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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0书屋 -> 浪漫小说 -> 烟花宴-> 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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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
- 叮铃一声，许凝推门而进，从门外吹来的风带起许凝的长发，像是偶像剧里女主角的慢镜头一样让人心动。
“小许，你来了！”收银台的女生都要感动哭了，“来来来，朕的王位给你！”收银台的女生走出来把许凝推进收银台，给许凝看干瘪的战果：“看朕为你打下的江山。”
看着里面的几十块钱，再看看店里仅有的两个客人，许凝忍着笑一本正经地说出说了千百次的话：“现在还早，人都在家里呢。”
“够了。”女生幽怨地看着许凝，一字一句：“美丽的皮囊千篇一律，有趣的灵魂万里挑一。我，万分之一！”
“自信。”许凝笑着竖起大拇指。
“滚！”韩丹笑骂一声，在收银台与许凝小声交谈：“真的小许，我觉得老板下个月可能会辞了我。”
许凝诧异：“为什么？”
“谁知道呢，可能是因为有新的人来应聘吧。我看了一下，是一个大美人！而且很有可能是来体验生活的富二代！”韩丹再度压低声音，“你看你在这工作这么久，哪一天不是生意红火？说是来喝奶茶，谁不知道是来看看美女的？老板可能是受到启发，要换上一个长得好看的。”
“你这是......”许凝无奈地说：“哪儿来的富二代来这里体验这么无聊的生活？别想多了，去大公司体验生活不香吗？”
“真的。昨天我听到了，那个大美女下个月就来上班！你是没看到她挎的那个香奈儿包包，几十万呢！咳咳，”韩丹扯回话题，哭丧着脸说：“这里就咱们俩，老板肯定不会放你走，呜呜......我惨了。”
许凝右手拇指指甲掐进食指第二指节，过了许久才开口：“你不会走的。下个月我不会来了。”
“啊？”韩丹收好欲哭的表情，也并没有露出欣喜：“为什么？你是找到更好的工作了吗？”
许凝没说话，韩丹以为自己猜对了，替许凝高兴地说：“这样也挺好，我来这一个月的时间里就看你工作得好辛苦啊。每天打那么多工，找一份工资高的工作也挺好的，就找那一个工作，每天不用那么辛苦。”
许凝没反驳。
韩丹恍然大悟：“哦~原来老板是在找接替你的人啊，害我白担心半天，吓死我了。”韩丹拍拍胸脯自我安慰。
许凝笑着不说话。
叮铃。
奶茶店的门被推开，进来一个穿着帝中校服的女生。
“欢迎光临，要喝点什么？”许凝笑吟吟地开口。
女生瞟了一眼奶茶店外，尴尬地摸了一下鼻子，“来十六杯奶茶。”
韩丹愣了一下，许凝地看一眼店外，透过玻璃窗看到乌泱泱的一堆穿着帝中校服的人站在马路对面。一群人看到许凝看过来，或呆住或低头或移开视线。
许凝收回目光，接过女生递过来的红钞找零，似是不经意地低声询问：“小姐姐，是你自愿请同学喝奶茶吗？”
女生咳了一声更加尴尬地说：“打赌赌输了。”
许凝看了女生一眼，把零钱找给女生，“行吧。”女生接过零钱后许凝就转身和韩丹一起调奶茶。
女生看着两个人调好奶茶密封好，再一瓶瓶拿袋子装好，期间女生几次开口都欲言又止。
“小姐姐把你同学叫过来吧，你一个人拿不了。”许凝手上动作不停，口中好心提醒。
“嗯。”女生咳了一声，对着窗外招了招手。
玻璃外的人迟疑了一下，跟着一个男生越过马路走来。
一群人走进奶茶店，奶茶店立刻满满当当。
“咳，小姐姐，给个联络方式呗。”女生尴尬地开口，说完又接了一句：“方便以后喝奶茶。”
许凝不疑有他，在收银台找了笔和纸，低头写下一串数字给女生：“有时候忙，来不及看微信，以后打这个电话就好。”
女生看一眼，更尴尬地说：“小姐姐多给一个联系方式吧，万一座机没电了，我们也要喝奶茶不是？”
许凝抬眼看着女生，女生强扯出一个尴尬地笑容顶着许凝的目光。
许凝没说话，只是低头再度写了一串数字递给女生。
女生接过，顺手递给领头的男生，“喏，以后记得请我喝奶茶啊。”
男生瞥了女生一眼，再看了许凝一眼，面无表情地把纸条塞进兜里。
韩丹撇了一眼有些冷淡的男生，表情很是习以为常。
奶茶装好了，许凝扬起笑容：“下次再来。”
一群人零零碎碎地拿着自己的奶茶走出奶茶店，男生最后拿着奶茶头也不回地离开。
“啧啧啧，又一个为爱买奶茶啊。”韩丹等人走了后感叹道：“小许，我要是你，我就自己借钱开一家奶茶店，一本万利啊！”
许凝看了一眼韩丹后就移开了目光。
“以前你不都是给别人微信的吗？怎么今天给别人你的电话号码了？”韩丹八卦地笑嘻嘻说：“人家长得帅吧？”
“没仔细看，还有，”许凝瞥了韩丹一眼：“我给的是你的电话号码。”
韩丹：？？？
许久——
“他要谁的电话号码你没看出来？”韩丹震惊了，不应该呀，平常不是挺有眼力见儿的吗？
“她要的不是买奶茶的电话号码吗？”许凝的语气一如既往地温和又漫不经心的疏离：“还有几天我就要走了，给我的电话号码干嘛？”
理是这个理，但是......韩丹没再说话，人家根本就不是来买奶茶的啊！
叮铃。
许凝抬头扬起笑容：“欢迎光临。”
......
