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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0书屋 -> 穿越小说 -> 心魔之三婚剩男-> 第七章 理想与现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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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章 理想与现实
- 春节过后，店里的生意每况愈下，忙碌的日子一去不复返，店里的同事都人浮于事。
销售的收入很大程度上依赖4S店所经营的品牌，入职一个杂牌4S店，前期靠所谓的营销，后期大家都知道品质不行了，口碑坍塌了，再好的销售也无力回天。
卖不掉车，自然就拿不到提成，只能靠一千多元的底薪维持着。我的收入锐减，下降了一大截，日子也变得不好过了。
为了省钱，燕子不在家的时候，我经常是青菜豆腐，鸡蛋面条，馒头加榨菜，水果也不吃了，肉基本不买。只有等燕子下班回来了，她在家的时候，我才买一些肉啊水果啊什么的来改善伙食。
这天晚上，我在QQ空间发了一条动态：
“像我这样的人，有着不大不小的年纪，拿着为数不多的工资，过着勉强而无奈的生活……”
其实我心底里还是想要一个属于自己的孩子，不管是男孩还是女孩，我都可以接受，毕竟我是一个正常的男人。再说了，想不想生是一回事，能不能生又是另外一回事，我娶回一个不能生孩子的媳妇，即使两个人感情再好，心里多多少少也是有遗憾的。
这一天下午两点，同事小陈从外面吃饭回来，百无聊赖之际，他大声喊了一句：
“有客到！帅哥们，出来接客了！”
我正坐在销售办公室的门口，心情很低落，我就接了一句：
“你有病吧？让老板看到还是罚你的款，你就嘚瑟吧？再说了，葬礼才喊有客到！”
没想到小陈满不在乎的说：
“管他娘的呢！这个店早就该死了，反正是老板赚大头，他吃肉，我们就是跟着喝点汤而已！倒闭就倒闭吧！爹死娘嫁人，各人顾各人！”
他说的是实话，我也无话可说，就没有再搭理他。
小陈又走到我的身边，说：
“来，你起来，我装个逼！给我拍个照片，要帅一点的那种！”
我摇了摇头，无奈的笑了一下，站了起来。我让小陈坐好了，摆好了姿势，啪叽啪叽接连给他拍了十几张照片，还不忘问他：
“请问陛下，拍的最少有十几张了，够不够你装逼用的？够不够你勾引小姑娘用的？”
“这个吗，好说好说！不够了以后再拍嘛！”小陈笑眯眯的附和着。
我没有再说话，独自去了洗手间。
从洗手间回来了，小陈又把我拉到一边，猥琐的对我说：
“你给我介绍一下前几天来买车的那个白富美客户呗，回头我请你吃饭。”
我看了他一眼，说：
“我就知道你小子贼心不死，没憋什么好屁！”
说完，我指着面前公司的这面大玻璃墙，对他说：
“来，爬上去！”
小陈诧异的看着我，说：
“不是吧，大哥！这么高，还这么光滑，既没有梯子，也没有抓的扶手，怎么可能上的去？”
我笑了笑说：
“我当然知道你上不去，所以别白日做梦了，人家是标准的白富美，开的是大奔，能看上你？”
“我怎么了？”小陈不服气的说！
我说了一句英文：
“YOU DON’T MATCH”。
“什么去？什么玩意儿？”英文不好的小陈没有听懂。
我笑了一下，说：
“你了解女人吗？？？这样吧，为了让你死心，咱们打个赌。你要是能搞定她，我把衣服脱光了，在展厅里面光着屁股跑三圈，然后让老板开除我！要是你输了，人家不搭理你，你就请我吃一顿火锅大餐！不用花多少钱，两三百就行，怎么样？”
小陈痛快的回答：
“好，就按你说的办！我就不信邪！再加一条，我要是失败了，我就当着大家的面学驴叫！”
我说：
