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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0书屋 -> 短篇小说 -> 光之启示录:巨兽时代-> 章16 天狼之章·兽变（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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章16 天狼之章·兽变（下）
- （三）逃
龙门贵文烦躁地在房间里走来走去。三个小时了。在做完体检后，他被留在这个单间整整三个小时，这三个小时里，没有任何人回应他，头内部的疼痛令他焦躁不安。
“有人吗？我的头好痛，能帮我看看吗？”
“有人吗！喂？”
没有任何回应，只有他的声音在回荡。
他不禁想，是不是自己被抛弃了，但转念一想，他在地下冒死击杀了为害一方的异生兽，应是大英雄，怎会被抛弃了呢？他安慰自己，他负了伤，医生正在帮他制定治疗方案，没时间理他。但，他心里的不安更加浓厚了。
又不知过了多久，紧闭的大门打开了，一台自行式全息投影仪驶了进来。闪烁几下后，女友虽穿着黑色大衣仍是娇饶的身姿出现在房间里。
“贵文”她呼唤着他，“你还好吗？”
他连忙点头：“我很好，沙罗。你在哪”？他知道，女友在和他全息通话。
她道:“你在行动里受了伤，需要在这里静养。”
他道，“我知道。沙罗，我的头好痛，能让医全来帮我看看吗？”他指了指自己的头。
女友却置若罔闻，仍在说自己的话，“我知道，被困在这里的感受并不好。但请忍忍。为了我们的孩子再忍忍，很快就能出来的……”
很快女友越来越小的声音和流满泪水的脸扯断了龙门贵文心底的某一根线。无名怒火吞没了他。他大声吼道：“骗人！你在骗我！你们都在躲着我！你们想把我困在这一辈子！”
“贵文君……”
“八嘎雅鹿！”龙门贵文一巴掌把投影通话仪拍飞，“你们都是骗子！”说罢，他冲向大门。
电动大门正在关闭，却被他双手抵住。他两臂用力，把两侧门强行撑开，破门而出。
加藤健次郎冷眼看着逐渐远去的黑影，淡淡对堂姐说道：“所以我说，他，或者说它，不仅失去语言能力，行为还很怪异、危险。堂姐，我要下达追捕令了。”加藤沙罗低着头，默不作声。右手轻轻抚着小腹，红肿的眼睛仍死死盯着屏幕上一团漆黑，只能隐约看出些许人类轮廊的怪异的脸，眼角的泪珠再度滑落。
（四）变
龙门贵文把身体紧靠着墙，小心地躲在阴影里，直升机的轰鸣声在他头顶响起。
雨夜模糊了追兵的探照灯。龙门贵文作为夜骑士的一员，自然知道夜骑士需要在不惊动市民的前提下完成任务。只需等待片刻，追兵便不得不离去。
直升机的灯光很快掠过。就在灯光过去的一瞬，他跳出阴影，沿着深巷继续前进。
他从近市郊的BCST大楼一路逃亡，用他在头疼后获得的反应躲过了追兵的追捕，逃到了新宿市副市中心的黑目町。
他不知道为什么大家都针对他，就连沙罗——相识相爱数年的沙罗——都在骗他。他很郁闷也很愤怒。胸口好像堵了一块大石；脑袋的血管好像下一秒就要爆开，他不知道该去哪，也不知道该和谁说，他只跟着自己的直觉，逃到了市中心。
冲过黑目町边缘的「端木cafe」的后门，龙门贵文停了下来，他的面前，是在茫茫雨幕中散发出各色霓虹灯光的新宿世纪大厦。
世纪大厦上，数块广告牌正播送着今天的新闻和几大公司的广告。大厦门前，十字路口车水马龙。
龙门贵文停下脚步，靠在巷边的电箱后面，再度隐在黑暗中，冷眼看着来往的行人。
良久，绿灯亮了。行人打着伞，匆匆地赶自己的路。
不多时，一个紧跟着妈妈的小女孩手中的伞被迎面而来的路人撞脱了手，被风刮到了一边。女孩见状立即奔了过去。伞被吹到了路中间。女孩踩着小碎步，跑回路中间，拉起自己的伞。
龙门贵文清楚地看见，那张朝自己方向的被雨水打湿的稚嫩的脸上露出了轻松的微笑。
人行灯转红了。在女孩母亲惊恐的叫声和汽车急促的喇叭声中，女孩疑惑地抬起了头。
龙门的心揪着。他脚底用力，从电箱后蹿了出去，用自己平生最快的速度扑向女孩，却没有留意到，在身后的某处，一台摄影机正对着他冲去的方向。
