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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章 不再平静
- “赛福特首领，这点东西可不够弟兄们在这立足的。”希特斯看着眼前少量的木箱和麻袋冷笑了一声。
“这里只是我的一处藏身点，因为不经常使用这里，所以补给就少了点。”赛福特笑了笑说道。“我们可以把其他几个地方的补给集中一下，这样就足够所有人在这里驻扎了。”
“当务之急还是要找几只肥羊啊，毕竟要养活这么一大帮子人。”希特斯检查了一番箱子和麻袋里的东西后，拍了拍手上的尘土后说，“赛福特首领，这一片的情况您最熟悉了，所今后的行动就要多多仰仗您了。”
“没有问题。”赛福特点了点头说道。
“好了，你们这些懒骨头。”希特斯使劲抬着双臂拍了拍手，“全部都给我动起来，把这里收拾干净！”
强盗们在希特斯的命令下开始整理起这个洞穴，站在一旁的赛福特看着忙碌的众人，便也走了过去向面前的一个箱子伸出手去，他心知现在寄人篱下必须放低姿态。双手还没接触到箱子，一根手臂便挡在了赛福特的面前，希特斯微笑着对赛福特说：“再怎么说您曾经也是赫赫有名的狡狼，虽然如今落魄也是我最尊敬的首领，这些杂活怎么能让您出手呢。”
“那都是过去的事情了，如今我只是个喽啰罢了，要是被特殊照顾恐怕会让弟兄们有所怨言的。”赛福特面露感激的神色说道。
“没有关系。”希特斯使劲踮起脚尖拍了拍赛福特的肩膀，赛福特也很配合的躬下了腰。“您只是没有了自己的队伍，您的智慧和经验并没有消失，而这些恰恰是我们现在最需要的东西。您是我们团队的至宝，不是什么普通的强盗。”
“谢谢您的信任。”赛福特有点激动的鞠了鞠躬。
“好了，您就不要......”希特斯刚要说什么，看到一队人从外面走进来后便停止了与赛福特的对话，转而收敛起笑容对那些人的头领问道：“怎么样？山下有没有什么情况？”
“没有看到任何肥羊经过，但是我们发现了斯福培德镇卫兵团的巡逻队。”那名头领找了一个箱子坐下来后说，“那些该死的铁皮罐头一如既往的神经兮兮。”
“他们没有发现你们吧？”希特斯微微皱了皱眉头说道。
“呃......应该没有。”那个头领没有底气的回答道。
“应该？那就是说他们很可能发现你们了。”希特斯的脸上渐渐露出了狰狞，“非常好！奥丽莎那个丫头知道咱们回来了，你们成功破坏了我用一次出其不意的捕猎来为她送上见面礼的计划。”
“真的非常抱歉！希特斯大人！”那个头领扑通一声从箱子上滑下跪在地上，看他带着惊恐的苍白面容就不难想象希斯特会用何等残忍的手段进行惩罚。原本有些嘈杂的四周瞬间安静了下来，所有人都默默地站在原地面无表情的看着跪在地上瑟瑟发抖的那个强盗。
“我本该现在就处死你的。”希特斯带着恐怖的表情说道，“不过我突然想起我把祈运仪式用的稻草人忘到之前的要塞里了，现在重新做的话材料好像也不好凑齐。没办法......明天只要委屈一下你了。”
“不！不要！希特斯大人请原谅我！”强盗头领撕心裂肺的哭喊着，他想要扑向希特斯并拉住他做最后的求饶，但对方轻易的就后退闪开了。希特斯挥了挥手便有两名强盗上前架起了那名头领，他回头问身后的赛福特说：“赛福特首领，这里有没有禁闭室或者其他可以关人的房间？”
“这里......是我用来躲避卫兵团追捕的藏身处，平时也只是临时用来藏匿行踪，并没有希特斯大人您需要的......房间。”赛福特有些不自然的笑了笑道。这一带的强盗们很久以前就有一个不成文的规定，在更换了巢穴或是许久没有活动后，在决定进行袭击之前是需要完成一种仪式的。
