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踌躇自我的迂回反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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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六月。窗外边离我最近但却无法触及的那颗落叶阔叶树从冬季的秃白变作了夏季的绿彩。

几天前,我约了二胖与彭文一起去游泳,他们爽快地答应了。

临近暑期的一个周末假期,我们来到了植物花园的露天泳池。

我从小就喜欢新鲜事物,爱生活,爱尝试,后来也确实是我压抑厌烦时的真实且唯一的寄托。

我“爱”这个世界。

泳池前段是幼儿池,五六岁的孩子嘻嘻呵呵着,露出天真且傻乎乎的样子。

我大眼瞟去,基本没有单独游玩的孩子。

他们,是无忧无虑的,在这个年纪,这一切,很美好,很美好。

他们生活在父母的“保护罩”里。

他们的家长认为这个世界处处充斥着邪恶……

我也曾小心翼翼,生怕触碰“他们”所说的黑暗或污秽。

我们换好衣服,来到了分区泳池,这个泳池面积更大,范围也更广一些。

“胖,再让我看一看你的仰泳,我好像快学会了!”我轻拍着他的肚子说。只见他双手向后,深吸一口气便自由地在水中浮来浮去,一股脑便逗乐了周围的人群。

其实现在的我,还是有能力在海边轻轻畅泳的,即使这副躯体已是“风烛残年”。

外边雪景漫漫,室内篝火缓缓燃烧,周围事物祥和恬淡……安静无比,使人安逸,又……使人内心少许颠沛流离……

我,我觉得,我是醒着的,意识总是清醒的,是无比清醒的,在任何时候、任何地点、包括梦境,也包括现实。

但又竟时常地迷惘于清醒,总鄙夷这现实还是否是现实了,好在我有些许痛感,即使它们已经被我这非活性的精神钝化。

当然,那段时光我也“清醒”。

这个植物花园是我们这个市区最大的花园了,中学时期曾与林夕乘坐一辆考试车路过这里。

那时,牡丹花基本都零散凋落了。

那年,我坐在车的最后边,一向言语极多的我,在那天,一只手支撑着头,轻轻一挪,目光看向了两排前的她,根本听不见周围同学们的聊天。

她笑着,和景莹聊着天,脸颊红润,是开心的样子,笑起来眯着眼睛,很自由。

她今天———整洁的长发,天蓝色的橡皮筋在她头顶盘起了螺旋藻似的齐正圆丸。银白圆框的眼镜搭配上黑里透白的毕业服。

衣服的白色领带,直立在她的胸前。

那年,她十三岁,我也十三岁……

她很自由,我眼睛又湿润了一点。她像飞鸟,她随心所欲。

总梦迷游神地看到曾经,仿佛周围还有嘀嗒风铃,总记不起自己到底几岁了,自己一个人时到底要去干什么,想要去干什么……

白天不会幻觉有一个美丽的夜色,只会被时间推拉着迷失着自我。

夜晚总一个人,突然的心潮澎湃,那心灵常常与夜色和大海共枕棉,繁星做天花板,生活中的言语行为虽然不自由,但意识思想却总划破天际,与光对齐,放松不已。

我全身赤裸,但内心暖和,丝毫不像那时,绒毛数落,后背篝火。

我无比自由,乘着风与歌,随着跳动的震动音符,悠扬婉转有力。

我精神错乱,胡思乱想,随心“傲游”天与地,在曾经,我好像是个“疯子”,无上限也无下限的情绪“疯子”。

在“我”看来。

我被这个时代雕塑成这样,我疯狂,疯狂……我焦躁,焦躁,但给自己的原则:不影响任何人。

我肉体被某些物质,某些激素“奴役”着。

它们紊乱,我跟着紊乱,但无时无刻不在抗争。

但,无论如何,我始终会保持着不影响他人的基本底线。

后来我几乎每天都丝毫不愿意提及或想起曾经那段时间的任何人或事。直到我明白一个合格的心理咨询师需要先明白了解到自己的“问题”,我才逐渐拾起来这过去零散无比的记忆碎片,它们杂乱无章,它们涉及着一个广阔的区域,对于我这样的人,一个社会环境衍生出来的人,一个必然的产物,虽然弱小,但是必然。

