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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三章 狂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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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哇,好漂亮!”

汴河岸边,一个小孩儿看着不远处巡检寨里的烟花,拍着手大叫。

他的父母坐在一边,看着天上的烟花,一起出神。

等到烟花从明亮的夜空渐渐熄灭,中年男人叹了口气:“前几年有时在京城,也曾见过烟花,只是那里的烟花虽然热闹,却没有今晚的漂亮!”

他身边的妇人只是温柔地笑,没有说话。

这一家原是隔壁宿州人,前些年因汴河上招募船夫,跑来这应募,从此在便就在河上飘泊。

看看就要进入冬天,依往年惯例,就要进入放冬的时候了。

几个月的时间,只靠在京城打零工维生,对这些船上人家甚是难熬。

特别是今年夏天孩子的母亲生了一场病,积蓄消耗一空,冬天就更加难过了。

在船上听人说永城县这里垦田招人,男主人沈阳下定决心,早早便就来到这里,准备应募。

一家人就在汴河岸边,看着巡检寨的烟花,静等天亮。

第二日一早,问了路途,沈阳带着一家人来到巡检寨旁的码头,远远就看见茶铺旁招人的榜文。

在茶铺讨了碗热茶喝了,一家人慢慢等候。

不多时,只见两个公人打着呵欠,到了茶铺,取了存在这里的桌子搬到外面,铺开纸笔,坐在榜文下面。

沈阳见了急忙站起身,到了公人面前拱手道:“小民沈阳,敢问大人这里是招人开荒垦田么?”

公人抬头看看沈阳,指着身后的榜文道:“这里写得清楚,你自己看...罢了,州里揭榜,要在这一带开垦荒田,只要身家清白,均可应募,官给粮米。”

另一个公人笑着接话道:“现在河里尚未结冰,不到放冬的时候,哪里有多少人应募?要是现在来,按着从事定的规矩,可以多支些粮米。”

沈阳听了大喜:“还有这规矩么?着实是意外之喜。”

当下登记了籍贯,公人叮嘱道:“你既是在河上操舟,可寻个熟识的来,具文作保,若是没有保人,只好在那边暂时搭起来的棚子里多待些日子,等来的人多了,互保之后才能作数。”

沈阳连连答应,告别两人,到码头那边找个熟人给自己做保人。

他在河上多年,多有熟人,包括这一带进京的漕船,押船的军将,多有认识他的。

到了码头边,见到自己家乡一个押船的,沈阳高声道:“闽家大哥,有事麻烦则个。”

说过了自己的事情,沈阳从身上摸出十个铜钱,塞进闽清的手里:“哥哥拿去吃酒。”

闽清接过,口中不住保证道:“这怎么好意思?自己同乡,做些小事值得什么!”

“包我身上了!”

一边说着,一边随沈阳上了岸。

两人走在路上,沈阳不禁问道:“眼看就要到冬天了,哥哥怎么还歇在这里?哪怕日程宽裕,一旦封河遇上放冬,岂不是回不了乡?”

闽清回话道:“今冬不回乡了,运过漕米,在京城待上几个月。等到来年开春,从京城运些货物,胡乱赚些钱。”

“你昨夜看见烟火了么?那是这里的巡检寨制的,托我们运到京城去卖,是以在这里多待两天。”

“原来这里还制烟花。”沈阳一边说着,一边与闽清到了茶铺那里。

办好一切手续,由一个当地差人,带着沈阳一家,到了巡检寨边一排临时搭起来的棚子那里。

差人对他们嘱咐道:“你们暂且安顿在这里,这几日都有人过来带你们造房,每日都有人来放饭,吃住不用劳心。”

沈阳左右看了看,口中连道:“好的,好的,总比在船上住得好一些。”

......

正在这时,李元带了展昭几人过来巡视。

看着新搭的棚子,李元不免对展昭嘱咐道:“棚子新搭,夜里难免潮气重,多备些薪炭晚上烤火,不然,未等垦田人先病了,那可就不好!”

展昭有些为难:“大人,这一带的树木稀少,薪柴可不便宜,我们手里钱粮不多,大人又要多招人,只有处处节约。”

“要不然,只怕到时没米下锅了!”

