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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0书屋 -> 幻侠小说 -> 赤棠传-> 第05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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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050章
- 『在她為贖罪而遍體鱗傷的時，細心呵護著她；成為這為努力生活在異鄉的龍族，那心靈最後的一方淨土。』
經過西爾弗的開示後，聖棠貌似被點燃了鬥志……
薩爾斯在一次幫忙運送建材時路過此處，發現那頭顯眼的紅色頭髮後，便抽空來查看情況……
「吶，聖棠那樣，不算是在訓練嗎？負重訓練之類的。」看聖棠重新打起精神之後，妮可還開心不過三秒，就看自家主人開始癲狂似的勞動，令她連忙來向薩爾斯呼救。
「嗯？聖棠在偷偷訓練嗎？我就知道他根本坐不住！他在哪裡！讓我看看！」一收到控告，薩爾斯立馬捲起袖管，作勢準備教訓哪個膽敢違反指令的傢伙。
探頭望去，紅髮少年臉上一掃前些時間來、壟罩在神情上的愁雲，那俊俏的臉上正閃耀著奪目的神彩；聖棠盡力響應著周遭工人的要求，將自己天生的刻苦耐勞都給無私奉獻出來……
跟著團隊努力進行災後重建的工作，最優先接取運輸與搬重…等，需要勞力的事項，且都以身體所能承受的最大負荷去執行，無視身體是否能夠負擔，從始至終都咬著牙完成了一項又一項的勞務。
粗重工作結束，準備開始做些細膩活，但那因為用力過度的肢體，在這時開始顫抖起來！
聖棠只好先行停下工作，開始做起伸展操，為肌肉做些緩和過後，才得以繼續工作下去。
「剛剛好像有個叫西爾弗的，告訴他一些關於朧的事情之後，聖棠就一直這個樣子了。」妮可望著聖棠那一副逞強的樣子，雙手便不自主的緊扣在胸前：「不管我怎麼勸他別那麼亂來，也只是被他用一個笑容擋回來……」
「原來是無垠騎士去開導啊…」看到聖棠那臉恢復元氣的表情，薩爾斯呢喃一句加上一聲輕笑：「…那只是全身心的投入重建而已。」將聖棠的舉動批為勞作而非鍛鍊後，薩爾斯便回去繼續手上的工作。
看薩爾斯也無意阻止聖棠的舉動後，妮可只得飛回聖棠身邊，拿起手帕為其擦拭額頭上無止歇的汗水……
在災區努力一整天過後，一行人拖著疲憊的身軀回到聖殿，簡單的吃過晚膳便各自散開自由活動去了。
被禁止訓練的聖棠，接下來沒有任何行程，在簡單的盥洗，洗去身上累積的汗漬與疲勞後便早早回到寢室。
房門一打開，就見到朧正坐在桌前，仔細梳理那頭黑色長髮，在油燈的照耀下，彷如星空銀河，讓聖棠不自覺被吸引了注目。
就這樣，在朧的身後注視著，注視著近一分鐘……
「怎麼了嗎？」朧看聖棠沒有任何動作，出於好奇的詢問著。
「只是覺得朧的長髮很漂亮。」聖棠漫步上前，伸手勾勒起兩三青絲：「能讓我幫忙嗎？」
朧將梳子交給聖棠後，便閉上眼睛稍作休息…亦或是細細享受那髮梢反覆傳來的輕柔。
「最近我正考慮要不要剪掉長髮……」朧冷不防地開口。
