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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三章 走在不知名的道路上(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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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对杨昭元的第一印象是:这个女孩子很骄纵,跟我合不来。

但是从我以前的经验来说,很多时候第一印象是不准确的,因为你从来没有去了解过别人,然后就根据长相决定了他在你心里是怎样的人。所以我会在心里提醒自己,你不能这样看待别人。

带着这样的心情,我抱着一大摞语文的练习册,在班上到处张望着谁是赵存谁又是杨昭元,显得有些局促。高一下分班,她们两个分到我的班来,所以我还分不清这些人。其实我知道她们两个长什么样子,只是我分不清她们谁是谁,她们两个留着一样的刘海,有着一样的脸型,笑起来脸上都有酒窝。

两个人真的是太像了,反正才是第一次见面嘛,我走上前去,道出了我心里的疑惑,她们两个像是一笑,对我说:“哪里有啊,我们两个长的完全不一样话哈哈哈哈哈…”我开始觉得奇怪起来,很快就去发其他人的本子了。

高二换寝室,班主任很讨厌的多管闲事,她认为将两个玩的好的同学分在一个寝室,那么这两个人必然不消停,就打乱了所有寝室,我换到了602,其中就有原班的肖人青和张与宁,但是还有后面来的杨昭元和小何,还有一个存在感稍低的苏昼。

开学前发生了一件事,在寝室名单出来的那一刻,小何发了一条说说:“和不喜欢的人被分到同一个寝室就是最大的噩梦”还配了很多个无语的表情,很多很多个。多到让我们几个原班的害怕,害怕的同时还有着不服气。乔巧和王兆愿,甚至还有艾马斯,她们都说,要是这个敢欺负我们,她们立马就打回去。

这个心病在我这里存在了很久,这张照片也保存了很久。直到前些天,我和杨昭元出去,问她,她才说:“当时她们讨厌的是张与宁,她们觉得张与宁很奇怪,觉得20班原班的人都不接受他们。”我一下子就明白了,多年的疑问一下子就释然了。

在寝室里,小何和杨昭元两个人老是神神秘秘的,老是讲很多自己的小秘密,从来没有告诉过我们,只留下我们一个劲儿的问:“什么啊?快说啊?!到底是什么啊?”但是她们一直都说只是秘密。因为讲话,这两个人给班主任扣了不少分,据说一个月里扣了20多分吧,寝室里一分好像就是5元,班主任把我们训了一顿。回了寝室我也把大家“训”了一顿。虽然大家都不开心,但是至此以后就再没有扣过分,最后还得了“文明寝室”的奖状,奖状原件就留在我这里。

直到高二下的最后一段时间,我们寝室好像才慢慢熟络起来,我喜欢五班的漾然,而当时小何跟五班的高诚也很暧昧,我们也知道了杨昭元的男朋友是10班的言荣。这些都是当时才知道的事。

其实我很羡慕她们两个,小何在六月初就和高诚在一起了,而元元的男朋友,从高一军训事就开始喜欢她,对她不离不弃。而漾然于我,只是他一直在承受着我的喜欢,从来没有回应过。在这种差距下,我内心逐渐难过起来。

寝室里的时候,大家还是会聊天,但是我不喜欢跟她们聊天,不是话题不好,是太过于压抑,每次一有人发表什么观点,杨昭元和张与宁为首的就会否定别人,往往喜欢用“不是”开头,我觉得太让我窒息了。

在高二没有结束的时候,元元过了一次生日,我一般会喜欢给他们写贺卡,我在思考给元元写什么祝福语的时候,王兆愿突然凑近我,问我在写什么,我如实相告,她撇起了嘴,我问她:“改写什么合适呢?”当时作为一个严格的班长的王兆愿说:“我觉得写什么都不合适!”我笑着说:“我也觉得。”

但是她们两个元元和愿愿,以前觉得从来说不到一处的人,甚至觉得相看两厌的人,在高三最后的时期,成了最要好的朋友,她们两个一直互相鼓励互相聊天,杨昭元之后对我直言:“她很感谢自己在最后的那段时间里跟王兆愿和艾马斯走的很近,因为这两个人真的一直很冷静的在领导她学习进步,也是她冷静高考获得最大成功的重要原因之一。”是的啊,当初班上较差的杨昭元,考出了比我、比肖人青、比Bella还要好多的成绩,这是谁都没有想到的,确实是造化弄人啊。

但是不难看出,那个时候都还有那么多人没有接受杨昭元,因为性格,因为行为,因为班级。但是我们都没有表达出来,都在扮演自己的人设与角色,极力的让别人觉得自己是受欢迎的、不被人讨厌的。

所以我经常说:“我们真的都很累啊,说什么社会上才需要演戏,在学校里不是一样的,都太累了,都在演…”

杨昭元和赵存的关系还是特别的要好,到了要高三的时候,大家都在决定住宿还是回家,她们两个却在学校里的教师公寓租好了房子。但是谁也想不到,长时间的同居后面成为了她们两个要好的朋友间最大的隔阂来源。其实郑乐也央求了我很久去外面租房子住,只是我没有答应过,现在想来,都是遗憾。

高三的那一年,大部分人都听过杨昭元的豪言壮志,她充满激情的鼓励每一个人和她自己,但是大家对于她“要上600分,要上清华北大”这些话一般都是敷衍而过,因为每一个人都在高三知道了自己的实力,自己到底能冲多少,不会在盲目自信。原来化学老师说的都是真的:“你偷过的懒都会回到你自己身上来的。”

因为高三换位置的特殊性,每一次都不知道自己的前后左右到底会是谁,但是杨昭元坐过很多次我的周围。临近518成人礼的时候,她坐在我的后面,还是正中央的第三个,所以我们两个说话的话其实是很明显的。但是我还是鼓起勇气请她帮我在518化妆,因为我不会化妆,而之前有一次的班级表演中元元给很多人化的眼线实在是太美丽,简直是化妆功夫精湛。

我也知道,元元是个好说话的人,所以她在我意料中毫不犹豫的答应了。即使我想在518那天美艳夺人,但老天不随人愿,在那天我的嘴唇上爆了个巨大的痘,新长的痘怎么盖都盖不住,远远没有那些天生美貌的人化的淡妆好看,这又是我能想到的有一大遗憾。着同时也成为了元元心里的自责,她觉得她没有给我化好妆,自己心里很过不去,即使她已经在最短的时间里还帮我化了第二次的妆,我其实已经很满意了。

在请她化妆的同时,我给她讲述了我和郑乐的故事,她听了之后一直很难过,她觉得我这样好的一个人,怎么会被抛弃,怎么会落到这个地步。她对我说:“阿庄,你放心,我永远不会抛弃你的!真的!”我点点头说:“我信。”

高考前几天,我和Bella去上厕所的路上,元元突然从教室里钻出来,找到我,将一卷写满了字,告诉我记着看,一定要看!

那封信的内容不多,但却让我很感动,特别是那句“所以啊,阿庄,我愿你带一点针芒,像玫瑰一样盛开,也要保护自己。”

这封信太过温柔太过感人,我没有想到有这样一个人在偷偷爱着我、念着我、想着我,也会觉得老天待我不公,让我遭受太多苦难。杨昭元,她是个多么灿烂多么温柔的一个人啊,她看到了我的伤疤,用手轻轻捂上,会关爱的问我:“疼不疼?疼就不要忍…”

也是因为作文和这封信彻底拉近了我和她,现在的我会亲切叫她“元元”,而她仍然唤我“阿庄”,两个温柔的人相遇,在努力的感化着对方。

终于,她们走在了一条道路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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