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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0书屋 -> 穿越小说 -> 发上梅-> 二、连环案
换源:
二、连环案
- 换了净衣的黄岘推门入内,扑鼻而来的腥臭味让他皱眉,他戴上遮住口鼻的黑巾走向床头。
早他一步的姜韭,已经戴着黑巾在检查尸体,瞥见黄岘她说:“还以为你退出了,真是白高兴了!”
黄岘耸耸肩说道:“店里合我尺寸的衣服太少,找的有些久。”说完他走到床头,伸手想要翻看尸体的衣物,被一只白嫩的手挡住。
姜韭眯眼看着黄岘,用斩钉截铁的语气说:“现在是我的探案时间,请我的竞争对象回避!”
这话让黄岘急眼了:“为什么要排斥我?即使我们隶属的部门不同,但是探案不分你我,重要的是要为百姓的安全,为死者的冤屈负责!”
不想姜韭还是摇摇头,挪动位置挡去了黄岘的大部分视野,回头用眼神警告黄岘远离自己。
没辙的黄岘只好满脸郁闷的出去,走时还替姜韭关上门,回头却撞见在一旁偷听的小二。
见状黄岘疑惑的看着小二说:“你在干什么?”
小二低声说:“小的有些好奇,官爷莫怪!莫怪!”接着他又小心翼翼的说,“那个,二位爷不是一个官家的?别误会,我是好奇,官爷若不想说,当小的没问!”
正气头上的黄岘不耐烦的摆摆手,那小二也识趣,说着“我忙去了”就赶紧跑得没影了。
黄岘立在门前,抱肘等待着姜韭出来,半个时辰左右传来开门声,闻声黄岘回头对上姜韭探出的头,他松开抱肘的手说道:“到我了吧!”
那姜韭兔子一样蹦出来,她没有正视黄岘,看上去颇为傲慢的点点头,于是黄岘便入门进去了。
临进门他也合上了房门。
走近床头,黄岘看见床上躺着肤色发紫的胖男人,衣着入眼的是松石绿的绸缎外衫,里面是橘黄色内衬,腰上挂着刻有鸿字的精雕玉牌,看来是当地有名的鸿家人的一员。
黄岘先看了胖男人的表面,没有发现明显的伤痕,他的表情也不痛苦,不细看只会认为他在睡觉。
但发现其肤色有异,黄岘疑心他是中毒死亡,细看来他盯上了胖男人发黑的鼻孔,便拿出腰包摊开在桌上,取出小镊子探入其鼻内,不一会儿取出查看,镊子头沾有黑色异物,根据经验他推测是沾着血迹的鼻屎。
说明胖男人死亡时鼻内出血,黄岘偏头想:莫不是受了内伤?他放下镊子伸手打开胖男人的衣物:脖子正常无痕迹,胸腰正常无痕迹,黄岘就把胖男人翻了个身。
“谢谢你只是虚胖,不然会费劲许多!”黄岘忍不住吐槽道。
把背后的衣服用剪子剪开,黄岘就发现了异常,胖男人背后有如虫咬的五个小红点排成梅花状,若非它们排列有序,或许黄岘不会觉得异常。
初看它们似乎很轻微,不像能致命的样子,但因为和前面两起案件相同,便不得不重视这个三番两次出现的痕迹,黄岘摸着下巴说:“看来这些红点就是致命源,前面两案都是密室,难道这起案件也是?”
说完黄岘赶紧查看房间,他先去看窗户,虽然北风呼啸,天气寒冷,可为了通风,所以窗子按的是铁纱窗。黄岘伸手摇晃纱窗,确定纱窗非常牢固没有松动,再细看纱窗的格子大小,除非变成蚊子,否则缩骨功再好的人都不可能通过格子进来。
接着再对着其他地方检查,黄岘没有发现任何其他可供进入的通道,他打开门见姜韭在门外,他对姜韭说道:“喂,你问过老板和小二发现尸体的经过了吗?他们来到时,门是开着还是关着?”
姜韭跺着脚说道:“这个嘛,我凭什么告诉你?谁叫你进来前不去问啊?”
当时酒臭熏天忙着换衣服,就一时间忘记了,再说我衣服脏了还不是怪你!黄岘朝姜韭挤挤鼻子,虽然表情不满,但没把话说出口。
正巧关心案情的老板带着小二疾步走来,黄岘眼前一亮,对他们招手说:“来的好,正有话问你们!”
