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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0书屋 -> 都市小说 -> 岁月侵蚀的灵魂-> 第二十七章 静看岁月如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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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七章 静看岁月如歌
- 清晨,村庄还笼罩在朦胧的雾色中,我和思梁悄悄起来,像两个逃兵一样,逃离了那个家。本以为听到菊香的哭泣,会有一种胜利的喜悦,那多年来积攒在心里的仇恨会在那一刻得到酣畅淋漓的挥洒。
但那一夜,却辗转无法入眠,五味杂陈的情感在心里纠缠,该做出什么样的选择?上天总是把这样的难题丢给我,在思梁要把钱留下的那一刻,似乎有一种魔咒捆绑,它义愤填膺地说:“不!每个人都应该为自己的行为付出代价!我不是救世主!”
选择离开,以为此时会有无比的喜悦和满足,可以抛开所有,真正开始属于自己的生活。但那颗心却怎样也轻松不起来。
“思梁,我想在县城住几天。”天开始蒙蒙亮,窗外的景色开始清楚起来。我靠在他身上,看着远处的田野。
“好啊!我正想好好看看县城的景色呢,你当导游,带着我好好转转!”他听起来对这个决定非常开心。
“我想先去买几身衣服,我们把这些换下来。”
“那就更好了,其实我都做好穿着这些去逛的准备了,只要有你,穿什么样的衣服又有什么呢?”
出租车开的很快,不久就到了车站。
“老板,我在这里。”小李在站口向我们挥手。
“这是什么情况?”我吃惊地看着他,一时分不清是在哪里。
小李飞快地跑过来:“你们终于来了,我都等了好几天了。”
“什么?好几天?”我用疑惑的眼神看着思梁。
“好啦,不用这样的眼神看我,是我让他跟着我们的。”
“你的意思是,从我们出发的那天起,小李就一直跟着”?
“苏总,我们老板怕路上有什么事,但我可没有一直在背后跟着你们,我按照指令在县城等候。”小李不好意思的低头窃笑。
“好啊,思梁,你还玩儿起了谍战剧啊。”
“向优秀的演员学习,必须得是剧中剧,谍中谍!”他一脸严肃的样子,话一说完就拉着小李飞快地跑了,惹来了车站上无数异样的目光。我飞奔着追赶他们,思梁将上衣脱下来,甩向天空,俨然忘记了北方的寒冷,做回自己,原来是如此轻松。
小李已经定好了宾馆。严寒刺骨的天气下,洗一个热水澡,无疑是最幸福的事,何况这黏在一起的头发,又痛又痒,简直到了无法忍受地步,浑身上下似乎都发了霉,手冰冷而皴裂。
打开行李箱,衣服整整齐齐叠放,洗漱用品装在木制的盒子里,从护肤到美妆,一样不少,连我最喜欢的圣罗兰丝缎光彩唇膏也不例外。
将身体泡在热气腾腾的浴缸里,白色的泡沫混合着花的香气,身体和神经都放松下来,头靠在凸起的缸沿上。
该怎样呢?该怎样继续以下的行程,去开心地游玩?然后坐着车回去吗?这似乎并不是最好的选择,因为我的心还在纠结,感觉自己还无法真正从书卷的另一端爬出来,那无尽的阳光还无法照耀全身,总有一段身影迷失在昨天,我该怎么办?
躺在那里,思绪还是不断牵扯出来,搅扰着那根脆弱的神经。
“我为什么不快乐呢?父亲呢?他看到这样的情形会怎样?他会希望我如当年的他们对我一样吗?”
想起了父亲,想起了那个难忘的日子,想起我骑着车满怀幸福的样子,想到父亲的老友拉住我流泪的眼神。
对,李老师,一个想法顷刻间在脑海里呈现。
穿上干净的服装,画上精致的妆容,和思梁去店里买了羽绒服和羊绒大衣,带的衣服还是有点单薄,无法抵御这阴冷的天气。
“我想去看一个我父亲的老朋友,也是我的老师。”吃过午饭,我把这个想法告诉思梁。
“好啊,应该的,应该的。”他看起来非常开心。
我停顿了一下:“你来时带了现金是吗?”
