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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0书屋 -> 现言小说 -> 情字难-> 第一章 初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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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 初遇
- 茶酒穿肠过，离人心上留。
巷口一只花猫懒洋洋的踱着碎步，远处酒馆门口的风铃叮当作响，顺着酒馆门前的路边看去，一名头戴斗笠身着白衣的男子款款又来，每走一步脚下的叶子都缓缓散开。
路过酒馆的时候他停了脚步，茶馆门口两旁种着两排茂盛的竹子，竹子周围流淌着溪水清澈见底像是护城河一般，只不过稍微浅了一些窄了一些，甚至时不时还有些金鱼游来游去。男子沉醉其中。抬头看了看门口的匾额，暮色苍茫，桃木色雕花的底板上刻着酒红色的四个大字“忘忧酒馆”旁边还挂了个木牌子上面写道“亥时开业，每日一人，旧事抵酒价。”
“名字倒是起的别致，不过这牌子上的后一句话是什么意思呢？难道一天就只招待一位客人吗”男子心里犯嘀咕，随之带着好奇心进了酒馆
刚进门便有悠扬的曲子入耳，空气中弥漫着浓郁的酒香，隐约还夹杂有淡淡花香，四下望去每张坐席都有屏风遮挡，屏风上画着翠绿色的竹子栩栩如生，墙边每隔两步都设有花架，花架上面种的幽兰纤尘不染，翠绿色的叶子还挂有露珠，仿佛刚从水里洗过一般，整个酒楼里的窗帘都是如嫩茶叶般的淡绿色。透过屏风仿佛能看到大家饮酒论道的身影，可仔细瞧一瞧屋内空无一人，只有幽兰微摆，翠竹摇曳。
“不知这位公子想讲点什么，只是不凑巧，本店今晚要打烊了，这都几时了，公子来的真不是时候”男子还没从这番雅致的景象里缓过神来就听到耳边传来这样一个女子的声音，温柔有力，柔中带刚。
“我，”男子循声望去并未看到人影。
“我这酒楼里的酒应有尽有，阁下若想尝尝滋味改日再来也不迟”
男子又顺着声音仔细瞧了瞧，这才看到左手旁有一隔间，门头上雕刻着“雅舍”二字，隔间前挂有一排珠帘，翡翠绿夹杂着玛瑙石，珠帘的后面有个屏风，屏风上没有图案只有一层白色透明的薄纱，方才说话的女子便在这屏风的后面，隐约能看到正在端坐品茶。旁边还站着另一位女子，从身形上看亭亭玉立倒不像是一女婢。那坐着的这位女子莫非就是这酒楼的老板？
男子此刻站也不是，坐也找不到地方，就这样走了又不甘心，但是人家分明没有待客的意思，正左右为难之际突然想到了门口牌子上的话。便开口道“既然今日不巧，在下改日再来便是，那能否问下姑娘这牌子上挂的’旧事抵酒价’是何意？”
薄纱后面的女子放下了杯子，一旁的站着的倒争着开了口“这句话的意思很简单啊，我们家掌柜喜欢听故事，如果你能讲出些有趣的故事来，不管是你的风流韵事也好，行侠仗义也好，牛鬼蛇神也好，总之只要能博我们老板一笑，这酒钱啊就免了”
男子听后道“这倒挺有趣，在下还第一次遇到这样的规矩”
“也不过是闲来无事，解解闷罢了”女子说着拿起了团扇缓缓扇动“不知公子可有故事，不妨说来听听？”
“故事没有，酒倒是有”
“难不成你也是开酒馆的”女子嗔笑，旁边的小女子也跟着笑出了声。
“如姑娘所言，在下还真是开酒馆的”
