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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七章 被迫出京围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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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夜念斯黑眸微微抬起,眼眸中闪过一道凛厉的光,高挺的鼻梁上划过刀刀冷气,肃然而冰冷的语调一往如常,甚至面色没有半点波动,“我听不懂侯爷讲的这些故事。”

他站起身去,背对着覃羽,抬眼望着鸳鸯花窗外那一片风和日丽的灿烈之景,脑海中蓦然闪过覃雨望在藏书阁之中时,握着他的手,带他读的那两行《静心录》。

他缓缓说道,“那嫡位于我,无任何意义。”在覃羽惊讶的目光中,他接着说道,“人生之意义,不在为帝为尊,为高为胜,为权为贵,而在于身旁有一知心之人,体贴哀苦,帐暖芙蓉。”

他微微侧脸,窗外的阳光映照出他十分深邃的轮廓,于光影中垂眸睥睨,周身散发着不羁的狂野之息,却被冰冷收敛地恰到好处,“我不知侯爷心中用意,但我的心意是如此。这夺嫡之战,我没那个能力,也自然不会觊觎不属于我的东西。”

覃羽坚持道,“殿下是大虞朝唯一的嫡子,这皇位本就属于你。况且,若是兰机皇后还在世,也必然会希望殿下能成就大统,仗麾河山!”

夜念斯眸中微微一颤,稍稍抬起下巴,喉结微微颤动,似乎是忍住了一种强烈的情绪。只是片刻,他的眼前便由彻骨的血恨化为平静的淡漠,面无表情地遥遥看着前方,淡淡地怀着一丝极致的遗憾,他说道,“这世上哪有那么多如果。”

言罢,他起步推门,长腿迈出,头也不回地走出了院子,覃羽立于屋中,眸中神色复杂。

他心中暗想,【若是苍兄确实觉得此人有帝王之相,且气运平天,那可得好好地把他留在覃府,不能被奸人所害。】

大街上,覃雨望挽着覃云的胳膊,左手中拿着一串大大的糖葫芦,覃云笑着看她,“好吃吗?”

覃雨望眉眼弯弯,狠狠点头,“超级好吃!还是大哥对我好!”

覃云笑了笑,看着她的时候满眼都是宠溺,自从覃雨望成年以后,他就很少有机会带着她出来逛街了。早些年因为被皇上下旨命令辞官返乡,他时常心情郁闷,覃雨望就带着糖葫芦来找他,也不像旁人那样开导,就是陪他吃吃饭,谈谈别的,他就觉得舒服很多。

其实覃云并不是覃雨望的亲哥哥。他之所以能成为覃家嫡子,完全是一个非常偶然的机会。

二十多年前,覃府名望比如今更盛,皇上与覃羽年纪相仿,从小一同长大,覃羽还稍稍年长皇上几岁,在覃家费尽心血让皇上成为王储后,覃羽便成婚,生下了第一个儿子,取名覃云。

从那以后,皇上对覃家就开始提防,说来也巧,出京围猎之时,原本妃嫔带着皇子、世子,各个王妃带着儿女前去,只是赴宴而已,可覃云却当晚在帐篷中暴毙而亡。尽管当时已经有了覃雨望和弟弟覃霄贤,但是夫人仍然无法接受,于是选择了剃度为尼。

直至今日,都没有再回府上看他们一眼。

覃羽为了平息她心中难过,将叔父家的独孙过继到家中,那孩子和过世的覃云模样极其相似,以致于府上都无人发觉差别,年龄也相仿。可是夫人终究也没有回来。

覃云就这样一直待在了覃武侯府,多年照顾弟弟妹妹,担起这覃家家业,而本家也早已经退出边关,疗养于山庄之中,已经年不见了。

他时常肖想,若是自己不是覃雨望的哥哥就好了,可以不用这么隐晦地去爱她。可是又一想,若是他不是哥哥,那还有什么理由可以爱她呢?

