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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章 麻衣少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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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韩浦执剑走到广场中央,参加内院选拔的二十名弟子坐在南面第一排,韩浦双手抱拳道:“哪位同门先行赐教?”话音刚落,一个身着青衫的内院弟子提剑跃到韩浦跟前,道:“师兄有礼了。”

说完这弟子拔剑便朝韩浦攻来,出招迅猛,意欲先发制人,韩浦丝毫不慌,与他拆斗了二三十招,将这内院弟子的攻势一一化解。韩浦挥动手中长剑,对方每一招抢攻都被他轻松接下,此时他发动反击,一套剑法越使越快,那内院弟子毫无招架之力,不到三十合就败下阵来。

接着冉子思登场,也是轻松击败上来挑战的弟子。韩浦和冉子思这般轮流上台,各自应战十人,竟无一个内院弟子能拼个平手,就是斗到百招外的也只有五六人。

夏怀远三人坐在台上,看韩浦和冉子思对敌举重若轻,果然是名门弟子风范,几人在莫干剑派住了三四日,直到今天才见识到莫干剑派的精妙剑法,心中都暗暗称赞。夏怀远又想到前两日后山之事,心中念道“这韩浦和冉子思年纪比起江潮和郑衍稍轻,武功想必也是有所不及,他俩剑法已堪称不凡,我要是遇上郑衍,未必能轻松取胜。”

此时内院弟子选拔已经结束,张大盈走到广场中央,说道:“今日斗剑大会还有一项事宜,每逢三届斗剑大会,都要重新选出莫干剑派四瀑剑的剑主。这一次通过药师门考核的是江潮、郑衍、韩浦和冉子思。”张大盈这几句话声如洪钟,绵长悠远,在场的所有人听得明明白白,内功修为极是不凡。

江潮、郑衍四人走到张大盈身后,张大盈让到一旁,道:“请四瀑剑!”只见八名弟子两两抬着四个剑匣走到中央,每个剑匣中都陈放着一柄宝剑。张大盈有道:“请掌门!”

陶牧春站起身来轻轻一跃,飞身就来到广场,他将剑匣中的四柄宝剑一一取下,分别交到江潮四人手中。转身说道:“四瀑剑历来由我莫干剑派最杰出的四名弟子执掌,这一届由药师门及众位师叔伯考察,授予江潮、郑衍、韩浦、冉子思。众位弟子可有异议?”

“有!”说话声音从广场最远处传来,南边站起一个杂役打扮的少年,身穿麻布做成的短衫,说道:“我有异议!”

四瀑剑主是药师门师长亲自挑选培养的弟子内外功均是一流,向来令诸位同门心服口服。自陶牧春自己执掌四瀑剑中的落池再到后来接任掌门,至今二十多年,第二次见到有人节外生枝。

陶牧春见这少年坐在最后,说话声却清晰入耳,可见内功不俗,说道:“你有何异议?上台来说。”

麻衣少年不紧不慢地走到广场,说道:“我看他们未必就是莫干剑派最杰出的弟子。”

陶牧春道:“你说如何才是最杰出的弟子?”

那少年道:“要是连我这个杂役都打不过还能说是最杰出吗?”

陶牧春看出这少年身怀武功,不知他出言挑战用意如何,怕是其它门派弟子潜入莫干山寻衅,说道:“斗剑大会是我莫干剑派遴选弟子的较量,少侠若有指教,大可日后登门。”

那少年指向江潮,说道:“我想以莫干剑法向江潮师兄讨教几招。”

此话一出,台下嘘声四起,各院弟子哄乱成一团。“什么?他要挑战大师兄?”“这个杂役喝多了吧。”“这小孩是哪里来的?敢说如此大话。”“江师兄给他点颜色看看。”

尧文月这时走到台上,喝道:“沈业!今日是斗剑大会,不能容你胡乱放肆!”夏怀远听到尧文月叫这个少年沈业,心中大惊,仔细打量,看他十八九岁的年纪,眉眼间与自己的二十玩伴极是相似,难到他就是十二年前遭人掳走的沈业?

