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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二章 恶之声静之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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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belyfan’(生灵语:信任)在古老的世界中,没有任何生灵真正懂得涵义,各占一方,自立强大,弱肉强食!这是这个世界自古以来默认的规则。

‘warri’(生灵语:战争)来临时,他们才会带有怀疑地握手言和,前提是能伸出爪子承接怀疑。

克洛德知晓自己的时间会在何时停住,他并不担心死亡,只想着自己当初发下的誓言自己是否还有能力遵守。

数不清的信使族从羽麟城的各个方向进来,空中,地上,甚至地下,所有羽麟都知道那意味着什么,战争要开始了!

琉塔从窗外落进会议室,掸了掸身上的土,其他系长已然忙成一团,应该上座的科达尔却不知去向。

“嗨!琉塔!好久不见,你好像又变的华丽了!”

琉塔尴尬地向坦康兹挥了挥手,但更重要的是,坦康兹都在这里那就说明事情已经变得很严重了。

“科达尔去哪了?帝主不在的时候他怎能擅离职守!”

环昼对一只羽麟仆从嘶吼道,桌上的文件情报已然堆成小山,坦康兹正不断拆开每个读着,但每份内容都让他倍感无奈伤脑。

凯永那边也半斤八两,只是他做的比较有序,身边围着三个羽麟军,他将各个信件交给对方细说处理方法,但是很快又会有更多信件从外面送进来。

“羽系系长琉塔在吗?琉塔?”一只长着细长小喙,身材娇小的云响飞进来,将一封信和一个印章送进来。

“这是什么?”琉塔拆开信封,立刻阅读起来。

“那个……我距离云响的世界比较近所以就送过来了,正常来说云响是不能送云响的信件的,但这次的战争也让信使一族大乱了,你们真的要和猎手们开战吗?”

“什么?不!这种事情当然要先交涉了,我们又不是野蛮的种族。”

琉塔一时间也不知该如何,她从没有经历过战争,甚至正式战斗和比试都没有过多少次。

“什么!云响的亲信不能支援?!那我一开始写那么多意义何在?”

琉塔恼怒,直接将印章摔出去,随后转向那云响。

她冷汗直流,狂咽口水“那个!我不知道他们写的是什么,信使规定不让看信件的,所以我真的不知道,要不然我就不送了,如果没事的话,我先走了!再见!”

云响紧张地飞速讲完话,如逃狱般跳出窗户飞走。

凯永将琉塔的愤怒尽收眼底,他扶住琉塔的爪子安慰道“嘿~不会有事的,我们会度过这次的,至少会比打翼球轻松。”

琉塔这才平复心情,至少现在凯永和大家都在她身边,自己作为羽系系长绝不能把软弱和愤怒展现出来。

“谢谢你,凯永,没有你感觉很多事都很难撑过去。”

克洛德在门后将一切尽收耳内,不免心生愧疚,他们比自己想的还要有担当,自己明明一直不在他们身边。

“二位先别秀了!交涉已经没戏了。”

坦康兹说着打开新送进来的小箱子,上面被刮花充斥着血迹,打开里面更恐怖,竟是杂乱的羽毛铺底,七条被割断的舌头和九个眼珠,还有两个被咬了一口!

环昼看到时怒火中烧,仰天怒吼“这帮猎手!”

“最前线的麟系侦察部队已经全灭,他们是最先发现猎手进入氿涧的,最开始是一群侦者穿过南部边境,随后大军从古代血域城遗迹的废弃界门进来的。”(坦康兹)

“难道说他们还有别的目的?不然一般不会派出大量侦者,不然就是想趁主力离开城中后从后方突入。”(凯永)

“所以要更考究战术配置,我建议让羽麟军主力部队到东北区域,也就是木元街外侧,连同东部外侧进行防御,环昼的麟系部队到西南边,这样只要留小部分到内区就好。”

琉塔拿出地图放置木雕开始安排位置,坦康兹口水都要流出来了,心中很是佩服琉塔的能力。

“那么这样子,第一道防线部队就由我带队吧。”

凯永自告奋勇举起长枪放到地图上,此时环昼不乐意地拿出斧子放上去。

“凭什么又是你!这种事情理应由我先带头吧!凯永!”