故而现在这样的结果,是最好的了吧。

覃雨望四处地转了转,冰糖葫芦吃了一半,用小糖纸包了起来,“大哥,我想回家。”她敲敲腿,“腿腿酸了。要背背!”

覃云急忙蹲下身去,覃雨望十分小巧地跳到了他宽阔的后背上,大大地打了个呵欠,看着手中的冰糖葫芦,“大哥你说,爹爹会找夜王殿下说什么呀?”

想起那个人他就气不打一处来,覃云脸上的笑淡了淡,“爹的心思我哪里能猜得到。指不定他又闯什么祸了吧。”

“没有啊,夜王殿下最近都很乖的,我还带他去藏书阁念书,他的记忆力很好诶,读一遍就能背出来了。”覃雨望呆呆地看着糖葫芦。

快到了正阳街上时,一拐弯是一条很长很长的卖胭脂水粉的小路,两侧还有许多店家,小摊和店里都摆放着十分精致的首饰。一个穿着淡黄色长裙的女人,打扮地很是贵气,眉眼之间透着些雍容,身材也是偏丰腴的,身后跟着两个丫鬟,腰间别着“覃”字红牌子。

她的皮肤白地发光,在泯泯众人、一片桑麻清灰之中,是一眼就能看到的顶级美人。

只是她看着并不开心,眉眼之间忧郁之色占了七分,她一小步一小步地在街道上走着,手里拿着一块帕子,当旁边稍微近一点的地方有人路过,稍微有一点点灰尘,她就要把帕子拿起来轻抵着鼻口,眼眸中闪过一丝浓重的不屑和厌恶。

“大少夫人,布衣庄到了。”她身旁的婢女小心翼翼地说道。

她停下脚步来,眼神无意地向一侧瞥了一眼,看到覃云和覃雨望二人,顿时那双似乎瞧不起这世上任何一人的眼眸中,露出星星点点的惊讶。

覃雨望趴在覃云的背上,手里拿着糖葫芦,覃云不仅仅要背着她,手里还提着许多甜点。

她眼尾一红,眸中顿时怒火中烧,她素来最不爱吃的就是甜品,那些大包小包里肯定没有一样是她的,她不明白,她真的不明白!

“云郎,”官嫦懿走上前,拦住他们的去路,不悦地看着覃云背上几乎舒服地快睡着的女人,眼睛狠狠地瞪着,眉眼中闪过一道浓重的犀利,“不是说今日府上有贵客前来,怎会这个时间就到外面来闲逛了?”

覃云看了她一眼,明显也没想到会在这里遇见她,“我带二妹出来买些东西,那道长已经回昆仑虚了。”

一听到是自己那个母老虎嫂子的声音,覃雨望急忙从覃云身上跳下来,乖巧地站在一旁,和覃云躲开了距离,“嫂嫂好,好……好久不见。”

覃雨望杏眼眨巴眨巴看着她,从心底里她是害怕这个嫂嫂的,次次见都也不见她笑,府上的什么家宴她也不参加,总是给人一种十分严肃的感觉,让她有些油然而生地觉得此人不好相处。

官嫦懿斜着眼看了道覃雨望,“二小姐如今都嫁人了,以后还是少上哥哥的肩,知道的以为是兄妹,不知道的可要说闲话了。你们不在乎这声望,我官嫦懿还要脸。”

覃云不悦,将她拉到一旁,板着脸,“你又要闹哪样?不是让你在府中休息,你又自己跑出来做什么?”

“怎么,被我撞破了,急得跳脚了?”官嫦懿冷冷地看着他,“覃云,我自认没有半点对不起你。你倒是说的好听,让我在府上修养,可你在做什么,背着她在大庭广众之下打情骂俏?”