一听是问发现尸体的经过,老板疑惑又焦急的说道:“哎呀!我们不是说过了吗?”
小二在旁边提醒道:“你只跟那位爷说了,他俩不是一伙的!”
闻言老板恍然大悟的点点头,把之前对姜韭说的话,重新给黄岘说了一遍。
“我重复一遍,你们发现这间客人待在这里两天,却只交了一天的房钱,于是上来问他是否续店,来时都确认房门关着,进去才发现人死了。”黄岘看着两人的眼睛一字一句复述道,“都是口径一致吧?”
小二直点头:“没错!是这样!”
老板着急的说:“我这店里是第一次死人,我哪能记错啊!凶手绝不会是我们,这个人我们第一次见,无冤无仇干什么杀他?再说了,还欠我一天房钱呢!”
姜韭抱肘撇嘴说:“慌什么!谁说是你杀的?例行询问罢了!”
黄岘也摆手说道:“看来是密室,你们先去忙吧,想起什么再跟我说!”
老板点头接着说:“二位官爷多多辛苦,这大雪天气没几个人愿意来这里,人其实死了三天了……拜托你们一定要查出凶手,现在外面可是传我们是杀人越货的黑店,我真的冤枉啊!”
黄岘朝老板作了一揖说道:“我们定会全力追查,这个凶手犯案多起,绝不可让他逍遥法外!”
那老板感激的躬身行礼:“有劳官爷!”起身后他对小二说,“麻利些给官爷准备热水饭菜!”
小二应声离开,老板也跟着下了楼。
在他们走后,黄岘对姜韭说道:“你发现了吧,同前面两案手法一样,这是一桩连环案。”
姜韭点点头:“不用你说。”
黄岘继续说道:“此起连环案让伏法司和六扇门非常头疼,村妇、官员,还有里面的胖公子,这些人会有什么关联?”
姜韭皱眉看着黄岘说:“你不会是想同伏法司合作吧?”
被一语道中的黄岘笑着说:“没错,案件之复杂,双方应该合力协作,而不是窝里斗!我们都为朝廷服务,也同为百姓立命,理应以破案为首!”
“话虽有理,”姜韭昂头说道,“但我个人拒绝合作,你自己找伏法司交流吧!”说完她头也不回的离开了。
惨遭拒绝的黄岘脸色很难看,他盯着姜韭的背影说道:“阿韭,为何自打进入伏法司后,你就对我如此冷淡?”他的表情有些忧伤,“还是因为小时候的事吗?”
……
入夜雪驻,月色明亮。
雪地上姜韭提剑疾跑,她脸上因汗水反射月光而皮肤发亮,嘴里喃喃自语道:“一定要赶紧找到他!”
待姜韭呼哧呼哧到达地点,门外门内一片寂静,房屋背对月光漆黑一团,看着令人心生不祥。她平复呼吸推门走进,屋内血臭无比,她掩鼻向前却被地上的东西绊倒在地。
掏出火折子查看,姜韭才知道绊倒自己的是一条腿,顺着腿一路看去,突然她对上一双阴森恐怖的眼睛,吓得她把火折子掉在地上。
缓过劲的姜韭拾起火折子,再次认真看向地上的人,发现此人死不瞑目,她探了鼻息知道这个人断气已久,于是拿着火折子对他拜了拜,嘴里说着“多有得罪”便翻看他的身体。
果不其然,他也死于五个小红点。
这是继胖公子案后,又一起连环案的后续。
“晚了,我又晚了……为什么,为什么他要这么做?”姜韭瘫坐在地,无助的抱着脑袋,“究竟是为什么?”
另一边不知有新案情发生的黄岘,还在反复查看胖公子的尸体,忽然他发现在胖公子的枕头外有稀碎的红色,因为它实在微小,所以之前黄岘并未发现。
捻起那红色碎物查看,黄岘一时看不出是什么东西,他灵光乍现凑到鼻子一闻,红梅的寒香打开他昏沉的大脑,他疑惑的说:“这里树木稀少,来时不见梅花,难道是有人带过来的?”
黄岘走到窗口张望,视野里是月色下一片花白,不见植物更休谈树木,再到走廊查看亦是同样的景致,见到那小二端着饭菜上来,他便询问道:“附近有无梅花,或者你们制作饭食的材料可有梅花?”
