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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0书屋 -> 幻侠小说 -> 东陆战记-> 掌故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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掌故三
- 张长老接着跟几人说道：“我和仪和比试完之后，我就找了慧善，跟他磨了半天，他这才答应给我弄条鞭子，但是又说材料可能不够，大概只能做四五尺长”，见天志几人不解其意，就对他们说道：“我以前的鞭子啊，那是长八尺的呢”，说完又用手比划了一下，然后又说道：“我当时觉得他是忽悠我的，是想看看我是不是真的想要，我就说四尺就四尺，一尺长我也要”，说罢哈哈一笑，几人也跟着笑了起来，张长老接着说道：“我后来才知道啊，他还真没骗我！这鞭是拿深海乌龙鱼皮做的，这鱼皮也不知道他从哪弄来，我问他他也不说，我知道你们观规距多，反正鞭也拿到手了，我也就不刨根问底了。那深海乌龙鱼你们知道不”？天志几人摇摇头，张长老嘿嘿一笑道：“那深海乌龙鱼可难抓了，我也只是听说过，知道这鱼的皮坚韧无比，却连见都没有见过，我一年之后才拿到这条鞭，拿到手之后我可高兴了，问慧善是什么皮做的，他才告诉我是深海乌龙鱼皮，还说只找到一些边角料，本来只够做四尺的，是在里面加了一点金丝才够五尺长的。他还和我说，以我的鞭法和功法，用五尺长的鞭最好，过长过短都有弊端。我当时也是参加完蓬莱阁武林大会没多久，看到其他人的武功之后，我心里也觉得，我那八尺长的鞭，确实有点弊端，然后我就和他讨论了一下武学方面的想法”，说完之后就看着几人，天志几人等了半天，见他不开口，就都问然后呢？张长老哈哈一笑道：“你们是想知道蓬莱阁比武的故事，对不对”？几人都点点头，天志再加上一句：“还有你和我师父，是怎么讨论武学的”！张长老一听他这么问之后，就对几个女孩子说：“这小子将来有出息啊，你们可要加油，别被他给甩开了”！静宜其实也想问这个的，但是她也知道，两位前辈高人的对话，自己未必能听懂，而且也有涉嫌打探隐私的意味，有点不礼貌的感觉，所以才没有问。
张长老接着又说道：“你们先帮我想想，给刚刚那几招取个名字”！说罢让静宜想第一招刀法的名称，静宜早就想好了，说就叫龙腾虎跃吧，大家都说好，然后又让静欣想第二招，静欣说那就叫横扫千军吧，大家虽然觉得跟前面的半招有一点出入，但跟后面那一下子完全贴合，也就同意了。第三招让文轩想，文轩说那就叫孔雀开屏吧，张长老连忙说：“不行不行，那不跟你们的叫法一样了吗”，文轩小声嘟囔道：“本来就是一样的”！张长老哈哈一笑，让大家再想想，静欣说不如叫铜墙铁壁，天志一连说出两个名称，说叫八面威风或者四面出击都行，马上被文轩和静欣给怼了回去，一个说八面威风太招摇，一个说四面出击泄漏了这招的内涵，张长老见静宜不说话，便问她怎么说，静宜笑着对张长老说：“我看黎瑞应该是想好了，不如让她给这招取个名吧”，张长老连声说道：“对对对，让我徒儿给这招最厉害的取名，那是最合适不过的了”，说罢又是嘿嘿一笑，黎瑞先是笑着摇起了头，见张长老一再鼓励，便鼓起勇气说：“叫八方迎客怎么样？我觉得其实叫八面威风也挺好的啊”，文轩静欣连声说八方迎客才好，静宜也说：“这名字取的好，如果对方是客，我们就用守势以礼相待，如果对方不是客，我们就可以用攻势来对付”！天志本来还想再争一下的，见静宜这么说了，而且这名字也确实取的贴切，也就跟着说好。张长老见大家意见都统一了，就跟黎瑞说道：“你帮师父记住啊，第一招叫龙腾虎跃，第二招叫横扫千军，第三招叫八方迎客，对不对！你把这几招记下来，告诉曾圆圆他们几个，以后啊，你就是他们的大师姐，他们都要听你的，知道不”！天志静宜几人连连鼓掌叫好，黎瑞本来还有点腼腆的，见大家都这么鼓励她，便也应承了下来。