“住口!”覃云一声暴怒,吓地几个丫鬟一激灵,他招手,“你们几个先送二小姐回去。”

覃雨望看着他们两人剑拔弩张的样子,心里怪为忐忑,她自从成年后就很少和哥哥出来玩,看来嫂嫂不高兴。她狠狠地掐了自己一把,心里暗想以后可千万不能如此了,得和哥哥保持距离才是。

一直到覃雨望走远了,覃云把官嫦懿拉到一个巷子中,男人站在灰墙前做了几个深呼吸,平静了情绪,而后走到官嫦懿跟前,“孩子没了可以再要,你的脾气我能忍,但是你记住,我的家人,不是你可以随便污蔑的对象。”

官嫦懿眼尾微微一红,“可以再要?”她伸出一根手指,狠狠地戳着覃云的心,“覃云,你问问你自己的良心,算上这次助怀,我们前后已经尝试了多少次?还没有太医的时候,你就百般地不愿意,次次像是完成任务。”

“我官嫦懿好歹也是大家闺秀,当年排队娶我的没有一千也有八百,我的身体有这么让你厌烦么?”

覃云无奈的闭上眼,心里告诉自己要冷静,“我没有厌烦于你。你自己心中胡思乱想,内耗自己,将这责任推脱给我,难道你心里会好受一些?”

官嫦懿冷笑一声,“好受一些?我哪次好受一些?你有没有想过,一个女人,被一群老太医蹲在帘帐外,听着和夫君之间的床事,次次盼着怀孕,却次次落空,这是一种什么样的感受,又是一种什么样的羞辱?”

她抬手指着覃雨望,“你敢说你对她动机单纯?若是她知道你并非她的亲哥哥,你说这件事会不会变得更有意思?”

覃云怒不可遏地抬手轻捏住她的脖子,狠狠说道,“官嫦懿,我告诉你,你要是还想好好地待在武侯府,这些事情,就给我都拦在肚子里。不是谁的想法都像你这么肮脏!”

他狠狠地一甩手,冷冷地转过身去,官嫦懿捂着脖子跌倒在地,“你我成婚,你为了什么,你爹为了什么,我想你一清二楚,这个时候还要搬出什么深情戏份,大可不必。我二妹一辈子都是我二妹,你可不一定是我覃云的夫人。”

“我早就说过,就算无儿无女,我照样待你如初,可你如今已经迷了心性,自今日起,你自求多福,我不会再与你一处了。”

他微微侧过身子,官嫦懿瞪大了眼睛,豆大的两滴眼泪滑落,抬头看着她,满脸通红,他淡淡说道,“若是我与二妹非亲之事你敢说出去,我保证你官家不会有好下场。”

说完,他便快步走开,官嫦懿伸手出去想拉住他的袍子,狠狠一握,却是一空。

她绝望地放下手,狠狠地抓着地,眼眸中满是猩红。

她到底是造了什么孽,爱上这么一个男人。年少初识,是在他带兵回城之时,他骑在高头大马上,手里拿着御赐的红缨枪,面色俊毅地入城进宫。

当时明明有很多人,可是她那双眼里确实谁也住不进去了。她已故的祖母是长公主夜宁安,家中也算有皇荫庇护,故而官泽瑞去提亲的时候,覃家很快也同意了这门亲事。

成亲许久,他待她确实是相敬如宾,从未有过一丝一毫地不合分寸,在旁人眼中是恩爱,因为他会体贴、也会照顾他,可是心里的不在意、不爱,是装不出来的。

覃家年年入宫贺寿,看着那些世子妃、王妃身旁都是子嗣成群,她也时常发现覃云会盯着那些小孩儿看,前几年更是给包了很大的红包,甚至将自己的玉佩和一些小孩儿看上的随身之物赠与。

虽然他不说,但是她知道,没有孩子,何尝不是覃云心里的痛。

她可以说是带着一丝执念一直维持这一段将断不断的姻亲,直到一日覃云醉酒,她才知道原来他并非是覃雨望的亲哥哥,他于这覃府,从来都是个外人。

他每日活地忧心忡忡,时年二十六岁,就已经只于军中任一赋闲之职,而覃羽也丝毫没有提拔他、帮衬他的意思。

这一家人,从未当他是一家人过,他却还对他们视若珍宝!