强盗们认为这种仪式可以为他们的行动带来好运和丰富的战利品，所以便称它为祈运仪式，仪式当天他们会在要塞的广场或是巢穴附近的空旷地方插上一个稻草人，这个稻草人会被打扮成诸如卫兵、商人或是冒险者等等，只要是目标和可能会妨碍他们的人都有可能会被制成稻草人。然后稻草人会被点燃并在众人的笑声或怪叫声中化为一堆黑色的残渣，最后所有人取一小块残渣抹到脸上仪式才算结束。
赛福特对这项仪式一直都嗤之以鼻，不过仪式的过程他还是很清楚的。明天这个倒霉的强盗就会被当做稻草人，而其余的所有人都要在他被焚烧时发出的惨叫声中让自己表现得十分高兴，最后不管这个家伙留下了什么，强盗们都要将他留下的渣滓抹在脸上。赛福特虽然自觉已经足够的残忍，但想到明天他依然止不住的颤抖了几下。
“那没关系。”希特斯笑了笑说，“你们俩把他给我找跟结实的地方拴好，然后今晚上给我看好他，如果你们让明天的仪式无法进行，那我会创造祈运仪式历史上第一次使用两个稻草人的记录。”
“是！”两名强盗大声的回复道，他们死死的拽住使劲挣扎的那名头领，生怕自己一不小心让手里的这个‘稻草人’溜走。
“真遗憾虽然今晚上应该举办一场乔迁之宴的，不过现在恐怕我们需要先研究一下对付卫兵团的计策了。”希特斯看着那名强盗被拖走后露出一丝失望的说道。
“我想现在奥丽莎正和她忠实的走狗们商量着如何抓住我们呢。”希特斯坐上了一名强盗为他取来的凳子，“其他人继续收拾这里，几位首领过来咱们一起商量下如何对付那个丫头吧。赛福特首领，就靠您了。”
赛福特使劲点了点头然后凑近了希特斯。
斯福培德镇，临时镇长办公室内。
奥丽莎、菲斯、阿尔莱德和三名守卫队长围坐在桌子旁，整个房间内显得异常的安静，他们彼此间没有任何的交流，所有人都低着头好像是在专注于自己的事情一样。就这样过了好久，终于有人忍不住打破这尴尬的气氛了。
“我们今天聚在这里不是为了讨论如何追捕那群强盗的吗？”阿尔莱德右手轻轻敲了敲桌子说道，“为什么没有一个人发言啊？”
“嗯，那群强盗很早之前就被卫兵团驱逐到了北方的山中，他们应该是探听到了什么消息，便想着暗地里回来并自以为我们会放松警惕。”奥丽莎轻轻点了点头严肃的说道，“既然我们已经发现了他们，那今后就不能有丝毫的放松警惕了。”
“那天你们俩到底说了什么？”菲斯目露凶光的盯着阿尔莱德问道，“你们俩个现在到底是什么关系？”
“我那天只是拒绝了奥丽莎大......团长让我加入为兵团的邀请，而我们的现在只是雇主与佣兵的关系。”阿尔莱德耸了耸肩膀说道，“菲斯副团长，与其关心你所不知道的事情，不如抓住机会表明大家都已清楚的想法。”
“我的事情......不用你管。”菲斯看了一眼奥丽莎愤愤地说道。
“您难不成还想等待什么奇迹吗？”阿尔莱德脸上一副不敢相信的表情。
“这样就足够了！现在这样......就够了。”菲斯咆哮了一声后立刻萎靡下来在椅子上蜷缩起了身子。
“咳哼！”奥丽莎紧皱起眉头大声咳了一声，然后她有点生气的说道：“你们俩能不能把私事放到会后讨论，现在我们正在商议十分要紧的事情呢。”
“这可不怪我，是菲斯副团长开的头。”阿尔莱德指了指菲斯露出了一脸的无辜表情，“而且刚刚咱们这帮人可是一直大眼瞪小眼的坐在这，要不是我说话估计坐到中午吃饭都不会有人开口了。”
