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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0书屋 -> 现言小说 -> 重生后白莲花逼夫从良-> 第一章 爱他,就折磨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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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 爱他,就折磨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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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死后才知道这世界原来是本小说。

男主是气运之子,杀了我最爱的人。

现在重生,我要尽我所能改变这结局。我想杀他,却杀不了。

于是我决定嫁给他,约束他,让他爱上我,再无情地推开他,对他进行最恶劣的报复。

那年红梅白雪落满枝头,可悲也可喜的是,我知道所有人的结局,却唯独不知道自己的。

——————

“瞧,夜王又去挖粪了。”

“废黜之子,命比草贱,我要是他,就一死了之,何必天天看我们这些下等人的脸色...”

“想十年前他母族兰氏,一朝谋逆,换来个诛灭九族之下场,唯有这么个嫡子,若非是圣心仁德,恐怕也早就被杖毙了。惨啊,真惨啊。”

冷宫红木门外,三五个太监站在那里,脑袋挨得很近,小声地说着话,他们的目光不约而同地看向里面。

一阵冷风把院子里的雪卷了起来,纷纷扬扬落在了一片残垣断壁之中,院子很小很小,唯有面前一座很矮的小阁楼,和旁边一处荒废的马厩。马厩中困着一匹汉金色的马,听到声响,扬眼警惕地看着他们。

一个小监将一箩筐馒头塞进另外几人的手中。

“一个个嘴碎的,都嫌命长了?”

“这冷宫里日子苦,没得食用,能怎么办?”

“还不快把下个月的伙食给殿下拿过去,晚了小心挨板子。”

几个太监看了眼发馊的馒头,互相对视着坏笑了一下。两手朝袖子里一揣,晃悠悠地迈着步子,顺手从墙边抄起几根胳膊粗的木棍子,朝马厩走去。

他们拿出棍子在支棚之木上敲了几下,茅草屋顶的雪零散地落下来,一片晶莹剔透中,里面的人直起了腰,带着一丝迟疑,走了出来。

他走到马厩门口,阳光正对他的脸,一双黑邃的深眸,嵌在瘦削的脸上,两颊深陷仿若骷髅。

一阵轻风吹来,他缓缓缩紧了眉头,瘦削的身体薄若纸,仿佛一点点力量都可以将他打倒在一旁,不复生息。

他眸中寡弱凄美,掺着一丝冷决和明厉,很少有波动,平静地仿若万量之海,无一丝波澜。他冷冷地看着他们。

太监们坏笑着,将一个馒头抛了出去,扔在他脚边。“夜王殿下,好久不见,别来无恙呀!”

领头的太监在掌心敲了两下木棍,一脸坏笑地盯着他看。

“几位常侍,有何吩咐。”他勉强出声,眸中凄冷异常。

几个太监将箩筐里的馒头一股脑倒在地上,“当然是来伺候殿下用膳了!想这几日奴才们可是忙得很呢,记性不好,也都忘记‘照顾’殿下这边了!殿下可千万别怪罪呀?”

馒头落在地上,他们抬起腿,狠狠踩了两脚,碾碎,再踢回到夜念斯脚边,露出洋洋自得的笑容。

夜念斯微微垂眸,黑眸扫过脚边那几个又黑又扁的馒头。脸颊两侧的碎发滑过他高挺的鼻,枯白的唇紧紧抿着。

他有十五日都没有吃过任何粮食,这馒头虽然脏,可比马粪、树根、观音土...都要好吃万倍。

他淡淡地看了他们一眼,“多谢。”

他俯下身去捡那馒头,枯瘦的骨节在寒风中颤抖。

周围人一阵哄笑。

“哈哈哈哈哈,你们快来瞧瞧呀,狗都不吃的东西,夜王殿下吃啊!”

“那以后泔水也别浪费了,都给夜王殿下留着,补补营养!”

“谁说不是呢!”

这些话传进夜念斯耳中。他听见了,但是黑眸里没有一丝丝的动荡,甚至含着令人惊怪的平静,依旧只有那馒头的影子。

他沉默着蹲下身,双膝跪在地上,颤抖着手将那些馒头一个个捡起,裹在怀里。

领头的太监挑衅地看着他,等到他全部都捡起来,表情终于微微松了松时,飞起一脚,狠踹在夜念斯肩上。

猝不及防地一击,让夜念斯躲闪不及,他身体向后倒去,重重摔在地上,倒地的瞬间,身体里传出骨头折断的声音,清脆亦然。

馒头滚落一地,他眉间紧蹙,唇色瞬间煞白,邪厉的眼神一瞬间锁定这些人,那眼神中裹着阴毒,狠绝非常。

可很快,他隐起了这神色。

刺骨的寒冷压住了他,他垂着头,一手扶着地,骨节上青筋暴起,挣扎着往起爬。

又一阵寒风迎面而来,他扶着地的手疯狂颤抖,而后支撑不住,扑通又倒了下去。

太监们蜂拥而上,高高举起棍棒,重重地落在他的身上,瘦削单薄的身体在冰冷的地面上一下一下地抽搐。

“狗一样的东西,你活着就是个耻辱,什么玩意儿?”

