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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九章 仁义
- 也难怪少年徐长生会如此多想,委实是近来几日他见过的稀奇古怪事情太多了。只是陋巷少年刚想到这里,便听见身后处传来一阵淡然说话响声!
刚要开口说话徐长生被一旁的刘二狗伸手止住行动,高大少年则是转身后退一步,挡在小胆儿身前。
就这样,原本就是挡在稚童面前两人则是变成一前一后,将中间那个仍旧玩的不亦乐乎稚童护在中央。
停下脚步小胆儿有些不明所以,拿着那个稻草人玩偶,仿佛没有听到那男女言外之意的警告言论。
依旧左手拿着糖葫芦,握住稻草玩偶的右手自顾在面前继续玩耍,甚至还在原地蹦蹦跳跳转了一圈,只不过在其面朝两位少年时,小胆儿冲着两人仿佛很是机灵眨了眨眼睛!
古灵精怪四个字大概说的就是这位稚童了。
小胆儿自然是察觉不到对方言语里那股淡淡萦绕的杀机,依旧高高抬起小脑袋也不说话,静静耐心等待着答案,稚嫩脸庞上,还带着几分好奇神色。
满脸堆起笑容的刘二狗冲着那对神仙般眷侣,拱了拱手求饶道:“真是不好意思,这个小玩意近些年一直由家里晚辈带在身边,实在是不方便让与大人。若是二位大人实在是喜欢的话,小的可以回到访市后重新购置一个,再改天通过李府管事转赠到大人手中!
年轻男人眯起双眼,望着第一时间挡在他面前,且身高不输他的高大少年,姜刻舟脸色变得有些晦暗不定,虽然仍旧是那份淡淡的语气,但弦外之意的威胁言论丝毫不加掩饰
“哦,如果我现在必须要这件东西的话,你们是不打算交换了吗?”
高大少年嘴里打了个哈哈,只得是再次干笑一声,回应道:“两位大人宽宏大量,哪能与我们一般见识。”
刘几近虽然嘴中说着如此,但背对两人手指却是悄悄做了个隐秘手势,注意力一直放在对方身上徐长生自然是极为了解这个动作意思,原本他搭在小胆儿身上手掌稍稍发力,等待挡在二人面前高大少年发出命令后,便准备抱起小胆儿就掉头狂奔!
很多年以前,都城各大访市便时常能看到一个来自城外的高大少年,每每受到欺负时候扭头就跑,一边朝前急速驰骋,还不忙撂下狠话说着今天你们人多,你们的爹我就先走为敬了。就这么过了大概两年时间,比同龄人高了足足一头刘二狗身后,有一天突然多了一位皮包骨头的瘦弱少年,但瞧着可怜兮兮徐长生并不能为高大少年改变什么结局。
徐长生在跟着刘二狗第一次被别处访市同龄人拦住去路时候,陋巷少年到今天还依稀记得,那次对方围着他们足足有十几个人,他们两个根本不可能是对方敌手,而且对面都是十多岁血气方刚的小孩子,脾气稍稍一上抬头,便要用尽力气致人于死地,拦都拦不住。若非那次高大少年眼疾手快,给拎鸡仔似的拽着徐长生跑出人群中央,两人绝对都免不了一顿破开肉绽!对于此等逃跑行为,高大少年的解释叫做“好汉不吃眼前亏”,徐长生倒是觉得没什么,他跟着刘二狗入访市只是为了谋些短工来填饱肚子,若是无缘无故挨了顿揍,怎么看都不会是很划算的样子。高大少年当时还告诉徐长生,有一次他落入之前狠狠得罪过几次坊市青年设置的陷阱中,独自一人被堵在某条断头巷里面,上天无路、入地无门,望着对面乌央乌央的黑压压人影,刘二狗起初还是有些硬气,嚷嚷着让对方又能耐今天就弄死自己,但当那些如雨点般拳踢脚打落在自己身上时候,瞬间崩了高大少年便立即转变了一个说辞,杀人不过头点地,让对方出口气差不多就得了!按照刘二狗最后的说辞,那次他的求饶,就差冲着对方跪下磕头喊大爷饶他一条性命了。但尽管如此,事后刘二狗还是足足在床上躺有大半个月时间才慢慢恢复过来。徐长生也明白,高大少年之所以会为他说这些,是想让他知道,遇到事情该认怂时候就要认怂,关键是要活下来,不丢人的。要不然,真的要把性命丢在,那他以后还怎么去安乐坊和教司坊喝花酒!