尧文月管理派中的下人和杂役,陶牧春她看一眼,意欲问这少年是什么来历,尧文月伏到陶牧春耳边,轻声说:“他自小在莫干山长大,时时和山下的樵夫砍柴送上山来,几个月前我看他有一把力气,就收进来帮忙。”

陶牧春听他来历清晰普通,心中更是疑惑,既不是他派弟子,又言明要用莫干剑法挑战江潮,难道他真的偷学了一招半式?门规并无规定杂役下人不能参加斗剑大会,就让他试一试。随即说道:“好,你既有异议,可按照今天的规矩,挑战韩浦和子思中的一人。”

沈业说道:“他俩不是我的对手,我要挑战江师兄。”

台下又是哄声四起,韩浦和冉子思对看一眼,只觉这少年的狂妄言辞颇是好笑。郑衍踏前一步,站出来喝道:“放肆,你一个杂役也敢口出狂言,你要是喝多了就赶快滚下去休息,不然我一定教训教训你。”

沈业听他言语讥讽,对自己的身份极是看不起,说道:“不如我先教训教训你。”

郑衍看向陶牧春说道:“请师父准许郑衍出战。”

陶牧春点点头,说道:“注意分寸。”

郑衍道:“是!”说完上前几步,走到沈业对面。

陶牧春带着几个弟子回到台上,广场上就剩下郑衍和沈业。郑衍抽出手中落池剑,横在胸前,说道:“你连兵器都没有,是要空手和我打吗?”

沈业看自己两手空空,显得十分尴尬,正要找观战的弟子借剑,只听见台上传来一个女孩声音,道:“我的剑借你。”

说话的正是杨如玉,她和郑衍有仇,巴不得他闹个洋相。杨如玉飞身来到广场,抽出腰间佩剑递给沈业,沈业接过剑,轻声说道:“多谢姑娘。”杨如玉见沈业剑眉星目,面容颇是俊秀,脸上不自觉地浮出红晕,说道:“记着还我。”

沈业接剑后也不客气,左脚一蹬向前飞出,手中长剑借势自右下劈上,郑衍横剑一架,向右跃开,剑随人走,抽出落池又朝前踏出两步来到沈业身后,飞身向前一送,落池刺向沈业后背。沈业也不转身,翻转手腕反手握剑绕到后背,从肋下向上一刺,只听见“叮铃”一声脆响,剑尖点在刺来的落池剑上,看也不看地挡开了郑衍的攻势。

“好!”两人这一攻一防只在电光火石之间,观战众人纷纷喝彩。

郑衍见一击不中,贴身上前使出一套“千丈岩诀”剑法便要抢攻,沈业转过身来,斜着一挑,轻松挡开这第一招。郑衍心中大惊,他尚未转身,我剑招已至,竟如此轻易地化解,他怎知我要攻向此处?

郑衍不及细想,只当他是侥幸猜到此着,继续施展“千丈岩诀”攻向沈业。可郑衍越打越是诧异,无论他如何递招,总是被沈业料到先机,最可气的是沈业站在原地不动,只等着郑衍攻来,化解招式后也不乘势反击。郑衍一套剑法下来,竟是没逼得沈业挪动半步。

观战的众人见郑衍如同在给沈业喂招一般,武功不高的弟子也看得出郑衍的攻势对沈业毫无作用。

杨如玉嘻嘻笑道:“想不到这小杂役武功如此了得,那郑衍连碰都碰不到他。”

夏怀远道:“沈业该是对这剑法十分熟悉,他俩就如同师兄弟日常拆招一般,看起来自然就毫无威胁。”

陶明芳道:“真是奇怪,这‘千丈岩诀’剑法是药师门弟子才能修炼的武功,照怀远哥哥所说,那他是从哪儿学的呢?”

沈业见郑衍一套剑招使完,向后跃开几步,说道:“你太慢了,我就是闭着眼睛也能接到。让你瞧瞧我的。”

说完飞身攻向郑衍,使出的正是“千丈岩诀”剑法,只见他出招凌厉凶猛,速度比郑衍快了一倍不止,每一招都法度严谨,稳迅兼备。

郑衍对这套剑法同样十分熟悉,他紧守门户,倒也没有乱了分寸。可是沈业却突然频频变招,第三招使完他接上第十二招,第二十七招使完又用第五招。郑衍这时不能依照路数与他相拆,只能全神贯注看他出手再来拆解。可是沈业越攻越快,招数被他拆的混乱无章,可使出来却是连贯自然,游刃有余。

台上众人看到沈业施展的“千丈岩诀”剑法,大开大合,有开山裂土之力,变化流畅精妙,有大江奔涌之势。

陶牧春心中既感且惑“这‘千丈岩诀’是本派的前辈高人在后山千丈岩瀑布下修炼所悟出的剑法,这沈业使出来实在得了‘千丈岩诀’的精髓,比起郑衍高了一筹不止,可这是谁传授于他的呢?”