坦康兹看到这幕捂脑感到无奈,竟然在这个时候又要吵起来了吗?琉塔却不以为然,凯永看似在和环昼争,实则嘴角上扬地都快笑出来了。

“这两个老顽童啊。”

此时科达尔推开门,正常走到上座入座,不慌不忙地戴上眼睛拿起桌上的文件仔细察看。

“科达尔!你究竟去哪了!?这里都快乱作一团了。”环昼斥责道。

“这次的战斗将不会是小打小闹,他们倾尽大部分可掌握的兵力,规模堪比上一次的灭绝战争。”

他们听后全体沉默,果真如此的话,就目前羽麟军的兵力和情报而言,羽麟的战败率要比猎手高得多。

“难道说就没有别的办法吗?主上呢?”(琉塔)

凯永反问“你觉得听闻科达尔所言还能依靠主上吗?我们根本不知道他的状态还能否对抗像切利克王那样的怪物。”

“够了,我们不能总是依赖主上的力量,这会是属于我们的战争,属于羽麟的战争,而不是灾厄的。”

科达尔回答道,他尤为明白,再强的光仅仅是暗淡还好,就怕会招来更加黑暗的东西前来,他不能让羽麟冒这种风险。但是看着眼前的一切不禁让他握紧拳头,科达尔对羽麟也很失望,正因为他们这种面临问题才开始想办法的态度才导致现在面对强敌来犯束手无策。

“还不如让这个种族灭绝了算了……”科达尔默默念叨着。

此时罗娜正在厨房忙活着给系长们准备饮品,饮品是用一种外表为白色果肉粉红的果实碾压出的汁液。

她端着装满饮品的茶壶和杯子的托盘出了厨房,上楼梯走进长廊,过了拐角便是系长齐聚的会议厅。

然而刚过拐角罗娜就愣住了,克洛德正背靠门板在外‘旁听’,罗娜一时间被吓到手里的托盘都从手中翻落,饮料飞出茶壶在空中飘散。

在茶杯快要落地的前一刻克洛德瞬间出现在她身边,用脚将茶踢毽般提高,随后看准茶壶把出手抓住再用更快的速度将饮料接住,随后反身用另一只手掐住托盘边缘接住掉落下来的茶杯最后将茶壶放好交还给罗娜。

“你……叫什么?我怎么没在羽麟城见过你?”

克洛德一脸严肃地注视她,这也是罗娜第一次见到克洛德,她只在羽麟的口中听闻他的长相,但没想到竟然如此……迷你?

罗娜被这股气势震慑,忍不住单膝跪地将托盘举过头顶“奴仆罗娜,是不久之前才进入要塞工作的,目前听从吉雅上位的命令进行工作。”

克洛德见她的神情没有变化姑且就相信了她的话,不过要塞进入新的羽麟这种事吉雅应该告知他的。

他总感觉罗娜的气息有些许不同,特属于羽麟的气息相对要弱几分,刚才自己竟然没有发现她前来,可若不是羽麟的话自己在用谧型靠近她的瞬间就立刻能察觉到。

“你起来吧。”克洛德只好先让她平身,最让他懊恼的是自己也没办法在继续旁听了。

“恕我冒昧主上,为何您不进去?”

克洛德听闻意味深长地回到门前面朝门内,“罗娜你知道作为君主最难的是什么吗?”

罗娜不明白地摇摇头“恕我无知,罗娜不懂。”

“分辨谁在说谎,谁又是真心忠诚与我的。”

罗娜听后惊恐地双膝跪在地上“罗娜认为系长与您共同治理这座城多年,他们不可能背叛您,他们的忠心,一言一行都是罗娜学习的榜样。”

“单纯!生灵都是自私的!世界上还有很多理由比忠于君主更重要也更充满诱惑!”