李元笑道:“周围多有产石炭的地方,你可着人去买了,沿河运过来。开田最难的,不是招多少人堆在这里,要紧的是让来的人吃好住好,心甘情愿的在这开荒!”

“不用担心没有钱,这两日就可以起运烟花去京城,卖了便就有钱回来,这是个长久买卖,足够支撑我们开田使用。”

展昭答应,面上仍有为难之色。

州里虽然支持李元垦田,但地方总是缺少资金,能把今年永城的钱米挪出来,已是不易。

这点钱粮能支持多少人?只能够处处节省。

看见前面沈阳一家左看右看,李元走上前去,问道:“你们这一家是新来的?昨天没见过你们啊?”

沈阳认得官服,又见李元被好几个差人簇拥着,怕是个大官。

急忙行礼:“见过大人!小的原在汴河上跑船,今晨才到这里。”

李元点了点头,见那边两个兵士抬了饭来,对沈阳说道:“你们且去吃饭,这一位是展孔目,若是有什么事情,可以前去找他。在这一带垦田,只要你们卖力干活,我必亏待不了你们!”

沈阳自然是千恩万谢地谢过李元,带着妻、子过去领饭。

见每人两个馒头,一块咸菜,一大碗粥,心中甚是满意。

又在周围看了一遍,李元才道:“现在才十几户人家,济不了什么事,你们要广贴榜文,特别是渡口码头处,务要使人人皆知。”

“常年在汴河上跑船上的,怎么也有数万人家,他们冬天衣食无着,总会有人愿意不顾辛劳来我们这里做活讨碗饭吃!”

“不要担心钱,我们那处烟火作坊做得大,会有钱进来的。”

展昭勉强答应,心里还是为钱粮的事情担忧。

在他这种积年老吏眼里,李元终究是年少,未经世事,做事情有点不知轻便。

把人招来,一旦到时钱粮见底,没了饭吃,闹出事来就不知如何收拾。

李元并不在意,早在前些日子他制烟花的时候,便就派人带了样品到东京城里,早就找好了买卖人家。

这个时候就又显出行会、牙人的好处来,官府的生意,他们都小心翼翼。

这个年代火药配方相当不精确,烟大火少,东京城里虽有烟花,既不能在空中绽放,又没有颜色,相当原始。

巡检寨的烟火,绚烂多姿,几个牙人早就答应见货就付钱。

诸般查看完毕,李元站在棚子前,看着不远处西门德清的庄子,面色严肃。

不但是垦田要用外地人,就是管理的他也用自己州城带过来的人,就是要用这些外来人,冲破这一带原来的社会格局。

……...

看着周围熙熙攘攘的人流,华兰欣喜道:“到底是汴河边上的大码头,一样是县城,这里可比来时经过的小县城热闹得多了!依我看,都快要赶上州城了。”

李元看着华兰笑道:“那是自然!这里多少生意人家,买的卖的,周围数州都汇集在这里。”

其实永城县城不大,论面积与平常小县相差无几。

不过这里商业集中,店铺众多,看起来就繁华多了。

无商不繁嘛!

今日无事,李元带着华兰到县城来,闲逛一逛,散散心。

华兰在州城的时候,还有其他官员家里家眷走动,到了巡检寨那便就百无聊赖了!

正在街上走的时候,前面的柴信突然道:“咦,那边酒楼上坐着的不是西门德清?大人让永城县衙将他收押,审明当年宋家药材的案子,这厮怎么还能当街饮酒,如此逍遥?”

李元抬头一看,临边酒楼的二楼临窗的阁子里坐的,不是西门德清是谁?

他的身边坐了一个花枝招展的姐儿,正在那里嘻嘻哈哈地饮酒。

看到这个场景,李元不由怒火中烧,忍不住就要唤县尉前来问罪。

转念一想,如果张扬起来,西门德清从酒楼里跑了,县尉来了又死无对证。

这个年代又不能拿出手机来留张照片,只要人跑了,到时来个死不认账,说理都没地方说去。

看了看周围,李元指着路对面的茶铺对柴信道:“我到那边饮碗茶,你亲自到县衙里,让知县和县尉一起到此,我要亲眼看着他们捉拿西门德清归案!记住,小心行动,不要让人看见了!”