张长老见几人给自己新创的几招取好了名字，便想跟几人说，有什么想知道的，下次见面再说，文轩早就知道他可能会耍赖，还没等张长老开口，就先说道：“你要把故事讲完才能走哦，还有蓬莱阁比武的故事没讲，你可不许耍赖”！张长老见文轩这丫头这么机灵，也只好接着跟几人接着讲故事：“好好好，我接着讲哈！嘿嘿，这北怪啊，不是邀约了一大帮子人，于当年的八月八号，去蓬莱阁比武嘛。很多武林人士不管有没有接到邀请，都跑去看热闹，很多人都提前了十几二十天，就赶到了山东的蓬莱海边，等待坐船出海。一开始大家都以为，蓬莱阁天泽帮既然是这次武林大会的召集人，那肯定是准备的妥妥当当的，对不对？就都在海边等着船来接，结果等了好几天也没见船来，来的人越来越多，那海边的饭店、客栈什么的，那价格都是一天一个样，翻着翻的往上涨，你们知道到最后那几天的时候，住一晚客栈要多少钱不”？围听几人都摇摇头表示不知道，张长老嘿嘿一笑道：“你们还是缺少生活经历！到最后两天啊，你就算是住最差的客栈，一晚都要十两银子，还不管饭，还不一定找得到客栈”！说完又看着几人，见天志几人没什么反应，就又看着黎瑞，黎瑞见师父看着她，知道是在考较她，便轻声告诉几人道：“十两银子都够我们一家人过一个月的了”！天志几人这才有了一个基本的概念，都哇了一声说这么贵啊！张长老嘿嘿一笑道：“你们这下知道了吧，这还是最便宜的呢！还有最贵的，住一晚上要一百两银子，这种就管饭，但饭菜就不怎么样了，住的地方也不怎么样，那水平嘛，也就平时二三十文钱的那种小客栈的样子吧”！几人这次又是一声哇，其实他们也不知道那些小客栈是什么样子的，只是单纯的觉得很贵。静欣抬头看天，心中默默计算，嘴里念念有词道：“一两银子是一千文，一百两就是十万文，按二十文算是五千倍，按三十文算是三千三百三十三倍”，算完之后还问大家对不对？几人想了一下都说对，张长老嘿嘿一笑道：“小姑娘还挺会算数的，比我厉害多了，我当时就只觉得贵，没想到涨了四五千倍这么多，我当时要知道这么黑的话，我说不定就不去了”，想了一下转头看向黎瑞道：“这么说你们家一个月要花一万文啊，那你们家也是有钱人，老和尚我一个月也就花不到一千文”，黎瑞听到师父这么一说，又羞涩的低下了头。
张长老接着说道：“当时啊，那一片海边来了好多人，客栈都挤爆了，有钱还不一定找得到客栈，有些人就开始比了：比如说这间房住一晚是十两银子对吧，有的人就开价十一两，有人就开十二两，相互抬价相互比阔。很多人想住沙滩上，可又觉得丢面子，江湖中人嘛，好面子也是正常的。我当时也是提前了五天才赶到的，一看到是这个样子，我一来就直接把僧袍一脱，往沙滩上一铺，老和尚我呀，我就直接睡沙滩上了，好在那阵子没雨，不然我就成落汤鸡了”，说罢哈哈一笑，围听的几人也跟着笑。张长老又说道：“很多人一开始不好意思，见我这么做了之后，也就跟着我睡沙滩上了，这下海滩上可热闹了。哎呀，这时就有人说风凉话了，说什么穷鬼就别来凑什么热闹了，武林大会可不是什么人都能参加的。这话一出有些人真的就又回去住客栈了。我老和尚就不一样，我是丐帮的对不对，哎，我就住沙滩上了，怎么滴吧！我还下海捕鱼，我还带着酒，哎，我有酒有肉的，我就不住你的黑店，你能把我怎么样呢！嘿嘿！后面又有官差过来找麻烦了，其实真打起来，也没人会怕那些个官差，但大家都知道，咱都是良民啊，民不与官斗对不对，然后一个个的都把锅往我身上塞，说是我带的头，那些官差一开始还想找我麻烦的，后来知道我是谁之后，一溜烟就跑了，生怕挨揍”！说罢哈哈大笑，几人也跟着一起笑。张长老接着说道：“然后到了离武林大会召开还有三天的时候，天泽帮这才派了人过来传话，我记得当时是个年轻人带队，叫那什么福的吧，说了一大堆废话，扯什么敞帮也是第一次举办武林大会，没有经验招待不周，还说什么明天就派人来接，请大家稍安勿躁，当时有的人就开始骂娘了，好在还有一些武林名宿在场，这才把那些骂娘的声音压了下去。