如有哪天淡绿芽根死亡,定是在荆棘藤蔓压迫中脱水失养。但要某天血色蔷薇绽放,必是脉络血肉无数次的代谢回响。

我又轻轻地正了正我胸口的高级心理咨询师的证明,证件的边角已经破旧得令人不适了,但换新的证套只会浪费我美好的时间,同时论外观的话,这磨损的膜角却更有韵味,无意不是一件我的私人艺术品。

我思维方式一向这样刁钻自由,进而又全面扩散,宽广,呈树突状。

我看向窗外,我已经二十多年没有见过林夕了……

她是一个极其睿智的人,我向来也是一个极其理智的人,但我俩曾经对彼此竟又总是“不依不饶”的,嗯,今天应该是我这一星期第二十次左右的自我愧疚了,愧疚于当时因薄面而未说出口的那些清楚话语。

同时又伴随着愤怒,愤怒于当时幼稚与完美主义的思想,愤怒于当时自做多情与酒神心态。

我恨,我憾,我卑。

“理想”者(贪婪者,感动自己者。)在现实中总是难以立足的罢。

当时的犹豫,婆婆妈妈是我的大忌,万事与万物面前都斟酌自信的我,在她面前却总是什么都不敢去言说,以为彼此有着自己的默契,以为就这样下去,快乐永远不会分开。

那对万事万物都觉得应该信手拈来的思想终究真的罪恶,真的罪恶……让我沉沦,让我迷失,让我不知所措,让我不知不觉中丧生一切有过的美好。

我愤怒……

我终究还是被环境怂恿出了本性吗。

我想控制自己,却无法控制自己,在早上,明明知道早晨不清醒这件小事不去做是没有良好的生活学习歇息的好习惯的。

明明已经强拉自己的思想,牵动引导着自己的思想,去努力控制身体去起床,去努力克制自己了,却又一次次失败。

明明已经放下,已经不想提及她,已经忘记她,梦里却还是她那天真自强的模样。

我失败了,狼狈但不可怜。

日复一日,千百万个放纵聚集一起,造就我这样悲伤无能的躯体。我每天下午都会坐在床边晒数十分钟的太阳,却好似双眼失明又看不到一切光芒。

《梦中的婚礼》(歌曲)前几天又出现了我的梦中——梦里依稀看到一位翩翩起舞,舞姿清晰向前伸手却又无法触及的白色婚纱女士。我越是轻轻靠近,她越是离我而去……我追赶,我,追赶,她跟我玩起了捉迷藏,在大片的白色烟雾中,穿着白色的拖地婚纱,盘着白色的婚礼发卡。

总是这样的场景,总是那束白色捧花。明明只是简简单单,朴朴素素,醒来时每次都会觉得单调乏味的场景,梦里却每一次都欢声笑语地沉溺其中,身与心为之沉浸……

我在梦里追逐了几十年,却不曾赶上我与这位女士的双手接触的这几公尺间的“短途”。

就好像想起床没有起来但在梦里放纵自己的身体,让自己起了床一样。

为什么身体无知觉,不听我的指挥,全身像瘫痪一样地起不来呢,眼睛无端流着泪,划腐了枕头,四肢没有任何原因的又酸又麻,动不了…动不了…话也说不出…说不出来…

我又醒了过来……

身体僵持着,肩膀好似脱臼。

这习惯了的噩梦,这习惯了的噩梦!依旧会驱使着这副躯体想起所有日常生活中的心理暗示还有曾经任何稍稍会去在意的事情。

我也习惯了的。

无力地穿上衣服,凉水快速冲洗着脸庞。无意识下的水流太快,溅到了我的身体,寒意顿起,我颤颤巍巍,突然精神又继续落魄。

深呼吸,起身边出门吃饭,楼道钥匙音色微微……是一个孤零少年的身影。

这是他自己感受到的,在别人看来还是一个积极向上,健健康康的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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