“是的,你有什么想法,随时听候安排。”他微笑着做了个鬼脸。
“我想--我想把这些钱放到李老师那里,让他去大哥那儿,告诉他这是李老师在银行贷的款,解他燃眉之急。另外,李老师是父亲生前最好的朋友,也是我的老师,俗话说,一日为师终身为父,在我心里他就像我的父亲一样,我想等大哥把钱还回来后,直接留给他,也算是尽儿女孝道。”
他走过来,紧紧把我搂在怀里:“宇,我善良的宇,你已经走到了书卷的这一端了,我好开心,好开心!”
他说着说着都有点喜极而泣了。
看到他开心的样子,我的心也快乐起来。正如师傅说的,饶恕了别人,也就放过了自己,我已经完成了自我救赎,通过艰难的跋涉,将自己从无限泥泞的沼泽中拉出来。
“对了,忘了告诉你了,车上还带了一些特产和木雕饰品。”他开心地说:“我怕你用得着,就准备了些。”
“什么?你真是太细心了!”我着急地想去车里查看。
“不急,不急,一会儿让小李拿过来,看你心急的样子。”
“我正发愁去李老师那里拿什么呢,这下好了,给五姑的东西也有了,我不用给她邮寄过来了。”
去车里将礼物简单分了分类,分别放在不同的盒子里,就这样出发了,向着幸福的方向!
天还是阴沉沉的,路程不远,大概二十分钟的时间,便来到了李老师的家。
他家住在后街的东面,小时候,父亲曾带着我来他家做客,说是做客,其实是让李老师帮我辅导功课,其实也为了他自己的小心思。不用说,那就是喝酒了,我一直不能理解,为什么他对酒如此的迷恋,明知母亲对他喝酒耿耿于怀,也为此争吵过无数次,但父亲依然还是经常喝,而且每次都喝醉。对于李老师,那就更不用说,每次来这里,李老师都会炒上几个菜肴,拿出多年珍藏的好酒,当然很多时候父亲也是带着酒来,他们坐在里屋的桌子上慢聊,我坐在院子里或者外面的桌子上写作业。开始的时候大家总是聊一些闲杂琐事,稍微喝多一些的时候,父亲和李老师就开始吟诵诗词,或抑扬顿挫,或激愤昂扬,有时如涓涓细流,有时又如大海巨浪。婶子常说他们是疯子,而常常又是边说边又下厨添上新的下酒菜。
几乎每次都是等太阳西沉,朦胧的夜色爬上天幕时,我们才开始回家。父亲骑着车子,我坐在摇摇晃晃的车子后面心惊胆战,因为那条通往家的土路被拖拉机的压出一条很深的坑,车子在分割成几条小道的路上行走,一不小心便掉到里面,连人带车倒在地上。
我每次都很害怕,害怕和父亲去李老师家,害怕父亲的摇晃的车子,害怕回家父亲母亲因此而争吵,害怕母亲阴沉的脸。所以,常常在他们还没开始喝酒时,便去劝阻,父亲总是说我不懂事:“小孩子不要管大人的事,你现在最重要的任务是学习,其他的啥也不要管。”有时从中午喝到太阳落山,我一催再催地要回家,但总是被父亲责备。后来我便不再跟着他去李老师家,无论他怎样劝说,我就是坚定的做出不去的选择。后来父亲就不再劝,我也就再也没去过,但父亲喝醉的习惯还是和往常一样。
“三丫头,你放心,我和你爹今天绝对不会喝多,你就放心地写作业吧,不会的就问老师。”李老师每次都是笑咪咪地说。
但似乎每一次父亲都会喝醉。酒怎么有这么大的魔力,母亲无论怎样伤心难过,无论怎样生气冷战,都没有改变她喝酒的习惯,而且每次都会酩酊大醉。半醉时分,便开始吟诗诵词。
父亲举着酒杯,仰着头:“君不见长江之水天上来,奔流到海不复回,---”
“来来来,将进酒,杯莫停---”
“天生我材必有用,千金散尽还复来!”
