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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二章 发现
- “加入红色物质，增加炉温，可烧制出成色更佳的瓷器…红色物质难道是朱砂吗，还是铁锈？”
“不不不，我们已经尝试过了，都不是，准确配方只有传人知道，可还没等继续往下传，就断代了。”
树荫下，凌云和湖长老在对着陆渊的手记念念有词，双方在交流着最近的收获。
凌云有些无奈，这些天已经反复翻看过这册手记，也没有发现什么新的线索，研究进度与她来之前并没有增加什么，倒是她的本族语言进步飞快，已经能与族人做一些简单的交流了。
“我觉得既然都不是的话，可以在附近寻找一下，可能是其他能用的红色物质，比如果汁泥土又或者血液等等，我们再试试吧。”凌云提议。
“其实现在能做的陶器已经够用了，每年交换日我们部族都能靠陶器换取不少物资，瓷器也只是用于观赏，旧时的记载说明只有少数部族长老会换来装点房子，不急。”湖长老说：“说起来，下一次交换日就在下月，正好带你去见识一下，能去参加交换的，都是一等一的大族，虽然私底下小摩擦不断，但是那天都会很老实，你大可以多观察是否有类似的物质，我们换下来。”
凌云点头，道：“好的，我到时候会留意的。说起来，我们还可以带点灰杆菌去，前些天带回来的菌丝已经长出了新的菌子，相信只要尝过都会忘不了的。”
湖长老笑开，这女娃子可真是福星，不但发现了可以食用的菌子，还能成功培植出来，过不了多久，族内又可以以此换到不少东西了。
谈好一月后的计划，他们又继续埋头研究。
就在此时，远处传来一声哭喊，凌云跟湖长老放下手头的事，寻着声音来到声源处。
“石头哥！你都跟我好了这么多天了，现在又不要我了，是为什么啊？”灰裙女子双手撕扯着一个壮汉，壮汉满脸的不忍，却还是狠心甩开她。
“我今天去我叔那里跟他说了成亲的事，我叔一听你名字，就知道是渊大的女儿。你都没告诉过我你父母的事啊，你家出了个偷儿，名声都烂了，我要跟你好了，会被其他人耻笑的。我们就这样散了吧，就当我石头对不起你了！这个，还给你。”壮汉说完就转头走了，只剩下女子在原地攥着彩带失声痛哭。
凌云看着不忍，上前安慰女子，走近才发现是那天迷路时遇到的少女。少女抱着凌云哭了好半晌，想起家里还有老母亲要照顾，粗粗擦了眼泪就跟凌云道谢，然后艰难控制住情绪才回到家中。她不愿意让家人知道这事，家人肯定也会很伤心的。
回去小屋的路上，湖长老跟凌云说了少女一家的事。
少女叫红米，他母亲在一天抢收麦薯的时候不小心栽倒磕到了腰，从此离不开床，他们家就只剩下父亲去打猎获取食物。可是猎物都是族里分好了给他们的，少了一个劳动力，分得的食物就少了，他父亲就走了歪路，打起族里养的灰雁的主意，夜里陆陆续续偷了十几只回家吃，他家里人明知道有错但是却不阻止，一次又一次去偷。终于有一天被巡夜的族人发现了，但是他就在狡辩，说族里亏待他们，不让他们吃好，可是族里家有老小的也没走这歪路，更加努力为族里干活换食物，他想偷懒倒还埋怨上了，族里就处死了他。
说到这，湖长老顿了下，又继续：“其实孩子也是无辜，她那时候才两岁，能知道什么，可恶的是她的父母，倒也连累她了，这么些年勤恳劳作也没改变族里对她的想法。”
凌云沉默，这事她真的没法插嘴，毕竟在古代偷盗真的是很严重的事了，更何况这里还是全族共有的财产，这民愤最难平息，难怪那天少女会那样眼神看她，肯定是以为她来看笑话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