“韩丹你守一下，我要下班了。”许凝把手机挂在脖子上，从收银台后面走出来挥手，“再见了。”
“唉，拜拜。”韩丹看了一眼手机，“饭点了，点个外卖。”
许凝拉开门走出去，赶往最近的公交站等公交车。
刚走近公交站，公交车按点到站，许凝上车扫码付款，见车上只有几个空位，许凝就扶好铁杆站着。
公交车慢悠悠地经过几个站，上来的有老有少，公交车里渐渐拥挤起来。
“桥港路到了，请下车的乘客......”
许凝从拥挤的人群中挤下车，徒步走到公交站后面路口处的面馆里。
面馆里正是热闹的时候，许凝熟稔地走进后厨带上围裙，把手机放进围裙口袋的零钱旁，端起刚出锅的牛肉面走出去。
“小许，3号桌。”老板遥遥开口。
“诶。”许凝应了一声，把面放在3号桌的客人面前，笑吟吟地说：“您的二两牛肉面。”
中年男人看都没看许凝，抽出筷子就捧着面条噗嗤噗嗤地吃起来。
“老板，二两肥肠。”又有客人进店。
许凝对着煮面的人笑着重复：“二两肥肠。”说完就盛了一碗酸菜汤端给客人。
“小妹妹还没成年吧？”男人看着许凝揶揄：“童工？”
“巧了，正好18。”许凝笑吟吟地回答。
男人端着喝汤。许凝去招呼新上门的客人，“三位要吃什么？”
“一两杂酱面。”
“三两燃面。”
“二两牛肉米粉。”
“好，你们先坐，马上来。”许凝笑着转身去盛汤，对煮面的人重复：“一两杂酱面，三两燃面，二两牛肉米粉。”
煮面的老板确认：“一两杂酱面...二两牛肉米粉，三两......”
“三两燃面。”许凝提醒。
“一两杂酱面，二两牛肉米粉，三两燃面。”老板重复。
“嗯。”许凝答应一声，上前端起面条走出去：“您的二两肥肠面。”
“谢谢啊。”男子抽出筷子吃面。
“没事儿。”许凝应声，转身为刚才的三个人盛好汤端过去。
三个人玩游戏玩得正嗨。
“二两牛肉。”店门口走进来一人。
“好，您坐。”许凝转身盛汤，顺便对老板重复：“二两牛肉。”
老板应声。许凝端着汤给客人。
“老板结账。”3号桌的客人擦嘴。
许凝接过钱找零，“找您两块，下次再来啊。”
客人接过钱头也不回地走了。
许凝收拾碗筷，店门口走进一个妇女，“一两杂酱面。”
“好，您先坐。”许凝把碗筷端进厨房对老板说：“一两杂酱面。”
老板答应了一声后说：“杂酱牛肉燃面好了。”
“好，来了。”许凝把剩汤倒进桶里，碗放在洗碗槽里，端着两碗面走出去放在桌上：“您的杂酱面，您的燃面。”又回厨房端出牛肉米粉：“您的牛肉米粉。”末了又给妇女盛汤端过去：“您的汤。”
汗水在许凝的头上浸出，许凝忙得昏天黑地，好不容易等客人散尽了，许凝洗完碗后礼貌地拒绝了老板留人吃饭的邀请，拖着疲惫的双腿沉默地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