“好，一言为定！”
说完我把那个女孩的电话给了他。小陈乐坏了。
几天后的下午，我看到小陈耷拉着脑袋闷闷不乐的。我问他：
“怎么了，陛下？”
小陈唉声叹气的说：
“真是没想到这么现实！碰了一鼻子灰！”
我又问他：
“到底咋了？”
小陈说：
“聊了几天觉得挺不错的，我也自我介绍了家庭啊性格啊什么的，刚说对她有好感，想套近乎请她吃饭，她就说我们三观不合，微信就不回了，再后来就被拉黑了，打电话也不接！”
我拍了拍他的肩膀，笑着说：
“别气馁，你还很年轻，以后有的是机会！”
小陈不好意思的说：
“行了，你别说风凉话了！谁叫咱们不是富二代呢？这年头，没钱啥也干不成！他娘的，投胎真是个技术活！啥也不说了，晚上火锅的干活，再叫几个人，喝个痛快！”
我轻轻叹了一口气，又调戏他说：
“别忘了，还有学驴叫呢？”
“算了吧哥，我真不会！”小陈自嘲道。
我又笑了，说：
“算了算了！开玩笑呢！哪能真让你学驴叫！”
其实我一点都不觉得奇怪，这已经是我早就预料到的结果。这个世界早就已经变的很现实了，你一个普通人，想和有钱人谈恋爱结婚，他们会很礼貌地拒绝你，压根就不会给你机会。
其实所谓的三观不合，哪有那么玄乎？说白了三观就是阶层！就是说话的语气和做事的方式，就是赚钱的速度和花钱的习惯，就是住的房子、开的车子、身上的衣服和脚上的鞋子，就是吃饭去的地方和习惯买的零食！
感情受挫的小陈想不开了，在网上到处约美女，也不做什么保护措施，结果染上了性病。由于害怕丢人，他只和关系很好的我一个人说了，我和他一起去医院看了皮肤科。怕是有潜伏期，一连去了两次，做了很多检查，又是抽血又是化验尿，把小陈折腾的不轻，他发誓以后再也不胡乱泡妞了。我安慰他说：
“你现在至少没有染上绝症，只是单纯的发炎，别担心了，会好的！以后学聪明点，你以为女人都是干净的吗？碰到一个有病的女人，你这辈子就完蛋了！”
小陈唉声叹气的，连连点头说：
“是！是！”
我坏笑地看着他，又来了一句：
“骚年，还约吗？”
小陈很认真的回答：
“哥，打死我也不敢了！这回真是长记性了！”
几天后的下午，我接到一个陌生的电话。电话那头是一个操着普通话的女人，说我涉嫌贩毒，已经被公安局立案调查，还很熟练的说出了我的个人信息，包括名字、家庭住址、身份证号、工作单位名称，要求我提供银行卡号和密码。
我被吓的不轻，很是郁闷，自己在家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的，从来没有做过这些犯法的事情，怎么会这样呢？挂断了电话之后，我越想越害怕。正好隔壁店的小曹过来借手机充电器，我就跟他说了这个事情。
没想到小曹一点都不惊慌，他说：
“老大啊，我该说你是幼稚还是傻呢？很明显就是诈骗电话啊，我都接到过好几回了。每次我都和骗子兜圈子，她说我涉嫌贩毒走私，我问她你叫啥名字？今年多大了，多高多重？漂亮不漂亮？是瓜子脸鸭蛋脸还是圆脸？有男朋友没？结婚了没？能不能加个好友了解一下？要是想和你约会的话需要多少钱？想包养你需要多少钱？每次都把骗子气的挂电话，要么直接开骂！还有一次我说，我家的邻居的表舅的外孙的二大爷的那条狗怀孕了，它同时谈了三个男朋友，感情有点乱，不知道狗娃娃的父亲是谁？请问是该留着还是打掉？骗子回答，这个问题有点复杂，我回答不了，我要请示我们领导！我又问她，能不能帮忙找点关系，我想贷款十个亿，打算买个太空飞船去火星上玩玩，事成之后给她一个亿的回扣。她居然气的笑了，说我说大话和她领导有一拼了，都他娘的不靠谱！”
我噗呲一声笑了，心头的乌云也瞬间散去了。我拍了拍小曹的肩膀，说：
“还是你厉害，90后就是不一样！你是难得的人才！地球上就缺少你这样的！会的真多！”
小曹一撇嘴，骄傲的说：
“那是，我不但会这些，别的也会。比如高来高去，低来低走，闪转腾挪，陆地飞腾。猫窜，狗闪，兔滚，鹰翻。蟒转身，龙探爪，猴上树，虎登山。”
