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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0书屋 -> 历史小说 -> 圣域之歌：人子-> 23.黑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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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3.黑潮
- “难得的晴天...老爸真是死板...”
叶莲娜撅着嘴，手里凝聚着冻气的小宇宙。四年中的晴天数加起来不过半年，这北地极寒的环境下，必须要时刻将自己的小宇宙燃烧到极致，否则纵使黄金圣斗士的修为也会被立刻冻僵。而克雷斯托照顾小叶莲娜也说不上多细致，毕竟他自己还算个孩子。四年的时间还不够克雷斯托完全褪去青涩，有着异人血统的叶莲娜更是一点都没变样，还不到克雷斯托的肩膀高。
“嗯...不要抱怨...”
一旁赤裸着上半身在那里打坐的克雷斯托屏息凝神，金灿灿的小宇宙熠熠生辉，棕色的秀发随风飘舞。“老爸也是为你好...”
叶莲娜努努小嘴却无从反驳。确实，在那极寒之境，唯一能依靠的只有自己努力燃烧的小宇宙以及父亲那算不得多么宽厚的肩膀。父亲有些木讷，却会在无论何时都在自己身前阻挡咆哮的暴风雪，开心的时候也会揉揉自己的脑袋露出难得的笑容，能够收获猎物的时候也总会把肥美的地方留给自己，而自己总是笑着说吃饱了...尽管有时候自己也会不那么满意，但看到父亲为自己和雅格斯村的大家所做的一切，叶莲娜也就不好再说什么了。
...
...
“...！”
教皇殿里，伊提亚英俊的脸上愁眉不舒。虽然近几年来欧罗巴大地上日趋繁荣，但作为教皇的自己却从星象中看到了十字军与罗马教廷的野心。自从自己接手圣域，与基督教廷的摩擦便不是三五天了。好在角宿一和虚宿一的光辉还十分稳健耀眼，北河双子的星光忽明忽暗，老头子和薇诗的体格还没这么问题，这也是好事情。尽管有老头子辅佐，但无论如何也只是与自己同一届的黄金圣斗士，为了训练新人圣斗士们，自己只能从地下图书馆里顶着四散飞扬的浓灰翻出属于十二黄道星座的古典籍。
娄宿三的生生之火与星辰流转；毕宿五的壁垒坚城与撼天奔雷；北河双子的次元迷境与精神灭碎；鬼宿星团的冥冥幽暗与深渊星焱；轩辕十四的赤金巨镰与爆裂神速；角宿一的无垢星渊与唯识天目；氐宿四的山风逆行与命晄流转；心宿二的真红大火与念动钳杀；箕宿三的贯星长虹与光辉灿翼；壁垒四的神佛混淆与斩断迷惘；虚宿一的寒炼冰狱与涤秽曙光；右更二的极恣狂花与净魂谜香...古书上的十三位黄道战士的强大力量自己这一代人远不能比拟。那个时候的黄金圣斗士恐怕要比现在强的多，每一个人都有真正意义上粉碎星辰的力量，而与之相对应的，那时候的敌人也是强的不可想象的奇异孽物。现在自己担任教皇，除了管理圣域内部的大小政务，还要担负起训练新人的责任，就比如现在这群刚刚要晋升为黄金圣斗士的小娃子，虽然有老头子帮忙，自己却依然头大。毕竟难得的和平令绝大部分人精神松垮了下来，一些年轻的青铜白银也不那么把女神挂在嘴边，甚至一些不安分的家伙说什么应该用这天生神力去为自己谋利什么的...
