窗进来,干脆利落地绑了那两个弱不禁风的男倌儿,将她带了出来。
知意说到这里的时候,李舜华相当意外,一向轻功不好的李觅才过了三年竟然都可以翻进两层楼的后窗,实在是士别三日当刮目相看。她又问李觅是如何找到知意的,李觅却一打扇子,故作高深道,不可说。
李舜华遂不再问。
李觅找到知意后,将她安顿下来,遂快马赶回来,回来时,路疏刚将李舜华安置在青山观中……
这事情细细想来复杂十分,她被掳走的时候,以为那帮人只是借明姑和知意造了个引子,引她入局。
可是如今看来,知意竟也被劫走,还被人打晕放在南风馆里,至于那些搜索的士兵,怕也是掳知意的人刻意为之,他们并不知道长公主是知意装作的,试想一个长公主在父皇祭日的时候眠花宿柳,传出去,这皇室她不用呆了,就算是有心逃脱,她骑术不精,也很难在卯时之前赶到乾陵。
由此可以知道,这人必定十分了解她,而且只是想让她无法在皇室立足,遭到百官弹劾,百姓唾骂而已,之所以是而已,是因为,后来在山林中掳她的人是真的直接想置她于死地,下手毫不留情。
至于掳走知意的人和掳走她的人是不是两拨人人,又或者是一拨人在出手后才发现知意不是她,从而恼羞成怒,直接一不做二不休痛下杀手,她不得而知……
再者,送信说大奠有难的人,到现在也无丝毫头绪,不过,从大奠前后那一幕来看,她倒是心中隐隐有了些揣测……
江都王府
江都王妃刘氏扣了扣路疏的屋门,走了进来。
她一进来,便看见路疏坐在书案前,拿着一个木柄坯刀,在雕刻一个圆环,身旁还有好多木质的,一般大小的小圆环,上面雕刻花纹复杂,虽像是样子,却也能看出华美异常。
书案头上还有一些图纸,上面绘着一些花纹。
刘氏向来不掺和儿子做的这些东西,此刻也起了好奇,或许每个女子见到这样精致小巧的玩意,都会产生喜爱之心,纵使她作为江都王妃见惯了世间的好物,此刻也不由惊叹。
只见路疏不一会便换了几把刀,用不同的刀法雕刻。
江都王妃刘氏刚进来的时候便闻到了一股异香,刘氏刚开始还以为是熏香,环顾一圈才发现并未燃香,仔细分辨,那香味像是从路疏手中正在雕刻的那块血色圆环上发散出来的。
但是单看形状,想来,路疏应该是要做一个扳指。
路疏抬起头,见刘氏一脸好奇的越靠越近,无奈笑道:
“母亲,您挡着光了。”
刘氏忙起身笑笑,问道:“你这是在做一枚扳指?”
路疏点头。
刘氏又问:“娘看着这尺寸大小,应当不是你自己用的吧?”
路疏放下手中的物什,声音有些淡,他轻咳一声开口:“母亲所料不错,的确是要赠人。”
“那……”
“母亲。”
刘氏还要开口,便被路疏打断,他岔开话题:“母亲日后会知道的,母亲找儿子有什么事情吗?”
刘氏见儿子不愿多说,心中猜到几分,笑得眼睛几乎看不见,忙从一旁侍女手中拿了两个盒子,放到路疏面前,道:
“我见最近你房中蜜饯果脯要的多,以前也不见你爱吃这些东西。”
她一边说着,一边打开漆盒,接着道:“这是你外祖家庄子上送来的青梅蜜饯,现下外面买不到的,你尝尝。”
路疏伸手拿了一个放到嘴里,脸上表情没有什么太大的变化,笑着对江都王妃道:“好吃。”
江都王膝下如今只有他跟刘氏这一个儿子,刘氏向来疼爱儿子异常,从小到大几乎像养女郎一样,像眼珠子一样养着路疏,幸而,路疏并没有在她这样养法下长成个纨绔子弟,而是考取了功名,除了江都王世子这个身份,现在还在工部任职。
刘氏一听儿子喜欢,喜不自禁,忙道:“若早时候知道你竟转了性子喜欢这些酸甜的,我便不把你外祖家每次送来的果脯蜜饯分给其他房的人了,都送来你这里。”
江都王是世袭异姓王,老江都王有三个儿子,路疏的父亲路照是长子,袭了王位,其他两个弟弟也在朝廷里做着官,三兄弟出自一母,关系亲厚,并不像其他世家大族那样勾心斗角,现下还未分家,都住在江都王府。
江都王妃也跟妯娌们关系很好,到了路疏这一辈,路照只得了路疏这一个儿子,他的两个弟弟却子嗣旺盛,路疏下头,有好几个堂弟堂妹。
刘氏看儿子吃完一个,便又拿了给他,路疏接过来吃了,然后又拿起了扳指,装作要忙的样子,刘氏一看,不好打扰儿子,便带着侍女走了。
没想到刘氏刚出门,这边路疏立马招手叫来人给他倒了茶,又将嘴里含着的青梅吐了,脸色十分难看,眯着眼睛,眉头紧锁,俨然是一副被酸到不行的表情,喝了好几口茶才渐渐缓过来……
随身侍从路远想笑不敢笑,只得将手放在嘴上捂着,道:
“世子既不喜欢这东西,跟王妃直说便是了,何苦瞒着她?”
路疏将桌子上开着的盒子收好,递给侍从路远,目光看向远处,开口:“瞒着母亲只因为时机未到,若母亲知道我在做什么,是先会欣喜不错,只是这事我不管是否做成,必定九死一生,道阻且艰,现在告诉她,她必定忧虑多于欣喜,母亲向来不管朝堂之事,平白为我挂心,倒不如先不告诉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