「為甚麼要剪掉這烏黑亮麗的長髮呢？」一聽到朧打算將這頭黑髮剪去，聖棠一時激動。
「使用魔法時、隨風飄逸的，會干擾視野…不過最主要的，還是在工作的時候，顯得非常礙事，」朧自聖棠的梳髮節奏上，清晰感受到了那紊亂的思緒：「不過如果你喜歡的話…我就打消念頭吧。」看少年如此鍾意這連自己都十分自豪的柔順青絲，再怎麼讓人覺得礙事也都能夠忍受得下去了。
看著那手中那把髮絲，在燈光照下，映射著不遜色於星辰的光輝，讓聖棠慶幸其主，願意刀下留髮。
「…不過，本想剪掉的頭髮，因你一句話而被勸留下來了，這樣說來，你是不是該負些什麼責任呢？」心中還在慶幸的時候，朧突然開口對少年調戲了一番。
「…我知道了。」聖棠先是驚訝於朧的攻勢，隨後勾起笑容：「我會去物色一條漂亮的髮帶送妳。」
「呵。」朧一聲似輕笑似冷哼的聲音發來：「雖然我只是一介龍族，但也是會有貪心的時候哦，就這樣也想滿足我嗎？」
「這麼說…也是。」聖棠思索一番後，再度開口：「那就每晚都幫妳梳理頭髮吧？」
「剛、剛剛說的髮帶也要哦！」
「當然。」
「嗯，這還差不多。」朧若有所思後，滿意的點點頭，隨後開始發出銀鈴般的笑聲。
當朧的長髮梳理得差不多時，時間距離就寢還有一段時間。
既然還有時間，聖棠便開始向朧請教關於魔法的事情……
「你不是被禁止鍛鍊嗎？」一聽到聖棠的指導要求，朧立刻想到薩爾斯下達的禁令。
「禁令是只針對身體的部分而已吧？魔法消耗的應該是精神，不會對身體造成負擔吧？」聖棠努力回想起薩爾斯當時的指示，是要讓身體恢復狀態，所以魔法訓練應該沒問題。
「好像是這樣沒錯…」聽聖棠的說詞，聽起來確實是有這麼些漏洞沒錯，但那淺顯的意圖也是昭然若揭：「不過，你要訓練魔法？是想要在別人來復仇的時候跳入戰圈的吧？那可不行。」
「雖然我確實是很想加入戰圈助妳一臂之力，但妳明文禁止任何人幫忙了的、不是嗎？我會遵照妳的指示的。」聖棠雙手一攤，將自己最初對朧許下的諾言給搬了出來：「所以這是在今後，為了能讓我能更踏實的履行誓約，所需要掌握的技能！」
「…真奸詐，這樣說的話，那我不就只能教你了嗎？」朧撇過頭去，低聲咕囔幾句；看向聖棠此時堅毅的眼神，再加上那句勾起回憶的、讓朧瞬間傾心的關鍵詞─『誓約』，一舉粉碎了朧最後的抗爭。
既然已無任何推託之詞，朧便開始對聖棠進行指導……
魔力與元素的基礎知識、操控魔力的入門方式、人類的施法詠唱、龍族的精神控法，所有與元素魔法相關的初學知識，朧無一落下，全都毫無保留的盡數教授予聖棠。
教授完相應知識之後，接著就是實際使用了；當初準備要出下水道的時候，朧就有稍微教過聖棠如何使用魔力，現在只需要多做些手法上的講解補充就好。
鬥氣是儲存在身體各處的氣力，魔力是伴隨著精神共存的能量，既然是與精神依生，那下達指令基本上都是靠自身意志所想；想像自己對著魔力下達運轉的命令，聖棠身體周遭瞬間泛起了一陣陣電光纏繞閃耀！
「這就是你運轉魔力時，呼喚來的元素粒子，不過…真驚人，這濃郁到肉眼可見的程度，還都幾乎是雷元素，根本看不見其他屬性的粒子。」朧展開精神立場去探視聖棠周遭，全是雷元素聚集形成的濃密雷雲。
聖棠詠唱出朧剛才教的《掌心雷》咒語，咒語還沒全部唱完，掌心上就已經凝聚著一團滋滋作響的雷電！
