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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世纪：世事如初（三）
- “诶，朋友，问你点事。”贺祥站在之前他施舍过的乞丐身旁，又在他的碗里放了两百林盾。
乞丐眼睛放光，很是喜悦。
贺祥身后琼斯的眼中也满是喜悦，拿起了相机开始拍摄。那相机从顶部将拍摄到的画面全息投影了出来。
“先生您想知道些什么？”
“我想知道所有你知道的关于萨佛的事情。”贺祥微笑着看着他，将右手放在腰间短刀刀柄的位置，“收了钱可就要好好做事咯。”
那乞丐看了看贺祥腰间的短刀，咽了下口水。他四下张望了会儿，然后挪了挪屁股，给贺祥让了块地，示意贺祥坐在他旁边。
贺祥坐在了他旁边，乞丐便凑了上来，压低着声音说道。
“我们这一班子人。”那乞丐指了指附近的另外几个乞丐，“现在沦落到在街边乞讨全是因为他！”
“哦？怎么说？”
“贫民库附近有个矿场，我们几个本来在那打工，一天也能挣个一百五十林盾，除了能让家里吃的上饭有时还能有点节余。那个萨佛本来也是在那的矿工。直到有一次他发现了一处地下避难所遗迹；他把里面值钱的东西和另外一两个人偷偷摸摸地搬走了拿去卖了钱，赚了一大笔，然后还在里面找到了好多战前的枪。”
“他用那笔钱和那些枪整了个自己的保安团，然后就仗着这一点说什么要开始接管我们这一块。现在我们附近这一片都被他统治了。”
“也就是从那时候开始，我们每三天才能去上一次班，而且每人挣的一百五十林盾还要交给他五十——用来养他的保安团还有他家里那个婊子！”
“我们这附近不远处还有一片林子。本来我们这的人以前都能去里面捡些木材什么的拿来修缮房屋，他现在把那林子也占了，整天都有人拿着枪在那里守着不准我们进去。现在我们想用木材，还只能从他那里去买！”
“这样啊。”
两人都沉默了一会儿。
“先生你是要去萨佛那里？”乞丐问道。
“对，怎么了？”
“您开个数，我们给您凑钱。”乞丐的眼神中满是饥渴，“您帮我们把萨佛给做了吧。求求您了，现在我们家里人都吃不起饭了，孩子都经常饿着肚子。”
“求求您救救我们。”
贺祥看了看他，眼神又转到了别处。
“对不起，我不接杀人的活儿。”说罢，贺祥站起身来，拍了拍身上的灰，示意琼斯跟他一起离开。
萨佛的宅邸也算不上豪华。
他的房子是一栋黑白相间的三层水泥结构楼，像一栋小别墅，不是很大。他房子的门口有一个庭院，里面停着几辆老式的用电摩托和一辆用电轿车，除此之外别无他物。
周围的几栋矮平房临时充当了围墙——看样子应该是萨佛保安团的住所，但又留出了一个空缺用于进出；进出口处站了四个人，都拿着战前枪械。四周正有人在用砖修建围墙——是萨佛保安团的人。
客厅里，贺祥和琼斯正坐在沙发上。他们的面前摆着两杯加冰的古德酒。
琼斯拿起杯子小酌了一口。
“味道还不错，没想到还能在贫民区喝到这种款式的酒。”琼斯看向贺祥，“你怎么不喝？”
“上头。”贺祥摆了摆手，说道，“快把你那玩意儿关了。”
贺祥指了指琼斯胸口正在发光的摄像机。
“啊这。。。”琼斯犹豫了会儿，“要不等待会儿主人来了之后问问能拍不？”
“关了，不然给你砸了。”
“噢，好，没问题。”
话音刚落，客厅的门被打开了。先进来者是两个带枪的高壮男人——看样子是萨佛保安团的人。紧接着，一个身着战前款式黑西装的男人走了进来。
应该是萨佛没错了。
萨佛本人长得并不高，有些秃顶了，也有点发福。从外表看根本看不出来此人有任何凶狠的地方——或许真的只是相对雄厚的经济实力让他坐上了现在的位置吧。他嘴里正冒着烟的雪茄看起来都要比他有气势许多。
“欢迎!”萨佛张开双臂向贺祥走去，“贺祥先生，久仰啊！身边这位是。。。？”
“随从，帮我拿箱子和接单的。”贺祥抢在琼斯之前说话了，“顺便帮我记录下做任务时的英雄时刻，做做宣传。”
贺祥和琼斯站起身来，和走过来的萨佛先生握了手。
“坐下说吧。”萨佛伸出手示意两人坐下。
“我就开门见山了，这次请贺祥先生来是想贺祥先生在我明天谈生意的时候担任保镖，如果谈成了，我将会支付先生五千林盾。。。如果没有谈成的话。。。”萨佛叹了口气，“我只能支付先生两千林盾。请见谅，在下的个人资产确实不是很充足。先生您意向如何？”
贺祥看了看萨佛的表情，很诚恳。这让他有些意外了。
“可以先让您的保镖出去吗？我有点事想要问下您。”贺祥对萨佛笑了笑，“而您的回答也会直接影响我的决定。”
站在门口的保镖听见了贺祥的话，都握紧了手中的枪，紧张地盯着贺祥。
萨佛也看起来有点吃惊。
“既然您请我来，那么您肯定对我的本事也有所了解。”贺祥顿了顿，“没有冒犯的意思，但我可以在两秒钟之内杀死你们三个人但你们却连一次开枪的机会都没有。我没有必要把您的保镖支开再对您做不利之事。”
“而且。”贺祥接着说道，“我让他们出去也是为了您着想。”