倒是之后几年小胆儿跟着他们来到都城,遇见那些拦住去路泼皮无赖或是各大访市同龄人,瞧见两人眼看情况不对极有默契扭头就跑,虽然嘴里愤愤说着他们这样做很是没有英雄气概哎,但每一次都是这个胆小如鼠家伙拱火着要不要逃跑。
其实徐长生刘二狗他们和都城各大访市根本没有什么深仇大恨,除了那些常年混迹于自家访市的流氓泼皮,瞧着两位穿梭街道少年眼生,便出手拦住两人去路想趁机勒索些酒钱。
至于那些各大访市与他们年纪相仿的同龄人,徐长生有次听陈姑娘与他说起过,他们之所以会被这些同龄人拦路围追堵截,则是因为未与他们打声招呼便无故闯入他们的地盘,甚至还在这里揽工接活抢了他们的饭碗,所以这才是不得已出手想要教训他们一下!
当时的徐长生在听陈瑶说到这些时候,对方语气欢快,甚至眼神里目光都变得流光溢彩熠熠生辉起来,似乎对于这样的生活很是向往。望着这一幕的徐长生非常笃定,这位喜欢跨刀配剑陈姑娘总说她以后一定要去闯荡闯荡江湖,绝对不是一句玩笑话。就像那些总喜欢拦住他们去路的各大访市同龄人,约莫这些人的所做所为就是自己所理解的江湖侠气!
刘二狗尽管还在和对方极力和稀泥,想要把这摊水搅浑,企图寻找逃跑契机,但目光极其敏锐的徐长生还是注意到,那位腰间悬挂玉佩衣着神态尽显贵气男子视线还是一直注视在他身上。或者更准确的说,那两人不经意间的凝望还是一直在自己身前稚童怀中,看起来平平无奇的稻草玩偶!
徐长生之前听高大少年说过一个很简单道理,用他的话来说,就是经常出入安乐坊与教司坊,经历过种种大场面男人,虽然看惯了环肥燕瘦风姿绰约花魁女子,但绝对不会对他们葫芦街这些乡野村姑提起兴趣。所以徐长生意识到,这两位无故拦住去路且一看就身份不简单的尊贵男女,本身出现在这条道路逼仄巷弄之中,就是一件很不寻常的事情,而且还想用一件五彩斑斓的陶瓷玩偶,而且还是会动的那种,来换取小胆儿手里那个普通到不能再普通稻草人,这种种奇怪事情累计到一起,便是再没见过的市面的陋巷少年也觉得这里面事情绝对不简单!
“跑!”
抱起小胆儿的陋巷少年刚转身要抬脚狂奔,但不过是瞬间,原本抬起的小腿便硬生生止住趋势,陋巷少年只觉得自己头皮发麻,背后直冒冷汗!
因为那个原本在三人对面的俊逸青年,竟然在眨眼间功夫,便出现在他们身后要逃跑巷弄位置。
在此不过是瞬间,那个相貌俊逸的青年便直接出现在近在咫尺身前,徐长生甚至能清晰看到对方眼神里的那份冰冷目光!
只见巷弄之中,那位姜刻舟只是以一步踏出,周身便瞬间爆发出一阵绚丽光华,眨眼间便到达三人面前,五指成勾向尚未缓过神来的小胆儿抓去!