克洛德直接推开门,系长们见其到来无不震惊,紧接着慢慢变成恐惧,最后萧然起敬。

“主上!”琉塔和凯永迅速离开椅子在他面前单膝跪地,环昼则不情愿地原地而跪,坦康兹则是站立手放心脏处微鞠躬以表敬意。

唯独科达尔仍坐在椅子上一动不动,克洛德用手示意他们平身随后跳上桌子随意看了看被自己踩在脚下的纸张。

“你们真是有够忙活的,这种情况才更该依赖我,我可是你们的帝主。”

琉塔搓着手坐回座位上很刻意在掩饰紧张感,“难道说……您真的,大限将至了吗?主上。”

琉塔率先开口问道,在场的无不想亲口问,就算是脾气暴躁的环昼也都对这件事长思夜想,可在场的若说是张口问,没有谁比琉塔更有这个资格。

克洛德听闻面不改色地将视线放到科达尔的目光上,他们二位相互对视,气势上竟有抗衡之势。

“知道我寿命之事的生灵并不多,除了渡他们,在羽麟城只有你知道。”

科达尔面露老态微微笑道“这有何不妥?系长们应该了解您的状态,您根本无法支撑任何一场战争了。”

“你该从座位起来了!我很感谢你作为我的祭上在我不在之时为我统领羽麟,但现在正主在此。”

克洛德散发出更多气息,气势上完全强行压过去,科达尔服软让开座位,虽然这种事情他早已习惯,可内心仍是不好受。

克洛德上坐双脚搭在桌上“万物皆有生命消散的一天,格洁缇会是个比我更好的领导者,只是她尚未成熟,对这个世界了解过少。”

“您所言极是。”坦康兹回应“不过目前更紧急的还是如何面对外敌,请问主上有何办法。”

罗娜从旁边的备餐桌将倒好的饮品端来递给克洛德,克洛德先细细品闻,随后带着怀疑的态度喝下去。

“我们目前考虑让羽麟的居民全部退至麟系区域和要塞区域的后城区,主要部队放在木元街外侧和城外,一直延至古迹防御线的位置都将成为战场。”

琉塔停语观望克洛德是否有意见,克洛德只是闭上双眼点点头。

“其次将剩下的兵力放到麟系区域外城,并建立数只飞行小队进行空中阻击和战况巡查以及支援行动。系长方面的安排将由凯永带领主部队,环昼负责麟系外城,坦康兹和诺捷负责后勤,我会带领空中部队。”

琉塔将桌上的文件撇开,露出放在最底下的大陆地图,边说边将准备好的代表系长的木雕放到地图上。

“什么!为什么不是我带领主要部队?!”环昼开口质问。

“就你这样的暴脾气你觉得谁能放心将主战交给你?这不是儿戏!我们绝不能有闪失更不能输!”

琉塔怒斥环昼,急得双眼发红,眼含泪意,她真不敢相信都这个时候了环昼竟还要争这随时都可能会死的一职,虽然她也不想让凯永上前,可这是自己的职责。

“你不用他们前往。”克洛德将一块没放上地图的木雕拿过来削成自己的样子,随后用卷着木雕的尾巴打散代表部队和凯永的木雕。

琉塔竟上前直接抓住克洛德的尾尖阻止他“主上……”

克洛德瞪了一眼琉塔认真的眼神,随后躲避其目光苦笑般讲道“我已经是将死之灵了,奇奇洛更需要你们不是我……如果说只要奉献我自己的生命就能换来和平,我愿意为你们而死。”

琉塔眼含热泪,她知道没有比帝主更善于解决这种危机的了,毕竟是被称为大陆种的羽麟——唯一能够与整片大陆为敌的羽麟帝主。

凯永和环昼也不禁低下头闭紧双眼,像是无能为力的孩子,他们恨不得立刻就去训练,但凡自己再强一点,就不会愧对活在他的庇护之下了。

“我提出请求!”坦康兹高举右爪,克洛德摆手让他讲。

“那就让主力部队贴近木元街外侧围墙待命,若是出现意外情况,或是说对对方军团进行抗争,这样一来您也可以尽全力与对方统帅和主力进行战斗。”

凯永听闻点头,琉塔亦如此,环昼则是骄傲地拍了拍坦康兹。

克洛德思索片刻接受了这个提议,作为最低保障已经很足够,不过考虑到现在的身体状况,他也允许主部队内塔盾部队原封不动。

“不过发生任何情况和超乎常理的事情发生你们一定要远离战场中心,让部队快速撤离。”

他们像是从梦境中被拽回现实般顿了下,除了‘遵命’二字没有其他话语,毕竟他们都忘了,身为灾厄的只有克洛德独自一个。

“科达尔,这件事你怎么看?”

