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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0书屋 -> 仙侠小说 -> 仙侠我是客-> 第五章 村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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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章 村中
- 猩红富有条理的肌肉间，似乎还残留着些许的皮肤，浓黄的粘液在其中固着。
四玄富有节奏的诵念是《无逍道人御阙净障咒》，一字一句下，那些看似是残留的皮肤开始蠕动翘曲，露出其下黑色如泥沙的颗粒物。
原本那只固着周围的腐败味开始四散，但四玄似乎并未受其影响，继续默诵，黑色的秽物在若有若无的黑烟中消散。
“果然还是得提前贴上仲孙恭净洁咒符，在这片黑泽下行事，着实不适。”四玄心中暗赞自己的机智。
解决完此子，四玄也不再做停留，快步出门，一边走着，一边说道：“好了，我们去下一个吧。”
“唉唉。”田有禾率先应道，看着不愿多言，快步走出的四玄，心中暗自嘀咕道：“这小道士本事不小的样子，却不好交谈啊。”
而田有财则还呆愣的看了看已全无皮肤的二狗，见四玄已经出门，慌忙叫道：“等等，等等，仙师大人等等。”
同时，屋外另一个声音也在叫道：“仙师大人等等，等等。”
四玄先是看向路上快步走来的老者，而后回身，视线穿过院堂，看向站在私室门前的田有财，他的上半身藏在阴影之中，目光深邃。
“何事？”
“我这孩儿是不是，没，没救了？就如您说那般找回了魂，可这皮都没了，如何还能活，仙师大人，您说句实话，是不是没救了。”田有财哽咽，扒这门框。
“哎哎，咋突然的自个儿就说没救了？”田有禾向着田有财走进几步，接话道。“仙师都还没发话呢。”
四玄忽地感觉右眼发涨，随即便看到从田有财身体中不断升腾增长的黑气，心中惊异：“不是刚给他治了孩子，这就对我生起恶念？”
揉着右眼，悄然压下这眼中神通，他清晰的感觉到，其中隐着一股杀意，不光是向自己而来，还有屋中的二狗。
四玄面色不变，但眼中寒光乍现，若是这人不识好歹，他并不介意给他们些教训，于是直言不讳道：“若是之后可以将魂找回，也能活，但短寿，活个六七年到头。”
“六七年。”田有财猛地跪倒在地，砰砰砰便是数个响头。
“仙师大人，求求您，救救我儿吧，他还这么小，怎么就遭这些罪了呢，仙师大人，求求您了，救救吧，有财愿为仙师大人做牛做马，还这恩情，这辈子不够，下辈子，下下辈子，求求您了....”田有财声泪俱下，额头的鲜血混着泪水不断滴下。
田有禾见状，心中也是着急，哪有这样就跪的，怎也得等再瞧瞧这小道士的性情，给些铺垫啊，但也只能顺势一同跪了，想罢。
一同在院中跪下，“仙师大人，也救救我家棍子吧，有禾也愿为仙师大人做牛做马，咱家，不，这村都为仙师大人立像供香，代代不断。”
随后是原本在屋中的家眷，直接在家中跪着了。
哭嚎一片，不一会儿便引的邻里屋中的人匆匆赶出，不知道的还以为这家屋中的二狗子已经没了，纷纷往屋中探，仔细听上两句，好像是村里来了仙师，在求着仙师救人。
这还得了，几个机灵已经散出去叫人，剩下的先是一个两个的下拜磕求，接着越来越多，嘴里的念叨四玄大部分是听不太懂，但这般拜礼着实不能受之。
同时那顶端的黑泽在大幅度的翻涌，原本淡去的压迫感又加重起来，令他浑身寒毛竖立。
赶忙是飞身踏上屋脊，这就是在炸弹上跳舞，于是口中喊道：“小道此次是接了官府的委托来除妖降秽的，救人非我所长，也非我之事，当下见到，让他们少受几分苦痛，已算是我善心。莫要再有这般相逼，否则小道我直接便是离去了。”
说罢，跃过人群。
（画外音-静心）：“你不趁着这种时候，好好问问吗，就这样走了？”
（画外音-四玄）：“你别打岔，你当时是没在，他们那群凡人又看不见，就我一个人看得见，哎，那么大一团黑云压在上面，还咕噜咕噜的响，我不跑等着它掉吗？我感觉我再多呆一会，都不是掉下来的事，是直接，boom！炸了。”
（画外音-静心）：“你这么肯定它会掉？”
（画外音-四玄）：“啧，君子不立危墙下，你再插嘴我不讲了。”
（画外音-静心）：・ω・
此时，早已来到站在人群最外边的田义彬见状，立马高呼：“仙师莫走，莫走啊！还请看看我家孙儿田存敬。”
说着，高举手中握着的半块木牌。
被已跑出百米之外的四玄见状也只能飞速跑回，落在田义彬身侧。
田义彬正打算继续说话，猛的巨力将他提起，一口气卡在胸中不上不下。
原本嘈杂的磕求声不约而同的停下了，跪拜的村民纷纷起身，看着小道士提着比自己高上一倍的村长，每次下落便将村长高举过顶，跃起时下放，那模样说是块破布村民也是认的。
再想到村长先前的呼叫，似乎小道士是要去救他孙儿的，同时也不太愿意见他们这些人，但看那远去的模样着实不像那么回事，一时间他们也不知是该追还是不该。
......
