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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0书屋 -> 军事小说 -> 黑色领域处-> 第四章 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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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章 家
- 在艾特部的接下来的几个月内,对于适应力完全比不上成人的小孩子们来说必然是十分痛苦的,尤其是很多孩子们都无法忍受亚克尔凯严苛的训练:
五点起床,晨训,接着是一上午的课,十一点午饭,休息到十二点,十二点半五公里跑,然后综合训练到晚饭……
一系列军事化的管理让他们苦不堪言。
“五公里跑,老规矩,最后一名再多跑一公里!”亚克尔凯仍用他那冷冰冰的语气下达命令。
“我去,烦死了,五公里就五公里嘛,您老就别跟着跑了,不是说右腿不好吗?”当初那个插话的褐发男孩叫瓦利·森杰,此刻他正哭丧着脸压低声音抱怨。“诶我背后怎么凉……”
“说什么呢?”亚克尔凯的脸阴的就像一片乌云,“知道我跟着跑还敢说?”
瓦利一时吓得说不出话,他很倒霉,已经连续几次私下抱怨被撞见了。
亚克尔凯阴沉的脸色维持了一会儿,最后还是叹了口气,“你……既然你喜欢说,睡前一个小时来我办公室背课文。”
瓦利暗中松了口气。
在晚饭后的休闲时光是一天里最美好的时刻,一般情况下大家都没力气打闹了,不过也好,黄昏至夜晚的时光应该交给宁静。
金晖是温水,亚克尔凯平时像结了霜的脸也被染上了一丝温度,昏黄的晚霞会把一切都镀上金箔,人们的脸庞,或是灰色的训练器材。
虽然特工部的训练是严格,但好歹有温度。身边有人和自己一样在苦苦承受压力,有人一起和长官斗智斗勇,有人一起被罚,还有人一起在睡不着的时候互相讲鬼故事……
也许时光是最难熬的,但同样也是最易逝的。在一天天的痛苦挣扎下,在训练任务的一天天增加下,大家不敢说自己从来没有哭过抱怨过,也不敢说对这些朝夕相伴的战友和前辈没有一点感情。
因为这是两年,不是两天,不是两个月。也许这日复一日的生活状态让Leli渐渐找回了对光的感知,渐渐培养起了她几乎被磨灭的情感。却也为她带来了新的束缚:
要忠于组织。亚克尔凯曾经这么说。对此,习惯怀疑一切的Leli思考过什么是忠诚,忠诚的定义是什么,如果它是错的,也一定要忠诚吗?
这些东西太过高深,也许在很远的将来,Leli想起这些问题,才会有真正的答案。
两年的训练之后,大家就可以做一些简单的任务了。亚克尔凯的眼睛盯着手里握着枪的Leli,让她对死刑犯执行死刑。
Leli向他投去异样的目光。
不知道是不是新的训练,今天一大早亚克尔凯把排名前一百的大家带走,驱车到部队外,再与对方进行短暂的交谈,接下来工作人员把大家一个个带走,有人回来了,有人没回来。
“他是今天要处死的犯人。”亚克尔凯补充说明,但Leli握着枪的手还有些颤抖。亚克尔凯一言不发的盯着她,诡异的安静让Leli很不自在。
封闭的房间内只有一盏吊灯,灯光惨白,肆意妄为的给她的脸蒙上了厚厚的白纱。
亚克尔凯说话总是咄咄逼人:“英骇科与我们的关系已经十分紧张了,如果现在战争爆发,国家需要派你去前线,可是你呢?你拿着枪,连执行死刑都做不到,你能怎么做?就这么躲在后方?那你告诉我我培养你们的目的又是什么?”
Leli感觉自己的后背渗出了冷汗。她从没遇见过这种情况,也没见到过这样的老师,刺激她,胁迫她,逼她开枪。她的手颤抖的更厉害了,就连手心都冒出冷汗,这彻底扰乱了她的头脑--她的枪掉在地上。
亚克尔凯失望极了,他沉思着轻轻摇头。“可能有点儿急于求成了。”
一股可怕的愧疚感像毒蛇一样爬上Leli的脊梁。
“废物。”亚克尔凯抱怨般的暗道一句。
这个词让Leli感觉到异常的熟悉和危险,她PTSD般的一阵心悸,连昏暗苍白的灯光此刻都刺眼的可怕。
然后就是一声枪响,她甚至不知道她是怎么把枪捡起来的,对着一个靶子,她就像平时练习射击那样,拿枪,上膛,瞄准。
Leli的心弦松弛下来,也不再心悸,她证明了自己可以做到,甚至有些得意的重新看向她的老师。
子弹精准的射穿了死刑犯的大脑,在脑后炸开鲜艳的死亡之花。
亚克尔凯㤞异的回头,一时间二人都无言了。
“你成功了,走吧。”亚克尔凯沉默良久,转身开门,留给她的眼神意味深长。
休息室里有那几个没回来的孩子,有的已经16岁成年了,无一例外,他们都面色苍白。
“你们几个,成功了。”亚克尔凯的神情缓和了一些,甚至能看出来他有些欣慰,
“虽然距离成为特工还差的远,但现在起,你们可以去做一些简单的任务了。”
Leli感觉自己至身于飞机场,耳边皆是轰鸣。Leli盯着自己的双手,她杀了个人,这不可怕,可怕的是她发现自己没有任何惊慌。
反而是完成命令之后的轻松感。
命运已定。
窗外阴云笼罩--风雨大作,可英骇科却是万年不变的浓雾笼罩。
“只是这样的话,也太——”
露曼因·亚索·卡尔先生失去了兴致,眼神嫌弃地打量着面前大腿的断裂面,尸体的双腿已消失不见一一也许不是消失不见,而是换了一种方式“存储”着。
碎骨和血肉都被他装在了塑料密封带里,鲜红的血浆像是还在流动。
令人震惊的是,这人成为尸体的原因并不是这一系列酷刑,而是之后深深嵌入胸口的铁灰色短刀。
“见鬼,他承受力怎么这么差。”他一边抱怨着,一边仔细地以关节处为线将其切割成小块,完成之后,他脱下手套,准备到街上转换一下心情。
赤道的正午意外地没有阳光,却阻止不了极端的闷热和英赅科特有的大雾,今天英骇科没有风。
热浪和几乎是黑色的阳光席卷整个太阳直射区,令世界失却了它原本固定的形态,并且出奇地没有一丝鸟叫蝉鸣。
露曼因被这种极端搞得身心疲惫,以至于感受不到行走的重量,呼吸渐渐沉重起来,肺部和后背都感受到了强烈的压迫。
面前跑来一位裹得严严实实的,高挑的女人,三两步跑到他面前,满脸激动地握住他的双手:“好久不见啊,露曼因,你还记得我吗!”
他对这人毫无印象,本想甩手就走,不料这人握手的力度实在太大,几乎要令他的双手炸裂般。
那人用期待和阴险的眼神望了他一眼,向他手里塞了什么东西:“这是我的地址,有什么事情可以来找我啊!”伴随着一种,不知来自哪里的亲切。
那是一封信,右下角的信封裂开一部分。
“落款是——安蒂海克·雅尔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