克洛德歪头看向身后,却未曾想科达尔竟消失不见了。

吉雅背靠墙壁悄悄走下旋转石梯,向外望去一楼走廊静悄悄,不远处墙中间的门是科达尔的房间。

吉雅见没有羽麟一气飞到门前落下,先是拧动扶手,见打不开后又从走廊的窗户飞出去,通往房间内的落地窗也同样被关上了。

“这个科达尔——”回到门前她思索了一番,揪下脑袋上的羽毛把羽根塞进去,随后再揪下屁股上面的圆头羽毛卡住。

“好痛!不过这应该值得吧。”吉雅慢慢扭动门锁,听见‘咔’的声响才放下紧张的心情松了口气。

推开门露出脑袋,见屋里的东西整整有条,好似有洁癖生灵的房间。

她将羽毛收好却在最后进门时被门缝夹掉了几粒羽片,吉雅丝毫未留意到,一心想着进屋搜查。

虽然本身不知要搜查什么,可要如信中所讲,加上自己的判断,希斯比总来这里和祭上谈话,这里便最可疑。

吉雅好一顿翻找,从桌子到柜子、沙发、床下,甚至连地板都给掀起来查看有没有地窖或者是密室这种隐秘的房间。

在出了一身汗后,她开始质疑自己,真的会有谁将需要被藏起来的东西放到自己经常待的地方吗?

吉雅躺倒在沙发上,看着旁边桌上的篮子很疑惑,为何主女的篮子为何会出现在这里?

吉雅掀开篮子上面的盖布里面放的吃的还都很新鲜,自己放在里面的信所处的位置虽如原样,可信封表面有明显被揭开过的痕迹,印章都明显偏移。

但最让她感觉奇怪的不是篮子,而是下面的桌台,像是一块没有缝隙的大木箱子。

吉雅取下篮子对准箱子的中间部分上下敲了敲,正如她所想,里面是中空的。无论从哪边摸索丝毫未见可以打开的机关,里面究竟放着什么会需要这样结构的置物箱?

这更加勾起吉雅的好奇,她顺着边缘向下敲,直到最底端出现一块方形的切割面和整体分开,她按动那部分,木块弹起后面是个钥匙孔。

吉雅摸着钥匙孔的表面,思索应该怎么做?刚才的翻找也没有找出像钥匙的东西,大概是祭上随身携带着吧。

与此同时房屋外面的走廊发出一声细微的声响,吉雅立刻竖起耳朵,她立刻合上木块,站到门边仔细听,是很小的电流声。

吉雅瞬间意识到是祭上回来了,她立刻放回果篮跑到办公桌后面的窗户打开跳出去,随后将窗户关上,自以为自己的踪迹不会被发现,殊不知——

“该死!真是该死!我好不容易建立一切,绝不能让他夺走!”

科达尔的爪子已经放到了门把上本准备开门的他低头看到了那几片不起眼的羽片,他虽也思考是不是有别的羽麟经过的时候碰巧留下的,像是卫兵或是仆从。

但当他低下头拿起来检查时立刻所有的思绪不攻自破,那羽片十分顺滑,甚至还滑落了一次才拿起来。

科达尔眉头一紧打开门,先是观察房间内的装饰和家具,都没有动过的痕迹,再来就是那箱子。

科达尔发觉出有羽麟进来过,好在这个秘密尚未被发现,但现在也无法心急,一切本就再按计划进行,只要再等一下就好,再等一下自己就不用再居于独君之下了!

【另外一边】

“你不用再劝我了,主女殿下,我是绝对不会去帮忙的!”