我看了看他，笑了，我说：
“看来你没少看武侠小说，评书也没少听。”
小曹也笑了，说：
“这方面还是瞒不过你啊！”
我又说：
“对了，（好奇）你喜欢什么样的女孩？咱们研究一下！”
“要求不高，柳叶眉来丹凤眼，皮肤雪白身材好，凹凸有致A4腰，面容清秀赛小乔！”小曹说。
我说：
“我去，你以为你是谁啊，高富帅吗？这要求还不高？”
小曹说：
“鄙人不才，中国农业大学家里蹲学院地球研究分院地球维修专业高级工程师。不是俺自夸，俺是貌如潘安肤凝脂，文武双全难自弃！”
我说：
“你得了吧，先不说皮肤好不好，文武双全什么的，就问你有这么胖的潘安吗？都快两百斤了！哈哈哈！对了，你们那儿不忙吗？”
“不忙，别说是人，连个鬼都没有！他奶奶的！”小曹说。
“那你有没有给客户联系啊？”我又问。
小曹说：
“前几天打过电话，都只是问问价钱而已，没有一个是真心买车的，都是上来就问最低价多少，只是问，然后也不买！对了，我写了一首打油诗你来看看，面朝展车抽着烟，看完蚂蚁看水仙，销售文员两相望，不来客户能咋办？”
我回答：
“咋办？凉拌呗！哈哈哈！对了，为啥不见你女朋友来找你了？”
小曹说：
“早分了，因为她要十八万彩礼！我妈不让愿意，说她整天游手好闲的，连个正经工作都没有，不值这个价！我小姨又给我介绍了一个，这个有工作，要求条件也不高！再说了，我那前女友你又不是没见过，整个一太平公主（平胸），是要多平有多平！绝对是来了国际航班不需要地面指挥就可以直接降落的那种，堪比浦东国际机场，抱着真是没啥感觉，将来有了孩子喂奶也没地方喂！就这还要这么多的彩礼！”
“哦，原来如此啊，怪不得呢！”
小曹又说：
“肯定啊，都已经分手了，我肯定不能再让她过来玩啊！”
“又没有吵架，有必要这么绝吗？”我问。
小曹说：
“这个不是绝不绝的问题，让我新女友看见了说不清啊！再说了，你见过下象棋有老将对脸的吗?现任撞见前任，不闹翻天？”
我尴尬的笑了下，说：
“也是啊！哦，对了，前几天你和谁吵架呢？那么大声！”
“一个客户，花两千六加装的空调不制冷，我让他再加五百块钱换个好点的，他不愿意，非要退钱，吵起来了！”小曹回答。
我说：
“那你为啥不退钱给他？”
“大哥，你难道不是卖车的吗？这种事情你不懂吗？不让他先装个便宜的不好用的套着他，他肯定不死心，你让他上当了以后，不给他退，他没办法了，自己就乖乖的出钱再调换一个好的了。”
我说：
“哦，这样啊！那他后来为啥又和你吵架了呢？”
“后来的事情真是怪我了，本来不到期，是我叫他去换机油的。我和他说是机油保养不到位造成制冷效果不好，要先把机油换了，空调才会制冷。我还说连航天飞机都要换机油保养，你的车不换机油能行吗？”小曹回答。
我又笑了，说：
“这和机油有啥关系啊，你这不是骗人吗？”
小曹说：
“大哥，这都啥年代了，不骗人能赚钱吗？不骗人能留住客户吗？人家卖个车赚一两千、两三千，你卖个车赚一两百，三五百，钱够花吗？”
我叹了一口气，竟然无言以对。是啊，不骗人不赚钱，骗人了又于心不安还有麻烦。我不吭声了。
一个星期后，其貌不扬的小曹竟然又结婚了，这次是和附近店里的一个很漂亮的女孩子。他们结婚的原因也很简单，女孩子觉得年龄到了，而小曹条件还可以，虽然和我一样都离过婚，但是小曹的父亲早就给他买好了车和房，这次还下了八万八的彩礼。
我如约去喝了喜酒，也见证了他们的婚礼，婚礼办的很气派，几乎和头婚没有差别。婚礼上的两个人，女的很瘦很漂亮，男的太胖太一般，女的是未婚的大姑娘，男的是离过婚的老爷们，说实话是真的有点不般配。
回来的路上，我不停的感叹：
“这年头女人不管多大，不管漂亮不漂亮，都很现实，都把金钱和物质看得很重！”
平淡的日子继续着。不知道怎么回事，店里居然换老板了，新来了一个90后的小孩，听说是董事长的儿子，只有二十几岁。一朝天子一朝臣，我隐约觉得，怕是要有什么动静了。
