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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章 议罪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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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三月的浑源州阳光明媚,草长莺飞,绿水淙淙,正是桃花盛开的季节。

村外的农田里村民们正在辛勤劳作,村子里此时炊烟袅袅,鸡犬之声不绝,一派恬淡平和的农家景象。

栗毓美一张古帖临摹完了,将一碗茶饮尽,待到中午时,栗母已经将饭烧好,母子二人一边吃饭一边闲聊,饭后,栗毓美依旧拉着他娘在家前屋后闲逛,栗母平日出门不多,可既然儿子拉着,她也都照做。

“含辉,为娘蒸了糕,你可要吃些?”栗毓美身段模样虽有些稚嫩,双目却炯炯有神。栗母一旁夹着饭菜,一旁千叮咛万嘱咐。

“还有黄芪炖羊肉、油炸糕、羊杂等。”别看栗母从未上过学,见识却丝毫不逊色于须眉,仍是万般求人地凑钱,总算让自己的孩子去学堂上了学,还行了拜师之礼。

栗毓美收好书,拉开长凳,撩开帘子进了厨房。

“娘!明日便是府试公布名单,”栗毓美生于书香门第,父亲栗雨亭乃一介秀才,却是升斗小吏贫儒,母亲白氏贤惠能干,相夫教子,重视对子女的教育培养。

栗毓美幼承家训,接受良好的家庭熏陶,家虽清贫,却能刻苦问学,树立优良家风,启发子女志存高远,运用言传身教、上行下效的方法,默默影响着栗毓美的成长和成才。

栗毓美学归学,他也没让自己太累,欲速则不达的道理他还是懂的,何况柳信藏书过百本,他想一次性啃完是不可能的,现在只能慢慢打基础。

每天进书房时看到那些书他都觉得压力山大,可一本一本读下来,哪怕一开始只是囫囵吞枣,后面倒也能体会到其中的乐趣,有时候栗毓美看书看得入了迷,栗母得叫上他好几回他才应声。

栗毓美虽然家境贫寒,但三观极正,天资聪颖而不倨傲,让其他同学和老师都赞叹不已。

那时候,当地大儒董如贤经常留栗毓美在家吃饭,小女儿董小宛一见倾心心生仰慕之情,自然颇有好感。所谓日久生情,随着二人接触越来越多。

栗毓美从六岁时便在外求学,时常受到老师的夸奖,并惊叹于他的聪慧。他九岁写的文章,挥洒自如,一气呵成,就仿佛早已构思好,基本无需修改。

跟他同乡的一位教书先生,因此也看中了他,将他招至家中让他与自己女儿一同读书。

先生的女儿叫做董小宛,当时刚好十八岁,长得很漂亮,他对父亲的众多学生中,最为欣赏的就是栗毓美,偶尔见到他,眉眼间皆是盈盈笑意,款款深情。

“栗大哥!过几天就是放榜的日子了!我们一起去永安禅寺吧祈求学业有成,金榜题名吧。”只见董小宛一头秀发轻挽银玉紫月簪,恍若倾城,似是飘然如仙。

他们走进了永安禅寺,只见寺内香烟缭绕,钟声悠扬。他们来到了传法正宗之殿,只见殿内供奉着一尊尊巨大的四大天王和十大明王的塑像。

“小宛,我们一起跪下,祈求菩萨罗汉保佑我们学业有成,金榜题名。”栗毓美说道。

董小宛点了点头,说道:“好的。”

他们一起跪下,双手合十,默默地祈祷着。过了一会儿,他们站了起来,走出了大殿。

“栗大哥,我相信你一定能够考中的。”董小宛说道。

栗毓美笑了笑,说道:“小宛,谢谢你的鼓励。我一定会努力的。”

对于董小宛的情意,栗毓美内心也很清楚,只是担心辜负佳人,他只想着好好读书,等博取功名后再托人上门求婚。

其中有位名叫明康德的富家子弟,很早也看上了董小宛,屡次请人上门提亲,但都被董如贤找借口拒绝。因为他和女儿一样,都比较看好栗毓美。

明康德也知道董小宛喜欢的人是栗毓美,因此由爱生恨,妒火中烧之下也决定找机会实施手段报复。

嘉庆元年左右,栗毓美在大同府试中考取第一名,董如贤一家尤其是董小宛都替他高兴,同学们更是起哄,让栗毓美请大家喝酒。

当晚大家尽兴而归,其中董小宛的表弟田兰得最为厉害,摇摇晃晃回到房中直接躺在栗毓美床上,很快鼾声大作,而栗毓美那晚却只好则躺在床上睡了一晚。

酒席上,同窗好友麻席珍、还有今年武举的田兰殷勤劝酒,栗毓美盛情难却,多喝了几杯,结果酩酊大醉。

散席后,栗毓美在长随的搀扶下,回到了投宿的善缘庵。一回到房间,栗毓美衣服也没脱,倒头就睡。

天刚蒙蒙亮,善缘庵突然一片喧哗。有人大叫:“来人啊!出人命了!”

喊叫声很快就吵醒了庵里的僧人和周边的百姓。大家聚拢过来一看,栗毓美的三个同窗好友张超、麻席珍在房间里号啕大哭。

再一看,田兰吊在房梁上,已经气绝身亡了!三个人被眼前的一幕给吓傻了,痛哭流涕,手足无措,不知道如何是好。

围观的百姓议论纷纷,有几个胆子大的簇拥着栗毓美、张超去浑源县衙报案。

田兰不仅仅在当地担任要职,他也是功名在身的秀才,也即是当地大富人家的身份。

田兰死在辖区可不是小事,闹不好要丢乌纱帽和脑袋。浑源县知县不敢怠慢,他马上带上幕僚、长随和仵作,赶往善缘庵查勘。

死者田兰,东方城乡郭家村人,三十七岁在县衙担任典史,栗毓美心里一紧,这田兰乃是朝廷的官吏,目前在县衙当差,胸口又牛头,腰间挂腰牌的人,属于清朝体制内人员。

出了人命关系无疑最近喝酒的更大。田兰父亲脸色铁青,咬牙切齿,满脸痛苦状。

田应璜认出死者身份后,回头狠狠瞪了一眼站在旁边吓得瑟瑟发抖的董小宛说:“田兰和你青梅竹马,昨日又与你们饮酒作乐你们俩脱不了关系。”

栗毓美不解地道:“伯父,董小宛手无缚鸡之力,她一个妇道人家怎么会和这种事有关呢?”

田应璜斩钉截铁地道:“这个事和她脱不了干系。”田应璜身为当地豪强,整日弄刀弄枪,属于四肢发达,自然不能善罢甘休。

日子又平静地过了几天,突然有一天栗毓美在整理田兰留下来的书籍的时候,从一本书中飘落下来半张草稿。李泰清捡起来一看,大吃一惊!

原来这半张纸上写着:“大同知府明保冒赈,以利啖田兰,田兰不敢受,恐负天子。”栗毓美脑袋嗡的一下就炸开了,他敏感地意识到,田兰的死大有蹊跷!

栗毓美把这个消息告诉家人后,田兰的遗孀林氏也回忆到了一个可疑的细节。

一天,她整理丈夫留下来的衣物时,在一件长衫的衣襟上发现了一处深色的污渍,不知道是什么东西。

她把长衫拿去清洗,那块污渍洗掉了,但是洗衣服的水变成了赤红色,凑上去闻闻,有一股血腥味。田家人开始怀疑田兰的死另有隐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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