诺捷躺在坦康兹的床上,满脸愁容,很明显他被克洛德吓到了。主女则坐在床边劝导道。

“父亲确实不善于表达自己的感情,可他从未想过伤害任何羽麟,他只是想用自己的方式保护我们而已。”

“为什么我没有那份力量,我读过所有的书,我看过古今先祖的一切,但我所拥有的学识却让我看不到任何希望。”

奇奇洛抚摸着他的脑袋,盯向桌上的血灵罐子“力量都是有代价的……父亲的代价让他失去了作为生灵的喜怒哀乐。”

奇奇洛站起身拿起桌上的血灵,仔细端详,诺捷见她突然如此惊慌的立刻坐起来。

“主女!你不要做傻事啊!”

血灵诞生在战争之中,诞生在沾满鲜血的大地之上,以鲜血构建躯态,他们作为战争之子,将履行战争神明之职。

“血灵拥有我和你需要的力量,而且它一直呆在罐子里肯定也很伤心吧。”(奇奇洛)

“但是喜怒无常,若不被它选择,管不住它,你放出它的那一刻它就能杀了你。”(诺捷)

“哦~”本想拧开罐子的奇奇洛也犹豫了,好像这也不是一个好选择。

随后放下罐子,转向坦康兹的发明,成堆被诺捷所誉为‘破铜烂铁’的东西,他交给自己的针剂也是他的发明之一,作为没有翅膀的羽麟来说他确实是个很怪的家伙。

“嘿,你们都在这里啊。”坦康兹从大门迎面而来,进来二话不说开始整理自己的东西,穿戴装备。

“发生什么事了?”奇奇洛上前问道,看着他心急的样子猜测出肯定有大事发生了。

“唉~切利克要对我们开战了,根本没有交涉的余地,好似要吃定我们一样,最主要是帝主要亲自作战,还是在前线,大家脑袋已经乱成一团了。”

“什么!父亲要参战!”奇奇洛惊讶到嘴都合不上了。

“是的,他好似要决定用这次战斗解决羽麟与猎手一直以来的纠纷。”

“为什么猎手一定要揪着我们不放啊?我们曾经隐藏起来还不够?一定要赶尽杀绝才罢休?”

奇奇洛越说越激动,诺捷上前扶住她的肩膀“不,他们根本不在乎我们的死活,而是我们所拥有的,活水晶、矿产、土地,任何可以放到谈判桌上的一切资源。”

“我认为他们是冲‘源柱’而来的,也许主上也猜测到了所以才更要亲自出马。”(坦康兹)

当从坦康兹口中听到源柱时奇奇洛更坐不住了,她不能再坐视不管了,可自己又能有什么办法?

“对了!奇奇洛,你的那位朋友呢?他不是猎手吗?”诺捷提醒道。

奇奇洛呆滞住了,自己好像就是为了去找秋而去地牢的,可……秋呢?!

坦康兹完全整备好后背上背包大小的装置,边上插着电磁发射器,他拿下发生器,在扣动扳机后雷电四溢,房间瞬间被白色闪光覆盖。

“哇哦!真是好久没用老朋友了!你们打算来吗?我那里还有几套新的盔甲。”

“呵~猎手啊~或许你是对的,我不该去想那不可能的事。”(诺捷)

“什么意思?我不懂——”(奇奇洛)

“虽然他可能已经不在当猎手了,但他曾经是,我们怎么保证他一定会帮我们?事情也许会变得更糟。”

“我明白……可实实在在看到他享受过温馨的那一刻,他和我从书上的猎手不一样。”

奇奇洛跑到大门前,眼神坚毅“我要去!我才不会傻傻坐在这里,羽麟城是我的家。”

“哦,天哪~主上要知道肯定气炸了!不过我喜欢!”坦康兹欢呼道。

“所以你有什么计划吗?”(诺捷)

奇奇洛想到源柱应该是在要塞的底下,如果对方来的路上必然会经过木元街。

“对了诺捷,那些墙还能用吗?就是有活水晶那些,我记得那是种防御性的东西吧?”

“额……这个不好说,毕竟也是个很久以前的东西了,曾经那些高墙可远比羽麟城的大小还长,环绕我们的世界一圈,好似是阻挡什么用的,很难说它们还能不能被激活,就算可以我们也需要非常庞大的能量。”

奇奇洛举起血灵,“你觉得这个小家伙会帮我们吗?”

