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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0书屋 -> 穿越小说 -> 谁看见她师姐了-> 卧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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卧底
- 看着一路跟着自己追问到衙门口的谢春红，冯断山只觉头疼，无可奈何道：“我没生气，也并未怪罪于你，只是有些心疼那小娘子罢了。”
谢春红皱眉，“哦”了一声：“你喜欢她？”
“我心疼就是喜欢？你怎么想的。按照你这么讲，那我大概是喜欢全天下的女人吧……”
说罢又幽幽叹息一番，取下腰间葫芦饮了一口，就要把人打发回家去：“好了谢捕快，这天色已晚，你快些回去吧，若是再暗些这夜路也不好走。若有要事每日再商议。”
谢春红问：“你不是说作工的时候不能饮酒吗？”
真是怕了这祖宗了。冯断山举起酒壶凑到谢春红面前，示意她闻。谢春红闻罢，道：“这不是酒？”
冯断山饮尽壶中最后一口水说：“只是清水罢了。”
谢春红秉持着打破砂锅问到底的原则，求知若饥：“既然不是酒，为何要装在酒壶里。”
“人世间哪有那么多为何，你是三岁孩童不成？”冯断山言毕，怕她又追问才敷衍道，“天机不可泄露。”
“哦。”谢春红点头，又说，“还有一个问题。”
冯断山一忍再忍：“什么？”
谢春红道：“我好像没有屋子可以住。”
冯断山一脸疑惑地瞧着她，心道：“你无住处去与我又有何干。”但转念一想这是邬二塞进来的人，叹了今日第十八声气，只得领着人往自家院子里去了。
冯断山家不算大，但也有一间主卧、两间偏房。平日里空闲了她也会将屋子租赁出去赚些外快。
“诶，不过你这换洗衣物我可没有啊，还有那饭菜，我也不会烧，你若是想吃便自己下厨吧。”冯断山说着打开门，顺手拿起院中木桌上的一坛酒便喝了起来，“也不知你手艺如何，若是会烧菜的话顺便让我也蹭上一口，在你未找到落脚处的一月内，这住宿费我就不算你的了。”
谢春红道：“这个简单，我会。”说罢便放下剑往厨房走去。
冯断山只听得厨房内锅碗瓢盆叮当作响，狐疑道：“这是在里面和碗打架呢还是要毒死我？”不消片刻，谢春红便端着盘菜从内缓缓而出。冯断山瞧着那菜，点头道：“卖相瞧着倒是不错，不过这土豆就这样干炒吗？不放些青椒入味？”
谢春红把头摇了摇，正色道：“此乃土豆炒生姜。”
冯断山觉得这话甚至比上月有人揶揄她升官发财还要荒唐，神情惋惜地看着那盘土豆，痛心道：“……你这简直是对菜品的侮辱。”
“我并未侮辱它。”谢春红给俩人盛了饭，把其中一碗推到冯断山面前，“我很喜欢吃。”
“那你还真是不挑食。”
一夜无梦，翌日。
还不过寅时三刻，冯断山家的门早早便被敲响。不过那人敲了许久也不见冯断山开门——她素来掐着点上工，能多睡几息便绝不会早醒。
小六站在门外急得直冒汗，就差没翻墙进去了。
“怎么了？”谢春红的声音在小六背后响起。
小六见了提着菜的谢春红，忙道：“谢捕快，你有办法叫醒冯捕头吗？”
谢春红问：“叫醒她作甚？”
“哎哟。”小六拭着汗，“我有急事。”
谢春红推开门说：“那你直接推门进去不就好了，我又没锁门。”
“……你不早说。”
小六名叫郗泯疴，是芙蓉城五大家之首郗家的六小姐，故而唤她小六。
郗泯疴原是郗家家主郗百杀在城外一破庙里捡回来的，幼时体弱多病。虽不是亲生的，但备受家中姐姐们宠爱。
后来她长大了些，姐姐们想着让她去念书或是在外找个门派学武，再不济拿家里的钱去开个店铺，坐着收钱也使得。
没成想这丫头铁了心的要去做什么捕快。虽说芙蓉城平日里没什么重案要案，但不怕一万就怕万一，若是出了什么事，衙门里又累又危险的，姐姐们哪里舍得她去冒险，但终究还是拗不过她，让她去衙门了。
好在那知县也是个通情达理的，知道郗泯疴是家里的掌上明珠，只安排她做些打杂的活，要是累着这小姐的话她家中五个姐姐指不定做出什么事来。
郗泯疴却不满足于此，每日跟着冯断山里里外外跑。好在冯断山虽然嘴上说着要顾及郗家，实际上使唤郗泯疴使唤得十分顺手，叫她解决的不是城里几个大娘吵架就是谁家丢了猫丢了狗之类的小事。
最近能算得上大案的，便是这孔翁案了。所以郁泯疴尤为上心，起了个大早便往冯断山家跑。
“这大早上的，怎么了？”冯断山被吵醒，睡眼朦胧地走出门，看见郁泯疴时愣了一瞬，“小六，你不在家好好待着跑我这来作甚？”
郗泯疴看着冯断山，目光如炬：“冯姐姐，我要跟你一起查案！”