第二天果然派人来接了，可这一下又出乱子了，你们知道出什么事了吗”？说罢又看着几人，几人这次直接都看着静宜，张长老说道：“哎哎，你们也别光指着她一个人啊，你们也要开动脑筋想，脑袋这东西，越用越灵光，不用会生锈的”！天志几人这才开始动起了脑筋，静宜想了一下之后说道：“会不会是天泽帮派来的人，只接那些有邀约的人？其他人他们都不管了，对不对”？张长老一拍大腿道：“你可真聪明，事情就是这样子滴”！天志却问道：“那要是有些帮派，来了很多人，他们也请了，是不是也统统接走呢”？张长老又一拍大腿道：“你小子也挺聪明的，就是不爱动脑子！问题就出在这两点上！天泽帮来的人说，这次筹集的船不多，来的人远超预期，只能接部分人，剩下的人需要自己想办法。然后公布了一下规矩，就是那些接到邀请的啊，大一点的帮派，可以允许帮主带五个人一起；那些小帮小派，就只允许接到邀请的人去，没邀请的一个不算”！静欣连忙问道：“哪些算大点的帮派？哪些算小帮派？这个又该怎么算”？张长老道：“你也挺聪明的，这事当然是他天泽帮说了算啊”！几人一听都面露鄙夷之色，文轩问道：“难道就没人质疑他们吗？凭什么要由他们说了算”？张长老看着黎瑞道：“一个比一个聪明！咱们也要加油啊”！回头又对几人道：“怎么没有啊？当时反对的人一大把！别说骂娘了，有些人是真的都准备动手揍天泽帮那些人了，这个时候那些个有点名望的前辈，就都出来做和事佬了，说什么大家当以和为贵，天泽帮这次确实没想到，大家会这么热情，三年前人家也有邀请的，但没什么人来，所以这次才弄得有点伧促！天泽帮没船，我们可以去找去租嘛！嘿，这帮人又把锅甩给大家了”！天志几人都有点气愤，黎瑞却偷偷抿嘴的笑了起来，张长老便问她：“你是不是想到了什么？没事，说出来给他们几个听听，不能让他们把风头都抢光了”，说罢嘿嘿一笑，黎瑞小声的说道：“我觉得那些出面当和事佬的人是托”！张长老嘿嘿一笑道：“我这徒弟也挺聪明的哦，你们可千万别小瞧了她！哎，对了，你们知不知道什么是托啊？我猜你们一定不知道”！天志几人一听这话，就都看着静宜，静宜见天志几人看着自己，便对黎瑞说道：“黎姑娘说的托，是不是买东西的时候，在一边凑热闹，说东说西的人”？张长老嘿嘿一笑道：“对啰”！文轩还是有点不明白是什么意思，天志便跟她解释道：“就像你掠阵一样，看到要出圈了，就先拦住不让他走，是不是这个意思啊黎姑娘”？黎瑞想了一下说差不多是这个意思吧，天志一听便面有得色，静欣文轩两人盯了天志一眼，那意思仿佛在说：看把你能的！天志翻了一下白眼，摇了摇头表示无所谓。
文轩生怕张长老故事没讲完就走了，连忙就追问道：“后面怎么样了”？张长老嘿嘿一笑道：“你放心，我是不会耍赖滴！那天泽帮啊，当时给我安排的是专船接送！那个什么福的，还一个劲的跟我道歉，说其他几个和他师父，就是北怪，交过手的人，都是今天才到，他们也安排了人去接，没想到我来早了几天，他们派出去的人没接到我”，说罢嘿嘿一笑道：“我打了他们一个措手不及，嘿嘿，我问他，你师父怎么没来接啊，他说他师父去忙别的事情去了，你们知道是什么事情吗”？天志几人又看着静宜，静宜见时间也不早了，也就不再矜持，直接说道：“我猜肯定是惊动官府了对不对”？张长老看了看天，也就不再废话，直接跟几人说道：“是啊，当时那蓬莱海边，聚集了好几千武林人士，你想想当地官府能不注意吗？我后来听说，连当时山东的一个什么挥指使，都带着兵在海边出现了，这人是多大的官我不清楚，你们后面再问她吧”，说罢指了一下静宜后又说道：“唉呀这下闹的，我当时也管不了那么多，直接坐船走了，我看来接我的船也还挺大的，走的时候还顺便带了十几二十个跟我一起睡沙滩的，我忽悠天泽帮那伙人说这是丐帮弟子，天泽帮那些人知道自己理亏，也不敢多说什么。这一船人里面可是藏龙卧虎的，其中还有一个三十多岁的和尚，这个我后面再跟你们说哈。