郑衍此时已是招架不住,只能堪堪抵挡,沈业倏地刺出一剑,郑衍不及抵挡,脸上被划出一道口子。胜负已分,沈业也不再递招,反手背剑,站在原地。

众人见要掌门亲授的弟子被一个杂役打得毫无招架之力,全都惊讶得说不出话。杨如玉却突然喝道:“好!”杨如铁忙捂上她的嘴巴,生怕她招来麻烦。

郑衍转身面向北面,抱拳说道:“师父,弟子无能。”

陶牧春摆摆手,道:“你上来吧。”

江潮此时站起身来,对陶牧春说道:“师父……”

不及往下说,陶牧春就抬手示意他停下,对沈业说道:“你叫沈业?”

沈业往前走了几步,答道:“是的。”

陶牧春道:“你的武功是何处所学?何人所授?”

沈业回道:“是我偷学的。”

“放屁!”还没等陶牧春继续问话,坐在一边的何江阔便拍案而起,怒喝道:“你胡诌剑法是偷学的也就罢了,你那一身的莫干剑派内功也是偷学的吗?无人传授口诀如何修炼?”

陶牧春道:“师弟,你先坐下。我来问他。”又道:“你说出师承,若是我莫干剑派旁支,自然能归入师门。”莫干剑派弟子众多,不少出师后会下山闯荡,陶牧春心想,虽然在外弟子收徒需要先向师门禀报,沈业虽无记录,可如果他来历光明,倒也无妨。

沈业似乎颇为所动,可思索良久,还是道:“我想先向江师兄请教请教。”

众人皆感奇怪,这少年为何总是要挑战江潮?江潮又站起来,对陶牧春说道:“师父,不如弟子就与他较量一番。”

陶牧春点点头,说道:“好吧。”

江潮飘然下场,双手抱拳道:“沈师弟,请。”

沈业还是使出“千丈岩诀”剑法,抢先出手。江潮见沈业轻松击败郑衍,知道他这套剑法精妙异常,决定以力取胜,抽出手中越涧,运足内功一字划开,架住了沈业的第一剑。

沈业仍是频繁变化剑招,不过江潮内功高出郑衍不少,他将内力灌至越涧,沈业每次出剑与他相交,都会受到反弹,是以沈业看起来仍是如同刚才一般猛攻,实际比起对上郑衍要吃力许多。

江潮初时以守为主,时不时刺出一两剑以打乱沈业的变化攻势,到后来越攻越多,斗了两百招上,两人已是你来我往,平分秋色。

沈业久难取胜,于是也不只用一套“千丈岩诀”。他接连使出五六套莫干剑法,不仅是一套剑法中的招数拆乱使用,还将不同剑法组合到一起,真是称的上变化莫测。

观战的众人见沈业竟然精通如此多的莫干剑法,都忍不住交口称赞。再看与他对敌的江潮,对沈业攻来的每一剑都一一化解,攻势却不同于沈业,他既不变招,也不用其他剑法,只用一套“千丈岩诀”于沈业对攻。

夏怀远见这两人斗得不分上下,道:“若是江师兄此时变招,就能取一个出奇制胜。”

话音未落,就见江潮突然斜刺一剑,本该接第七招的“滔滔巨浪”变成“奔流入海”,直插沈业心脏。

沈业全身已使出下坠之力,横剑上举就要抵挡“滔滔巨浪”,可没想到江潮突然变招,这一下是退不能退,挡不可挡。

众人见江潮这一剑几要命中,料想胜负已分。可沈业居然把剑松开,两指一弹剑柄,长剑往左手飞去,左手接剑后贴着身子用力向下一捅,重重地砸在江潮刺来的剑上。江潮无意伤害沈业,是以这刺出的一剑收了七八成的力,此时受了沈业全力一击,越涧已是被震落手中。

众人看得目瞪口呆,沈业居然化解了必杀一剑。陶牧春等几位长老更是大吃一惊,沈业使出的居然是“飞虹七剑”中的“月坠虹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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