“我有预感赛福特肯定已经混入了这群强盗团伙里，有可能还担当了什么要职。”奥丽莎没有理睬阿尔莱德，他看着其他人继续说道，“他对镇子周边情况与咱们卫兵团情况的了解，和以往躲避咱们追捕的经验，都很有可能会对今后的行动造成不小的麻烦。”
“需要扩编巡逻队吗？”一名守卫队长问道。
“但是城中的守卫不能再缩编了。”另一名守卫队长说道，“其实现在镇子里有一个不小的问题，剿灭赛福特的强盗团后咱们的监所的收容能力已经接近饱和了，镇子里的守卫差不多一半人都被抽调到监所了。”
“这群家伙虽然被关起来了，但他们依然对镇子的安全是极大的威胁。”第三位守卫队长紧接着开口了，“我们镇子从没有羁押过如此数量的罪犯，守卫们对此的经验极其匮乏，我很担心一旦发生意外局面会变得无法控制。”
“杀掉一些重犯不就行了。”阿尔莱德不以为然的说道，“或者把他们送进附近的那片森林里。”
“我们是执法者不是屠夫，这群强盗们中的大部分人可能只是因为生活所迫才走上的错路。”奥丽莎很严肃的盯着阿尔莱德说道。
“那就让那群生活所迫的家伙加入你们为兵团呗。”阿尔莱德笑着说，“如果他们真的是走投无路，肯定不介意换一碗饭吃。这样既解决了你们卫兵团的人员问题，也解决了囚犯们的数量问题。”
“这似乎......是不错的解决问题手段。”第二名发言的守卫队长赞同的点了点头。
“那你们知道哪些人是真的因为走投无路，哪些人是真的想做强盗呢？”阿尔莱德笑了笑问道。
这一句话让所有人都哑口无言，他们面面相觑不知道该如何回答。过了一会，第三名发言的守卫队长犹豫了半天后毫无底气的说道：“其实......阿尔莱德先生......刚才说的那条建议，也是一种不错的解决方案。”
“好了！”奥丽莎大声的阻止了这个话题的延续，“这个问题暂时不再讨论了，今天的主要问题是如何剿灭那群南下的强盗。菲斯，你有想到什么办法吗？”
奥丽莎一是想要给菲斯一个表现的机会，二她知道阿尔莱德现在不会给予自己什么正面的帮助，所以她便转头看向菲斯，并寄希望于对方会提出一些想法。按着以前只要奥丽莎向菲斯求助，后者哪怕提想不到什么办法也会尽可能的为她提供帮助，但今天奥丽莎的话音落了好久菲斯都没有一点反应。
“菲斯？”奥丽莎疑惑的叫了一声对方的名字，这时菲斯才像猛然惊醒般抬起头并茫然的看了看奥丽莎。奥丽莎刚打算开口再问一遍菲斯刚才的问题，阿尔莱德却趁机说出了一句十分挑衅的话。
“菲斯副团长还沉浸在自己的感情不敢去表达的巨大失落与自责中吧？”阿尔莱德的脸上充满了不屑和嘲弄。
菲斯猛然从座位上站了起来，但他还没来得及怒吼出自己心中的愤怒，一旁的奥丽莎怒不可遏的冲阿尔莱德吼道：“闭嘴！你这个佣兵！这场会议已经不需要你了，滚回你的房间去！”
“我倒希望你能直接赶我离开这个镇子。”阿尔莱德从座位上站了起来，转身向着门外走去，一边走还一边抱怨道。
“如果你私自离开镇子，我就让你的名字出现在各地的通缉令上。”奥丽莎恶狠狠的说道。
“我不明白，奥丽莎团长。这个阿尔莱德到底有什么值得你如此执着的，他不过只是帮忙解决了赛福特的麻烦。”菲斯再次坐不住了，他站了起来紧盯着奥丽莎一脸着急的说道。
“这件事会后再说。”奥丽莎冷冷的回答道，“现在先讨论正事。”
“我希望到时可以听到让我满意的答案，奥丽莎团长。”菲斯脸色一沉说道，“作为卫兵团的副团长我会根据你的说辞，来判断是否介入并处理这件事情。我不想因为一个才来镇上几天的家伙，扰乱了整个卫兵团的正常运作。”
“抱歉，菲斯副团长。”奥丽莎有些黯然的点了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