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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0书屋 -> 现言小说 -> 双姝异游录-> 第130章 认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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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0章 认出
- 云峥大力地拉开裙角，菊花姑娘单手并未抓牢，一个支撑不住，头磕到冰凉的地砖上。云峥淡淡地道：“你把卫知藏到哪里了？再不说，我就一把火烧了这儿……”
菊花姑娘睁大了双眼，忽然意识到什么，她哈哈哈地仰头大笑，道：“她和我一样，被带走了，带到不见天日的地方，你一辈子也别想见到她……江临淮，太子殿下，你身边的人，会一个个地离你而去……”
云峥轻轻地说了一句话，道：“你不说，今天先离开这世上的人就是你了……”菊花姑娘癫狂起来，摇摇头，两手撑地向临淮爬来：“太子殿下呀，我快要死了，可是我永远不会告诉你的，你的卫知妹妹去哪里了……你的卫知妹妹，这般地可爱，可是很多人点名要她陪的，很多人……很多人……和太子殿下一样，受那么多男人喜欢……”
云峥低下头看着她，菊花姑娘看到这双眼里，眼里只有一泓平静的湖水，里面既没有对她的怜悯和同情，也没有无尽的悲哀和无奈，只有平静，平静地等待。
菊花姑娘这才意识到，卫知对太子殿下并没有构成威胁。这个人质是没用的。而她，在临淮眼中，也算不了什么。菊花姑娘的叫喊声戛然而止，眼里燃烧的火焰倏地被平静的心水浇灭，不留一点死灰。悲愤交加之下，刚才只顾着叫喊尚未有余力吐出来的鲜血一下子冲到喉咙里，此时此刻她仰着头，吐吐不出去，吞也吞不下去，不上不下的，一口卡在喉咙里。“太子殿下，太子殿下，给我水，给我水……”她含糊地伸手呼喊着。云峥站着不动，也不开口说话，其余人等，也不敢贸然向前。菊花姑娘不住地把手伸到喉咙里使劲抠着挠着，仍然无济于事，在一群围观者的无动于衷中，最后竟然活生生地被堵死了活路，一双眼睁得老大老大的，似乎不敢置信这是自己的最终结局。
云峥转过脸，不再看着面孔狰狞不堪甚而可笑的菊花姑娘。
外头侍卫们一番扫荡后，把整座宅邸上上下下都翻查了一遍，始终没有找到卫知的信息。恩客们几乎连滚带爬衣冠不整地逃了出去。就只有王其实这般醉的东倒西歪的，还在高床软枕上呼呼大睡。
云峥率先把这里的主事妇人抓了过来。哪料到，这妇人见了菊花姑娘的尸体，嚎啕大哭起来，只道冬菊不应当想着报仇雪恨，都到了这腌臜地，都腌臜地活着了，还有什么想不开的，活着才是最重要的。
云峥是认得这个人的，西凉公主的奶嬷嬷，看来西凉的余孽不少。容谨才刚提起卫知的下落，这个妇人便破口大骂道：“冬菊沦落到如此这般境地，都是你们成国造成的。江临淮，活该你被男人操死……不过这还不够，远远不够。你们江氏就应该全部下地狱。王妃娘娘享了成国王室的富贵，你的妹妹，自然也该受这千人骑万人压的滋味……”
话音刚落，妇人就牟了一股劲儿，身子冲到柱子面前，一头撞死了。容谨要上前阻止，已经来不及了，愧疚万分，只道没有看好人。云峥摆摆手，道：“今晚我们踏进这里，她们已经存了死志，我们怎么拦都没用的……问问其他人吧……”
院里的仆人账房们全都聚到一块儿。单独审问后，得出的结果都是菊花姑娘是这楼里数一数二的头牌，床上功夫好，深得客人们喜欢。老鸨就是死了的那个，平日对姑娘们苛刻很。这里也死了许多姑娘。近期就来了两个姑娘，其中一个很快就走了。
云峥粗粗地翻阅了账本，大致没什么问题。或许有其他的别的账本。
其他被逮到的姑娘们均被带到院落外等候发落。茶花姑娘作为最近一个刚来的姑娘，是最有可能和卫知接触的人，被留了下来。
先前茶花姑娘维持着的笑脸这会儿已经不见了，取而代之的是惊惧害怕的神情。她磕磕碰碰地说了来这里的经过，又指认了卫知的画像。被抓到这里的第一天，她和卫知是呆在一起的。就呆了一个时辰。卫知说她是莫名其妙地被迷晕了，醒来就被出现在这里了。也不知道这是什么地方。夜晚时分，这个妇人就把卫知带走了。也不知去了哪儿。
这是她和卫知接触的两个时辰，茶花姑娘唯恐她提供的线索不尽人意，怕云峥等人把她留在这里，哭哭啼啼地求着云峥送他回京城。云峥问了她父母的名姓和住处，她只道自己本是成国都城名唤王涣的巡查官的女儿。
京城脚下，一个石子踢出一连串的大小官员来，一个小小的巡查官着实算不上什么人物。看来这当爹的没少在自己的女儿面前吹嘘自己的丰功伟绩，抑或是这当女儿的没什么眼界，眼里只看得到自家的一亩三分地，以为巡查官是很厉害的。云峥倾向于第二种可能，不然这姑娘不能被千里迢迢地卖到这里来。云峥思忖了片刻，点了点头，让她跟着回了王府。待天子传召，再一起启程回京城。茶花姑娘泪眼连连地点点头，三跪九叩答谢云峥的救命之恩。
其余人等，府里的龟公仆婢账房等多多少少三十几号人粗粗地审问了一番，对于菊花姑娘是幕后老板一无所知。云峥让人全部抓去关到牢房里，让容谨好好审问一番
天还未亮，汤免城南的一座宅子前，如天降神兵般，突然立了两个侍卫，里头还有一小队人搜寻着什么。外头衣着破旧不堪的人们看了，纷纷摇头，这世道变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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