冯断山痛苦地捂着头，心道真是作孽。
“严格来说，你并不算捕快。”谢春红道。冯断山听了这番话，心中暗自赞扬谢春红，觉得这呆子直率的性格终于有用武之地了。却又听得她补充道：“不过你若是想查案也可以和我们一起去。”
“好吧，我是胳膊拧不过大腿，不过若是出了什么差池就都算在你头上。”冯断山也拗不过二人，认命般点头指着谢春红说，而后便涤齿洗面去了。
仅仅一夜，冯断山已经习惯了谢春红那烧得难吃却又勉强算得上好吃的饭菜，飞快洗漱完之后用过早膳，已快近卯时了，三人又急匆匆奔向衙门。
冯断山简单与郁泯疴讲述了案情，又分配了下任务，到底还是没让郗泯疴跟着去：“我与谢春红去清风寨打探消息，郁小六在衙门等着孔秀来认尸，再仔细询问她与孔飞关于丁香、孔翁离家那日的所有细节，做好记录，等我回来查看。”
未时，清风寨寨门口。冯断山敲响了清风寨的门。
“又是谁啊？今儿怎么这么热闹呢？”一男人骂骂咧咧地开了门，看见冯断山的模样后愣了一瞬，语气缓和了些，面色还是不善，“你来干吗的？”
冯断山从怀中拿出一帖子递给他，道：“黑云道道主听闻清风寨寨主今日要举行婚事，特请我来祝贺。”
男人接过帖子，有些纳闷：“黑云道？没听说过啊。”
“我们黑云道是近些日子才成立的，这位大哥没听过也是正常的。”冯断山眯起眼睛轻笑，微微侧身，让出身后的马车遥遥一指，“这是我们老大准备的薄礼，还请笑纳。”
“进来吧。”男人领着冯断山进了寨，朝四周望了望，这才关了门。又给冯断山指了条道，“东西放库房就行，放完再原路返回，往右拐就能到迎客厅了。现在我们老大正病着呢，应该没空招待你，你等会跟我们二当家打个照面后自会有人给你安排住所。”
“好好，劳烦兄弟费心了。”冯断山说着取出一钱袋塞给他。
男人接过钱袋掂了掂，满意地离去了。
半个时辰前。
冯断山牵着马站在路口，对谢春红道：“清风寨寨主卞清风近几日要成亲，我可以装作是去贺喜的其他帮派成员趁机混进去。我负责找丁香，你负责接应。以防万一，我会在子时放出信烟，如果到了时间你没看见烟就代表我出了意外或是被什么事情绊住无法与你联系，这时你就要不顾一切地尽快冲进寨中救我。明白了吗？”
为了防止谢春红忘记，冯断山还特意给她写了张纸条，拍着她的肩语重心长道：“我的性命就握在你手里了，默背一遍，你负责做什么？”
“接应、子时看烟，没有就救你。”
冯断山满意地点头：“好春红，还学会总结了。”
清风寨库房位置有些偏，冯断山找了半柱香才找到，把东西交给门馆后去寻迎客厅见了卞清风和二当家卞朗月。不过好在这两人心思不在冯断山身上，一位病恹恹躺在床榻上，另一位只顾着筹备他大哥那桩婚事，草草寒暄几句后便让她退下了。
亥时五刻，冯断山推开房门，往屋外瞧了几眼，确认四下无人后才放心地踏出房门，往白日里那个库房走去。她拐回迎客厅时简单在寨内扫了几眼，发现山后更偏的位置有间紧锁的木屋，再往后就是一条小溪流。
冯断山推了推那木屋的窗，却纹丝不动——窗子都从内部被钉死了。冯断山敲了敲窗，屏气凝神，耳朵靠在窗上仔细听着。
“啪嗒”一声，像是什么东西落在地上，轻极了，却被冯断山敏锐地捕捉到。
里面有人！
冯断山从袖袋中取出一根铁丝，插入门锁里捣鼓几下，不消片刻锁便开了。
门被她小心推开，月光从门缝里争先恐后地涌进来，冯断山就踏着月色进了屋。屋内有些昏暗，冯断山吹燃火折子，借着点微弱的火光看清了被捆在椅子上的人。
那该是个妙龄女子，手、脚、嘴皆被封住。见到冯断山时呜呜咽咽，断断续续地从嘴里吐出些音节，似是在求救。
冯断山解下她嘴上的布条，问：“你是何人？怎么在这？”
那女孩喘息着，语速飞快：“我叫邱等闲，下山游历时在一家客栈用饭，恰好遇到了一窝山匪，被他们使了诈迷晕，待我醒来之后就被困在这了。”
“冯断山，是个捕快，虽然我不是来救你的，但是我现在有义务救你出去。”冯断山边说边给她解绳子，“白日里我查看过了，后山有块地方是巡视的盲区，那里有个狗洞，一会我送你逃出去，你去外面找一个抱着剑的瘸子谢春红。她看起来可能有点不正常，但她绝对可靠，因为她是芙蓉城的捕快。明白了吗？”
“那你怎么办？”邱等闲问。
冯断山道：“我还有别的任务，总之你先去找谢春红。”
送走邱等闲后冯断山又在寨内晃悠着，还不忘去找丁香。不过比起邱等闲那间屋子，关押女子的就好找些了，毕竟还有两个门馆看守。
冯断山离得远，有些瞧不真切，正欲再走近观察时忽然察觉身后有阵风吹过。她警惕地握着腰间软剑，再回身时剑已出鞘。待看清那人的容貌时剑却堪堪停在离来人脖颈处半指宽的位置。
“是你？”冯断山讶异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