几个呼吸后，他放开手，放下被搂在怀中的女孩他低下头。女孩的脸上挂满了水珠，正疑惑地瞪开眼睛看着他。她两侧脸颊上沾了些奇怪的黑点，手中的花伞不见了——他太紧张了，把女孩刚捡回的伞又弄丢了。
女孩紧张地看着他，怯生生地道:“谢谢你！”
龙门摸摸鼻尖，笑道：“不用谢。”
“我叫千代子。”
“龙门贵文。”
他摸了摸女孩的秀发，“快回去吧！”
“放开我的女儿！你这怪物！”在
千代子妈妈的尖叫声中，龙门抬起了头，却看见一把黄伞朝他飞来。
他来不及避开，左肩被伞尖打中。龙门惨叫一声，捂住右肩。
周围突然传来人们惊呼的声音。
脑海中像是有什么控制着他，他抬起头，看到他正对面的高处，世纪大厦的显示屏占据了三层楼的巨大显示屏上，显示着自马路对面拍摄的世纪大厦正门的影像。
在画面的中间，一个漆黑，全身遍布球型突起，长着一颗有些许短毛的怪异头颅的怪物接着右肩，仰头看着头上的巨大屏幕。
“这是……我吗？”
龙门贵门侧头，感觉头更疼了，耳边开始有嗡嗡声。
“千代子！妈妈在这！不要怕！”
千代子的妈妈张开双臂，把千代子护在身后，她人不高，样貌也很婉好，眼睛里的光芒虽有些恐惧却更多的是坚毅。
“我……”龙门伸出手想说些什么，女人却和千代子后退了一步。女孩的目光证实了他的想法，也刺痛了他的心。
嗡嗡嗡……
两架巡逻的「夜骑士」的直升机闻讯而来，机头的探照灯照亮了他周围15米半径的地面。
周围人的恐惧让龙门的头痛愈演愈烈。他捂住头，蹲在地上。脑海里，一些完全不同的记忆冲着他的意识。我，没有击杀异生兽，而是误杀了其他队友……
照片、孩子……
我……“啊！！！”
所有对他恐惧的人的恐惧吞没了他的理智，他发出撕心裂肺的嚎叫。
在世纪大厦楼下众无比惊忽的目光中，2米高的怪物化作一团蓝光升到半空中，又猛地炸开，化作一只漆黑的，长满肉瘤的巨大生物，爪子一挥，拍落了飞近的两架夜骑士部队的直升机。
“吼！”绚丽的霓虹灯光中，巨兽仰着头，向着高天之上被雨云掩盖的月长啸。
巨兽脚下，人们仓皇逃蹿，任由新宿难得的春雨浸透自己精心打扮的衣裳。
（六）刀出
警铃声大作。穿着各色制服的人神色匆匆，赶到自己的岗位。
“三级响应，三级响应。新宿副市中心监测到巨兽活动，无渊兽脉冲反应。菊刀号，樱花号即将出动。各单位做好作战准备。重复……”
四名身穿灰色特制作战服的驾驶员赶到了预备室。棕色衣服的后勤人员给他们套上并固定住白色的轻型贴身铠甲。
紧接着，四人走出预备室，进入相邻的进入区。
进入区并排排列着3个形状不一的“舱室”。四人西两一组，分别走进其中舱门大开的舱室。四人进入后，舱门自动关闭、锁紧。
舱室的中间是两个有固定装置和控制设备的操作台。
两名乘员站在操作台上，脚下两个固定器锁住了他们靴子上的固定口。身后，被机械臂具拄着的“装置”顺着背部铠甲的凹槽，与他们连为一体。
「神经接入成功。同步进行率10%,20%……同步完成」
「青铜刀级，菊刀号，载入成功。佐灵加载完成」
「甲骨级，樱花号，载入成功」
面罩里乳黄的神经缓冲液褪去。四名驾驶者——或者称之为「适机者」——同时睁开眼睛，握紧双拳。看着面前强化特种材料制成的观察窗。面罩上，各项机甲参数在他们眼前用直观的方式呈现。
「运载直升机挂载完成。准备进入起飞状态。三号门、四号门开启。」
「到达预定区域。起飞倒计时，五，四，三二一。点火！」
军绿色机甲身后的加速器向下喷出明黄色火光。运载直升机的驾驶员向上拉动控制杆，「运直－9」直升机向上拉升。两台数万吨的钢铁巨兽缓缓飞起，出了扶桑本州的南端濒海的「夜枭-J」基地，直飞新宿。机甲右臂上挂装的长刀，在空中划出白色的痕。
“贵武君，第一次正式上驾，感受如何？”
“源君，放心，等会一定是我和土井前辈先技大筹的。你就准备给我们买清酒吧！”
「菊刀号」的驾驶舱——「灵府」里，龙门贵武和右边的前辈土井进相视而笑。没有装备虚拟机械臂的左手放在左侧的操作台上，手指抚摸着被贴在边缘的照片。
他盯着眼前越来越近的新宿城。大都市的夜灯在两幕中格外明亮。
“贵文，你没实现的愿望，哥哥来帮你实现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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