“这句好!这句好!好个千金散尽还复来!一起干!”大家你一句我一句,诵到经典时,便自己做诗。
“对对对,听我给你做一首,父亲站起来,在屋里踱着方步:“月洒西窗影一人,孤然满醑醉轻嗔。千杯置入青觞内,万种愁丝尽自湮。”
“好诗!好诗啊!好一个千杯置入青觞内,万种愁丝尽自湮!这诗句,李白老先生听了也要汗颜呀,哈哈哈哈,好诗!我也来一首!”李老师整个脸都通红,也激动地站起来,像父亲一样,在屋里走来走去。
“李同志,李老师!你行不行?还想得出来不?你想不出来,我可来啦。”父亲趔趄了一下,将杯子放在旁边的大桌上。
“别,别呀,我这脑瓜子没你好用,你得多等我一会儿啊,老哥。”
李老师跺着步子在屋子里来回走动:“有啦,你听,天昏月冷院庭深,孑自挥毫纸乱纷。剑舞墨痴情恨事,几多愁思寄青云。”
“写得好,写得好!几多愁思寄青云,妙得很!青云若闻人间事,飞落人间入凡尘啊!这人间凡尘,纷纷扰扰,人乃一粒微尘,唯与老弟同饮才是人间乐事啊!”
“得你左老兄赏识,也是三生有幸,你我虽不是血脉兄弟,但胜似血脉至亲啊!”
说着俩人便又是一番互诉衷肠,将杯中酒一饮而尽。
父亲和李老师一起喝酒的情节还印在脑海里,一段段画面挥之不去。但此时,父亲却永远离开了我们,那曾经对父亲喝醉的埋怨,也早已消失的无影无踪。
时光流转,在岁月的更迭中,人们如风扫急云一般,只停留了刹那便烟消云散了,试问这世间什么是最珍贵的呢?似乎唯有留存在心底的那抹记忆和情感了。
从村南边进来,需要走到东西的主街道上,才可以认得出那个老胡同。这里都是老房子,年轻人都将新房盖在了村西,村东只有老人居住。城市化的进程催生出无数的打工人,大量的年轻人外出就业,而后在城市买房安家,使村里变得冷冷清清,只剩下一些妇女孩子,再就是老人了,留守妇女、留守儿童和留守老人,这一新的社会问题被时代推到了峰顶。
大门开着,门口竖着一个盈门墙,墙上倒贴着福字,这本是红色的纸张,在时间的腐蚀下,早已经变成了灰白色,墙脚竖着一个大扫帚,通往北屋的地方用砖砌着一条走道,东面垒着几个格子,格子里面好像种着蔬菜,上面用玉米秸盖着。
院子不大,但收拾的干净整洁。北屋台下种着两棵花树,有一棵木槿,另一棵我也不清楚是什么,几个残剩下的灰黄叶片,在冷风中摇摇晃晃。
站在门台下,我轻声地喊:“李老师-,李老师-。”
一个身材微胖的婆婆掀开门帘从屋里走出来,她疑惑地看着我们提着大包小包的样子:“你们是?你们找谁?”
“是李婶子吗?我是左鸿宇。”我急忙走近几步,略提高了声音。
“左啥来着?”
我正想说出父亲的名字,只见李老师身披着灰色的棉袄匆忙从屋里走出来,他向上推了一下老花镜,将手里的杂志放在门台边,走下台阶,仔细地打量:“哎呦呦,鸿宇,鸿宇,哎呦,你咋来了?”李老师急忙走向台阶,将门帘高高掀起:“快!快,屋里来!”
李婶子突然间回过神儿来:“文玺的三丫头是不?哎呦,这可真不怪我这眼神,这丫头咋长成了仙女呢,站在院子里,给我看的一阵眩晕。”
她老了,身体看起来不太好,但爱说笑的样子依然没有改变。
“老婆子,再掌个灯来,这阴天,老房子窗户小,暗的很。”他将沙发上的东西收拾了一下:“来,都坐这里吧。”
“婶子,不用再掌灯了,这光线正好。”我拉住婶子,示意她一起坐下来。
“没事,就在外屋,这就好,这就好”,她不顾我的阻拦,径直去了。不一会便从外面拿来一个蓄电的台灯,李老师接过来,放在里屋的桌子上。
灯光的照射下,屋里的光景一下子映入眼帘,虽然屋子收拾的很干净,但毕竟是老房子了,西北角的墙裂开了一个长长的斜缝,中间的梁还用一根柱子顶着。
“李老师,您身体怎么样?”他脸上的皮肤暗黄,眼袋垂坠着,满头的白发在灯光的照耀下发着银灰色的光芒。
“唉,还行,就是前几年得了类风湿,这关节一到阴天就疼,成了药篓子喽。不比当年喽!”