“太过分了！...”伊提亚摇摇头，脑瓜生疼。“...也不用这么拼命吧...”伊奥尼亚就那么坐在了伊提亚身旁。“小崽子那里有我呢，你就专心处理政务好了。”“我倒是想！”伊提亚哭笑不得。“别的不说，就这茬黄金的苗子，那古书上的功法咱们都看不明白！别说他们自己学还是教他们了！还有那些圣衣，青铜的白银的破败了大半在那里放着就是些废铁，帕米尔部族好歹有时间缓了生息...但那也就是一群半大的小子，手艺青的很。”说着，伊提亚长叹了一口气。“别的不说，就这黄金圣衣吧。经历了二百多年的时间，白羊，巨蟹，狮子，天蝎，射手的圣衣倒是恢复了一些生息，可没有星砂，就算有鲜血也只怕不够用，更何况伤成那个程度要多少鲜血去填...金牛，双子，处女，天秤，摩羯，水瓶的圣衣经过这次圣战受伤一个赛一个惨，现在也就是还有一口气吊着，论功能早就没有了....没有想到现在功能最好的是老头子拿命换命来的双鱼圣衣！...可你看看那基诺！”伊提亚越说越激动，被茶水呛了一口。
“哪有一点战士的样子？！...且不说本事怎么样，好，本事差一些可以练，反正年轻。再说我们也是这么过来的...可是你看看，要意志没意志要觉悟没觉悟！每天那锻炼量就像给我刷的一样！...我就不明白了，一个男人的身子保养那么精致干嘛？你又没有陈落清那绝色的模样？！还一点伤都不能受！真以为自己是什么罗马贵族的血脉就是天选之子了？！...不止如此，坊间关于他作风不检，欺男霸女的传闻可不是一两天了！每次我都想办法压下来事后给人赔罪，他丢得起人老子也快丢不起了！...可没办法，这一茬里他都算是天资不错的了...你说是训练，可那些黄金圣斗士的功法总得有个人能熟练掌握...我...还有十字军，对，什么十字军！整天看我们不对付想要找茬，他十字军多个锤子！他教宗算个什么东西！他基督，他耶稣！...我！...”
伊提亚说不下去了，大口大口的喘着粗气。“我刚接手这烂摊子的时候还没过这么多！可这四年按下葫芦起来瓢总得给我弄出些幺蛾子来！”“...还是那句话，不用想那么多，毕竟这里百废待兴。”伊奥尼亚看着教皇厅的大门。“那些底层的小家伙严加管教些没什么问题...我们怎么想是一说，起码得给他们打好榜样，要是我们自己都没个信主，他们更不会把雅典娜女神当回事了。圣衣的事不那么着急，帕米尔人天赋很高，再有个几年就能把老祖宗的东西捡起来，真要修的话还是从青铜和白银开始，毕竟他们基数大成本低，修好了青铜和白银圣衣，我们就算是恢复了一半的实力。至于黄金圣衣...毕竟他们有一定的自我修复能力，而且想要穿上黄金圣衣也要很高的门槛，照这个情况急也没有用。我和小薇诗能处理好小崽子们，你专心处理政务，黄金圣斗士的训练先看着，但也不用如临大敌。另外，”伊奥尼亚突然正了正语气，“宁要才能庸三分，不要人品差一点。还有与罗马教廷的态度，不必过于强硬，但该制衡还是要制衡。或者说，抓紧练兵，向他们传达出我们不会无端惹事但也不怕挑衅的态度。跟宗教信仰有关的东西想来说不清道不明...不过，”说着，伊奥尼亚眼神一闪，“我们的队伍该肃正肃正了！该告诉罗马教廷，哈布斯堡和北欧人。我们是守护爱与和平，侍奉女神雅典娜的高贵的战士，不是他们渗透间谍，盗取情报和资金的角斗场！另外，十字军也不是铁板一块，像那医院骑士团，我年轻时和他们打过交道，那是一群真正立足于拯救贫苦大众的高贵之人，理应是我们的朋友...”伊奥尼亚滔滔不绝不知说了多久，伊提亚则在一旁虚心的静听，教皇殿里没了教皇和助理，只有老师和学生。
“...您真的很像我的父亲。沉稳，睿智，目光长远又懂人心...”伊提亚不知听了多久，突然怔怔的笑出来。“说实话，我对父亲的印象已经不那么深了，说是亲人，倒更像是道友...不过从你身上，我又找到了那种感觉。”
“...那我还真是受宠若惊了。”伊奥尼亚愣了一下，一向严肃的面容上也露出了温柔宽厚的笑容。“没什么，只不过是把老教皇的经验结合一些实际情况和我的经验得出的结论罢了。想你们还没有出生，我也只是个黄毛小子，才穿上摩羯座黄金圣衣没多长时间的时候，老教皇便提起过那个时代教皇的艰辛。说实话，现在的声誉已经比那时候强上许多了。起码现在的圣域不必再担心毫无理由出现，在倾斜了恶意便甩手离开的秽物们蹂躏了...”