“就你也配做太子,活该被废!”

“你娘就是个遭人操的烂货!你也是个没人要的野种!”

夜念斯咬紧了牙忍耐着,黑眸遥遥地看着远方,绝望和无奈溢出眼眸。

喉咙处的血腥味越来越浓,沉闷的忍耐已接近他的极限。

他不停地颤抖着伸出手去想拿回那散落在地的馒头,可几双靴子朝他的手踩过来,狠狠地碾压下去,伴随着他们放肆的笑。

周身痛苦,贯彻百骸,他狠狠地闭上眼,唇角流下一道血痕。

不知打了多久,他们累了,终于停下来。

被踩碎的馒头渣子裹着血,一脚踢到夜念斯的脸上。

他微微闭眼,尖锐的雪碴砸在他的眼皮上,疼地猛颤了一下。

“走了,离这个晦气的狗东西远点,省得他遭雷劈的时候连累我们!”

夜念斯蜷缩在地上,看着那群人越走越远,身上的伤痛至麻木,他用尽最后一丝力气,伸出满是血污的手,伸手抓起馒头碎,混着刺骨寒凉的雪朝口中塞。

突然,一只白嫩的手伸出来,毅然抓住了他的手腕。

“殿下,别吃。”

夜念斯一愣,眸间微动,抬头看向说话的人。

一个穿着粉色长裙,披着白色狐裘的女人,映入他的眼帘。

精致的五官,如杏一般的大眼睛,明亮有神。

她好看地像个仙子,美地如此不真实。

在他难以置信的眼神中,覃雨望将他扶起靠着墙。

丫鬟柳叶上前几步,垂首递上饭盒。

“他们故意为难于你,那些东西是吃不了的。”覃雨望将馒头碎从他手中接过,扔在一旁。

“今日冬至,这是我祖母包好的饺子,请殿下尝尝。”她将一盒饺子放进他的怀中。

覃雨望微微一笑。她深情款款地看着夜念斯,那眸中似裹着暖阳一般,和煦而柔怀。

夜念斯黑眸直勾勾地看向她。又看向怀里的饺子。

那饭盒传出的香味,不知为何熏红了他的双眸。

他并不认识此人,为何会无缘故对他另眼相看。

“哪个不长眼的敢到冷宫来?”

“不要命了?!”

“是不是也想挨一顿打啊?”

方才那伙太监原本走远了,却看到大开的冷宫侧门,又折返了回来。

太监走近,正要开骂,看到是覃雨望,领头的脚底打滑,扑通一声跪倒在地。

“奴才见过!覃....覃二小姐!”

太监们声音都发着颤,扑通扑通都跪了下来。鹅毛大雪落在他们方才高高扬起的头颅上,蒙上薄薄一层白霜。

覃雨望缓缓地站起身,英飒甜美的双眸中裹挟着冷意。

她身姿卓绝,声音飒漠,“各位公公果真懂得为陛下分忧。皇上命你们体恤冷宫中庶人,你们便是如此体恤的?”她微微挑眉,扬了扬声音。

几个奴才吓地不敢抬头,“回...回二小姐,小的们也是按规矩办事....”

覃雨望一脚把发黑的馒头踢个老远,声音高扬,“谁定的规矩?滚出来受罚!你自己尝尝,看这等脏物如何下咽?”

领头的奴才颤巍巍地伸出两只手,握着那馒头,闭着眼睛咬了下去,紧接着就干呕了出来,急忙端正地跪好。

“奴才知错!奴才立刻给夜王殿下准备干净的膳食!”

覃雨望起步,在他们脑袋前面踱步,精致的靴子踩地雪吱吱作响。

她不紧不慢地说道,“这深宫中人一旦不懂规矩,三两句话那恐怕是教不会的。”

“二小姐教训地是!教训地极是!”

覃雨望将脚边的馒头统统踢回给他们,眼神犀利,“那还不领罚?都给我吃了!一点渣子都不许留!”

太监们压低了头,看着那又黑又臭的馒头,都不想伸出手去。

却碍于覃雨望的威压,只能捧起来一小口一小口地啃,一边吃一边干呕。

覃雨望声音高了高,“谁今天要是给我吐出来,我就把他扔到我覃府的蛇洞去,让他跟那毒蛇学一学,东西要怎么吃才吃得干净!”