官嫦懿扶着墙站起身,她不会让那个覃雨望,事事如所愿的。

且说萧宴拿到了那幅《千里江山图》,萧镇很是高兴,在封入藏宝阁后,萧镇便命萧宴带一些薄礼到宫中去,走动一些。

皇子们经常在千秋上四院中聚会,时不时地踢蹴鞠、投剑筒以打发时间,虽然宫中有固定的讲学时间,但是基本上无人听课,御书院的先生在上面讲,底下坐着的皇子却半个字都不肯听。

来应讲的姜莞之也是无奈的,固然他年纪已长,满头华发,大虞朝中何人见到他都是要恭敬行礼的,可他对这些堪称冥顽不化的皇子们,确实手足无措,说也说不得,骂更骂不得。

“孔子曰,吾日三省吾身……”姜莞之领读道,可堂下却是鸦雀无声,他放下书卷,抬起满是皱纹的双眸,严厉地看向台下众人。

只见几位皇子百无聊赖,倒拿着毛笔,一副不耐放的样子。

他正要开口训诫一二,窗外传来脚步声,一个人出现在那里,众皇子一看,哪里还顾得上念书,一股脑就都跑出去了,口中喊着“世子殿下!”就欣喜若狂地出去了。

姜莞之长长地叹了口气,微微垂下头,将手中的书卷叠好,放进自己带来的蓝布盒中,扶着桌子费劲地站起身,准备从侧门出去。

萧宴将礼物都递给他们,眼睛跟着姜莞之走的方向,“你们自己分,我去去就来。”“好!好!多谢世子殿下!还得是殿下想着我们几个呀!”

萧宴跟上姜莞之的步伐,抬手说道,“姜大人留步!”

姜莞之眼睛一斜,当做是没听到,还是颤巍巍地往前走,直到萧宴停在他身前,他才不得不停住脚,也不抬头,就抱着手中书卷,微微抚腰行礼,“老臣拜见世子殿下。”

萧宴眉间温和,神色清俊,唇角的笑意标标正正,伸出手将他扶起,“先生怎可与我行礼,岂不是折煞学生。”

姜莞之应付地扯了下嘴角,“老夫这年纪大了,眼也昏花,耳也常空,确实有一段日子不见殿下了。”

“学生前些日子到北关作战,说来是学生的不是,很长时间都没来看望过先生。”萧宴将手中的锦盒献上,眼神亮地堪比星辰,“这是为先生备的一点薄礼,还望先生笑纳。”

姜莞之摇摇头,咳嗽了两声,往前一步一步地开始走,萧宴急忙扶着他,“老夫老了,不中用了,这等好东西也没太大心思享受。不知六王爷身体可好啊?”

萧宴回道,“父王一切都好,学生会代先生问好。多谢先生关心。”

姜莞之点点头,心想,【那个老不死的居然还活着呢,怎么就是死不了呢,奇了怪了。】

萧宴为那几个皇子开脱道,“篆秋、闵梳和辰傅几位皇子,自小就是不爱读书的,在讲堂上多有得罪,还请先生多多包涵。”

姜莞之浊眸一深,不紧不慢地说道,“三皇子、八皇子与十二皇子,是老夫看着长大的,不谈得罪。老夫本就是皇臣,拿一份国俸,做一份事情。就算是偶尔有如今日这般,也轮不到世子为皇子求情。”