「這就是朧在使用的魔法嗎？」聖棠望著手上的雷電，隨後將其散去，轉而開始詠唱另外一個風屬性的咒語……
但是咒語詠唱完畢，魔法依然沒有成形，僅僅只有一些若有似無的微風吹過而已。
「魔力吸引來的風粒子太少，甚至還會被雷粒子干擾其成形，這樣看來，要詠唱出風魔法近乎不可能。」朧清楚看見聖棠手上的粒子構築狀況，風粒子根本不受控制，甚至甫一準備構築即被雷粒子驅逐。
原本以為聖棠會需要很長一段時間去消化吸收，但令朧意外的是聖棠居然在短時間內就學會了人類的魔法詠唱！雖說人類的施法詠唱入門門檻確實不高，但也太快了吧？
嘗試過施法詠唱後，聖棠便轉而使用精神控法，但是無論如何想像，都無法像朧所說的那樣，透過精神去感應或看見周遭元素粒子的狀況，隨後即暫時放下學習精神控法，回頭練習施法詠唱了。
應該說是初入魔導學，聖棠在魔力的操控手法略顯笨拙，在詠唱施法的時候，催動魔力的速度總是無法配合上構築的速度，導致需要花上過多的時間才讓魔法成形。
朧遂以細心的指導，讓聖棠慢慢熟悉魔力的控制與詠唱的步調，但成效甚微……
「總覺得，施法詠唱對我來說有點慢……」在諸多次的詠唱過後，聖棠再度散去手上已經成形了的魔法。
「怎麼說呢？」對聖棠的發言，朧並未反駁；畢竟是擁有親和力的個體，會有怎樣超過魔法已知理論的現象都是可能的事情。
只見聖棠抬手，意念一動，體內的雷之力迅速流淌，又是一發掌心雷！
「不知道怎麼說，像是一種本能反應的感覺？」聖棠展示完，又將魔法散去。
「嗯…這魔法構築的速度，比我想像中的要快很多。」朧看完聖堂的表演，慢慢地思考了幾許……
「如果說，單純指揮粒子成形的話，那除了那一式《掌心雷》外……」聖棠說完，使用本能對雷之力發動調度……
一道電弧自指尖射出，將不遠處的長劍拉回。
一顆電球在聖棠周圍任意環繞著。
或是在空中凝聚成一柄長劍落下。
「說不定，不是你魔力控制得不好，而是你的親和能力高到詠唱構築跟不上了？」朧看完聖棠的表演，能夠這樣操控雷粒子的話，確實已經能直接忽略掉詠唱了。
聖棠單就『雷元素粒子的操控』這一點上，可說是得心應手，就像是自身手腳般能任意指揮調度！
但若透過詠唱來驅動雷系魔法，那還遠不如聖棠的本能操控來得有效率。
而聖棠運轉魔力，喚來的也全都是雷元素粒子，因此除開該元素外，其他元素幾乎無法使用。
另一位擁有光元素親和力的迪斯，雖同為親和能力者，對擅長的屬性粒子掌握力卻遠遠比不上聖棠，因此朧還能為其指導一二……
兩相比對下，聖棠就成了特例，能夠使用、為其指導的只有雷魔法，但在雷魔法方面的掌控力，就連朧也沒辦法比得上；在朧的估計下，即使是全盛時期的她，也是略遜一籌。
得出了的最終結論─就是朧也無法再進一步指點聖棠些什麼……
這就是元素親和能力者的天生優勢嗎？
屬於聖棠個人的『朧小姐魔法指南』，僅只短短幾個時辰就結束了，聖棠日後要想再精進雷魔法的話，看來也只能夠靠戰鬥及日常訓練之類的方式去累積經驗了。
到了就寢之時……
「朧…」聖棠看著準備爬上自己床鋪的少女，回想西爾弗領他看到的畫面，以及這些天來的遭受：「今天可不可以抱著妳睡呢？」話便在下意識間，脫口而出。
能夠最直接給予對方心靈依偎的，思來想去也就懷抱一個了，畢竟昨晚就是這樣被朧給安慰了的。