柴信应诺,也不声张,混在人群里向县衙而去。

李元与华兰一起,带了几个随从,到了茶铺里,要了几碗茶坐在那里喝。

华兰奇怪地问道:“上面酒楼里的人就是官人前两日说的西门德清?不是说他陷害宋三一家,被抓到牢里去了吗?怎么还能好好地在那里饮酒?”

李元心中明白,微微摇了摇头:“地方上鱼龙混杂,什么怪事都有,这种人物必然人情娴熟,关到牢里也有人放他出来,只做个样子罢了。”

“只要使上几贯钱,牢子还不是装作不知道,任他出入。”

华兰从来没听说过这种事情,很是好奇,不住地看酒楼上面。

李元低声叮嘱道:“你不要向酒楼上看,被那厮发觉了,脱身逃回牢里,又是难打的官司。”

“这有稀奇的?地方上的豪强,当衙门就像是家里开的一样,朝廷派三两个官员来,以为就可以管住一县了?全靠着下面公吏帮衬才可以。”

“但公吏又多是本地人,可不就与当地豪强纠缠不清!要说公吏中自然是有奉公守法的,可是绝少,大多做的就是这种事了。”

“那倒也是,还是官人看得透彻!”华兰感叹道。

……

酒楼上的西门德清偶然一转头,就看见对面茶铺里的李元,不由一怔。

看了一会,见李元夫妇只是安心喝茶,看着街上来来往往的行人,并没有注意自己,才放下心来。

在西门德清想来,如果李元发现了自己逃出牢房,理应立即招来人马捉拿才是。

一个州官对付一个罪犯,哪里需要使用计谋。

看了李元一会,西门德清越想越有意思,对着身边的姐儿道:“你知不知道对面茶铺里坐着的是什么人?对,就是那一男一女,甚是年轻的两人。”

那姐儿看了一会,捂着嘴笑道:“这里正临汴河,每日不知多少外乡人,哪个能认得!那少年的妇人倒是长得极好看,尤其是手上的一对镯子,远远看见就知道是上乘货色。”

西门德清指点江山的笑道:“你若是觉得好看,过两日也也买一对给你戴!我说给你听,坐在那里的,是本州的推官,新科的进士。”

“听说还是个大家公子,这种人读了两年书,侥幸中个进士,自觉就是什么了不得的人物了!”

“自从他来到本地,专一跟我作对,因前几年一个不成器坏了本钱的药材商人,把我捉进牢里,也不知要查我什么。却不想这县里的牢房就是我家里开的,想去就去,想走就走。”

“等过几天知道办我难了,我再过去服个软、送点钱财,这事还不就过去了!”

“哈哈!!”

“来,来,我们喝酒!”

那妇人笑嘻嘻地与西门德清对个嘴,挨在一起喝了一杯酒。

把酒杯放下,西门德清看着对面的李元,越看越觉得有意思,一脸桀骜,口中不住地道:“官哪,这就是官哪!以为随口一句话,便就能诬陷我这种好人?嘿嘿,若是换了我西门的对头来,没罪也能办他个有罪。”

“换了我西门,就是取了人性命,占了他的妻子又有什么打紧!我到牢里住些日子,不过给朝廷脸面,这个毛小子以为是他本事么!”

妇人只吃吃笑,也捧道:“永城县里谁不知道你西门大官人,家里金山银山,要什么有什么!”

“这位公子看起来毛都没有长齐,怎么就敢得罪大官人!我们且吃酒,不去理他。”

西门德清把姐儿搂在怀里,看着对面的李元,更加得意,哈哈笑着只顾饮酒。

华兰偶然扫到楼上的西门德清,不由啐了一口:“哎呀,那人好不知羞!”

李元倒是神色平淡,说道:“那厮一直看着我们这里,想来是看见我坐在这里了,这就叫作得意忘形。”

“稍后等柴信回来,拿住了这厮,不打他个皮开肉绽,此番也难消我的恶气!虽然朝廷自有法度,要是按着律法难办他,但总有其他手段收拾了他!”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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