两位姑娘先是一愣，互相看了一眼，随之又不约而同的笑了起来
这一笑，笑得男子竟不好意思了，自己倒像是个信口胡诌的登徒子一样，这样想来越发不能在这里久留，便双手作揖道了声“冒犯了”就匆匆离去了。
“公子请留步”男子刚踏出门就听见背后有人喊
回头一看应是刚才站在老板身边的那位女子，因为自己带着斗笠也看不太清楚女子的样貌，也没敢仔细看。
“可还有事？”男子问
“我家掌柜请你到寒舍一坐”女子说完便掉头离去，像是知会了一声，一点没有询问的意思。
男子虽然对这种态度心生不满，却还是鬼使神差的跟着去了。
还是那个隔间，进了门珠帘后面有一张坐席，桌子上刚倒好的酒，酒香四溢，男子嘴角不自觉的上扬了起来，刚才那种不悦的心情也随之烟消云散了。
“这可是上等的好酒，我们家老板特意为你准备的………………”刚才领路的女子道
“不知姑娘倒这一壶好酒是何用意呢？”男子浅笑道
“并无他意，只是看公子一袭白衣气度不凡，想必是个有身份的人”
“难道姑娘在攀权附贵不成”
“若是喝杯酒便能攀权附贵，那我这酒馆岂不早就价值千金了？”
男子清笑一声，上扬的嘴角还残留着笑意。他端起酒杯很自然的泯了一口
“萍水相逢也算有缘，喝杯酒也算得上君子之交了”
“姑娘倒是不同于寻常女子”
“怎么个不寻常法了？”
男子想了想“谈吐间丝毫没有闺阁女子的含羞，多了几分气度…”这样说好像也不太合适，犹豫半天也终究没说出口。
“哈哈，姐姐你瞧他”站在一旁的女子被他的样子逗笑了
“好了，不必强人所难”屏风后的女子道。“那公子刚才所言，也经营了家酒馆是否是玩笑话？”
“并非玩笑话，确有其事”男子认真的说道。“如若姑娘不信，可以到寒舍一观”
“没有不信”女子浅笑“酒都喝了，不讲点故事吗”
“怪不得，原来姑娘是想听故事，故事没有，酒倒是有”男子淡然说道，眼睛微闭，一样的话又重复说了一遍。“姑娘还是不要问了，在下也不想再提”男子说罢便起身离去了
女子从屏风后走出，望着他离去的背影若有所思。
“姐姐你猜他为何对过去闭口不言呢”
“大概还是念念不忘，或者是意难平吧”女子深吸一口气倒像惆怅的是自己。
女子名唤千暮雪，刚才唤她姐姐的是十年前母亲收养的义女，当时家境贫寒，十一岁的千幕雪看着比她还小三岁的小丫头没了爹娘流落街头心里一阵同情，苦苦哀求母亲留下她，哪怕以后自己少吃点，母亲心善，也经不住这可怜劲儿，心一软留下了这丫头，另取名为心儿陪着暮雪长大算是半个姐妹了。
男子走后的第二天，千暮雪做了一个梦，又梦见了他的背影，一身白衣和着清风衣襟微摆，不知是林子里的雾气太大还是却怎么也看不清脸。
“姐姐呀，都日上三竿了还不起床”听到这声喊千暮雪一下睁开了眼，梦里的一切忘的七七八八，只记得一个模糊的身影，像是他又不像是他。
酒馆的生意依旧热闹，来来往往的人讲了不少趣事，什么牛鬼蛇神，奇闻奇事，太极八卦，谈经论道的都有，千暮雪听着这些闻所未闻的事情倒是也不乏味。
白衣男子也时不时的来一趟，不过都是亥时问个安，坐坐就走了，酒钱一分不少的放在了桌子上。
“这男子真是奇怪，像个闷葫芦一样”心儿抱怨道
“莫要乱说，本就是萍水相逢，哪来那么多相逢恨晚，你还想让人家对你言无不尽？”千暮雪不慌不忙的道，心中却多了几分特殊的感觉，来来往往那么多人，不知为何对他留了点心，又或许是从这一日日的问好开始的吧！从陌生距离感到渐渐的三言两语互相打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