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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0书屋 -> 都市小说 -> 潸然往昔-> 第二十二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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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二章
- 晚上，甑姗早早上床休息了，睡了一晚安生觉。早上醒来，她洗漱完后，手洗了昨天换下来的衣服，晾在洗手间里。夏天的裙子，每天都需要换洗，不过干得也快。
到了上午九点多，甑姗拨通了程航单位书记的手机号码，听口气这位书记还是挺和气的，她说了自己的状况和难处，想请单位协调程航告知女儿在遂平的学校，她想去学校看孩子。
书记说自己现在外面出差，可以打电话安排个人给程航打声招呼。
快十一点的时候，甑姗拨打程航的电话，程航说，“现在满单位人都知道这件事情了，刚才分管领导还把他叫过去问话，他说女儿不愿意见妈妈。我尊重女儿的意见，她什么时候想见妈妈，我肯定不拦着。但是，她不想见，我也不能强迫她。”甑姗觉得这个男人真的好无耻，现在觉得压力大就把问题推到女儿身上，昨晚青青说话的口气明显是被别人教唆过的。
甑姗告诉程航，“青青在电话里说想妈妈，她怎么可能不想见我呢，你不用乱找借口。你只需要告诉我青青在哪一所学校，我自己去学校找她就行了。”
程航死活不说，硬说自己不知道。他告诉甑姗，“其实你找单位领导有什么用呢，领导也只能旁敲侧击地说一些不疼不痒的话，他们不好插手别人的家事。现在我说女儿不想见你，领导也没办法啊。”
她跟程航结婚十一年了，甑姗了解这个男人，狡猾又无耻，各种欺骗和诡辩运用得驾轻就熟。本来就出轨，不承认就罢了，还把孩子藏匿在老家不让她见，学校也是随意得转，现在孩子连学校都说自己搞不清楚。谁信，谁能相信他！
程航说，“要不然，今天晚上，我再让青青给你打个电话吧，让她自己告诉你，她要不要见你。学校我真的不知道，入学手续都是大姐去办的，遂平我也不熟，确实不知道青青在哪个学校上学。”
甑姗被这个男人气得心跳都不对劲了，她实在无法形容自己现在的感受，龌龊到不能自已。
中午，她在手机上点了外卖还有零食，没有出门。
下午三点的时候，甑姗用微信联系林玲，那天林玲告诉她在遂平，周末两天在这里她没有打扰林玲，觉得人家孩子小还有家人要照顾不想去添麻烦。今天是周一，林玲应该回东甸上班了。很快林玲回微信给她，问你怎么还在这里？甑姗说自己周末就到遂平这边等着了，今天周一，教育局说孩子的学籍还在东甸，可是现在确定女儿并不在东甸学校里面上学。
林玲说，我也是前年夏天那会儿见你女儿了，当时还请程航和你女儿吃了顿饭的。后来，我还真没见过。他们怎么能这样呢，你毕竟是孩子的妈妈，怎么不能让你见孩子呢，何况你和程航还没离婚呢。
甑姗说，他们可能害怕自己把女儿领走，但是孩子都上四年级了，还要正常上课，哪能说带就带走呢。林玲说，甑姗你就是太善良了，程航他们家做事你们绝，就根本没有考虑孩子，就你还一心一意为孩子着想。他们要是心疼孩子，就不会阻止孩子见母亲，你想没有母爱的小孩多可怜。
林玲说的对，程航一家人根本就不顾及女儿的感受，这么小的孩子经年累月见不到母亲，你说她不需要母爱，可是谁又能知道孩子的感受呢。
林玲说，“我再跟程航联系一下吧，试试看能不能做通他的思想工作，只是我觉得他们这样做事不合适的。大人有什么事情可以坐下来慢慢谈，不能耽误小孩子嘛，当妈妈的该看就让人家看呀，这样藏起来算怎么回事呢。”
过了一会儿，林玲回了信息，她打过程航电话，那个家伙死倔，好赖话也听不进去。你要早替自己打算，程航那个样子，作为一个外人，我觉得你们两个是过不下去的。
甑姗倒不害怕离婚，就是女儿的问题一直得不到妥善的解决。她感谢林玲帮忙，说，来了东甸几次找孩子你都知道，将来如果你见到我女儿，告诉她妈妈曾经来探望过她。林玲说，我知道你是真心爱孩子的。
晚上九点，程航让青青用奶奶的手机给甑姗拨了电话，甑姗接通后，青青用明显生硬的语气对她说，“妈妈，不是爸爸不让我见你，是我不想见你的。你以后不要再打扰我了，好不好。”甑姗告诉青青，“我是你妈妈，我怎么可能不管你呢。”青青说，“我有爸爸、奶奶和姑姑就够了，我不用你管我。”
甑姗觉得女儿离开自己这几年可能真的是变了，环境在改变，孩子在长大，慢慢地她开始有自己的意识，在她意识形成的过程中，没有妈妈的存在和参与，她会逐渐觉得妈妈不是必须的。
她在电话里跟青青说，“青青，你还小，长大还需要很多年。在这个过程中，妈妈有责任去负担你的生活和成长。你到老家来生活，妈妈找过你几次都没有找见你，这几年疫情，妈妈害怕传染也不敢过来。现在好不容易过来了，却见不到你人，妈妈很担心你。”青青说，“妈妈，你不用担心我，也不用给我买东西，我需要什么会找爸爸和姑姑买的。”
甑姗告诉孩子，“姑姑是露露姐姐的妈妈，你有你自己的妈妈。姑姑可以给露露姐姐随意花钱买东西，可是对你不能这样。你要懂事，花钱的事情要找自己的爸爸和妈妈。”青青说，“那我找爸爸给我买。”甑姗说，“爸爸也是工薪阶层，他的收入有限，你慢慢越来越大需要的花费也越多，全让爸爸负担也不行啊，你上学需要交什么费用你跟妈妈说，你需要买什么东西也可以找妈妈要，妈妈给你买。”
青青说，“哎呀，妈妈，你就不要再管我了，我要学习了，马上就该期末考试了。要不然，我会考零分的。”甑姗耐心给孩子说，“青青，妈妈大老远过来，见你一面就回去了。”
甑姗突然有一种感觉，青青这孩子有点逆反了，按说孩子进入青春期会叛逆的。但是她爸爸说她这两年学习成绩下降的厉害，现在居然用考零分来要挟妈妈。甑姗觉得这不是一个好现象。
甑姗随口问女儿，“青青，你知道妈妈叫什么名字吗？”青青在电话那边沉默了四五秒钟，然后缓慢地念道，“曾瓦姗”。随着青青说完话，电话里传出了有笔摔落的声音。她明白了，有人在电话那边教唆青青说话。
甑姗瞬间有点悲凉，自己一直都为了让女儿有个完整的家庭拖着没有离婚，无非是想给孩子一个完整的家庭。但是现在呢，坚持了好几年了，女儿不但不认识自己的样子，连她的名字也叫不出来。
是呀，程航在给女儿上一年级的学籍档案中填报的就是另外一个女人名字，平时她寄给青青的衣物还有其他东西，如果他们家人不告诉女儿是妈妈寄的，那么青青肯定也感受不到妈妈的关爱，也感觉不到妈妈的存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