转过身去,姜莞之面色微微一白。萧宴看着他的背影,面色微微凝重了一些。

自小他明明在一群学生中表现最为刻苦,却不知为何这位德高望重的老先生,就是不喜欢他。

他看着掌中的锦盒,轻轻打开,里面放着一枚珍珠贝玉,是难得一见的上乘之宝物,姜莞之甚至都没有打开看一看。

他微微地收紧拳头,指关节处发白,转身正碰上从书院中出来的众位皇子。

一个个子很高,眉眼之间透着几分轻佻的紫袍皇子上前来,抬手就搭在他的肩上,“哟,世子殿下怎么还留了这么一件宝贝呢,不舍得送我们呀?好伤心哦。”

萧宴没好笑地看着他,将锦盒放在他身前,“辰傅,送你了。”

夜辰傅是皇上的十二皇子,生性活泼,是十三位皇子中鬼点子最多的人,也最擅长与人打交道,上到贵妃、下到宫女,就没有他不调侃、不聊骚的。和谁都是自来熟。

他的模样倒是有几分俊俏的,但是轻佻之意漫散眉眼之中,再有这一袭锦袍傍身,妥妥的纨绔子弟。

“真的呀?那我可不客气咯!”辰傅伸出手去拿,萧宴却一个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就换到了另一只手上,辰傅皱起眉头,“萧宴,你又玩我是吧?”

几个人一番欢笑轻闹之间,不知不觉就走到了千秋上四院。

萧宴坐在长椅上,抬手抚起一杯烈酒,仰头吞下,辛辣的味道贯穿入肠,他眉间微微一紧。一旁站着的皇子见他杯中酒空了,急忙给他斟上。

那皇子穿着一件褐色的长袍,个子矮一些,身材也微微圆润,脸上有几颗麻子,说话时透着些憨气,给萧宴倒酒时有些紧张,有那么几滴撒在了他的长袍上,他不好意思地摸着脑袋笑了几下,“世子,你这也太能喝了,宫里的酒都要被你喝干了,从前没发现你酒量这么好呢!”

萧宴将自己的酒杯与他的酒杯碰了下,“篆秋皇兄,你也陪我喝点吧。”

夜篆秋是宫中三皇子,算是年资较长的,自小的性子开脱,可以说是老实,也可以说是笨,在十三位皇子年年的综测中,次次都是倒数第一,给所有的弟弟垫底。

而他为人几乎是没有什么心眼儿的,想到什么就说什么,想做什么就做什么。

骑在亭子中红凳上的辰傅一条长腿搭在凳缘,督促一声,“三哥,世子敬你酒呢,愣什么呀,还不快吹了。”

篆秋很是犹豫,左看看右看看,不好意思地挠着脑袋,“我母妃不让我喝酒,这可咋办,她不让我喝呀。”

辰傅白了他一眼,周围的皇子都哄笑起来,他起身去拿起那杯酒,硬掰开他的嘴咕噜灌进去,篆秋一个不妨意都喝了下去,连连咳嗽,周围皇子都起哄,“好哦,三哥可算不听话一回咯!”

他扶着脖子呛咳了几声,脸都憋红了,直起身来,嘿嘿地傻笑着,“好喝,确实好喝。”

辰傅不理会他,转身抬手搭上萧宴的肩,见他又要裹着一杯酒空腹下肚,抬掌就盖在那杯酒上,逆着萧宴的力气,将酒杯摁在桌上。

“世子,你莫不是有什么心事瞒着哥几个?这桃花醉你又不是没喝过,喝这么急做什么?”他抬手将酒杯推远,一只手扶着下巴,“跟我们说说,没准儿我们能帮上你呢。”

“就是,就是,”周围几个皇子都围上来,萧宴眸中隐隐失落,两颊微微有了醉意,似乎是话到嘴边,但是又咽了回去。

辰傅左右转了转眼睛,抬手赶周围那几个人,“你们几个,今日的课业可都完成了?没不快点回去写去!”几个皇子听罢就垂头丧气地走了,不过萧宴为他们各个都准备了礼物,故而也不算太难过,都纷纷回宫或者出宫快活去了。

远处走来一个穿着橘色长袍的男人,手中端着一盘点心,放在萧宴跟前,“世子殿下,快尝尝,这可是御膳房刚做出来的玉女酥。”

辰傅噗嗤笑了一声,斜眼看着他,抬手就在他肩膀上猛猛捶了一下,“你小子,我寻思你干嘛去了,又把哪个宫女睡了?”