感知着上空逐渐平稳的秽泽，四玄下落到了一间屋后，他倒也没有仔细看方向，只是想着拉开些距离。
“老村长，你家在何处，我们现在去。”
“......”
“老村长？”
四玄看着手里气若游丝的田义彬，赶忙将之轻放在地运气探查。
“还好还好，只是气不顺。”
发现田义彬胸中有闷气，翻身拍背一掌。
“kuo！”
四玄提前将脚后撤，田义彬一口气呕出，口水散落。
田义彬感到胸口一时舒畅，但提气太过用力，反胃感顺势而来。
“哕！”
“没事没事，吐了好过些。”四玄站在数米外，低头比对着先前田义彬手中的木牌，将之与文书一同拿到的另半块木牌对照，墨迹断口一致。
这般酬劳便已到手了四分一，剩下待到处理完后，奇师楼后续会派人返查，若是无误发予剩下的酬劳，若是未完成，则在挂名评级根据缘由调动降升。
“仙，师，小人。”田义彬颤颤巍巍走近。
四玄打断道：“你家在何处。”
“唉唉。”田义彬赶忙左右看上两眼，说道：“向，这，直行，见第二间房舍后右行第三座便是。”
“好，我悉知先前两人伤势，与先前发生之事，救人要紧，先去一步。”说完，不等田义彬再次开口，再次闪身离开。
“唉！”田义彬想要叫小道士等等自己，突然想到刚刚来此的过程，嘴不自觉闭上了。
.....
四玄照着田义彬所指快步而去，瞧瞧将右眼神通开启，很快便找到了剩下两个伤者所在之地，与田义彬所说一致。
走至屋前，门面砖石相较先前几家都要好上不少，四玄也不客气，直接上手将半掩的大门推开，刚一迈过门槛，其内便有一股臭味飘来。
四玄自然是心有准备，面色如常，目光直视其中一屋，继续推门走入。
臭味变得愈发浓郁，似乎把视野都给模糊了，窗被粗布遮盖，两盏油灯发出暗沉的光彩。
“呜呜呜，呜呜。”尖细的哀嚎不断。
屋中里侧左摆床，右侧一人被绑在地，双臂背扣，双腿各有一镣铐接入墙砖之中。
四玄快步走近，俯身查看这人样貌，面庞浮肿淤血不化，但还能看出几分女相，想来便是田义彬的儿媳。
“这镣铐。”看到女人四肢被磨损出的破口，四玄想起他入村时所见的那些女人，再将视线转到一旁的床榻上被单拱起的人形轮廓，想来就是呼胖儿。
四玄动作井然有序，此人与另外三个孩童所受伤时间不同，取符，这人被这般锁着，自然是有缘由，先开神通，确定身染涅秽，再查是否身染妖气尸气精怪之气，没有。
再探神智，“嗯，有受障目的痕迹，迷了神智，被惊走了魂，痴傻。”
外露的臂膀小腿有擦伤，衣料磨损严重，地上还有暗色的血迹，“是，在此处挣扎所留，这入墙固定的铁环。”
“嗯，有些年头了。”
“清明法诀能用吗？也有拭秽之能。”
四玄向后退了几步，在心中做了决定，将之放后。
转身去检查其榻上的呼胖儿。
“咦。”
“没有沾染秽物，只是魂魄尽失，肉身腐朽相较其他人会慢上不少，面皮被重新盖上，愈合的倒是不错，是为何这般区别对待？”
......
田义彬拄着不知从哪拿的柴棍，看着逐渐接近的房舍，从未有一刻像如今这般感觉家居然是这般远的存在。
只是此刻原本先赶去自己家中的小道士，小小个的，此刻正静静的站在屋外看向自己。
心中没由来的一紧，但依旧让脸上挂上了一个自感觉老实的笑容。
“仙师大人，您是刚到？”
“不，已经看过了。”
“哦.....”
“有些紧张？”
“啊？是，是啊，我家孙儿，他怎样了？”看着眼前这如自家孙儿一般大的孩童微微昂首，目光平静嘴角带着淡笑，就这般看向自己，看这个在他眼中倒影出的，无比微小的自己。
田义彬心中的慌乱愈盛。
“无大碍，跟那田有财，田有禾家中的孩子一样，丢了魂罢了。”
“那就，额，啊？那该如何是好啊？”
“这就需好好探查一番了，找到始作之物，将魂夺回，夺不回，就没救。”四玄将目光从田义彬身上挪开，向着更上方看去。
田义彬心中一松，也不自觉向上看去，只是在他眼中晴空一片。
“你们这村是有趣，还懂得携众予求，可惜我并不吃这套。”
田义彬面露茫然，问道：“啊？此话怎讲？”
“你先前不也在那人群之中吗？呵，我不希望再看到今日之事。”四玄和善笑道，缓缓停下体内功法的运转，原本环绕在周身的威压逐步减弱。
在田义彬感官中，四玄变回了平易近人的模样，发僵的脑袋再一次活络，“哎，乡人久居山中不知礼数，这些孩子都是咱们看着长大的，在场的多是这些孩儿的叔叔伯伯，都曾抱过他们，哎，还望道长勿怪，他们也是心急，关心则乱呐。”
四玄也不接话。
“……”
“啊，对了，仙师想来还需在此处多住上几日，小民早已是安排了住所，仙师可同一起去看看。”
“也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