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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0书屋 -> 历史小说 -> 不死灰烬之旅-> 第五章 决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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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章 决斗
- 骑士卡鲁多愣了一下，旋即哼哼冷笑两声，“不愧是灰烬，轻易就要去做我不能做到的事。不过如果我往上通报的话，估计很快就能见到王族的吧，您赶时间吗？”
灰烬摇了摇头，“正如你说的，我们不死人有大把大把的时间挥霍，所以不急。”
“那不如先在洛斯里克城里转转吧，我让克里斯给你带路。你们应该见过了吧？”骑士卡鲁多站起身，身上铁甲发出哗啦哗啦的声响，“不过在此之前，我想再领教一下灰烬大人的剑术，同为不死人，豁出性命磨练战斗技巧是合理的吧。”
“当然，乐意奉陪。”灰烬笑了笑，“请带路吧，打坏了桌椅可不好。”
“你怎么知道我见过克里斯了？”灰烬有些疑惑地问道。
骑士卡鲁多并不回应，只是点点头，戴上头盔，拿起大号加码的骑士盾和直剑，起身，只比灰烬矮了一个头，算得上是高大了，步履稳健地离开房间。
灰烬起身跟上。
洛斯里克高墙，作为防御外敌的军事设施，上边部署着精锐军团，军团成员中绝大多是普通人类，也有一些不死人，在这方面洛斯里克并没有其他人类国度一贯的，对不死人完全排斥的态度。
或许是因为洛斯里克所承担的传火使命，或许是因为洛斯里克沿袭着猎龙的古老习俗，洛斯里克总是在追求更加强大的力量以达成目标。
以上是传火祭祀场老侍女直接给的信息，更加巧合的是，灰烬交流的三人中有两个是不死人，这二人还明显对灰烬的过去之事有所了解并抱有好感。
既无法确定真伪，姑且信之吧。
只不过，老侍女所提及的，洛斯里克对于力量的不懈追求，这令灰烬感到些许不安。
并不是追求力量本身有什么问题，尽管失忆，但是灰烬知道他的本能都在追求更加强大的力量，更加精湛的技巧，甚至更多知识、神秘，但这并不改变灰烬的人格，不论怎么追求力量，都不能改变灰烬的本性。
灰烬认为是自己的意志在驾驭力量，而不是力量在控制灰烬的躯体。
而洛斯里克作为一个国家，她对于力量的追求，风气看起来已经蔓延至底层，必然会碾碎那些不愿意，或者说没有权力的人的意志，使其成为力量的资粮，扭曲作为人的事实。
仅仅是这种可能性，就让灰烬感觉到不适，灵魂的本能反应对此深恶痛绝，追求力量的本能对此也不能苟同。
既然如此，我不乐意，还拥有一定能力，还不会死，在途中还可能获得新的力量，完美符合多管闲事的要求，本能告诉我赢麻了。
那么接下来，除了探究过去，再给自己加上个监管者的角色吧，看看洛斯里克对力量的追求是否扭曲了作为人的事实…
如果是，那么斩杀“扭曲”的怪物，也是合理的吧。
灰烬看着前头跃跃欲试的卡鲁多骑士，思绪任意蔓延开来。
卡鲁多骑士深知接下来将面对怎样的对手，会有一场怎样困难的战斗。
对于常人来说，灰烬之名就代表着实力，意味着要与传说中的人物交手。而比起其他传说，即将面对的这位，因为一些原因，卡鲁多则更为了解。
因此卡鲁多颇感兴奋地边走边活动手腕——尽管他是不死人，实际上并不需要热身。
来到洛斯里克高墙内部大门前，这是个极为宽敞的室内大厅，两边来往着各色人类，单从衣着上看，有背着大包的货郎，也有黑帽黑衣的村夫，还有一两个穿着纹有精致花纹衣物的圣职或贤者。
不少士兵在大门口检查货物或身份，将人流分散到两侧，使得大厅中央有相当的空间。
灰烬刚进入大厅，就感觉到有不少目光投过来，似乎吸引它们的…是我吗？克里斯说知晓我这身护甲的人不多，那就是因为灰烬的特殊之处吗…
当然也可能是单纯因为这身护甲太帅了。
这里不错，适合向这个世界宣告他的苏醒。
骑士卡鲁多用力地抽出骑士剑，面对灰烬，剑盾交击，铿锵的金属声吸引来周围人的目光，同时大声喊道，“各位！最初之灰！漆黑之虎！伟大的传火英雄虎剑士今日于洛斯里克重现！我！洛斯里克骑士！来自卡利姆的卡鲁多，向虎剑士发起挑战！”
以宣告他的回归。
周围士兵和骑士以及民众路人们皆望过来，气氛逐渐狂热。
卡鲁多头盔下的眼睛透出坚定，骑士剑架在盾上，摆出标准的反击架势，一点不在意周围人的目光。
不死人间的决斗有一惯例，挑战者本当主动发起攻击，如果发起挑战却防守反击则会被视为懦弱。这是因为通常不死人决斗中被挑战的一方对待决斗比较消极，能不打就不打。
