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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五章 调查组的人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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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太阳一点点的往屋檐下移动。

大约一个小时左右。

在天空盘旋的五只老鹰,一只直冲而下,想要一击即中。

奈何,小鸡和老鼠都装在笼子里,它的阴谋没有得逞。

见没人驱赶,另一只也俯冲而下。

后续的还在盘旋,在观望。

其实地上的两只,冲下来在竹筐上乱抓时就被套住了脚,但是它们还没有发现,扑棱着翅膀挣扎。

马景澄等人也在远处,默默地看着这一切,丝毫不慌乱。

少女刘雨露出洁白闪亮的牙齿,想要叫,被马景澄一把捂住嘴。

刘雨突然感觉心脏砰砰的跳,从来没有过这种感觉。

这让她大气不敢喘,偷偷瞟了一眼捂着自己嘴巴的少年,不知该如何。

而那边,只有两只小鸡和老鼠在笼子里焦躁不安,小鸡缩成一团,老鼠四处乱撞。

樱桃树下的老母鸡鸡毛竖起,展开防御状态,小鸡纷纷跑到其翅膀下。

又过了半小时。

五只全部被困住。

少女刘雨兴奋地跳出来,拿根竹条戳了戳:“老鹰可以驯养吗?”

刘伯恩别有意味地看了一眼还在挣扎,越挣扎越紧的老鹰,率先回答:“不能!”

少女嘟起嘴,显得有些失望。

接下来的事情就是让老鹰自己在那儿扑腾,直到筋疲力尽。

“空中霸主可能从来都没有想到,自己有一天会被困住双脚~”

刘伯恩双手后背,别有意味地说道:

“其实人生就是这样,无论是鸡的人生还是鹰的,你没法控制未来会走向哪里,会遇见什么,你只能在遇见问题的时候,尽量控制它,然后解决它,谁也不知道下一秒会发生什么。”

刘伯恩老教条式的语言,在场恐怕很少有人能够听得进去。

可能刘伯恩也没指望所有人都能听进去,他这番话本来就有所针对,目的达到也就罢了。

张苍云从屋子走出来,“景澄,面没有了…”

“苞谷在缸里,你去弄点来推!”马景澄也毫不客气。

张苍云走进耳间,弄出一升玉米,取下挂着的磨担,朝着屋外喊:“景澄,来帮我添苞谷。”

马景澄一愣,思虑片刻,这才反应过来,张苍云口中的添苞谷,就是将玉米粒儿放在石磨中。

在小镇,想要吃饭,那么石磨就成了每家每户必备的神器,全靠它,小镇村民才能吃上饭。

尽管无人提起关于石磨的历史,可在支离破碎的信息当中,马景澄还是了解到石磨的相关历史。

想要制造一个石磨,并没有想象中那么容易,首先你的有一块好石头,保证数十年甚至更久的时间之内,石头不会开裂破碎。

其次,要有一个好的工匠,没有什么机器,打造一对磨盘只能靠錾子一锤一锤地敲出来。

因此,就这玩意儿,也不是谁家都有,像张苍云家就有不起,想要将玉米粒碾成玉米面,只能背着苞谷到别人家去,通常一般都在马景澄家完成这项工作。

马景澄不由暗自感叹,看吧,就连吃饭都是一项颇费力气的事情,更何况其他的,生产力低下的年代,受限于地理的环境中,普通人的生活就是这么困难。

不要说别的,就说将玉米粒碾碎成面这件事,都能难倒很多人,如果周围的人家不愿意将石磨借给你磨面,你哭都没地儿哭去。

这样的事情也不是没有,有的人和周围邻里关系很差,差到连磨盘都不愿意借给他,还得靠媳妇儿或者老公舔着脸,在别人冷脸之下去求人,生活如此多艰,告诉了小镇人们一个永不过时的道理,宁罪远房亲,不矛邻里盾!

马景澄家人烟凋落,可好在父辈是自强不息之人,屋子里那对磨盘就是他父亲耗时数月从远山寻找,托人运过来,再聘请能工巧匠打造而成的。

不过,这由两块巨石打造而成的石磨,过于巨大,上半部分的直径竟有一尺多,一个人推起来颇为费劲。

马景澄年龄还小时,需要靠刘东才能吃上饭。

一般需要两到三个人才能轻松地推动石磨。

而此刻,张苍云一个人就开始推动,其力气不可谓不大。

马景澄站在一旁,从升子里一把接着一把往磨盘里添加玉米,时不时手会被磨担打着。

张苍云停了下来,有些无奈,只有小孩子才会被打到,那是反应慢了,可马景澄现在隔一会儿就会被打,沉默良久。

不知该怎么办之时,马景澄说道:“要不我来推,你来放?”