“你这些年都去哪儿了?听说这镇上的工作也不要了,唉,刚听说时,我还怪难过的。孩子啊,你受苦了。”他说着眼角湿润起来。
“你个老头子,孩子这不好好的回来了吗?别说这不高兴的了。”李婶子拿过毛巾递给他。
“对,对,还是你婶子说的对,不说了,不说了,过去的事都过去了。”
我向李老师详细说了在东阳的企业,说起现在发展的情况和以后的构想,说起木雕艺术,说起现在的生活,说起思梁和他的事业。那些痛苦的难过的记忆一点点剔除,只把阳光的自己展现在他面前。也说起了大哥现在的情况。
“唉!不是我说,你大哥这几年混的可不行,我听说,自从你父亲走后,那些以往的老客户都不再和他做生意了,这做买卖可不光是挣钱啊,人家看的可是人品,没有人愿意和这样的人谈生意啊,一个人对自己的父母都这样,那还咋共事?这些年,我也没去过他那里,你爹娘就这样走了,我都很少从那里经过,我难受啊!”他用毛巾擦了擦眼角。
“好啦,老头子,你就不能说点开心的啊。”婶子坐在他身后推了一下。
“老婆子,你就让我说说吧,这么些年,好多事,我压在心里,今天好容易能说出来,你就别管我了。”
“好,好好,今儿好好说,畅快儿地说。”
我非常能懂得李老师此时的难过,一如当年的我一样,无法从那个漩涡里走出来,不能理解人为什么会有这样的行为,想必这么多年,他也是在这样的漩涡中挣扎吧。
“听村里的人说,他现在是赔的啥也没了,他那个媳妇也不行,整天就知道打麻将,做生意,那是一点都不行,我老哥一生的心血就这样被折腾光了。”
在长时间地纠结后,我还是把想法说了出来。
开始,李老师感觉非常吃惊,而后,他站起来:“三丫,叔没看错你!当年他那样对你,现在你能这样对他,叔都做不到,说实话,看到他这样,我起初还挺有些开心,还曾经为这个跑我那老哥坟烧过几次纸钱呢,我觉得心里畅快儿了,老哥听了也会高兴吧,老天替我们好好教训了一下这不孝的孩子,但现在看来,我这胸怀还是小了。”
“李老师,叔,您没有错,曾经,甚至在昨天,我都还是和您一样,觉得他得到了上天应有的惩罚,我也在刹那间感觉很开心,但后来,我想开了,如果今天我没有回来,不清楚他的境况便罢了,但此时,如果不帮帮他的话,我又和当年的他们有什么两样?”
“你说得对,说得对,你爹若听见你能这样,不知道该有多欣慰,他呀,是带着遗憾,带着悔恨离开的!”
“叔,过去的就让它过去吧,过好当下和未来就好了。”
李老师答应去大哥那里,人生的沟壑里,拉一把的温暖,会是一生中最难忘的记忆。就像我遇到了师傅和思梁,是他们让我重新燃起了生活的勇气,相信这个世界还有真情可以信任。尽管李老师对利息和最后的归还问题不同意我的作法,但还是在我和思梁的说服下妥协了。我的心安暖无比。
一切安排妥当,终于可以安心地离开了。
按照原来的计划,还是在县城住下来。尽管作为临时的导游,但我对县城的了解也不是很多,只是漫无目的地瞎逛,南边的商贸街,西边的游乐城,北边的车市场,东面的旧城墙,兜兜转转逛了个遍。
“宇,在县城生活看起来很悠闲啊。”他捧着灌饼在寒风中的样子,滑稽的可爱,围脖将脖子团团围住,头上的帽子压得很低,鼻腔里呼出的气息在空气中冒出一缕白烟,脚不断地跺击着坚硬的地面:“除了冷以外,我看这里没毛病。”
路边的音响店突然放出了迪斯科的音乐。
我们相视而笑,一起跟着节奏蹦跳起来。
思梁跳的火热,他边跳边唱:“我的心在等待,永远在等待,我的心在等待,永远在等待----。”他火辣的身姿,火辣的眼神似乎变成了一个魔法筒,将我的身体和精神牢牢吸附进去,忘记了是在哪里,忘记了冬季寒冷,忘记了所有,似乎这个世界就剩下两个人,只有我和他----。
结束了几天的行程,终于回到了家,这个属于自己的港湾。接下来该全身心地投入到新的生活中,此刻,整个心境都舒悦无比。
迫在眉睫的事,就是要很快完成小说。于是便开始了星夜兼程的写作。心情好,情节也带入的顺畅,一天码字几千乃至一万的数量,原来需要耗费很长的时间,但此时一个章节一个章节的写下来,竟然没有丝毫的劳累感。
公司里也压了很多的事情需要处理,王秘书写的书案放在桌上说,我都没有时间翻看,这些都需要完成这部小说后才可以完成。
“思梁--,思梁---快来,快来。”
“怎么啦?我的公主,怎么啦?”他端着一碗银耳羹飞速地跑来。
“小心摔倒啊。”我站起来伸了个懒腰。
“怎么会?我的身手好得很。”他将碗递过来:“趁热喝。”
“你这么着急的把我喊来,是有什么好事要告诉我吗?”