“哎呀,”被打的皇子满脸不悦,抬手在胳膊上拍了拍,“臭小子,你八哥我这身衣服可贵着呢,你少对我动手动脚的!”

辰傅忍俊不禁,拉了两下萧宴的衣袖,“世子,你看夜闵梳,有钱就是不一样啊,你说我怎么没投胎有个有钱的舅舅呢,唉。”

一旁立着的篆秋嘿嘿嘿笑起来。

四人的局中有三人都在打趣,唯有萧宴面色始终没有半点欢愉。闵梳向辰傅使了个眼色,辰傅一脸他也不知道的表情,于是几人就这么沉默地坐着。

不过宫里关于萧宴和何家十三娘的传言,他们却哪里能是不知道的呢。这桩事情已经传地流言四起,不过谁不知道是真是假。

辰傅反正不问,闵梳更是往椅子上一靠,主打的就是一个想吃瓜,却不得罪人。

还是一旁站着的三皇子篆秋率先破了局,微微弯腰撑着脖子就问,“萧宴,本皇子听说你和何家一个姑娘睡了?”萧宴一听,顿时面色铁青。

辰傅差点没一口酒喷出来,他和八皇子闵梳上前就逮住篆秋推到一旁,狠狠在他身上打了几下,“哪壶不开提哪壶呀,萧世子怎么可能看上那种女人!”

男人一声声哀嚎响彻了整个院子,萧宴叹了口气,微微闭眼,“别打了。他说的是真的。”

辰傅和闵梳对视一眼,急忙走到萧宴左右,一脸八卦,闵梳说道,“世子,你不是吧?你真喜欢那一挂的,兄弟十个八个都给你找来,那何昌是个多难对付的人啊,牛皮糖一样的,你与何玉莲有这种事,他能轻饶你?”

辰傅深吸一口气,“八哥哪里的话,咱们世子殿下,还能怕他一个何昌不成!就是这事儿,里外都有些不太对劲。那十四弟倒是出宫去娶了咱嫂嫂,世子却被那牛皮糖缠地不能脱身,真让人气不过!”他拳头猛地一捶桌子。

萧宴大掌摆弄着那一壶酒,口中喃喃说道,“那还能怎么办。总之拼了这么些年,到头来,竟还比不过冷宫之废子。”

这话一出,辰傅左右转了转眼睛,闵梳也冲他点了下头,他转身坐在桌上,眸中涌起坏笑,“世子别着急,有我们几个在,那十四弟可过不了好日子。哥几个今日就去瞧瞧他,给他送一份大礼。”他特地将“大礼”二字咬地重了些。

萧宴剑眸微斜,脑海中回忆起当时雪山上,覃雨望抛下他走向夜念斯的情景,心中更是妒火中烧,他冲辰傅叮嘱道,“注意分寸,雨望现在也不知是怎么了,多番护着他。”

八皇子闵梳安慰道,“世子殿下,女人如衣服,穿久了就得换,你又何必执着于那覃二小姐……”

萧宴脸黑了黑,辰傅抬腿,在桌子下踢了闵梳一脚,示意他别乱说,而后起身凑近萧宴,“世子等我们好消息。我敢保证,一定能平你心头之愤。”

覃府,藏书阁。

夜念斯坐在阁楼上,手里捧着一本《孙子兵法》,研读地很是认真。最近几日又是降温,窗外时不时吹来一阵冷风。因这阁楼当初修建时,并未铺设地暖,故而手边火盆即将燃尽之时,屋中就逐渐寒冷起来。

