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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0书屋 -> 幻侠小说 -> 夜与虚空的风行漫记-> 第二十七章 昨夜之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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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七章 昨夜之街
- 清香袭人。这些未见过的花朵很美丽。
穆琳降落在港口边缘，打算走完剩下的旅程。暮色让她不至于成为人们的焦点。其实这无所谓，毕竟……这里是芬瑞拉斯。
街道一如往常。华灯虚幻又真实，小吃摊飘来阵阵香气。她的回头率增加了不少，是因为步态的关系吗？
穆琳发现，在一个自己未曾留意过的位置有一家钱庄。她的嘴角微微抽动了一下。这并不是一个很隐蔽的地方。
“喂！心情好点儿没有？”是那个海堤上想要“营救”自己的大哥。他捏了怀里的女人一把：“要不，今天让她先歇歇……保你整整一宿心情好到爆炸！咋样？”女人只是呵呵地笑着。穆琳礼貌地表示没兴趣。
这可真是……太轻浮了。不过，这里确实是自己的出发之地。还是那片海港；还是那些街道；还是那群人……
穆琳将花束放在莉琪的床上。肃立良久之后离去。栾道的房门紧锁，这有些不合常理。一路上，行会的人只是正常地和自己打招呼，就和自己从未离开过一样。她不想去见老海德。悲伤再次来袭，回到自己的小窝也无济于事。她再次来到莉琪的房间。
那个一脸雀斑的玩意儿正抱着花朵拼命嗅。穆琳无法相信眼前的景象，她揪着莉琪反复确认。没错，就是她。
不管是怎么回事，这是穆琳最想要的结果。我们的怀亚斯小姐被抱得十分不好意思。倒不是因为那些眼泪和鼻涕……哎！不要蹭那里！
其它都不重要。但有些东西必须核验。穆琳仔细观察面前人的瞳孔，鼻尖相碰的那种。莉琪满脸通红，想要稍微侧侧脸。穆琳用手阻止她这么做。并不是傀儡，是鲜活的本尊。好了，下一步。
“今天是哪一天？”
“新历1678年九月十二日。”正经的提问换来一个仓促的答案。没有问题。
只剩下……穆琳用力在自己的手腕上咬了一口。鲜血丝丝渗出，真的好疼啊！她停顿住几秒，随后在莉琪的脚面上重重地跺了一脚。好了……小妞儿！开始解释吧！
莉琪吐着舌头双手合十：“啊……这个……这个真的不是我的主意。”
“老……”她把“头”字硬噎回去：“老法师们说，这样对你好处超级大。我要是配合的话，就……就解除我的禁足令。”她做出一个姿态，似乎是想要表达“我这么可爱就原谅我呗”。但是蹩脚到惊悚！
禁足令？！穆琳依稀记得有这么个东西。离谱到无法用语言形容！你这个家伙……也……也太便宜了！！简直就是个……大贱人！穆琳凝神聚力，使出一记三百六十度回旋踢。我们的怀亚斯小姐轻灵地旋转，躲开了这一击。
“他不敢见你。”老海德补充道。毫无怜悯之心。
栾道给出一个想要杀人的表情。
“谁的主意？”
栾道深切地看着穆琳，上下打量了好几便。她的外套坚实笔挺。如果是普通的物件，恐怕已经饱经风霜。脸上和身上的伤对她来说好像不存在一样。不凑近一点实在是看不清，也不知道严不严重。这确实是自己的主意，至少大部分是。如此危险的事情，除了这孩子的监护人，没有人能定夺。虽然法师都是赌徒，但这确实有点儿太过分了。
“要是我死了呢？”
“你死不了的。”老海德再次补充。
有那么几秒钟，穆琳感觉胸口几乎要炸开了一般。但很快就归于平静。她盯着带着歉意的栾道。一分钟，两分钟……。终于，她狠狠地上前，送给叔叔一个大大的拥抱！
老海德将面孔指向天空，他不想让人看到自己如此质朴纯真的笑容。这个姑娘，用“一夜”完成了一个孩子需要十几年甚至几十年才能完成的旅程。甚至带回了绝迹千年的先知鳞片。她自己还不知道这是何等的英雄壮举。百年之后，这必将成为诗人吟咏的传奇。自己刚刚输掉了新法杖，这没什么大不了的。
珍贵的鳞片被送到炼金工坊。待专业人士分析完里面的成分之后，将依法复制出一种合剂。这会拯救许多人的生命。也许，他们会用一个少女的名字命名它。
但是，那东西究竟是什么？如果处理不当，可能又会是一场浩劫……
今夜，就一晚，就在莉琪的房间睡吧。我们的怀亚斯小姐依然有点紧张。穆琳已经不想打她了。
“对不起。她们说你只是去拿药了。
其实没错。穆琳确实只是去拿药了。只不过路程远了点儿。既然这个小妞儿这么没心没肺，那就……罚蹭十下好了。
在穆琳房间的窗口，城市无比恢宏。只要将视线稍稍抬起，眼里便只剩下浩瀚的星空，仿佛触手可及。这里虽然视野很差，但是可以看见行会近前的街道，真正的触手可及。穆琳无法确定这条街自己是否走过，这挺好笑的，都这么多年了。星空在建筑和窗棂的缝隙间悄悄地诱惑众生，多么遥远。穆琳感觉到寒意，用力抱紧旁边的人。我们的怀亚斯小姐早已酣然入梦。
花束被插在两个花瓶之中，一人一半。
恍若隔世，又仿佛是昨天才离开这座城市。针对这有板有眼的感慨，山姆狠狠地自嘲了一分钟。
并非刻意，但西大陆才是自己的归宿。山姆并不缺少金钱。他想在此停留一段时间，这需要一个身份。警卫队的剑士明显不适合自己。即使他能击败所有的应征者，面试官也不会把时间浪费在一个独臂匕首客身上。规定就是规定。行会的考察队需要一些保镖。不能自己决定目的地的旅行，山姆现在并不想参与。
他租下一间房屋。贝尔特兰大街一百七十九号，典型的中产社区。
这枚来自绝影的戒指是山姆留在这里的原因之一。去过的几家店铺都认为它并无特别。内侧的文字只有一半，无法提供实在的信息。他向玛可斯询问这件事的时候，被告知只能寄希望于那些绝影研究员。山姆不喜欢和行会的老头儿老太太们打交道，但承诺毕竟是承诺。
没人知道山姆.黑斯在这里，他本人也无意接单。也许自己应该改行开一家殡仪馆。这绝对够讽刺。黑暗艺术无法孤芳自赏。失去了雇主，它便只是纯粹的恶行。除非它们被用于其它目的……只属于自己的目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