“你推不动!”

张苍云摇摇头,他的烦恼正在此处,如果马景澄继续添加,那将会被打手,如果自己去添加,那谁来推磨?

他往屋里其他人方向瞥了一眼,齐灵细皮嫩肉,一看就不能做,刘雨还一脸的稚气,他暗暗叹口气,要是自己妹妹在这儿就好了。

齐灵也发现了问题,于是试探性地问:“我能帮什么忙吗,要不我来试试?”

马景澄头上有伤,右肩还隐隐作痛,可现在没办法,这就是小村子农家的现状,家里一堆事儿等着,那些事儿可不管你是病了还是伤了,明知道不可为,却还是要咬牙挺住,这大概就是家里的顶梁柱,顶梁柱,永远没有退缩的可能,你若是退,则大厦倾!

“我来推!”

马景澄的话让众人一愣,纷纷表示他还有伤在身,可即便有伤,马景澄也认为自己可以,还有就是想要亲自体会一下推磨的感觉。

“你不要逞强。”张苍云看着他头上的伤,有些担忧。

“你还有别的办法?”马景澄耸耸肩,一脸的轻松。

齐灵在这一刻,忽然感觉自己的心跳了一下。

他怎么会是那种表情?!

豁达之人?

马景澄早已过了将一切都写在脸上的年纪,也早不再是那个为一点小事就觉得天塌下来的少年。

在他看来,只要命还在,无论自己承受着怎样的苦痛,迟早有翻身的一天。

命大于天!

不知何时,这样的理念深植于其脑海。

张苍云闻言,内心尽管无奈,却似乎找不到更好的办法。

刚烈的野马注定不合群,张苍云的刚烈,马景澄的忍让,构成了花镇两道孤独的风景,也许他们此生默默无闻于这个小镇,可谁说他们不是独一无二的灵魂。

有的人,生来就不合群,无论怎样去驱使行为,内心都充斥着反抗,于是便选择与孤独为伍,在濯濯中成为唯一的逆流。

马景澄没什么认识的人,张苍云亦是如此,还能找谁呢?

张苍云终于是点头了,风雨中这点伤不算什么,这是一个村镇少年深入骨髓的共识。

“你先帮我推动,后面就交给我!”

马景澄看着张苍云。

花镇磨面用的磨盘和北方秦州等地的大不一样,花镇的磨盘非常省力,被小镇称作磨担的丁字形把手,两边各系着一条结实麻绳的两端,中间悬挂在十几米高的房梁上,人握着把手推动磨盘。

随着磨盘的速度变快,人使用的力气会越来越小。

这也就是马景澄要张苍云交给他的原由。

磨盘缓缓启动,玉米面从两块磨盘之间的空隙刷刷地吐出来,落在木制的巨大箱子里。

马景澄感觉右肩异常疼痛,可他还是说道:“好了,放手去添磨!”

张苍云缓缓松手,马景澄只感觉自己被磨盘带着前倾后仰,重力全部落在了两臂之间,然而他的力气全部都集中在右臂,恰巧右臂有伤,磨盘就开始变得缓慢起来。

张苍云熟练地往磨盘里添东西,可眼睛却充满忧愁地看着马景澄,如果不是没办法,何至于此……

“景澄,我要怎么帮你?”齐灵见状开了口。

“齐灵姐,你看见这磨担了吗?”马景澄手上用着劲儿,扭头。

“嗯嗯!”齐灵点头。

“它的运动是有规律的,一前一后,一后一前,磨担的范围永远不会变宽或变少,你只需要注意时机,待磨担回来时,将手搭在上面,搭上的同时要立刻注意,磨盘会带着磨担往前,身体跟着就可以了……”

马景澄解释着。

推磨也是有惯性的,很多小孩子刚上手时会被磨担带着往前跑,有人还会磕着门牙,但只要掌握好了惯性,就没问题。

齐灵见过石磨,可从来没有操作过,稍微呼了一口气,按照马景澄的指引上前。

她手刚搭上去,身体就突然往前晃动,波涛的胸脯也陡然剧烈晃动,不由让她脸一红。

马景澄放慢了速度。

不过,由于齐灵是新手的缘故,她身体跟着晃动得厉害,原本只用手跟着磨担移动,齐灵却是整个人跟着前前后后,眼看她就要被甩出去。

马景澄不得已,两只手搭在了齐灵细嫩的双手上,他依稀记得,小时候刚学推磨的时候,大人就是这么教的,从背后握着两手。

“齐灵姐,脚步不要移动!”齐灵被马景澄握着手时,身体一凛,却听马景澄说,“只需要上半身跟着磨盘走,磨担往前,身体就往前,磨担画一个圆圈回来,身体就跟着回来……”

齐灵紧抿嘴唇,认真盯着磨盘,照马景澄说的做,可由于还在学习当中,身体总是会撞入其怀中,尤其是异常挺拔圆润的翘臀,这让她脸开始变得红起来。

“我也要玩~!”