小二咧嘴笑道:“官爷好雅致,我们都是粗人,想不到用梅花做饭食。至于附近有无梅花,小的常年待在店里,天气好些去城里进货,去的路上是没见过的。老板待的时间最长,或许官爷可以去问问?”
接着小二又说:“官爷,饭菜是放你的房里,还是……”他有些害怕的瞟向胖公子的房间。
黄岘体谅的说:“送去我房里。”
过了一会儿,小二出了房门对黄岘说道:“噢,官爷,这是刚才有人给你的。”他从怀里掏出一封信递给黄岘。
信封空白无名,黄岘带着疑问打开信,内容是告诉他距离酒家的某地,出现了新的命案,并且大概率是连环案的新发案件。
虽然信里信外没有落款,但通过仔细辨认字迹,黄岘蹙眉说道:“姜韭为何先知道案发地点,通知我又为何不署名?她有什么在瞒着我?”
背后传来声音,这个声音黄岘很熟悉,没有回头就说道:“是不是查到了什么?”
黑衣人跪地说道:“回左少卿大人,已经查明村妇、官员以及屋里公子的身份。那村妇前身做过土匪,应该得罪了不少人;而官员查出敛财欺民之举,本也是督察司的重点排查对象;那位公子是此地地主的小儿子,他的大哥是刑部尚书鸿斐滕,听说好色至极,常做强抢民女之恶事,百姓敢怒不敢言。”
这么听来死者都不像无辜之人。黄岘若有所思的点点头,接着问那探子说道:“他们之间是否认识,互相可有接触?”
黑衣人摇摇头说道:“这恐怕让左少卿大人失望了,三人并不相识也没有接触,虽然都在附近死亡,但来到这里前,他们住的天南地北挨不到边,不过死去的官员和鸿斐滕似乎有往来,与其弟现在看来是没有接触的。”
稍作思考后,黄岘折起信封说道:“我清楚了,方才接到匿名信告知我有新案发生,是连环案的又一案,你既然来了,不如一起去看看!”
……
黄岘带着变装后的探子赶到案发地,这里离酒家百米有余,还好探子是骑马来到,不然他们恐怕要到的更晚些。
两人快速入室查看,那屋内昏暗,他们隐约看见有人在动,探子正要拔剑被黄岘按下,他告诉探子说:“那是伏法司的姜韭,匿名信正是她写的。”
探子松开拔剑的手,警惕的看着姜韭的背影说:“既然是官家人,为何偷偷摸摸的要匿名?”
黄岘没有回答探子的疑问,径直走向姜韭,那姜韭听到声响,回头发现是黄岘说道:“这个案子真不简单,恐怕真的要谈谈合作了。”
蹲下身查看着死者,黄岘漫不经心地说:“我觉得你的态度转变得很奇怪,这封信最好解释一下。”他用两指夹着信封,在姜韭面前晃了晃。
从黄岘的指缝抽出信封,姜韭大大方方的说道:“是我写的没错,有什么问题?我要跟你谈合作,自然不会藏着掖着了。”注意到后面站着带剑的人,姜韭挑眉问道,“呵,你还找帮手了?”
黄岘说道:“他是我的下属。”接着黄岘直视着姜韭的眼睛问道,“为何要匿名,你怕我知道是你告诉我的?还是打算躲着什么?”
那姜韭同样直视黄岘的眼睛说道:“我只是写得匆忙了,我什么都不怕,尤其是你!”她自己还补充道,“我也是途径这里发现了异相,实在没有头绪才找到你!”
对姜韭的话不置可否,黄岘起身对探子说道:“检查过了,和前三人死法一致,你去查查他的身份,查到了告诉我。”
探子领命离开,屋里剩下了黄岘和姜韭,以及地上依旧睁着眼的死者。
姜韭起身看着黄岘的背影说:“你不会怀疑我吧?我可是伏法司的人!”
黄岘没有回答,背手走出门外,不安的姜韭跟在他后面,她低着头不知道想什么。
“我还是信你的。”走了良久,那黄岘停下步伐,回头对姜韭说道,“因为我认识的阿韭很善良。”
听到久违的称呼,姜韭露出不好意思的笑容,她挠挠头蹦到黄岘面前说道:“那我们回去讨论一下吧!”
“讨论什么?”
“肯定是案件啊,你想干什么?”
“咳咳,我没有其他意思。”
“你这人想些什么!”
“没有。”
两人并肩走向酒家,突然的落雪盖在了他们的头上和肩上。
真是风雪无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