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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九章 秋色夕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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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年秋天,夕阳西下,晚霞经天。一位老太太坐在门前老枣树下织毛衣,老奶奶已年过八旬,多年风霜在她脸上刻下了一道道皱纹,在夕阳照耀下仿佛千山万壑在讲述一个个故事。枣树上结满了红枣,和晚霞交相辉映,一颗颗红枣又红又亮,像是挂在树上的一颗颗晶莹的玛瑙。我和小意在树下玩游戏,老奶奶起身摘了几颗红枣塞到我们手中。品尝着红枣的甜蜜,享受着快乐的童年,小意水嫩嫩红扑扑的小脸蛋像两颗大红枣一样鲜艳欲滴,那年我和小意三岁,老枣树和我们吃饭的小碗口一样粗。

又是一年秋天,伴随着下课铃声响起,我和小意仿佛挣脱了牢笼的小鸟,唱着欢歌手拉手一路回家,走过小桥流水,越过纵横阡陌,来到门前老枣树下。我把书包递给了小意,抱着斑驳粗糙的树干爬了上去,摘了满满两衣兜的红枣,然后顺树干溜了下来。红枣依旧香甜,但昔日慈祥的老奶奶已经不在。听大人们说,这位老人一生经历了太多,操劳了一辈子,去一个很远的地方享福去了,我们问大人我们可以去那里吗,大人们说,等我们老了,我们都会去那个地方,在那个地方我们可以见到所有我们想见的人,所有的一切都会团圆。那年我和小意八岁,老枣树和大碗口一样粗。

多年以后的秋天,我和小意读了寄宿中学。一个节假日的前夕,我给家里打电话告诉他们我们要回家,父母叮嘱了我们几句,正准备挂电话,忽然想起那棵老枣树,就问他们那棵老枣树咋样,今年结果了吗,父母告诉我们那棵老枣树已经死了。一个放晴的傍晚,青山依旧在,夕阳依旧红,我和小意来到老屋门前的老枣树下,抚摸着干枯的树干,仿佛多年前老太太的脸庞,粗糙而慈祥。那天我和小意在树下伫立良久,直到太阳落下西山,月亮从东山升起。那夜月亮很小,夜色很黑,在漆黑的深夜里,老枣树和古老的土墙、永恒的大地融合了,看着远方依稀的远山,天上又添了几颗星星。那年我和小意十五岁,老枣树和两个碗口一样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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