我边喝,边微笑着看着他不语。
他一下子激动起来:“是完本了吗?是吗?”
我还是微笑着看着他不语。
“哈哈,我猜中了是不?我的天啊,我等了太久了,我的新娘!”,他一下将我抱起,在屋子里旋转:“天啊!我要有新娘喽,我要当新郎喽---。”
“我有说要嫁给你吗?”我严肃地看着他。
他站在那里,深情地将我拥在怀里:“我是不会让你跑掉的,是的,你跑不掉的---!”
他热辣的嘴唇猝不及防地吻过来,让我无法说话也无法呼吸-----。
思梁以最快的速度联系了出版社,因为我想把婚礼定在新书发布的日子,而接下里的日子,除了准备婚礼的事情外,就是要细致而又快速地将公司的事情处理妥当。除了内部管理的细节外,宣传还有业务这几个部门都要来一次大的内部整顿,用新的面貌来迎接不断变换的市场。
外部市场更应有一记重拳,初步的方案已经形成,在市场向好的大环境下,再注入一剂强针,将公司推向一个更高的层级。那就是开展系列的“木雕节、窗帘节和宫殿节。”当然这么大的活动需要政府和商会及众商家的支持,而后的几天,就是与政府协商,与商会交流,而后召开商户大会。
方案一出,就得到了当地政府的大力支持,有求必应满足所有活动要求,东阳几家电台实时报道,杂志社、报纸已做好准备,商户联合行动。而这场节日上的“秦式(秦氏)”婚礼则成为了一个新的亮点,一箭多雕的,局面正在形成。
“苏总,我真实佩服您的构思啊,我正愁这企业发展瓶颈问题,经您这么一搞,整个东阳的经济便活了,厉害,厉害啊!看来我这商会的会长就应该您来担任啊。”
“韩会长说的哪里话,我怎么能和您比呢”,我这都是雕虫小技,论实力,东阳哪个敢跟您比,您呀,好好做您的会长,我打好配合,做好下手。”
“苏总可真会说话,这商会没了您可不行,以后咱们好好合作,争取把企业发展的更好。”
“一定一定。”
“对了,恭喜你,这次一定多喝几杯你和秦总的喜酒啊。我和思梁父亲还是旧友,就此,咱还亲上加亲了呢。”
“那是,多谢多谢,届时恭候大驾光临。”
这些客套话从嘴里说出来,似乎不是自己一样,原来放松下来,抛开心结,奔跑起来的样子是如此畅快,多年的心灵枷锁卸下的轻松是如此地不可言喻。
考虑倒窗帘要依托宫殿开展,于是把“窗帘节”和“宫殿节”合并起来,定为“窗帘宫殿节”,时间为十天,婚礼和新书发布现场也将在节日的启动之日进行,这场秦式(秦氏)婚礼必将为这场节日的开启注入强大的活力,新书的发布则更是锦上添花。在宣传自己知名度的同时也让企业文化提升了一个新的层次。而“窗帘节”则是根据宫殿的风格设计,整个大厅包括连廊,每一个地方都风格迥异,从样式到材质,到上面的饰品都经过精雕细琢。凉亭纱帘上的绣品,宫殿里长帘上的图腾以及走廊旁麻布上的飘带,置身其中,都不免让人留恋忘返。“宫殿节”就更不用说了,但从宫殿的建筑设计上来讲就有历史的厚重感,更不要说还有另一个重要的看点了,这个看点足以吸引各地的人前来参观,那就是与几个知名导演结合,在节日期间进行影视场景拍摄,让人们来参观的同时,还可以欣赏到真实拍摄画面,有意愿的还可以身临其境感受拍摄的迷人魅力。
我和思梁穿着服装师亲自设计裁剪的婚礼服装,由于秦朝时期婚礼服装较为简单,最后确定以秦末汉初的婚礼形式,也叫“秦式婚礼”。衣服黑红相间,束腰宽袖,领边镶嵌红色包边,腰间束带上红色和黄色两条丝线上下各一,新娘发髻高高绾起,新郎冠以礼帽。
