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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四章 陷入困境
- 9月份中旬，阿道夫再次申请进入艺术学院。但是，这次他花费一年多的辛苦成果，却被艺术学院的老师不屑一顾，连考试都不让他去参加。
“一群虫豸！纳税人的蛀虫！”他指着那群老师怒骂，并将手中的画撕得粉碎。
“阿道夫！你干什么！这可是你画了很久的画啊！”弗兰兹十分震惊，并努力将那些掉在地上的碎片捡起装在袋子里。
“够了！弗兰兹！放弃那些垃圾吧！那些东西现在只会让我心烦！”
阿道夫遭受到了他人生中第二次打击，这让他不得不考虑现在的困境。他现在居住的地方—斯通帕加斯的房子，已经让他耗尽了身上所有的财产，他正面临生存的难题。
11月中旬，他选择了另外租一间房子，再退房前他等候了库比席克片刻，但是最后连库比席克的消息都没收到他和弗兰兹就搬进了维斯巴诺夫另一端的一座阴暗的大楼。
11月18日，阿道夫和弗兰兹一起来到警察局登记了新住址，弗兰兹观察到一个细节，阿道夫在“职业”一栏填的是“学生”而不是“画家”。几天后，库比席克来到了维也纳，阿道夫寄给了他一张明信片，上面只是简单地写了一句话：“为你之命名日特致最良好的祝愿”。之后，他很长一段时间都没有再联系库比席克。因为他们断绝了关系。
阿道夫对库比席克之间的感情并没有库比席克对他那样强烈，对于阿道夫来说，他们的关系就目前来看，已经告一段落了，连林嗣和家乡的事也一概不理。
1909年4月20日，弗兰兹在大街上简单地买了一点东西，给阿道夫庆祝了他20岁的生日。之后，一月又一月，两人忍受了周围毫无生机的环境，阿道夫继续在这里过着他孤独，安静的日子，就连弗兰兹自己也不理解为什么自己要陪他过着这样的日子。
到了夏末，阿道夫已经陷入穷途末路了，他每个月除了25克朗的津贴外，没有其他的收入来源能够继续支撑他的生活。他又从费尔伯大街迁至塞斯奥塞大街58号，21号房，这是一个更小的房间，两个成年人一起居住，让本就不宽松的环境显得格外拥挤。
虽然弗兰兹身上还有很多现金能够支持他们住更好的房间，但是阿道夫的尊严不允许他这么做，否则自己就是第二个库比席克。
8月22日，阿道夫又重新在警察局登记了地址，这次他在上面写自己的职业事是“作家”。但是，不到一个月，阿道夫和弗兰兹又离开了住所，消失在了社会的最底层中。在之后的很长一段时间里，他和弗兰兹一起在街头流浪，睡在公园的长椅上或者是其他不太引人注意的地方。
1909年10月底，严寒来袭，两人被迫在室内寻找栖息地，在酒吧，储物间，咖啡馆里到处都有他们生存的痕迹。
一次，他们在一个劳工营里找到一个能够容纳他们休息的地方，但是这个地方脏乱不堪，周围全是无家可归的人。恶臭的空气，吵闹的孩子，殴打的惨叫声，嘈杂的环境让他们无法入眠。
“一想到那个小的可怜的窝，那些避难所和栖息地，那些恶心的东西，我就全身发抖！”
一次，弗兰兹在写给奥德和艾莉娜的信中曾这样描述过他们的环境。
因为过于不能忍受这样的悲惨遭遇，弗兰兹在阿道夫的带领下，向教堂求助，他们因此每天早上9点都能在斯通帕加斯附近的修道院门口排队领汤。
气候已经渐渐入秋，阿道夫差不多已经将自己的东西变卖干净，为了生存，他甚至连那件御寒的大衣也变卖了。饥饿和寒冷进一步挑战他的尊严。
“阿道夫，你还好吗？”弗兰兹吐着冷气，小心地向他身边的阿道夫询问。
“弗兰兹！我还好……但我们还是加紧赶路吧！”
阿道夫的声音微微颤抖，两人已经被严寒折磨得不轻，体型已经逐渐消瘦，弗兰兹的意志开始逐渐动摇，他已经有动用胸前的钱袋的想法，哪怕和阿道夫绝交。
两人冒着严寒，花了两个半小时的时间抵达了贫民收容所。这里是一座现代化的大楼，楼里空间宽敞，面包和热汤供给十分充裕，楼内有很多的淋浴室，洗碗处，厕所，让弗兰兹动心的是这里只需要花点小钱就能居住。
两人跟随队列进入了收容所，他们各自领取了一张卡片，被允许居住一个星期，一起分配到一间大宿舍里。虽然像这样的收容所能够为他们提供住处，还有热汤和面包，但是，这也意味着他们一旦踏入这个大门，将加入贫穷人的行列，将会丧失行动的自由。
收容所里的人喋喋不休，虽然两人的温饱问题得到解决，但是心情十分沮丧。
“嘿！伙计！新来的吧！我可以教教你一个秘诀，想要在这里待上超过一个星期的时长，只需要花点小钱，将其他人没有用完的离院卡买过来就行了！”
这时，住在阿道夫邻近的小床上的一名流浪仆人走了过来。
“你好！我是莱茵霍尔德·汉尼希！”
“你好！我是阿道夫！我身边的这位是弗兰兹！”
阿道夫简短的介绍了他和弗兰兹，弗兰兹看向他，点了一下头。
在经过短暂的聊天后，阿道夫和弗兰兹两人于汉尼希的关系开始逐渐熟络，因为汉尼希在德国柏林居住过几年，所以他向阿道夫和弗兰兹两人编造了大量的德国故事，虽然弗兰兹并不在意，但是阿道夫却被他的故事深深吸引。
“在这个世界上我们德国人除了上帝，谁都不怕！”
当汉尼希讲到这句话时，弗兰兹观察到阿道夫的眼神似乎在发光。更重要的是，汉尼希还在教育两人在社会底层度过严冬的每一个步骤，每一个生存的机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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