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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0书屋 -> 仙侠小说 -> 苏川-> 第一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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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
- 只要在广阔的地方,今夜都会有人特意来观赏今年最大的流星雨。
一场流星,一幕闹剧。观看的人欢乐无比,流星所向之地,从不宁。
流星雨从稠密到稀疏,似乎经历了繁华将要谢幕,最后的那一颗拖拽着长长的星尾,似乎便是全剧的谢幕,但它从天际飞出,飞至正空时却如同暂停一般在夜空中渐渐消失,星尾也渐渐消散。
人们正在讨论这颗流星是怎么消失时,原本寂静的林区躁动起来,鸟类漫无目地的在林中乱飞,从这棵树撞到另一棵树上,发出阵阵啼血的哀鸣。走兽全都在低声的嘶叫转向更深的山里隐匿。
天空中没有一只飞行的鸟雀它们都进入了深山,走兽也远离了开阔的地区天地间只剩冷风呼啸与人们的交谈声。
就在天边将白时,又一次躁动了起来。每一片玻璃都在震动,道路旁的路灯也在轻鸣。
太阳还没出来,天空仍是黑夜,所有的星星却已暗淡无光。在黑蓝色的天空中,太阳久久未升起,但却在夜幕中出现了一个淡蓝的点。
它就如夜晚行人的马灯一样越来越亮,也越来越近。它就像是一滴水将要进入大海里,而它的到来,绝非和平,流星所向之地,人人不宁。
有些人在地上虔诚的祷告,想他们的信仰祈祷。有些人则是心存侥幸,认为这颗流星有可能会绕过地球。有的人则更加惶恐。
天际之上似乎穿出了一声闷响。所有的玻璃纷纷破碎,每个人都感到了那来自天空中的压力,似乎这是神明的一指,镇压天地。
半个钟点过去,大街上的霓虹灯已经灭了水泥筑成的建筑也在微微颤动。人们还在家中与家人在一起等待公布这一颗陨石会坠落在哪儿时,他们又收到了一条更恐怖的信息“请陪同在您的家人身边。”
沉默,良久的沉默,人们已经不在希望能够阻止它的毁灭了。
在已定的的末日时,你会干什么?(有没有空?要不要谈个恋爱?)
有的人会向自己心爱的人大声表白,有的会忏悔自己一生的罪过。
而苏芒则爬上了泰山,望着那神明的一指,他的内心也十分的激动,并非害怕。他这无依无靠,随风漂泊的一生,终于要结束了。
他来到泰山本就是想观看这次的流星雨,然后随着最后一颗流星一同离开这个世界。但这次的天灾让他有了更好的想法,让自己死在流星这样的美好之下,也不失为一种浪漫。
他多想有个可以告别的人啊。这伫天的山尖上,竟也只剩他一人。18岁,真是个没好的年纪啊!
初春时,深冬的冰雪退出了世界。
人们对那颗流星为何会突然转向的说法众说纷纭。
不知什么原因那颗流行竟化为数以千计的碎片,幸好大多数都坠入一些人烟稀少的山区和名胜古迹里虽然仍有所伤亡但与前者相比实在不值一提。
不论方法如何,总归是活下来了,纵然有不少的疑点也没有过多的意义。
但苏芒却是人群中那为数不多被砸中还活下来的人,但凡正常点的谁会去享受末日。虽然这个行为很中二,但他的确成为了那为数不多的人之一。
虽然对自己是怎么活下来的,很多人关心,毕竟他那个时候看起来真的要死了,但对此,苏芒他并不关心,我说莫名出现一个硅胶假体般的东西,扣住了我,侥幸活了下来你们信吗?我都不信!但得信。
有一颗碎片直接扎入了他的右胸膛,与心脏正好对称。所谓的福无双至,祸不单行。
那碎片多的如同下雨一般,朝他袭来。苏芒虽然一直用力向碎石堆上爬,但奈何碎石来的太快他的整个身体都被埋在碎石下。
苏芒拼尽全力深处一只手对天空做了个国际礼貌手势,但随之而来的是更加汹涌的乱砸。
陨石雨结束了,泰山仿佛拔高了三米,苏芒在碎石堆里只能拼命的扭动身体向外挤出来。
但那重量压的他骨头疼痛难忍,若不是怕一开口就会有许多小石子流进他的嘴里,他一定会彪一嘴流利优美的中国国粹。
苏芒感叹自己这一生,调戏孤儿院里的女同学,掀院长女儿的裙子,夏天朝女生泼水……
没想到自己画满了红叉的一生最后的结果是活埋等死,虽说自己小错不断,但大错真没干过几个,还不至于人道毁灭的地步。
“贼老天,也要让我留下我苏家的血脉再走啊,呜~”
中顶城的市医院内,灯火通明,到处都是因为玻璃划伤和混乱时无序造成的伤害。虽然已经过去了三天,但奈何受伤的人实在太多,甚至还有劫后余生狂欢而受伤的人也在每日送来。
而他苏芒则被埋了三天,并非当地相关部门的行动不够快,他们在解除危机的第一时间前往封闭现场,但苏芒被埋的太深了,挖了整整一天他身上的碎石才被清理掉。
当工作人员从他身上走过去时,“我觉得我还能再抢救一下。”他颤抖着手微微的抓住了踩在自己身上的脚腕,换来的确实一阵的惊呼和大量的脚印猛踩。“我是住你家的小强啊!这么造我,喔~别踩了,断了断了~”
当然作为国家机构送来的人他在这个人满为患的医院可以有一个床位。
这几天他接受了各种检查,采血。但最后一张身体各项体征都正常的出院证明让他离开了这个温饱的小窝。
他出院的那天,阳光刺的他眼睛酸溜溜的。他活动了一下手腕和脚腕,踢飞了一个小石子,看见了路边的一个被踩扁的易拉罐,他连忙捡起放在了口袋里,他还警惕的左右看了看,双手插在大衣兜将那两张百元大钞反复摩挲。
这是他身上最后的钱了。他苏芒无依无靠,孤苦伶仃一个人,每天最大的愿望就是混到一个公费生的资格,那样就可以省去高昂的学费。他也18岁了,本应有一个十分美好的大学时光,但他是个孤儿,是红升孤儿院的院长在河边捡到了他。
就院长喝醉后说的,当时他就是顺着水漂流但那一双小手死死的抓住柳树垂进水里的枝条,才没被水冲走。
一晃十八年过去了,那个弃婴长大了,而院长也老了。虽然他没有好好上学而是一直辍学在工作,但一直都是缩衣紧食的生活,他不是没有好好赚钱,而是赚来的钱几乎全都偷偷以别人的名义捐给了孤儿院,院长担心他入了社会生活不顺,而他还在心系孤儿院。
苏芒一个人花费也不多,但奈何中顶城也算是个不大的县,虽然消费少,但工资也少。
他向着火车站走去,他的心中默默盘算,自己的学费都顶一个月的工资了,所以他得去外地打工了,交完学费还能余下一些给孤儿院,至于生活费吗,“那就勤工俭学吧。”他撩了撩自己的头发,又提了下裤子,看着露在冷风中的脚脖,疑惑到,以前有这么高吗,好像又长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