两个保镖直接抬起了枪口对准贺祥。
萨佛沉默了一会儿，然后说道：“你们出去吧。”
两个保镖互相看了看，然后转身离开了客厅，带上了门。
“先生您想问些什么？”
“传言和情报。”贺祥说道，“先说说传言吧。我在来的路上听到有人说你剥夺了他们在矿场上班的工作，让他们每三天才能去一次，并且还要上交一部分工资给你；你还把林场也给占了，使其私有。很抱歉，我必须要了解一下相关的信息。干我们这份工作的，名声也是很重要的一环。”
“一定是马科那帮混账！”萨佛愤怒地拍了下茶几，缓和了会儿后说道，“很抱歉我这样失态。”
“我管辖的这一片里一共有三百多户人家，而矿场那里只有一百多个岗位。”
“而且矿场是这一片唯一一个能找到正经工作的地方。。。不能去那里上班的人只能找一些别的事情做。。。但这也使得他们经常食不果腹，甚至丢掉性命。相信我，我以前也不过是这里的一个普通人，所以我很了解这边的状况。”
“所以在我有了一些私人力量之后，我选择逼迫他们三天轮一次，这样每户人家都能拿到一定的钱。虽然工资数量不多，但也能让他们买点简单的食物吃饱饭。”
“至于要求他们上交一部分工资的事。。。对，我承认确有其事。但是既然我现在想要让这个混乱地方变得有秩序，我就得成为这个地方的掌权人，而我也必须拥有一定的资金来使这样的一个权力机构运作起来——我手下的保安团也得吃饭；对，我是自封的，没有选举，但这也是因为这一块向来就不在政府的管理之中——他们根本不愿意管我们！”
“至于林场的事情，也就跟我这次带给先生的委托有关了。”
“阿努比斯的政府官员想要把林场划给一个叫‘生命科技’的公司，让他们来负责林场的管理。但我不能把林场让给他们。生命科技是一个很有钱的公司。。。相信先生你肯定也有所耳闻了。伐木这种活他们自然会用机器人全部包完，根本不会留下工作岗位给我们。更何况贫民窟未来的发展是很需要这个林场为我们带来收益的。”
“明天就是洽谈的日子了，生命科技和政府都会派人到林场来。我必须得把林场拿下来。。。但是我也害怕他们到时候会对我不利。正巧先生在我开的餐厅里吃饭——那个地方是我开的，准备以后专门用来接待林场的客户的。所以，我希望先生能够接下这一单，虽然我也知道酬劳确实有点少，但这也是我能开出的最大价格了。”
“哇。”琼斯突然发出一声赞叹。
贺祥看向琼斯。
“没什么没什么，只是没有想到，在如此贫困的地方居然能有像萨佛大人一样有胆识的人。”琼斯哈哈笑道。
“酬劳可以按你说的来。”贺祥点了点头表示自己愿意接下这一单，“但是事成之后，我要一辆你们停在院子里的摩托。”
萨佛沉思了一会儿。其实一辆摩托的价格并不高，但其对于就算是贫民窟“富豪”萨佛而言也算是一个不小的开支了。贺祥深知于此，于是乎便打算借此看看萨佛的诚意如何。
“没问题。”萨佛站起身来，示意贺祥握手，“考虑到林场拿下后能够为我们，包括整个贫民窟带来的利润，一辆摩托不算什么。”
贺祥也站起身来，和萨佛握手。交易达成。
“除此之外，我还要问你一些细节。”贺祥坐下，“这个叫‘生命科技’的公司，他们带来的保镖或者说，随从，是人类还是守卫？”
“其实之前我们已经有过一次谈判了。”萨佛说道，“上一次对方大概带了七八个人类保镖的样子。”
“既然谈判失败了，也不能排除这一次他们会带守卫来的可能性。”贺祥自言自语道，“该死，这附近可找不到制作尖刺地雷的材料。”
“有什么麻烦了吗先生？”萨佛试探着问道，“我并没有让先生一个人对付他们所有人的意思——如果意外真的发生的话，我自己也会带上保安队的人。。。”
“你想太多了吧萨佛先生。”琼斯笑道，“你难道没有听说过一个赛博能跟一个团的人类士兵对抗的说法吗——我承认确实可能有夸张的成分在里面，但是贺先生一人对付七八人那也只是小事一桩了。”
“保安队的人就算是为了你自己的排面，你也会带上吧。”贺祥说道，“我担心的是其它问题；但你不用操心了，因为你也帮不上忙。但是切记，明天没有我的命令，不要随便行事。”
-
夜，很安静。贫民窟的夜晚来的特别快，和灯火通明的市区完全是两个模样。贺祥躺在床上。他能够听见鸟叫，也能够听见屋外的风声。
先前他已经去明天的谈判地点侦察过了。那里除了几栋厂房之外再无别的掩体——很显然，萨佛和生命科技的人明天将会在厂房外的空地里摆好桌椅板凳进行谈判。
有点难搞。如果对方真的带了守卫来的话。
不想了，睡觉吧。
我在此呼吁政府加强对贫民窟的管理和照顾！生活在贫民窟里的数十万人也是布兰科的子民！我们不应该抛弃他们！政府应该给他们安排工作，给他们社保福利！贫民窟的人民们需要来自政府的帮助——这与你们宪法当中所说的一样！如果政府做不到此点，那么政府便是失职的，不可靠的！布兰科人民不需要一个不可靠的政府!
--摘自《阿森纳的议员竞选演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