旁边的刘雨这时喊道。

马景澄这时在齐灵耳边说,“齐灵姐,稳住,我要撒手了!”

齐灵心里顿时紧张起来。

马景澄放手的一瞬间,齐灵整个人又被石磨带着往前剧烈地晃动了一下。

马景澄立刻稳住,她才松了一口气。

马景澄扭头:“等会儿你就上来,在中间位置。”

刘雨疑惑:“为什么要在中间位置?”

“要平衡啊,你在中间位置,不至于让人太累!”

刘雨嘟起嘴:“你是在说我是累赘?”

马景澄一阵汗颜:“你高中没学物理吗,受力分析懂不懂,你在边上,你的力气比较小,推起磨来整个磨担的受力就不均匀,这下懂了吧?”

“你还懂受力分析?”刘雨一愣,似乎对此有那么一点惊讶。

“来了啊!”马景澄喊道。

刘雨闻言,像一只慌乱的小兔子,眼睛乱瞟,伸着两只白净的小爪子,手还没搭上,身体就跟着摇晃。

“呵呵呵,我搭上了!”刘雨手搭上去,跟着石磨转了一圈,银铃般的笑声响彻屋子。

马景澄看着一前一后的石磨。

不得不说,发明石磨的人真是个天才!

想到磨担这种操作的也是天才,真省力!

刘雨个子稍微挨了一点,夹杂在两人中间,嘻嘻哈哈,旁边的齐灵则开始香汗淋漓。

半个小时后,磨盘才缓缓停下来。

两女细嫩的手心被磨得通红,可她们却不觉得累人。

眼见工作完成,刘老爷子烟杆在木门上敲了敲,道:

“闺女,去你家,我有话跟你说!”

“哎~”齐灵忙答应。

随后离开了马景澄家。

一切似乎又平静了下来。

只有丹山上的少女还揪着心。

那伸出悬崖的巨大石块,正对着马景澄家的大门,她一直观察着今天所发生的一切。

直到马景澄脸上流露出笑容,她才稍微地放松紧绷的神经,悬腿坐在巨石上,望着天空盘旋的老鹰,不知在想什么。

……

接下的日子,时而阳光洒满院子里,时而雨水从房檐灰瓦滚下落满水缸里。

雨落在水缸里、打在棕叶上如柔软又具有张力的珠子般滚落,砸在石头上,朝四方溅开。

雨声带着冷意,带着寂寥,带着宁静,带着房檐下少年的惆怅…

一切似乎都被一场又一场的雨水抹平,然而答案是并没有,因为伤,刻在了时间里。

张苍云家已经不能再住人了,房子被雨水冲得乱七八糟,土墙渐渐垮落。

他和他奶奶只能住在马景澄家。

张苍云也不是经常在家,多数时间都在山上,马景澄也从未上去看过。

吃了几副草药之后,马景澄的身体也彻底的恢复了。

这天。

马景澄独自背着兜兜走在河边。

雨点打在大不大小不小的池塘上,一圈又一圈的漾开,马景澄光着脚丫子,踩在河滩泥沙上,正看着远处横枝上躲雨的白鹭出神。

少女刘雨急急忙忙从雨中赶来,喘着气,有些焦急地说:

“我爷爷让你赶快去齐灵姐家,还让我告诉你,调查组的人来了。”

少女想不明白为什么自己爷爷要让自己淋雨跑来叫马景澄。

按照常理,在花镇,大家都有点害怕有学问的人。

初中生在花镇就是很了不起的存在,因为大多数人是文盲。

而自己是高中生,很多问题都能解决,为什么要叫一个小学毕业,初中只读了一年的马景澄。

尽管自己爷爷再三说马景澄深怎样怎样厉害,可刘雨就是有点不信,调查组来了,叫马景澄管用?

“我知道了!”

马景澄语气很淡,目光落在少女白皙紧致的小腿上。

“你快点啊?!”

