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失约
- 林晓晓和宋逸是青梅竹马,林晓晓小的时候常常会欺负他,而我们的宋逸小朋友呢,长相斯文,性格斯文,行为举止更是斯文,所以小的时候,林晓晓并不喜欢他,觉得他没有男子汉的气概,但是看到其他小朋友欺负他,或者嘲笑他妈妈,林晓晓都会挺身而出,虽然林晓晓不喜欢宋逸,但是林晓晓是个特别正直的小朋友,宋逸的妈妈患有白血病,头发掉的不剩多少了,索性剃了光头,不曾想到这会成为她儿子被别人欺负的理由,妈妈知道会多伤心呀,林晓晓作为幼儿园兼小区的小霸王,这个头她是出定了,就这样,“霸王”林晓晓和对她言听计从的“手下”宋逸,一起慢慢长大了。
有种浪漫的说法,神呢,不可能处处都在,所以才创造了妈妈,可是神呢,也有没收妈妈的权利,宋逸在他十岁那年失去了他的守护神,就像太阳花,孕育出她的“孩子”就枯萎了。
“林晓晓,他们总是说我的妈妈变成了星星,可是我好没用,那么多星星,好亮好亮,可是我却认不出我的妈妈。”
“那你可真是笨蛋。”
“你的妈妈,从你出生就把你养到这么大,她肯定能找到你的,说不定,她就在这附近,可是呢,她现在是神仙,得在你睡觉的时候,才能出现。”
“那我回去睡觉了,”
“林晓晓,晚安。”
“笨蛋晚安”
林晓晓和宋逸从幼儿园到高中都在一个学校,宋逸成绩一直很好,林晓晓也不差,别人都羡慕他们,而林晓晓却不喜欢别人将她和宋逸捆绑在一起,特别是。。。黎坤出现后。
黎坤看宋逸的眼神算不上友好,也是,哪个男朋友看女朋友的青梅竹马看的顺眼的,宋逸因为家庭原因,从小到大,感情都特别细腻,感受到敌意不是他主动和林晓晓拉开距离的原因,是林晓晓眼底对黎坤的喜欢,那是宋逸从小到大从来没有见过的眼神。也是说服他的理由。
最近一段时间,林晓晓只有在空隙的时候,才能和宋逸一起喝喝酸奶,连以前一起走回家的路,这种再寻常的事,他们都做不到了,难道长大,就真的会走散吗?宋逸常常这么想,他喜欢安静,画画是他倾诉的方式,而他只画景和林晓晓。在偌大的画室,四周都挂满了风景图,在画室的正中央,挂着一副背景图,一个女孩,指着天上的星星,身边全是萤火虫,将她拖起来到空中。
宋逸本来就安静,林晓晓谈恋爱后,没人和他说话,他便更加安静,距离艺术节还有一个月,作为班长的他,开始操办起来,名额有限,而想表现自己的人,却有很多,难免会发生口角,班上的体育委员和艺术委员吵的不可开交,互相还推搡起来,宋逸夹杂在她们之间,不得不说是最大的受害者,林晓晓原本是要去找黎坤的,半路听说宋逸被打了,扭头就朝教室跑去,结果在厕所碰到他了,林晓晓窜的一下就跑到他身边,看见他脸上有两条明显的抓痕,林晓晓一下就火了。
“你怎么被女生打了,宋逸!”
“她们吵架,我在中间,误伤”
“那也得道歉。”
“好,但是天气好热,你想不想吃。。。”
“两个”
“OK,出发。”
晚上黎坤跑到教室外面来找林晓晓,宋逸望着窗外,好像两人发生了口角,下了晚自习后,他们久违的一起走回家的路,明明是一个小区的青梅竹马,一起走回家的路却也成了稀奇事。
“林晓晓,黎坤和你吵架了吗?”