我后来还听说啊，当时有好多人都在找船，最后一天的船费最低是二十两银子一个位，一条小船上挤了二十多个人，大一点舒服一点的船，上百两银子一个位置，真的是太黑了，就这样还有很多人没坐上船，听说还翻了两条”！说罢又摇了摇头，马上接着说道：“我坐了一个时辰左右的船，就到了蓬莱岛，上了岛就见到灿荣长老，他也是一个人来的，也是刚到的，我就和他一起了。这上岛之后啊，那就完全不一样了，那是各方面都照顾的舒舒服服的，当天晚上那北怪还亲自宴请了我和灿荣长老，还给我们解释说，之前那些什么十八罗汉阵啊，天罡北斗阵啊，挑战五大剑派啊，那都是谣言，是有人想抬高自己的名声，故意往他身上泼脏水。最近这几天，那什么巡抚啊、提督啊、知府啊、指挥使又都来找他麻烦，都说他这是要聚众造反！说他这几天忙的是焦头烂额，招待多有不周，让我们两人出面给众位武林同道解释解释。我当时只顾着喝酒了，那北怪拿出来的是一坛五斤的、二十年的兰陵醉，灿荣长老又不喝酒，全让我给喝了”，天志此时却在想：你这下肯定又要惹麻烦了！张长老也没注意这么多，嘿嘿一笑对几人道：“我也不是贪杯，主要是没喝过这兰陵醉，确实是好酒！那北怪说这是他家乡的酒，还说什么他这人有乡土情结，不贪图那茅台汾酒这类名酒的虚名什么的，我当时都信以为真了，也就一下答应了下来，结果后来才发现，我又惹了一身骚”！说罢摇头叹息的，天志几人听到都是嘿嘿一笑。
张长老接着对几人说道：“我当天晚上喝了五斤兰陵醉，睡到第二天中午过了我才醒，醒了之后我就打听了一下，原来那莫家堡、万箭山庄、三江会的人早就到了，根本不是那什么重说的那样，我正想找他问问。但又听说峨眉派、武当派还没到，我就纳闷了，明天就要开武林大会了，他们怎么今天下午还不到？不会是不来了吧，我当时就想，要是武当峨眉都不来，我丐帮也不能赶这趟浑水。我正准备找船，那北怪拉着我和灿荣长老就上了一条大船，到了船上灿荣长老才和我说，原来那峨眉派的眉山剑客陈平武，到了海边之后，发现天泽帮是这么个搞法，当时就不愿意上船，还拉着当时是小辈的武当派叶林青几个人，让他们武当派也不准上船。还放出话来说，除非北怪出来给他一个说法，否则他宁愿不参加这次武林大会，哎呀，我听到都头疼死了！”说罢又摇了摇头，天志几人听到他惹了这么多麻烦，也就只能偷偷的笑一下，张长老接着又说道：“我当时就跟灿荣长老说，你应该早告诉我啊，我要知道是这样的话，我也走了！灿荣长老说看我喝醉了，就没叫醒我。我就问他，那你现在拉我上船，是什么意思？灿荣长老嘿嘿一笑不说话，我知道我这回是上了贼船了”，说罢又摇了摇头接着说道：“到了岸上，那北怪的几个徒弟，围在一个身穿青衣、背负长剑、五十来岁的高个瘦道人面前，北怪那帮徒弟，正在求他不要走，就连当场下跪的有！武当七子也在一边劝他，灿荣长老告诉我，那就是眉山剑客陈平武。你们一定在想，他这么有名的一个人，我怎么会不认识呢？是不是？这是因为啊，那眉山剑客脾气有点古怪！听说他从五岁的时候就开始练剑，自从十岁之后，就一直剑不离身，说话做事也从不与人留情面，嫉恶如仇还武功高强，听说好多为非作歹的人，都死在了他的剑下！我老和尚最不喜欢跟这种没人情味的人打交道，虽然我早就听说过他，但我俩从来没见过面！北怪那老头虽然讨厌，但是他会拍马屁啊，还给我那么好的酒喝，对不对？都是行走江湖的人，伸手不打笑脸人啊，我多少得给他留一点面子，是不是。然后我和灿荣长老北怪三个人一起下了船，那北怪一上来就给眉山剑客连连作辑，说了一大堆客套话，我当时听到了他的那些话，心里直叫肉麻！我心想你北怪现在好歹也是一方豪强，给人作辑就算了，怎么能说出那么多拍马屁的话来。说实话我是真的没见过谁有那么会拍马屁的，就连这小子都不会”！说罢又指了一下天志，几个女孩子听到了，都抿嘴直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