“你简直是疯了!不过倒也可以试试。”诺捷不敢相信自己竟然会支持她的想法,主上一定会杀了他的。

坦康兹上前拍了拍他“这也是有其父必有其女吧,某些方面他们确实很像。”

诺捷苦笑地摇摇头“希望事情真的得偿所愿不会变得更糟吧。”

【与此同时】

默珑六脚着地在森林中狂奔,血红的眼睛紧盯前方,用巨长的嘴咬碎路上任何会阻挡他的物体。

在路途上三名猎手要去往幻狼村子的猎手率先发现了他的踪迹,他们在树梢上跳跃,用尽全力都无法追上默珑行如风的步伐。

只能跟在后面的他们在看到与巨树同高的默珑无不震惊,可他前进的方向才是最头疼的——羽麟城。

“更改行动计划,猎杀原始种!”

其中如小队长的猎手下意识甩出两把栓绳铁钩,找到前方最高的树快速上去高跃空中,甩出铁钩钩住默珑的两肩。

然而他就算钩住了默珑,他完全被迫带动无法停住,就算双脚顶住树干死死支撑,自己的身体就算能撑住,树干却支撑不住压力从中间折断。

“混蛋!队长照这个速度……这样下去他会和大部队碰上的”

“快发信号!”其中装备轻便的猎手勉强能跟上默珑的速度,然而这种速度下他根本没办法分心准备信号弹,手忙脚乱。

默珑瞥眼瞅准时机突然停住,张嘴钳住左肩绳索,抬起前肢用力将队长摔出去,他狠狠撞穿三棵树。

跟在最后的猎手见形势不对,举弓搭箭“驱动术——浣怒!”

弓弦被其拉扯到身后的位置,右臂都显得有些扭曲,箭矢射出之时箭尾处竟有肉眼可视的气旋产生,箭矢穿梭之时还能隐约听见细微风啸声。

默珑竖耳朵侧听,他仿佛意识到自己无法躲过,选择直接扑向那猎手,那猎手吃惊到愣住了,正常的家伙不是应该去想怎么躲开吗!只见箭矢撞到他的身体竟被弹开。

他只能赶忙提弓防御,可刚才那下的负荷以及让他手臂的骨头尽断,默珑一巴掌将他拍飞,那名最快的猎手根本不会放过这个机会,从腰间抽出长刀,瞅准默珑的脖子砍去——

默珑丝毫不在乎举起爪子准备反击,只见刀在用力碰到默珑颈部的那刻破碎,那猎手不敢相信,源金所制作的武器竟砍不断他的脖颈!

默珑抓住他的脸按在地上,使出蛮力硬生生压碎,脑浆四射,随后又继续奔跑。

小队队长瞅着自己被树干贯穿的腹部,他知晓自己已经没救了,在生命逝去的最后一刻,从腰间抽出信号弹发射到天空之上,诡异的红光照亮天空。

默珑跑出树林呼吸起久违的自由气息,然而还没停歇两口气,瓦伦纳抡动锤子屹立在不远处的山丘之上。

“哇哦~我以为氿涧的原始种已经都死光了呢,没想到竟然能遇到,你是羽麟找来的援兵吗?”

默珑死死盯着她,不管她身后的一众猎手部队,他看出瓦伦纳的身份并不一般,她的身上没有猎手那样的杀意,她好似是乐在其中般。

“不过看起来你也不像是和羽麟一头的。”瓦伦纳上下打量着他,这种体型也让她有些无从下手,而且全身都是血。

“那些去侦察的猎手都被你杀掉了吗?真是可惜,不过我所负责的部分只有去南边阻挡支援部队而已,但是——”

瓦伦纳高举锤子,用力甩出去,默珑急忙躲避,身上的毛竟全部乍起,眼神也变得凶狠略带丝惊恐。

只见锤子落下的地方出现道深坑,瓦伦纳摇头笑道“看来你还和一般的原始种不一样,真是太有意思了!”