“想开些！”伊奥尼亚拍拍伊提亚的肩膀。“当年的老教皇便是坐在这个位子上，看着这扇大门被打开。那些有理想有抱负，愿意为了信仰而奉献自己的少年们披挂上圣衣站在这里！...这是个好时代，欧罗巴大地也在蓬勃生长，也许有一天，也会有一群同样怀有信仰与觉悟的少年们以同样的姿势推开这扇门...也许我和小薇诗撑不到那一天，但你是被女神祝福之人，你一定能见证属于我们，属于人类的光明未来！”
“好！那么前进的路上，还望前辈多多指教了！”伊提亚握住了伊奥尼亚的手。
...
...
...
“诶嘿！多谢您了，我这腿脚总算是利索了！”
落清的医馆里，一位老先生喜笑颜开。前一阵子跌伤了腰身差点令他下肢瘫痪，幸得落清及时医治才没有酿成惨剧。
“应该的，只不过若是淘到了什么有用的宝贝，还劳烦您给我留个眼睛，价钱的事好说，咱是该多少给多少，绝不会让您老吃亏。”落清微笑着将一包药递给老人，老人连忙点头哈腰的接过。“应该的应该的！您一句话的事！”
老人是镇子上最有名的奇货商，从小就跟老一辈在这里混码头，尽淘些稀奇古怪却有妙用的舶来品。后来通过自己的努力加上机缘，这奇货的生意越做越大，渐渐的，这“奇货居”的招牌也就挂了起来。而这几年，这奇货居中的宝物也渐渐的吸引了落清的注意，无论是能增加见识的古书画册，蕴含着奇异能量的灵石神木，还是做工精美讨人欢心的摆件首饰，落清若是能看上，便都会收入囊中，渐渐的，落清成了这里的主顾，再加上往日的名声与这回春妙手治好了老人和家人的不少疑难杂病，老人自然嘱咐家里人对这位小爷侍奉着些。
“话说回来，这最近镇上的上的外国人...”落清忽而想到了些什么叫住了老人。“哦，你说那群人！那群蒙古人啊！”老人突然来了兴致。
“听他们说，几十年前他们还跟大宋各执南北，可是后来那群人就到处打仗从原来的地方一路打到西域，这不是，就现在都还没有停下的意思！”老人说。“对了，您也算是大宋的人吧？”
“...非要说的话，我也只是在六岁之前和爷娘在一起生活而已，出事以后舅舅便把我送到了这里，此后的小十年我都是在这里生活的。所以相比于所谓大宋，我更愿意把这里当家园。”落清握紧了拳头。“别的我是管不着。他们蒙古人来这里愿意做买卖那没问题，但如果他们的血手敢觊觎这里一丝一毫——”
落清的瞳突然闪过一丝凶光。“老子也不介意把他们一个一个绞成馅！”
“这...唉。”老人见落清这样便慌了神，落清也自觉失态连忙收敛。“现在的大宋还在组织军队反抗，可是...”老人言了口水。“那蒙古人好战的简直不像样子，无论怎么情况就是能进军，就是能找到打仗的机会，这...”
“...不过百年。”落清突然小声嘀咕了一句。“...真是辛苦您了，回去好好休息，对了。”落清忽而又想起什么，将一熏香交给老人。“这香能安神醒脑，您若神疲乏力之时可焚一些来一次解乏，不过我建议您按时休息，这才是王道。”
“诶呦！这可真是愧不敢当的大礼！”老人连忙笑着接过。“您放心，您让我照看的宝贝我肯定一眼都不会看漏，您就请好吧！”“那就有劳您老了。”落清浅浅的笑了笑，准备接下一位患者。
“...究竟是何人在操使这一切呢！...”
力量早已恢复到爆发态八感，能以黄金圣斗士的最强姿态出战的落清暗地里握紧了拳头。他隐约觉得，这场由蒙古人掀起的战火将会旷日持久的燃烧着，而战火的后面，总会有一双充满恶意的眼睛注视着人们的哀嚎与流离失所，暴政的压迫与剥削所带来的属于人类的痛苦并以此为乐，甚至是从其中汲取力量。想到这里，落清不自觉的握紧了拳头——尽管打败了哈迪斯，但这片天空上，那些高位文明所带来的恶意与压迫从未远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