“嗯”
“哦”
“林晓晓,你饿不饿,我奶奶蒸了土豆儿。”
“欧了,去你家。”
宋逸弯了弯嘴角。路灯将两人的影子拉的很长,今天晚上没有星星,但是有林晓晓。
时间已经过了半月,马上要艺术节,林晓晓作为校队的芭蕾主舞,天天都泡在舞蹈室,黎坤好像很久没有出现在她的眼前了,就算这样,她也来不及难过,这一次有专业舞蹈员在,来录人,她必须选上。
不知道为什么,宋逸主动提出训练来接她,林晓晓肯定拒绝,因为她训练完都已经10点半了,而且她在这训练是艺考可以加分的,而对宋逸没有一点好处,可是,宋逸坚持要来接她,对于宋逸认定的事她也无计可施,不过,两人多了很多在一起的空间,那是林晓晓在高强度训练和压力的情况下,最最放松的时候,而且她发现宋逸老是喜欢偷偷看她,在她发现后,又移开视线。
“你有事。”
“我没有。”
“宋逸,你绝对有事瞒我。”
“那么快就发现了,没意思。”
“怎么了,快说,不然本王就让你去领军棍。”
“别别别,你送我的那个兔子,说是你不在的时候保护我的那个,我把它弄掉了。”
“哦哦,没事,回头本王再给你一个,不伤心啊。”
宋逸笑了起来,低下头,停下脚步。
林晓晓,你跳舞的时候,要想到我哦,想着我在台下,好不好。这才是他真正想说的话。
艺术节那天,林晓晓成了最美的白天鹅,在上台之前,她却没有看见宋逸,想着回去好好收拾他。
“病人,情况不太好,和他妈妈症状一样。”
“那医生,我孙子,该咋办,他还这么小,说是今年高考的,我孙子成绩很好的,学校门口都有他名字的,他争气的狠啊。”
“我们会尽力的,白血病本来就具有遗传基因,婆婆你放心,我们都会尽力,你也要坚持住啊。”
“七号床病人醒了。”
宋逸坚持要出院,医院不同意,他就翻窗,用最快的速度,见证林晓晓最美的时候,那个小霸王,在恍惚中,他看见了林晓晓,舞台上的林晓晓,用最美的舞姿,跳出她自己。有欢呼,喝彩的人,也有为她终于完成心愿而喜极而泣的人,鼻血滑宋逸的脸和他的眼泪融为一体,
“林晓晓,再见。”
等林晓晓知道他也生病后,已经找不到他的踪迹了。他家的东西也搬走了很多,除了画室外,那是林晓晓第一次看见他画的画,除了景就只有她,甚至宋逸都不愿将自己画在画上,画上粘了一封信,致林晓晓。
“林晓晓,看到这封信,就意味着,我可能已经是白血病的后期了,我是高一体检的时候发现的,原本已经控制的很好了,可是上天就是不肯放过我,他不放过我的妈妈,也不放过我,你放心,我坚持不住的时候,会告诉你的,到时候会再见的,你不是最讨厌不告而别的人吗?你要照顾好自己,宋逸就暂时离开一下下,别失约,小霸王。”
艺术节过后,林晓晓被选上了,但她没去,在原因叙述那条,她写的是,我想替他看看他想看的风景。
林晓晓带着宋逸画的风景画,他画的每一幅,每一个景,她都去了,一个人一幅画,饿了林晓晓就吃压缩饼干,她抓紧每一分钟,高原反应,发烧,她从不停下,现在的她是按宋逸的时间来计划的,她答应过他,不失约,她也要让宋逸没有遗憾。
遇见暴雨,她就穿雨衣,遇见泥石流,她就下车徒步,别人的话她听不进去,她只听得进宋逸的,可是宋逸不见了。那个她的跟屁虫不见了,他躲在了一个她找不到的地方。不管她怎么叫都不出来,不管她怎么哭怎么威胁都不出来,宋逸,消失在她的18岁,消失在他们一起长大的第15年。
林晓晓,是在晴天去赴约的,是他奶奶来接的她,在大树下,宋逸坐在长椅上。瘦弱的狠,听奶奶说还戴了一顶假发,臭美了好久,是他近期状态最好的一天,中午吃了好多饭,虽然吐了不少,总归是吃了,今天还笑了,说啥奶奶对不起啥的。一句一句话扎着林晓晓,像是麻绳栓着她的脖子,呼吸不过来。
林晓晓走过去,坐在他身边,宋逸好白,好瘦,他的手都是皮包骨头,他们一句话也没说,都只是看着对方,笑着流泪,宋逸倒在林晓晓的肩上,好多眼泪,都分不清是谁的了,他们太懂彼此了,宋逸抓着的林晓晓的手,一点一点的松开,一点一点的失去温度,医学上说人死后,最后消失的是听觉,林晓晓靠在宋逸的耳边,最后说了一句悄悄话。
“我的宋逸,辛苦了。”
之前林晓晓给奶奶的照片,奶奶说宋逸最喜欢LS那张,LS那张上的林晓晓是笑着的,因为LS是最后一个地方,她终于可以放松了。
林晓晓带着装着宋逸的盒子,再去了一次LS,那天她是晚上出去看风景的,有好多的萤火虫,宋逸,我想,我看懂你的画了。
“宋逸,我们下辈子,再见的时候,就擦肩而过吧,这辈子太苦了,喝孟婆汤的时候,多喝几碗,过奈何桥的时候跑快点,下辈子一定一定要幸福,就不要在遇见我了。”
“宋逸,爱会延续的,我在,你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