“感天地之恩,万物滋养,浸岁月韶华,礼乐其中,今万喜同乐,朋亲同聚,当共牢而食,合卺而饮------”,外面围满了人群,礼官的赞词此起彼伏。而后在礼官的带领下,我们互揖行礼,行沃盥礼、同牢礼、合卺礼、解缨结发礼----。
这似乎不是一场婚礼,则更像是一场宣传,也似乎不是一场宣传,则更像是一场旷世的婚礼,来自五湖四海的人们为这喜庆而祝福,无限的欢愉荡漾在东阳城上空。
《岁月侵蚀的灵魂》像一个幽灵一样悄悄走进更多人的书案,而后的“木雕节”更是反响热烈,“鸿宇木雕”品牌也声名海外。
节日还在继续,我和思梁将所有事物安排妥当,开始了遥远的蜜月之行。
我们牵着手在夏威夷迷人的海滩散步,在风景如画的热带雨林里穿梭,在水城威尼斯驻足,在夕阳西下的时光里,在烛光晚宴的小桌旁倾听它迷人的小夜曲,感受凤尾船中不一样的晚间之旅。在巴黎喧嚣热闹的商场购物,感受迪拜七星级豪华酒店——帆船酒店的奢华------。思想在异域风情的冲击下,传统的思维模式不断被更新打破,将认知和理念重新洗牌。这是一次蜜月,一次旅行,也是一次思想的整合。
李老师来电话说,大哥按期还了利息,说从电视上看到了我们的木雕节,他很震撼,为我现在的发展感到高兴。
和李老师一番交谈后,我如释重负。
穿越遥远的时空,仿佛可以看到大哥努力的样子,看到他从三轮车上抬下一袋袋货物,看到摆放整齐的柜台,看见门前干净的路面,看到美丽的庭院,看到菊香拿着毛巾帮他擦汗的样子。看到了她儿时在我家里劳作的情景,看到那温暖的眼神,看到她从后院里跑来,拿着刚出锅的馒头:“宇,饿了吧?这是俺蒸的,我会蒸馒头了,俺可以在你家干活啦。”
“是,我告诉俺娘,说你蒸的很好吃,让她留下你。”
她帮我背起书包,拉着我在巷子里奔跑,她长长的辫子甩来甩去,一股清香顺着风吹来,我闭上眼,跟随她的脚步,跟随着迷人的清香,日子是如此美丽……。
在人生的道路上,每个人都有做错的时候,尽管有些错误需要一生去偿还,有些错误是无论如何也无法偿还,这些都是成长的代价。我知道此时,他们正从漩涡里走来,享受着奋斗的快乐,那些不属于自己的美丽泡沫终究会在阳光温暖的午后消失,然而这并不可怕,没有失去的痛苦,就没有获得的喜悦,唯一可怕的是丧失奋进的力量,可怕的是从心里再无善良,可怕的是曾经的灵魂留在了沼泽里,无法走进明天的太阳。
我靠在游艇外仓的栏杆上,看着它轻捷地在大海的波浪里滑行,浪花溅起的飞烟融合在黄昏的轻雾里,一条发光的水痕在身后绽开,海面像被瞬间分离出两个平面。
思梁拿了件外套披在我身上:“外面潮冷,别着凉了。”
我靠着他肩膀,此时大脑一片空白,什么也不想,什么也不用想,这样就是幸福吧。这是父亲让我寻找的幸福吗?父亲一直寻找的幸福是什么样子呢?或许没有唯一的答案吧。
我的人生仿佛这艘大船一样,经历了无数的风浪,驶进了风平浪静的港湾,它安静而沉稳的样子看起来好幸福,从狂风暴雨中走来,想必再没有什么可以把它打倒,即使再有风浪来临,它依然可以勇往直前,劈荆斩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