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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0书屋 -> 现言小说 -> 勿相知-> 第九章：爱的重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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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章：爱的重量
- 她醒来，床上只有她一个人，久违地一夜无梦，比平日多睡了一个时辰。
李文正备了早饭，吃过后，他去后院牵来马匹。他们今日返回城中，没有赶马车的车夫，他们只能骑马回去。
她无措地站在院子里，对李文正道：“我不会骑马，还是找个马车来。”
李文正道：“我想带你去一个地方，骑马方便些。”
她不做声，李文正忽然把她抱上马背，紧贴着她上了马。
“很快就到。”李文正在她耳边说。
她任由他带着在山道上飞驰，从老宅一路向西，最后在一片竹林前停下，她看见竹林中立着一处坟冢。
李文正道：“那是我外公。”
她没想到李文正会带她到韩进的墓碑前。
“为什么带我来这里？”她喃喃道。
李文正卸下祭祀用的香纸说道：“外公若在世，一定很喜欢你，所以我想带你来见见他。”
她细细看了碑文，想到她父亲算韩进的半个学生，便跪在碑前，虔诚地磕了三个响头。
他们祭拜完原路返回，到了城门口，李文正把她抱下马，两个人肩并肩进了城。
她想到客栈找辆马车回府，李文正说不急，带着她去了上次去过的酒楼。她没有拒绝，因为她想陪李文正喝几杯，当这几天款待她的报酬，离开苏州这几年，她头一次玩得这样舒心。
客栈小二带他们上二楼雅间，非常不凑巧，上了几步楼梯，迎面遇上下楼的柴容。
柴容认出了她，转头对身后的人低语了几句，说完他们都不怀好意地看向她和李文正。
李文正应该也看见了，但他丝毫不在意，伸手牵住她。
“李大人好雅兴呀。”有人开口道。
李文正道：“巧了，几位不多喝几杯？”
柴容道：“李兄有佳人作陪，我们怎好打扰。”他说完碰了碰她的手臂，在她耳边说道：“每次让你出来你都拒绝，我以为你有多清高，现在看来不过如此嘛。”
她可以反驳回去，凭她的伶牙利嘴，完全可以让柴容下不来台，但她一句话也说不出来，李文正在，比起让柴容下不来台，安安静静地走开对谁都好。
“我们走。”她对李文正说。
“几位慢走。”李文正对柴容说。
“你敢无视我？”柴容说着，一把抓住她的手臂。
“大人醉了，快回去歇着。”她冷着脸推开柴容。
柴容身后的几个人憋着笑，柴容忽然给了她一耳光。
“什么东西，敢对我动手动脚。”
她捂着脸还没抬头，李文正一脚把柴容踢滚下楼。
那楼梯不算高，也不算矮，柴容滚下去，手臂和脸都被磕出了血。
“柴大人怎么那么不小心？”李文正说道。
“李文正！你竟敢同我动手？我回去就告诉你爹，你为了一个下三滥的女人对我动手。”
她看见李文正的五官扭在一起，他噔噔噔跑下楼，对着柴容的脸就是一拳。她和其他人来不及劝阻，柴容被李文正打得连连惨叫。
“你嘴巴再不放干净，我先替你爹教训教训你。”
李文正接连几下又狠又准，柴容疼得说不出话，其他几个人忙拖着他去医馆止血。
她愣在一旁，李文正回头擦了擦她嘴角的血，原来柴容那一耳光不轻，她的下牙被扇出了血。
“疼吗？”他问她。
她不想骗他，如实说道：“有点儿。”
“下次他再对你动手，我绝不会像今天这样客气。”
他这还叫客气，柴容的脸几乎被他打烂了。
“难道你还想杀了他不成？”她说笑道。
李文正却一本正经，道：“杀了他不好办，废只手脚倒是不难。”
她说道：“为了我跟他翻脸不值当。”
李文正道：“他总在我爹面前说三道四，我早就想揍他一顿。”
她听着他的语气像个小孩子，不过既然两家有来往，为了她打柴容更不应该。于是她劝李文正道：“你为了我揍他，传出去不好听，你还是跟他解释解释，就说你喝酒失了分寸，他不至于不给你几分薄面。”
李文正道：“我不光是为了今天这一个耳光。”他的神情落寞下去，轻声道：“你背上的伤是他弄的，不是吗？”
她的心像被人用力揪了一下李文正说的想了解她，竟是真心实意的心里话。她一直想掩埋的东西，想独自吃下去的苦楚，这世上竟有人偷偷地知晓。
为什么把这副碎掉的身躯当做珍宝呢？
她从李文正沾着血的拳头上看到了他爱她的重量。
在此之前，她一直以为这种被珍视情绪只有陆川行能给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