刘雨皱了皱眉,不过并未说过多的话,用荷叶遮在头顶,又朝着齐灵家方向跑去。

马景澄抬头看着雾蒙蒙的山顶,叹了口气。

这一天是跑不了的,该来的总会来。

两次‘红发’文件下达,各州府不可能没有行动。

即使在攀州这样的地方,也一定会有行动。

然而这样的行动不可能在整个盘州地区所有小镇展开,只能是将相关命令传达下去。

等待下面人的反馈,再根据情况来决定调查时间和人数。

其实马景澄在刘雨来之前已经看见了调查组的人。

别具一格的白色小车从远处大路上驶过,在这个小镇上,想不惹人注目,实在是难。

如果没猜错。

小车会先在镇上停留。

镇长会带人接待,吃完了饭,才会有所谓的调查开始。

所以马景澄一点都不急。

冒着雨在地里割完自己的猪草。

沉不住气怎么做大事。

至于那位二舅爷爷为何断定自己可以解决这件事。

恐怕要从那天去公社找报纸说起。

最后,那些报纸还是那位二舅爷爷给的呢。

这一点都不奇怪,如果没有一些过人的手段和眼力,那位二舅爷爷要想在战争年代活下来,恐怕也不容易。

马景澄不紧不慢地回家放好猪草,准备好了一切,才拿上东西往齐灵家走去。

路上,很多人用奇怪的眼神看着马景澄。

“发生了啥事儿?”

马景澄逮住一个熟悉的人验证。

那人似乎有些着急,语速很快,声音却压得很低:

“你没听说?上面来人调查了,你家有什么闹钟,洋玩意,赶紧藏起来,不说了…”

没说几句,匆匆忙忙就疾步朝着自己家走去。

马景澄猜测,他肯定有这种擦边的东西,要赶回家去藏起来。

马景澄到齐灵家的时候。

人已经来了。

似乎比自己预料的要到得早。

看见黄优优等人,马景澄立刻明白,原来,迫不及待的另有其人。

这时不见齐灵的身影。

一群人围坐在楼下耳间的火边。

三男两女,五个陌生面孔。

穿着那种粗布料制作的衣服,看起来很土,却能让人一眼就认出其不平凡的身份。

镇长周国栋见到马景澄,脸瞬间就沉了下来。

这位镇长大人今天也似乎变得朴素了很多,不见他那衬衫,不见皮鞋,不见皮带和钥匙窜,却是蓝色的兜兜衣。

“怎么没人倒水?”

马景澄率先开了口,将盯着齐灵家那收音机的几人目光吸引了过来。

陌生的五人打量了一眼马景澄,又看向黄优优和周国栋,意思是很明显。

黄优优尴尬地解释:“这是她家亲戚,过去那点马家的娃儿,一直跟着挖煤!”

几人点点头。

马景澄很镇定地将手中的背包放在柜子上,拿下搪瓷盆里的杯子,给在场的十来个人,每人倒了一杯茶水。

随后找出抽屉里的云烟,给每人发了一根。

众人仔细端详着手里的烟,脸上那表情,很是别有意味。

“那个收音机还好的噻?”

一个男子翘着二郎腿看向柜子里的橘黄色收音机。

“应该是好的,不晓得电池还有电没哦?”

马景澄低头回答。

“都能收听一些什么台?”男子继续追问。

“不常听,应该有一个世联广播,风华广播。”

听了马景澄的话,其中一个扭过头,显示着自己的见多识广:

“世联广播是FM92.5,我也经常在单位听,这个风华广播则是FM90.2,一个是我们攀州地区广播,另一个是全国的,都是关于经济发展方面的!”

也不乏有阴阳怪气的人:

“这个煤老板,就是有钱哈,东风车搞起,收音机听起,大平房住着,沙发席梦思凳到~”

嘎吱。

门打开。

两个女子走了进来。

少女身穿白色衬衫,头发还湿漉漉的,少见的美人坯子。

年龄见长的一人则是米色毛衣,丰乳肥臀。

刚才还有说有笑的几人,一见到年长的女子,瞬间都说不出话。

眼里难掩的贪欲不自觉就流露了出来。

其中两个女的也是一愣,没想到还有长这样好看的人。

其中一个察觉到气氛不对,咳嗽了一声。

“各位领导,怠慢了,我是齐灵!”

齐灵微微点头,“欢迎大家远道而来…”

其他人一时间语塞。

本来要斥责的话,这时竟说不出口,本来要黑下来的脸,变得尴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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