燕子下班回来了，她去商场买了一部水果8手机和一台水果笔记本电脑，我却说不喜欢，觉得太贵了，也不太实用，我们话不投机，彼此嘟囔了几句，不欢而散。这是我们唯一的一次闹矛盾，算不上是吵架。
第二天，燕子不知道是从哪里弄的钱，她又买了一辆白色的法系小轿车，落地好像是十多万。你还别说，这小车真是不错，不但动力好，操控不错，底盘也是相当舒服，在同级别车型中可以说是数一数二的了，连我这个专业卖车的都挑不出什么毛病。
我很兴奋，休息日开着车带着她去了好几个本地的景点去玩。我们一起开着车，说着笑着，去看了很多风景，吃了很多本地特色时令菜，唯一让我不理解的是，每次开车出去燕子都让我加满油，哪怕是很近的路程。吃饭什么的更别说了，都是我一个人大包大揽。以我现在的收入状况，我快扛不住了，再这样下去只能动用另一张卡里存下的老本。
一个多星期后，燕子接到一个电话，说Z州的舅舅生病住院了，好像是癌症晚期。没办法，我请了假和她一起开着车来到了Z州看望舅舅。
这天中午十点多，我和燕子终于到达Z州市区的医院。
我和燕子到的时候，已经来了很多亲戚朋友，由于医院的病人实在太多了，根本就没有多余的床位，燕子的舅舅只能加床，他被安排在医院的走廊里。
我们都围着这个七十多岁的老人，不停的嘘寒问暖。病床上消瘦的舅舅，傻傻的乐着，不停的和大家打着招呼，有点费力的说着话。这个要强了一辈子的男人，已经分不清眼前的这些人是谁了，却依然在努力的微笑着，努力的掩饰自己的无助，不想让大家看到他的难过。
一瞬间，我好像看到了自己多年以后病了老了的样子，不同的是，舅舅现在至少还有子女去管他，而我无儿无女的，以后可能就是孤身一人了，比他的悲惨状况只会是有过之而无不及。我终于忍不住了，转过头去，眼圈无声的红了。
扭过头，我强装镇定，并强颜欢笑，和大家一起出去吃了中午饭。
吃过饭已经是下午一点多了，我们几个站在医院外边发呆。
看着大街上来来往往的人，我不禁感叹：
“哎，人活着真累！很多时候我们都是笑在脸上，痛在心头。很多时候，很多情绪，都只能憋在心里，无处言说。伪装的笑容下，有多少隐藏的心痛，岔开了话题时，又有多少的言不由衷！”
下午三点多，告别了舅舅，我和燕子踏上了回程。
高速路上，一辆红色豪华轿车和我飙车，从后面不停的调戏我，不停的向我按喇叭和闪大灯，应该是喝酒了，心情不好的我没有搭理他。调戏了几下，看我不理他，这家伙自己没趣了，一溜烟的超速跑了。
大约十几分钟后，我远远就看见一辆红车出了车祸，撞上了中间的隔离带。车头被撞得严重变形了，冒着白烟，轮胎也被撞掉了一个，和破损的轮毂一起，散落在车身后边不远处。走近了以后，我看见气囊都已经弹了出来。主驾的男人在不停的呻吟，应该是受伤了，副驾的女人也好不到哪里去，头上也流了血，呆呆的坐着，应该是吓懵了。
我仔细一看，就是刚才调戏我的那个家伙，我随口骂了一句：
“他娘的，活该！还让你嘚瑟！”
不过我很快就恢复了理智。根据自己积累的经验，我没敢停留，怕自己被追尾给我和燕子造成伤害。
我叫燕子拨打了救援电话，回过头来就说他们真是活该！燕子问我：
“为什么骂人家，不就是飙个车吗，调戏了你一下，至于吗？”
我说：
“我是出于一个公民的道德底线去叫你打这个电话的，没办法，谁叫我是一个正常人，不打电话我会良心不安，打了也是违心的在打。”
燕子又问：
“为什么，你恨他们吗？他们又不认识你！”
我说：
“我不恨他们，但是像他们这种人，整天在泡妞，还随随便便一部车就上百万，相当于屁股底下坐着几套房子，而我们这些人，奋斗了半辈子，连一套房子都买不起……”
我越说越激动，甚至有点心理畸形了！
燕子不再说话，她沉默了。我也不再说话了，我们一路沉默着到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