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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章 脚趾 第一节 秀儿
- 安康成喜欢看报纸的房地产广告。这个爱好可能和深印在骨子里的农民意识相
关。这些广告看起来就好像看小说一样津津有味。地段、价格、未来的发展、生活的邻居，一幕幕都可以在安康成想象里展现出来。
老板也知道他的这个爱好。因为正好和老板的爱好互补，老板爱好买楼。在老板办公室，老板声音洪亮的问安康成，现在都有些什么好的写字楼好买？
安康成正好刚在上厕所时候看了珠江新城的一个写字楼广告。外地开发商在珠江新城的第一个项目。各方面预期都调得比较低。价格不过一万出头，位置又很好。就推荐给他了。老板下午就叫司机开车去看了，当天就下定两层。这也就意味着，大家要从现在的办公地搬往新买的写字楼了。
那个年代的珠江新城还是一个巨大的工地。到处都是一片热火朝天的建设景象。但也有了一些商业和消费场所，已经呈现出来的，仍然是一派大都市的水准。
东北老板是一个很实在的人，近4000平米的装修，两个月就做完。还非常豪迈的给了安康成一间独立办公室。对于二十几岁的职场人来说，在CBD写字楼有自己的独立办公室还是很有感觉的事情。
在独立办公室，网上聊天也自在了很多。安康成在聊天室和一个叫做“质子”的女士聊得很投缘。当时也是因为她的名字而开聊的。果真，她起这个名字是因为“挪威的森林”。
安康成是在大学时候看的“挪威的森林”，日本作家的细腻，以及氛围的塑造能力，让这本书有非常强烈的独特气质。安康成在一个清冷的晚上一气就看完了这本书。安康成觉得这本书很像川端康成的“雪国“，但隐隐又有不同。川端康成貌似更加理想化和观察者角度，带有老知识分子那种色彩，而村上，却更加是生活里的，是和烟火气、人间悲欢一起翻滚着的。
这个网上的“质子“貌似很容易开心的样子。聊天中既直接又可爱。貌似那入世不深，却又淡定异常的那种。聊了几天后，安康成央求”质子“加了QQ。
然后，通过QQ的资料内容，安康成看到了质子模糊的样子。大概是她参加一个社区模特大赛的照片，得了大奖的照片。像素不高，但大概能看出，确实是一个气质非常好的女士。
央求来央求去，“质子“并没有想和安康成线下见面的想法。不过她愿意开摄像头让安康成看。是在卧室里，后面是床。她坐的应该是那种酒吧椅一样的那种高高的椅子。灯光柔和，小猫就在电脑边，总往摄像头上蹭。”质子“是真的很漂亮啊。短发，微笑着，眼睛带着钩子，不做作。还很配合的走近走远，让安康成看个高兴。
既然网上见了面，“质子“让安康成叫她秀儿。秀儿是很早的华南地区模特。照她自己的描述，应该是大模。她解下项链，说这是什么名人送的，解下耳环，说这是国外那个政要送的。安康成很有兴致的看着，觉得办公室里都春意盎然。
有一次打开摄像头，秀儿穿的是睡衣。丝滑的粉色睡衣。因为洗了澡的缘故，一点妆容都没有。安康成更喜欢看这样的，可能直男都是这样吧，都是觉得不施粉黛更好看，更性感。安康成大着胆子叫秀儿解开衣服看看。秀儿听了大笑，然后白了一眼，歪着头笑着嗔怒。
“美女的嗔怒是真好看啊“安康成感叹。
安康成打听秀儿的婚姻状况。秀儿已经结婚了，但这两年一直分居。现在的房子是她一个人住。
“你想来吗？……不给你来”
安康成就这样被秀儿勾了魂，一天没有在视频上见到，就心里空荡荡的。安康成写诗，写了发给秀儿，秀儿笑着说：“可以哦，文仔，会写诗，乖！”
因为还是比安康成年龄大了不少，秀儿总是摆出一幅姐姐的样子。但秀儿的好处是，只是拿这个做个玩笑的由头，内心明显是完全不在意的。
老板有一天突然叫安康成陪他去香港接待一个五百强企业的大中华区老总。匆匆忙忙的，安康成第一次去香港，也不懂国内的手机在香港是不能通话的。
到了香港，老板安排安康成入住金钟的康莱德酒店，他自己住香港里拉，走路几分钟的路程。安康成不明白为什么分开住。但是康莱德酒店是真好啊。安康成没有住过这么好的房间，打开窗帘，整个中环和维多利亚港都在脚下。
安康成想大学的女友影夕了，已经有两年没有联系了。算一算，她就算在香港硕博连读，也应该毕业了。用酒店房间的电话试着打了她的电话，但并没有接。
第二天，老板让香港里拉酒店安排了劳斯莱斯，司机说这辆劳斯莱斯就是当年郭鹤年的座驾，他不用了之后，就一直放在香格里拉酒店作为客人租车用。老板好高兴，觉得意头很好，笑得咯咯大声。
接了客人之后，就在香格里拉安排午餐。四个人，点了一桌子的菜。客人并没有吃几口，老板观察了一下，去了香港里拉的后厨。一会儿后厨端出两碗面。两个客人酣畅的把两碗面吃了。结账的时候，2万多，安康成想，这可是我一个多月的工资啊。
下午租了酒店的游艇，出发去南丫岛。游艇的师傅和服务人员年龄都很大，但一看就是习惯了服侍高端客人的。说话、接话、各种服务都做得很从容舒服。
上了南丫岛其中一个小岛，上面各种酒吧、咖啡馆。道路干干净净。很多外国人，有的晒太阳，有的骑着自行车惬意的游览。和客人一起在岛上慢慢散步，途中看到一个书店，都是一些很老的各国的书籍。安康成自顾自进去看了好一会，感觉每一本都想买，但一看价格，最便宜的都要400多港币，想想还是算了。
晚上大家聚在老板的房间聊天，来了兴致之后，老板想抽支烟。安康成提醒他说：您要的是无烟房。老板说没事，然后和两个客人抽起烟来。一会儿功夫，天花板上的灭火系统启动，无数的水洒下来，烟雾报警器也响了。不到一分钟时间，客房人员已经赶到。
安康成吓坏了。但老板很镇定。酒店人员也很客气。最后说帮老板换房间。老板连连表扬酒店工作很专业，烟雾报警器是真的有用，不是个摆设，人员到达现场也很快。
说得酒店工作人员都害羞了。安康成想还是老板厉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