朧著實被聖棠的發言給嚇得一驚，手腳出力失準，沒能確實抓住床巾僅拉到被褥，這一下踉蹌讓她失去了重心！
聖棠連忙上前攙扶，但看朧的跌勢稍強過頭，便連忙一把將其抱起。
「呃…」朧在愣住幾秒後才回過神來：「聖棠，你什麼時候變得這麼輕浮的呢？」
「妳不是說，只要我有需要的話，都可以找妳的嗎？」聖棠將朧輕柔的放下，撿起掉落在地上的棉被，放回床上。
「心情不好嗎？怎麼了呢？」朧皺起眉頭，來回上下仔細打量著聖棠：「還是你說的是另外一種『需要』呢！？」看他身上毫無異狀，然後旋即意識到什麼，姿態頓時變得慌張起來。
「另外一種『需要』？」聖棠不解，偏著頭表示疑惑。
「吶聖棠，雖然我確實喜歡你，但是你不覺得我這才表明心意沒多久，突然就發展成那樣的關係不會太快了嗎？我們龍族講究的是循序漸進，你、你你看，我們現在甚至連約會或是親、親…親親、親親、親親ㄗ、接吻都沒有過，直接那樣實在是太快了！我、我我我心理都還沒有做好準備……」朧的心緒瞬間被攪入漩渦，越轉越快、越轉越暈，口齒開始打結甚至已經語無倫次了。
看著朧那已經害羞得蜷縮起的身子，以及雙手捧著的有如熟透的蘋果般嬌紅、鮮嫩欲滴的臉蛋，讓聖棠的心窩更是躁動不已，想好好將其守在懷裡，細心呵護。
聖棠沒有多說一句，把朧一把抱起，在少女嬌聲驚喊下將其放平到床舖上，自己也就這樣躺到朧的身邊，拉起棉被，最後再把身體微微顫抖的女孩深深摟緊。
一系列動作結束，朧發覺聖棠不再有後續，遂睜眼看著聖棠……
「不…不、不不、不不不、不是要做些什麼嗎？」朧戰戰兢兢問道。
「做些甚麼…？要做甚麼呢？」聖棠反問道：「我只是想抱著妳睡覺而已，不可以嗎？」
朧難以置信的看著聖棠那毫無雜念的雙眸，那環抱於腰上的手也是十分守規矩，沒有任何非份之想。
而且仔細比對昨晚，聖棠這次的舉動相比起失落無助，更像是堅定溫柔的呵護，如同張開雙翼將幼子庇護在懷裡的鳥禽或飛龍那樣。
意識到自己似乎超前設想過多的朧，回想剛才那腦中浮現的諸多想像，再對比聖棠那清澈單純的眼神，原本高速打轉的情感頓時脫韁暴走，令人無比羞愧難當。
「喂，朧，妳的體溫突然變得好燙，感冒了嗎？發生甚麼事情了？」聖棠發覺到懷裡少女的體溫逐漸發燙，還以為是遭受什麼襲擊，慌慌張張的關心追問著朧。
一收到聖棠這個單純無暇的善意，無疑是抱薪救火，在朧心上又是狠狠澆下一柱燃油。
「還不都是聖棠你害的！」朧一聲抗議，藉此將臉全部埋入聖棠心窩。
聖棠不明所以，但既然朧說沒有事情就算了。
看朧躲進自己懷中，那便順著心想，借勢伸手安撫在朧的頭上，盡可能伸張肢體，將其安穩包覆守護起來。
在少年那溫柔的懷抱之下，還在胡思亂想的朧，心思不久便冷靜下來，在那舒適的撫慰下，安穩進入夢鄉……
再次進入那通體漆黑的世界，聖棠與此處的主事者相視而立……
「看你的眼神，有意志要打架了？」隔了一天再相見，裏聖棠從少年的眼神裡面讀出了高昂的鬥志。
雖然是經由西爾弗才得知朧努力朝著未來開始邁進，但既然朧都已經不再被罪惡侷束於當下，那麼自己也該放眼未來了。
朧有了對『生的渴望』，那聖棠應該要著手的就是守護著朧的『履行誓約』之力。
「為了日後能更好的保護朧，我需要更多的戰鬥經驗。」聖棠點了點頭。