瓦伦纳示意身边的猎手不要轻举妄动,自己只身跳来,默珑瞅准时机跃起扑向她。瓦伦纳丝毫不慌,单出右掌对准默珑的下颚用力上挑,接着对准胸膛快速打出有力一拳。

此击将默珑又打回树林,撞倒一片树干,瓦伦纳则慢慢悠悠抓住锤柄抗起上肩。

“真是硬啊~感觉爪子都麻了~但是单论力气还是我更胜一筹!”

默珑甩了甩脑袋,他尽力让自己清醒,可身体受伤部位隐隐作痛在告诉自己不如她,要是再多挨上几下,这副身体可就吃不消了。

他只能转变思路,从侧面压制,他用嘴叼起断裂的树干,瞅准方向用力甩出。

瓦伦纳竖起耳朵举起锤子打碎丢来的树干,木屑和灰尘瞬间充斥周遭。默珑边跑边继续叼起甩出,树干从各个方向袭来,瓦伦纳见此将锤头方向调转,锤子的底端是一块圆形铁块,和锤柄连接处包裹着一环铁环,瓦伦纳转动铁环,那圆铁发出细微震动声。

瓦伦纳双手持锤,在树干接近的那刻用底端撞到上面,树干瞬间破裂,她如使用长枪般在空中翻越躲避边击碎他的攻势。

但是也不能如此光顾防守,也得抓住时机攻击他,瓦伦纳转动耳朵观察四周。“在那里!”声音响起在树干袭来之前直接抡出锤子,但是这次并没放手。

在击碎之后顺势带动自己,瞅准袭来的方向瞬间打出,锤头落地的瞬间地面震动裂开缝隙,灰尘、碎木渣飞扬,树叶飘落。

“嘻嘻!怎么样?我对声音的敏感度在切利克说第二没人敢称第一。”

瓦伦纳本以为已经解决掉了他,地上一片狼藉就是没有默珑的尸体,连血迹都没有,最多只有几撮毛发。

树干再次袭来,瓦伦纳十分恼火,侧身抓住树干抡一圈丢回去,她很不敢相信,这个家伙竟然能躲掉!

她再次竖起耳朵,却发现他的步伐声越来越小,她蹲下来摸了摸地面上的痕迹,这才意识到他在放轻脚步。

“有种你出来啊!只会躲在暗处的坏种!”

瓦伦纳根本无法依赖目视,他穿梭在树林中犹如潜伏在影子中的隐士;默珑见她开始恼怒便拉开距离,在距离到达起无法通过气息和声音查询自己位置的时刻找到一颗最高的树爬上去。

瓦伦纳意识到这可能是陷阱或者是他要逃跑的准备时,默珑早已站在最高的树尖上仰天长鸣并准备好了扑击姿势。

【原生躯——鸣闪!】

“够了!”瓦伦纳听到雷鸣般的炸裂声后,三两下跳到树顶,在看到默珑的那一刻为时已晚,默珑竟以到达她的面前,四肢像是踏在闪电上发出青色电光。

默珑用脑袋一头撞进瓦伦纳的胸膛里顶出去,在碰撞的瞬间再次发出清脆的爆鸣声。

瓦伦纳硬摔在山丘边上,身下的土块都被撞碎飞起,她没想到自己竟然被这算不上计谋的进攻伤到了!

默珑气喘吁吁地从树林踉跄而出,这反作用力将他也伤的不轻,口哕黑血。

“月秋,你现在想要回身体我现在就还给你,我快支撑不住了。”

默珑在心中呼唤月秋,却得不到任何回应,看来月秋已经对这个世界失望透顶了,母亲的爱无疑是压死他的最后一根稻草。

当自己在这里倒下之时这副身体还有灵魂将会永远消失,默珑还记得那份约定的内容,可自己真的很不甘心。

【把身体给我就好,默珑~我·很·需·要!】

凛秋灵字字吐露贪婪、危险;默珑必须进一步坚定自己,让自己不能失去意识不然一切都完了。

“我才不要!”默珑怒吼着,发泄心中的不甘,对猎手的愤怒,那份呐喊震动天地。

瓦伦纳也不得不捂耳闭眼,锤子落到脚边,其他猎手亦是如此。

“够了!给我安静点!”

