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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0书屋 -> 都市小说 -> 二哥的人生-> 第七章 回到学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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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章 回到学校
- “那天，我没有去学校，谁把我落榜的消息告诉大人的？”二哥用屋檐的雨水洗干净手上的泥巴，将湿漉漉的两只手放在后背衣服上擦拭干净，伸手从衣兜里摸出一支香烟，放在鼻子前闻了闻，接着问自己。
雨，疯狂来到大地，是好事也是坏事。此时，正值农忙，人们并不欢迎它的到来，但又无法阻止，只能让它任性一回。一个小时过后，云朵总算流干泪流，悄悄地退到山后休养，阳光抓住良机，从后山坡走了下来。
“快看，彩虹！”二哥沉浸在回忆中还未回神，南边邻居家的小孩子突然大声喊道。闻声，抬起头，望着北边的天空，发现一条彩虹从东边的山坡下面窜出，呈半圆形落在西边的山坡下，直径有三百多米。
彩虹的正下面，二哥小时候读书的学校已经走失，学校在2000年左右撤离，学生被转运到乡里其他校区就读。空余出来的老校区，一千多平方米的地盘，被村组织以最低的价格卖给外地人。现在，购买者撤除了校舍，重新建起三层小楼房，在校园里安了家。
说起这个校舍，村里的人们经常会问，学校是村子里的集体土地，村组织有什么权利私自卖给他人。并且，卖地的钱款应当归全体村民所有，可村民没有见到一分钱，也不见村组织向外公布账目。但是，所有人都怕惹事，只是在一起时说一说，并没有人敢去找相关部门讨要说法，毕竟山高皇帝远。
现在，二哥望着那栋新房，在内心问自己，那个时候到底是谁出卖了他。如果，没有这所学校，他会不会远离那讨厌的课本。不读书，他今天的生活又将会是什么样？
门前的玉米地，大雨过后，经过太阳的暴晒，很快升起一层薄雾。烟雾的下面，玉米喝足营养，挺直弯曲的腰杆，努力向上生长。在它们的脚下，土豆被冲洗得白白净净，像一个个胖娃娃，无忧无虑地躺在地上，等待二哥带它们回家。
二哥走下台阶，来到田边，发现玉米叶子上的雨水被晾干，一头钻进玉米地，开始收他的土豆。一场暴雨，打开思绪，一个纠结的问题，带着二哥回到童年的时光，去寻找完美的答案。
“没有考上初中，怎么又能回到学校呢？父亲，一个地地道道的农民，不认识人啊！他能力真的很大吗？不可能，不可能。”二哥边捡土豆，边在内心思考着那些事。
九月一日，一大早，二哥便被父亲从被窝里拽出来，帮他穿好衣服，洗过脸，便带着他，加入赶集的人流。
“到了学校，见到老师要有礼貌，与同学处理好关系，好好学习，不能再像以前那样。你看看，村上有学问的人，吃、穿都比别人好。不好好读书，过的啥日子，人见人恨。”赶往学校的山路，足足6里多，父亲对二哥很不放心，边走边交代着注意事项。
“达，我真的不是读书的那块料，咱不去学校行不？”二哥还是不想回到学校，感觉每天在家打打猪草，跟着大人下地干活轻松。
“娃啊！这个没有商量的余地，你才十二三岁，不读书干什么？不读书，就走不出这山窝窝。走不出这山窝窝，就一定不会有出息，以后也就过不上好日子。过不上好日子，就娶不上媳妇，你可得好好想一想。”父亲经受了他们那代人的苦，懂得知识的重要性。
“娃！你达说的对，你看我们这些没文化的人，只能出苦力，每天干得活多，挣得工分还少，别人根本就看不起我们这些大老粗。”出了家门，路途遇到不少护送孩子上学的家长，听到二哥与父亲的对话，极力开导二哥。
到了学校，父亲让二哥坐在操场东边的杨树下休息，他去了校长的办公室。进入新环境，望着全新的校园，有篮球架、乒乓球桌、有单双杠和上百平方米的四方形操场，二哥觉得很新鲜。
他坐不住，等父亲离开后，开始在校园里到处乱窜，有时趴在在教室的窗户上往里看，有时靠在教室的门边望着里面的新面孔好奇，有时还会跑到老师办公室看别的学生报名时的紧张样。
“这位同学，你报名了吗？那个班的，不去教室，在这乱窜什么呢？”二哥越串越来劲，随着上课铃声的响起，他的行为引起一些老师的注意。
“奥......奥......，我刚来的，还没有报名，不知道自己是哪个班的。”二哥不怕生，第一次遇到这样的问话，多少还是有些紧张。
“娃啊！让你在那待着，不能到处乱跑，你怎么不听？走了，带你去一年级二班，记着你以后就是这个班的学生，不能再到处乱窜。”正在二哥不知所措的时候，父亲来找他，算帮他解围。
“达，你把事给办好了，这么顺利？”二哥紧张的情绪得到缓解。他在想，如果父亲关键的时候没有出现，接下来，他该如何回答别人的问题。告诉他们，自己的成绩没有达到要求，父亲正在四处求人吗？那，多没面子啊！
“名给你报上了，你就安心读书，别再让我失望了。”父亲将二哥带到教室门口，再次交代注意事项，等二哥进到了教室，找到了座位，才转身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