他站起身去,抖落整齐月青色的袍子,开门下楼,到院子中取一些柴火,挑了一根长短正好能放进火盆之中的,正要拾起,一双金丝黑靴,踩在了那根柴火上。

夜念斯越是用力要拿起,那人就越是用力要踩,甚至将他的手也压在地上,夜念斯微微蹙眉,指节被压地咯吱作响,染红了那粗糙的柴火。

“十四弟,这经年不见,你这小模样还真是变化了不少。”夜念斯黑眸微微抬起,闵梳狠狠踩着他的手,左右碾了几下,笑地猖狂。

“几位有事么。”他眼神直勾勾地看着他们。

闵梳笑了笑,“十四弟啊,你不会认不出我们了吧?”他松开脚,将柴火踢到一旁,“那我们几个先自我介绍一下,我是你八皇兄,他是你十二皇兄,这一位呢,是你的三皇兄。还不快点磕头行礼?”

一旁石凳上百无聊赖坐着的辰傅,一脸地无语,“八哥,你就不能换个新颖点的开场方式么?”

夜念斯正要起身,闵梳一拳就甩在了他的脸上,他躲闪不急,向后退了几步,堪堪扶着墙站稳。手中的书卷掉落在地。

俊脸上近口角处一抹淤青,他微微垂眸,眉间紧皱一瞬,唇角一串血迹流淌下来。

辰傅上前一把手搂过他的腰,将他勒在自己身旁,“走呀十四弟,咱们哥几个出去聚聚嘛,你看你捞了这么大一个便宜,不得和哥哥们好好地喝几杯,交流交流你的心得?或者说说,你每日在冷宫中都是怎么盘算,把自己妆点地如此合女人的欢心啊?”

辰傅还上手扯了几下他的衣领,“瞧瞧,这衣服紧巴巴地,把咱们十四弟的身段儿真是勾勒地淋漓尽致,是又想撩哪个女人呀?方才进来,哥几个可没看见二小姐呢。”

夜念斯并未随着他的脚步走动,而是想要收回自己的手臂,辰傅微微使力,将他左臂的伤口狠狠地摁下去,原本已经快要恢复的伤,刺痛又一次传来。

夜念斯面无表情地看着他,唇角划过一丝挑衅,“十二皇兄倒是穿地宽松,不知又是为了方便哪家姑娘。”

辰傅脸上的笑顿时一僵,在闵梳猖狂的笑声中板着脸松开了抓着他的手,声音幽幽地,眸中闪过一道狠绝,“夜念斯,老子给你脸,你别不要。走!”

他狠狠推了夜念斯一把,三人硬是将他带出了府,关进了轿子,骑着快马一路出了城。

府上的侍卫和女婢都被那三位皇子所带的便衣亲兵给看着,一直到他们“请”走了夜念斯,才放了他们。一个侍卫颇有些担心地看着轿子离开的方向,“眼下侯爷入宫,大少爷和二小姐都不在,这可如何是好?”

府上的女婢却都害怕惹上麻烦,于是腿脚麻利地去了各院做该做的活儿。

覃雨望一路逛着买了好些东西,还给夜念斯定做了一身衣裳,哼着小曲儿快到府门口时,侍卫拦住了她,“二小姐,大事不好,方才夜王殿下被宫中三位皇子带走了。”

覃雨望一怔,微微皱眉,“怎么回事?”

“三位皇子说要接殿下出京围猎,属下等无权干涉亲兵带人,故而只能等二小姐回来!”

“你可看到他们向哪个方向走了?”覃雨望急忙把手里的东西都塞给了身旁的丫鬟。

侍卫指着正阳街以东,“应该是从东城门出城了。”

覃雨望转过身,脑海中使劲地回忆着京郊围猎的山庄有哪些,前世她也曾去过那些山庄,多数都依山傍水,在这个寒冬腊月的时候,围猎十分危险。更何况夜念斯还是个手无缚鸡之力的人。

她杏眼微微一动,“给我备马,我要去六王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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