关键时刻,这位神宗门高高在上的天之骄子终于按耐不住心性,哪怕此处都城对他们这些炼气士俱是天然牢笼,一身术法神通尽数被压制无法驭体而出,这位来自神宗门的天之骄子仍是选择打破禁制。
不过此人既然敢这般行事,自然是与他修习宗门功法有极大关系。
虽然都城内一向术法禁绝,但他二人能作为神宗门特意派遣进入都城弟子,肯定会拥有些压箱底本事了,就像先前在李府所带的那只豢养“嗅宝鼠”灵兽,在都城这大阵天然压胜蛮荒妖兽,还能极敏锐追查到小胆儿怀中机缘踪,若是舍得下大血本的灵石喂养,传闻里的那些深埋地底百里的灵物也能被这小玩意寻找到踪迹。
如若不然,他又岂会这般手下留情。
这不是姜刻舟太过于自负,目中无人。实在是他的根骨天资太好,从他自幼上山修行二十余年间,便是宗门内数一数二的佼佼者,如若不然也不能被派往都城参加不久后那件大事。并且他作为天地重现第一批炼气士,本身就是占尽机缘先机,无论是心性、天赋、机缘,还是其他,姜刻舟都绝非庸俗之辈!
再加上他师门修行纲要,仙家行事问迹绝对不像这样畏头畏尾拖泥带水。
大道独行,人死卵朝天!
只要是修行中人,有了恩怨,只有斩草除根永绝后患一个结局。
更何况,天予不取,反受其咎!
遇见稚子抱金过市,对他而言,就是一份从天而降的最大机缘,强买强卖于他而言又算的了什么,毕竟他可是这些世俗百姓最高不可攀的山上练气士,若非不是忌惮隐山书院那群穷酸腐儒的事后弹劾,他与身旁这位同门仙子绝对不会与这三只蝼蚁有太多交涉。
碰上那些不讲究的,哪会像他这般巧取豪夺威逼利诱,浪费时间且不去说,万一错失那份机缘岂不是天大的可惜!
况且,先前早在宴席之内,这神宗门师兄妹二人便察觉到徐长生与高大少年身上沾染些许宝物气息后,便有意无意向李府家主,询问起两位少年的来历,时间不长便有府内管事上前回话,说对方只是苦于生计的城外世俗百姓,最近数年经常在各大访市寻些卖力气的短工来艰难度日,经常是吃了上顿没有下顿,根本没有任何特殊之处。除此之外,这位神宗门弟子姜刻舟根本不会以神识谨慎观察半天功夫,而且这其中还掺杂有接连两次试探,这才基本确定,那两个在府内帮闲的杂工以及后门外的巷弄玩耍稚童,都是平平无奇无法掀起一丝浪花的世俗百姓。都说事不过三,但若不是迫于此地是处于都城之中,这位神宗门弟子根本不会小心谨慎过头,来选择用一件普通法器来换取那件不知名宝物,但是那位高大少年千不该万不该一再推辞,这让自恃身份绝对至高无上的一宗翘楚的姜刻舟不再犹豫,悍然选择出手。
但即使如此,姜刻舟还是准备将那件东西抢夺到手之后,便会丢下那件用来交换的普通法器玩偶。这样即使事后书院追究起此事情来,他也能做到有理有据,不至于为宗门招惹太多的麻烦事!
修桥补路无尸骸,杀人放火金腰带!
修行路上,碰见这等机遇,往往都是直接斩杀对方来的干净利落,又岂会用他这等最不屑用手段。
若不是迫于此地是位于都城之地,他绝对不会像现在这样费力不讨好行事。
山野水泽僻静之地,遇到此等秘宝,又岂会如此这般行事复杂,甚至不用一言不合便会直接出手抢夺。
所以现在能留对方一命,已经算是他极为法外开恩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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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清坊葫芦街,在那龙王坑旁浣洗衣物的绿衣女子,洗衣动作戛然而止,像是心生感应觉察到了什么,一双灵动双眸使劲盯向东方。
喜欢穿一身青绿衣衫的翠花抬起头,只见嘴唇微动,像是与人在细细交谈着什么事情!
再然后,绿衣女子像是没事人一样,继续清洗着她盆中衣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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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身为五大派炼气士上山修行,难道你的师门长辈没有教给你踏足都城需要遵守那些规矩吗?”
被呵斥的白衣年轻人气势骤然上涨,竟然胆以一副欠揍至极的嚣张气焰质问那位夫子!
“哦,看来先生是准备要卖我几斤几两仁义了?!”待看清来人具体身份后,冰冷冷声音从这位神宗门弟子嘴里毫不客气吐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