默珑被莫名的声音训斥停下了吼叫,四处观望没有发现任何生灵,瓦伦纳不知发生了何事想着先拿起锤子却发现锤子不见了,再一扭头却发现她和默珑之间站着一只“生灵”。

那未知的生灵全身被黑布包裹只露出紫翡色的棱形瞳孔,单手很轻松地拎着瓦纳伦的锤子。

“骗灵呢吧!我那锤子可有六百八十斤重啊,没有力量类驱动术的加持根本不可能举得起来!”

只见那黑衣生灵甩动锤子用力砸裂地面,随后杵立入地面,仅用单手!显得游刃有余很是轻松,关键是瓦伦纳完全没有察觉到本源气息的散露,说明对方可能根本没有动用驱动术!

“喂!你叫默珑对吧?”

那生灵刚开口默珑就不禁警惕地往后退去,他与瓦伦纳不同,在有动作之时就增加自己的感知力,可听觉嗅觉视觉无一例外,都没有发现对方任何破绽,甚至连活着的气息都没有。

默珑没有听到对方的呼吸声,他身上完全无味,视觉上则完全无法洞察他的衣物之下,动作上连个破绽都没有。

“回答我!你这未开化的野兽!”

默珑面对他傲慢的话语低下前身龇牙,身上的毛发全都乍起来,仿佛面前所面对的并不是身材矮小的家伙,实际是无法被撼动的崖壁。光靠蛮力用拳头去开凿崖体表面也需可以凿出一间洞窟,但根本不知道后面的山体多坚硬深厚。

瓦伦纳试着用手语偷偷暗示自己身后的猎手,但那些猎手只是远远地盯着完全没有反应。

谁知那生灵突然转向瓦伦纳“不要再传达信息了,他们在你俩打斗时都被我解决了。”

“不可能!如果真是那时候我不可能听不见声音!”瓦伦纳不敢置信地还要狡辩,那生灵根本不理她。

“听着,我不想管你们的战斗,也不在乎谁死谁活,我只是巡视到了这片区域……那个声音不仅我会听到,还会招来一些本不该存在于这个世界上的东西。”

“不属于这世界上的……东西?”

瓦伦纳疑惑道,她后知后觉,好像在哪里听说过这种事情——生灵世界之外实际更加广阔、奇幻,生灵原本生活在世界之外,直到发生了一些变故,我们被抛弃在这里自生自灭。

默珑见其分心迅速退入森林之中,那生灵反应过来刚迈出右腿,天空一声巨响一道落雷降临他身,持续五秒后,他身下三平米内的草坪全部被烧焦碳化。

“瓦伦纳!”岚枫双手结印飞速跑上前,“驱动术——雷缘遇!”

岚枫双手之间释放出大量的乌黑云雾包裹住那生灵,迷雾之中不断有闪光划过。刚才那下雷电并未让他受太大的伤,但也让他无法对这招再进行反应。

闪光再次划过,雷电从中冲出,如同一根投掷而出的长矛,那生灵煽动黑色斗篷所躲过,优雅地像是一名斗士。紧接着更多雷电在云雾和他的身边穿梭,他快速舞动利用身法和体术进行躲避。

直到云雾之间穿出十几根针线,相互交错将他五花大绑,丝线被用力弹动,数枚闪电打在他的身上,也只是令他痛苦了一下。

黑雾消散过后他沿着线路望去,岚枫身边多了一位猎手,这针线都是从他每根带着黑绿相间的手套,指尖和手部关节处射出的。

他的脸上带着眯眼微笑面具,形象轮廓像是只獭獭莫,他扯动丝线,让那生灵因惯性跪倒在地。

“这样真的好吗?只是捆住他,而不用我的针。”

‘洞’开口道,瓦伦纳上前拿起自己的锤子,她非常气愤但也时刻在内心警告自己要冷静。

慢慢上前,那生灵一动不动,瓦伦纳内心诧异,不懂这个生灵为何不挣扎于是伸手去扯下他身上的黑布,谁知那底下的生灵竟然消失变成了一根木头,上面还留有一张纸条。

【缘不在此,猎不灭生】

瓦伦纳愤怒地撕下纸条,一脚踢飞木头,仰天长啸“该死的混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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