「哼，可老子我為啥就一定得要當你的陪練？」裏聖棠一屁股坐下，伸出小拇指挖著鼻孔，絲毫沒有應戰之意。
也是，昨晚不就是如此嗎？另一個自己有心要打，而自己卻無動於衷，如今自己要打，對方又有何必要接戰呢？
「好吧…」自知理虧，聖棠便不再多多叨擾：「可惜剛剛學了一些關於魔法的知識，以為能出其不意打贏你的，不過你不願交手，就不勉強了。」說完，就準備離開……
誰知，裏聖棠突然啪的一聲就站了起來，動作俐落迅速，扔了一柄長劍在聖棠身前！
「你以為我是誰啊？不入流的三腳貓功夫也想打贏我啊？要不要讓你先攻個幾招啊？別到時候趴在地上還說我搞偷襲啊！」裏聖棠雙手插腰，連備戰姿態都沒擺出，一副不耐煩的樣子。
「剛剛不是還不願打的嗎？」聖棠伸手，拔起眼前的武器。
「就是眼前有個看不順眼的、叮噹響的半瓶水欠人教訓，不行嗎？」
「那就勞煩了。」聖棠說完，朝對手發起了進攻！
裏聖棠亦開始動作，隨性起手開始了兩人的攻防戰……
「唉呦，臭小子的動作好像快了那麼一丁點喔！」
「身體柔軟不少啊，步法、攻勢更加刁鑽了，但還是太天真了！」
「可惜，發動魔法的意圖太明顯了！要再更快更悄靜！」
「鬥氣要像這樣運用才夠實用啊！」
「嘿！這招不錯，又學會一招了！來，原樣奉還！」
…………
薩爾斯下達禁令的三天，眨眼即過……
將朧在外的安危交給迪斯、婭婕與范德范尼之後，聖棠便回頭找薩爾斯繼續了原訂的行程。
早上基礎體能鍛鍊，下午薩爾斯鬥氣指導，晚上睡覺時找裏聖棠對戰，這樣地獄式的戰鬥訓練成了每天充實的日常。
在努力的備戰之下，聖棠無論體能、鬥氣、魔法，都得到了顯著的提升，那逐漸茁壯的肌肉，在其身軀上勾勒出線條與起伏。
朧亦會在休息時間，回來督察聖棠的飲食習慣，確認其是否好好補充營養後，才又各自回頭繼續行程。
就這樣又經過了十多天的密集訓練……
在訓練場上，薩爾斯與聖棠才剛結束完最後一天的訓練。
現場滿是瘡痍，數道足以吞噬人的劍痕以及數窪能夠活埋人的坑洞，遍佈整場。
薩爾斯佇劍而立，俯視著躺臥在坑洞裡的聖棠，聖棠的衣物早已因為戰鬥而破損不堪，衣服底下袒露著身上無數的傷痕，由此可見戰鬥的激烈程度……
「今天我好像稍微過火了一點點。」薩爾斯撓了撓頭，想起方才出手的力道相比以往確實大了不只一星半點：「誰叫你都不告訴我今天到底為什麼遲到，一個惡作劇咳！…為了補上進度就下手重了點。」
聖棠依然在大口喘著氣，沒有回應，該說，喘的連一句話都說不來了。
「所以，你願意說給我聽聽嗎？應該不是又不吃飯就跑去找朧吧？我記得她會自己跑去餐廳找妳……那到底是跑去幹嘛才遲到了一個多小時呢？」薩爾斯來到聖棠眼前，蹲下身來，以笑容持續施壓逼問著。
「告訴你，可是不要說出去喔…」最終還是鬥不過薩爾斯，聖棠只好要求薩爾斯傾耳細聽……
「喔，原來是這樣啊…雖然不是很愉快，不過仔細想想也是…好吧，算了。」薩爾斯聽完，表情顯得十分鬱悶：「這糖還算甜，不枉費我耗了這些氣力跟時間來揍你。」似乎是跟聖棠周旋整個下午，得到的禮物打開所獲不成正比，因此有點怨懟的樣子。
「明天就是演武會了，依你現在的實力，尋常對手應該都不是問題……」薩爾斯收起細劍，伸手拉起聖棠。
「明天我不會下場。」聖棠搖了搖頭。
「嗯？你不是因為要下場幫忙，才這麼努力訓練的嗎？」