原因在于单纯决斗的风险与收益不对等。
虽然不死人不会真正死亡，但会流失人性，除了随时间流失的以外，每次死去都会损失额外部分人性，累加不死诅咒。
一旦人性流失过多，诅咒程度过深，不死人就会转化成活尸，失去理智，正如灰烬墓地里那些无理智的活尸，永远渴望着灵魂，狂乱地攻击其他人。
这也是其他多数国家里的不死人受到放逐的主要原因——不死人是随时会爆炸的炸弹。
不死的人反而更加珍惜每一条命。
因此不死人决斗的频率是较低的。而由于活得久的不死人通常都是熟练的战士，决斗观赏性极佳，决斗总不会缺观众，更别说这次竟然还有一方是上次传火的大人物，更有看点！
“虎剑士…是上次传火的英雄吗？”一位路人对着边上的人小声询问道，“可上次的薪王不是库尔兰的鲁道斯吗？是个一看就不是战士的阴沉家伙。”
边上路人也热心，用词浮夸地解答道，“那时候火焰虚弱，旅行的危险程度极高，这位战士一路护送鲁道斯王完成传火，是当之无愧的伟大英雄。只是不知道为什么叫虎剑士，除了护甲和披风上的徽记有点虎的样子之外…但真是因为这个原因吗…或许这场决斗能看得清楚。”
灰烬见卡鲁多摆出架势，点点头，称赞了一声其架势沉稳，右手握住剑柄，解开黑布，随后从背上取下大剑，剑尖触及地面，发出叮的一声清脆声响。
周围人群中，那名热心的路人发出一声惊呼，“天呐！这柄大剑！”
灰烬并未受到影响，见卡鲁多微微点头后，倒拖大剑逼近卡鲁多，一记从右至左的斜方上挑打算打破盾牌的防御。
通常来说这是好使的，稍微反应迟钝的持盾者很容易被这招打得盾牌脱手，以致露出极大破绽。
卡鲁多在洛斯里克虽然只是下级骑士，实力却微妙地不如何符合其地位。
他似乎早有预料，在灰烬出剑的几乎同时，左手盾牌主动去找挥舞过来的大剑，并且右手骑士剑顺势前刺，直往灰烬胸口而来。
可惜的是，大剑的优势除了威力外，还有个很重要的地方就是长度。灰烬手里这把大剑更是长得丧心病狂，立起来足足比卡鲁多骑士整个人还要高出一个巴掌。
灰烬挥剑，总会算好距离，如是必杀，则会将距离控制在大剑刚好能够完全斩断的位置；而如此的决斗切磋，不需要让大剑的剑刃完全将卡鲁多笼罩在内，仅仅让只是剑尖的一部分擦过卡鲁多的胸口。
而卡鲁多的剑是骑士剑，标准的单手直剑，比起大剑，稳定性、便携性、速度都有优势，但是威力不够大，长度不够长，这就使得他如果不冒险前突，剑锋甚至够不到灰烬。
于是卡鲁多选择用盾牵制大剑，举身抬剑向前找灰烬。而当盾牌撞上大剑的那一刻，那虚浮的触感让卡鲁多明白自己已经输了。
“这一剑不是势大力沉的破盾一击，而是利用巧劲来破架势！不论我如何应对，灰烬大人都有余力做出应变以反制！”卡鲁多心道，“坏了，贪了。本打算出奇一击定胜负，没想到正好落入陷阱！”
果然，大剑在撞击盾牌后以更快的速度向后挥舞，同时灰烬脚步不停，向后疾速垫步，快得周围人都没如何看清灰烬是怎么与卡鲁多拉开那一小截足以决定胜负的距离。
灰烬借着大剑的反震舒展肩臂，向后垫步的同时，右手握剑向上找到一同而来的左手，双手握剑顺势就能发出一击全力的下劈，而此时卡鲁多整体前冲，重心失衡，无法举盾保护自己，整个躯干都暴露在大剑的剑刃之内。
胜负已定。
这击重劈还是挥了下去。
只不过是用剑面拍的。
卡鲁多被拍倒在地，灰烬收起大剑，朝他伸出手。
骑士借着灰烬的力量站起身，右手锤了胸口两下，用只有灰烬听得到的声音说道，“感谢您的教导。”
见决斗结束，周围众人讨论着逐渐散去，有一个穿着贤者长袍的青年奋力挤开四周维持秩序的士兵，士兵见他身穿贤者长袍，也没如何为难他，任他挤进去了。
“日安！灰烬大人！难以置信！传说中的人物出现在我的面前！还有传说中完全仿制的亚尔特留斯大剑！这也太精致了！简直就是艺术！看看这铭文，这虎首雕剑首！哦吼吼吼！太棒啦！”面目狰狞的贤者青年直扑向灰烬手里的大剑，灰烬赶忙将大剑扛在肩上，免得被不明人士触碰。
“咳咳，不好意思失态了。我是大书库的贤者，维斯特。”贤者青年收拾好表情，站直，个头比灰烬矮一些。
据灰烬的估算和本能里带着的某些尺度标准，灰烬自己大约三米高，其实在这个世界里的普通人类中已经算比较高的了。目测那些活尸守墓人、洛斯里克军团士兵站直也能有两米，克里斯他们大约有二米二，卡鲁多是两米七左右，之前那个高大战士起码三米三，这位贤者青年两米五左右。
他有着蓝色的瞳孔，金色的头发，白皙的皮肤，一副养尊处优的贵族长相。丝质衬衣外罩着红底黄边的精致宽大长袍，遮住他的身形。
“你有什么事吗，贤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