言罢,小监们顿时不敢放肆,拼了命地往下咽。即使喉咙被剐地生疼,吃进去还会恶心地吐出来,也没有一个人敢漏掉半点。

他们是绝不敢惹覃雨望的。

覃雨望的爹覃羽,是当朝武侯。

他有一虎符,可调二十万重兵。现在朝廷中兵力最强的,就是覃家。而覃雨望是覃家嫡女,一向是极为骄纵、无人敢惹的。她还同当今甚是得宠的萧世子,为青梅竹马,萧家的后台,那就更是让人闻风丧胆了。

夜念斯靠在墙上,看着他们如鲠在噎,面上并无太多表情。

回过身来,覃雨望冷冰冰的脸染上了一丝明艳。

她蹲下身,从夜念斯手中拿过饭盒,夹起一只很大的饺子,放到红唇边吹了吹。热气散漫,饺子递到夜念斯口边。

“殿下,张口。”

夜念斯抬眸看着她雪亮的眼,有些迟疑,慢慢地半张嘴巴。

覃雨望将饺子轻轻塞进他口中,带着一丝期盼的神色。

他眼神直勾勾地看着她,【她居然愿意喂我吃东西。她不嫌我脏么。】

覃雨望笑起来时眉眼弯弯,“怎么样殿下?好吃吗?”

夜念斯嚼了两下,觉得味道有些奇怪。他以为这东西也是发酸的,至少是馊的才是。

谁想到只有一股淡淡的腥味儿,但是并不浓,和他过往吃过的任何一种东西都不一样,比那些都特别些。

他黑眸看着覃雨望,犹豫地点了半下头,意思是,还不错。

覃雨望笑地很是开心,将饺子塞回到他掌中,“要是殿下喜欢吃,过几日,我再来给殿下送。还有殿下的伤,要好好养着,天气冷的时候,伤口不容易长好的。”

说着,她拿出袖中的手帕,轻抚夜念斯唇角血迹。

他一怔,眸间微蹙,对于这突如其来的肌肤之接触,有些抗拒,但是他身体太弱,甚至没力气躲开,也只能受着。

他黑眸微微低垂,看到那帕子上绣着两只刺鸟,他记得这种鸟很是特别,也很少有官宦人家女子将这不祥之物,刺在自己的随身之物上。看来她不是个普通的女人。

他侧眸瞥过覃雨望明媚的脸,看她看自己的眼神,裹着一层虚伪的暖意,虽然假,但的确让他很是温暖。

冷宫外跑进来两个家奴模样的人,在柳叶耳边低声几句。

柳叶听后点点头,上前几步,在覃雨望耳边长话短说,“二小姐,侯爷命回府了。”

她听过后,单手提溜着帕子,站起身,“夜王殿下,我叫覃雨望。我们有缘再见。”

覃雨望朝他笑着摆摆手。回过头去,她就沉下脸来,像是吃了死鱼一般反胃恶心,脚步飞快地离开了。

夜念斯并没有给什么反应。她叫什么,对他不重要。

他现在更为担心的,是这群太监,还会不会给他送饭。毕竟他总不能一辈子都靠这不一定有的饺子过活。

那几个太监吃了半肚子馊馒头、半肚子雪,没一会儿就窜稀了,夜念斯眼睁睁看着他们,几个人争抢茅房,结果脚一滑统统掉了进去,传出此起彼伏的惨叫声。

似乎是老天帮助,一向不多见的管事太监也闻声而来,老辣的眼睛左右看了看,“方才覃二小姐吩咐了,尔等玩忽职守,打一百板子!克扣三月俸禄,如有再犯,统统杖毙!”

于是他们将那些人捞上来后,打了一百多板子,横着抬了出去,血滴答滴答,淋了一路。四周的宫人都吓得哆嗦,从夜念斯身前过去时,都不敢直着腰了。

冷宫的门,砰地一声关上了。院子里终于安静下来。

夜念斯一边看着那汪汪的血和打碎的板子,一边面无表情地吃着饺子,那饺子的腥味儿,远远不如血的味道动人。

验腰牌,出内宫。

覃雨望将手狠狠地擦了几遍,皮肤都揉红了,而后嫌弃地将手帕从轿子上狠狠丢了下去。

覃雨望平了两息,刷地拉开一侧轿帘。

“柳叶,回去叫人把我这身衣服烧了,给我换一身新的。”

“还有,府上这几日不许吃饺子。”

柳叶有些疑惑,却小心翼翼地点点头,“奴婢记得了,二小姐。”

她对他之厌恶、痛恨,已经到了与他有关之一切,都恨不得燃之殆尽的地步。

覃雨望向后靠在轿椅上,抬眸朝轿子外面看。

雪纷纷扬扬,偶尔几片越过轿窗,落在她手背。她没想到自己前世的敌人,那如恶魔一般带着面具的暴君,居然是这么寡弱凄隽的长相。

冰凉的触感,让她从重生的混沌中,彻底清醒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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