「原本是打算無論如何，都要下場幫忙的……但之後明白了，朧隻身面對仇人，所求的不是以死謝罪，她說過一定會活下去，我相信她；所以我鍛鍊自己，為得是以後能好好保護朧，不讓她再遭受到任何傷害。」
「這樣啊……」
「而且…聖騎士不是人民的盾嗎？舉劍面對同胞這點……」
「不過，之前審判的時候，你不是還說，跟朧的守護誓言先於聖騎士宣言的嗎？…哦！說不定是因為知道你的難處，朧才禁止任何人幫她的喔，畢竟除了她以外都是人類嘛，那其他人打起來的話，不就都是為了一個外族，而對同胞自相殘殺嗎？喔喔！這樣想來的話，朧想的還真長遠且縝密呢！」
「朧…真的是這麼想的嗎？」
「問她看看囉，說不定她跟你一樣，都是把心思藏心底的悶騷個性呢！」
到了夜晚，聖棠依照每天的約定，幫朧梳理頭髮……
「就是明天了。」朧低聲低喃，就連那青蔥指尖亦不自主的微微顫動著。
「要逃避不去嗎？」
「那不能抒發仇人心中的恨，所以不能逃。」
「只得堂堂正正的接受挑戰…嗎？」
「嗯，這是對我的考驗，所以不能逃避，而且我也絕對不會死…絕對不能死！」
「說不定，演武會上根本沒有人要指名挑戰，甚至是報仇喔。」
「呵呵，如果真的發生那種事情的話，可以說是發生奇蹟了喔。」
說完，又是一陣沉默……氣氛在沉默之中逐漸沉澱，凝結而成的氛圍成了滋生哀愁的溫床。
「話說，朧為什麼那麼肯定自己絕對不會死呢？」聖棠為了驅散這個哀愁籠罩，想辦法繼續活絡氣氛。
「那…那是秘密！」朧似是被戳中心事般，情緒明顯起了變化。
「不能告訴我嗎？」
「嗯！不能告訴你！對，尤其是你！反正，只能告訴你，我絕對不會死就是了！」
「好吧。」聖棠輕點了點頭，不再追問。
「…頭髮梳好了嗎？」朧感覺髮梢停止傳來的感覺，深怕剛剛說的話刺痛到聖棠：「…那個…聖棠，我不告訴你是因為我真的說不出口，不是因為不能告訴你，你千萬不要胡思亂想到其他地方去……」
朧轉過頭來，卻看到聖棠手上拿著一包裝良好的禮物盒。
聖棠被朧的突擊，搞得臉上表情一僵，似乎是沒想到自己動作還沒完成，就被識破了！
「這是甚麼？」朧詢問道。
「之前說好要送妳的髮帶，剛剛還想著要給妳個驚喜，直接綁上去的……」聖棠此時的表情，活像個小孩，一時貪玩打破碗盤又被家長當場逮住時一樣。
「什麼時後買的？」朧伸手接來禮物盒，拆解上面的彩繩……
「今天中午，跟在妳後腳上街去找的，沒想到挑了很久才找到，還耽誤了薩爾斯先生的時間。」
當朧將禮物盒打開，裡頭裝的是一條有精美刺繡的紡織髮帶；髮帶上，最讓朧喜歡的並不是那細膩的刺繡花紋，而是髮帶的基底色調，還有花紋帶起的整體色相，與聖棠的髮色一模一樣，赤紅中帶著淡紫。
「謝謝你，我很喜歡這條髮帶。」朧說完，將其拿起，轉遞給聖棠：「能不能麻煩你，幫我綁上？」
聖棠的表情逐漸綻放，接過髮帶，挽起朧那如星瀑般柔順的長髮，在朧的頭上綁下一束高馬尾。
「就在這一刻，我無比堅信著，我一定會活著回來！約好了！每天都要幫我梳髮，都要幫我綁上這條髮帶！」
「嗯，每天，約好了！」
聖棠與朧，彼此伸出小拇指勾下了這時口中道出的約定，以及心中訂下的祈望……
『我們要一起活著回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