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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四章 惊现死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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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前往王德庆家的途中吴达打来电话说王德庆的母亲已经被找到了,所幸人是安全的,可她也是不幸的。

没人知道失去亲人的她将要如何面对这个残酷的社会,她有权知道事情的真像,但他们都没有这个勇气去告诉她。

“你们是在哪里找到老奶奶的?”王佐问道。

“在王德庆以前就读的高中门口,手里还提着已经打翻了的饭盒,她说……今天是王德庆的生日想要给他一个惊喜。”吴达的声音有些哽咽了。

听到这里他们都沉默了,这个世界挺不公的,但愿好人能被温柔以待吧!

“我们时间不多了,龙哥已经有了苏醒的迹象,在龙哥醒来之前我们应该打好这场仗!”吴达信誓旦旦的说着,眼里闪着一抹坚定的光芒。

几个人走访了王德庆的邻居、学生、老友、长辈,才发现原来王德庆曾经在小时候被人贩子拐卖过,半年后被找到的时候已经接近半痴呆了,此后变得不爱说话了。

经常看见他一个人坐在巷子里望着天空发呆,这一坐就是一天,人也日渐消瘦。可是不知道为什么在后来的几年里整个人精神了不少,又可以听见他的笑声了。虽然大伙都很疑惑,但谁不想小小的王德庆能够开开心心的?

顾鸣立想幼时的王德庆望着天空是想离开吧,可他有牵挂啊。没人知道被拐卖半年的王德庆经历了什么,他们走访了很多地方,最后是王德庆的表叔告诉顾鸣立们:王德才曾与城东一个叫花子来往频繁,甚至多次带回家吃饭。

可他也只是知道这一点却不知道那名流浪汉的具体情况。于是顾飞和王佐驱车前往城东想碰碰运气看看能否找到那个人。

顾鸣立几人最先来到荣城流浪汉聚集地:流浪桥。在这里不管是荣城哪里的流浪汉都会遇见,而这里也仿佛成为了流浪汉的理想人间。

流浪桥是城东最大的建筑物,因为荣城的城东接壤着江杭经常有流浪汉聚集。一开始的时候这里就只有一个小到只能容纳四五个人的小桥。后来江杭的某个慈善机构想要在这里建设一个属于流浪汉的家,毫无疑问的,荣城市长拒绝了,联手几家当地的慈善机构修建了流浪桥。

在这里每一个流浪汉都是天堂掉落的天使,他们经历的大抵是我们一辈子也接触不到的。同时,这里也是众小说家聚集地地方,因为这里有一切他们想要挖掘出来,然后撕破给人看的东西。

来到流浪桥人海茫茫,顾鸣立他们才知道在众多流浪汉中要想找到他们想找的人简直是痴人说梦。可只要有希望就不能失望。

流浪桥是一个单元型的流浪屋,每一个单元之间紧密贴合起起伏伏构成了一个巨大的桥。“桥”的后面几百米处是坍塌的废墟,那里曾经是这里许多流浪汉的家。那里仿佛已经成为了禁地一般,凡出者不能进,进者不能出。

顾鸣立看见一个流浪汉坐在一个名为“望乡台”巨石上看着几百米处的废墟,于是上前问道:“为什么不进去看看?”

流浪汉的眼光有些涣散,无力的摇摇头,哽咽道:“回不去了……都毁了,毁了……”

“如果每个人的一生都是为了证明一件事,那么有谁愿意带着遗憾离开?”顾鸣立望着那片废墟像是对他说,有更像是对自己说。

“活着和生活是两件不同的事,谁可以同时进行?”流浪汉背过身子,“活着本来就难,我不想难上加难。”

顾鸣立沉默了,或许他想的也只是一个虚无的理想模型,他认为是对的东西却难以实现。

顾鸣立转过身继续寻找,不敢再去望那个人犹如薄纸的后背。

大概过了两个小时周围的人突然急匆匆的往流浪桥后面走去,顾鸣立和王佐也疑惑的跟上他们。

废墟里里外外围绕了很多人,顾鸣立和王佐好不容易才挤进去,发现最里面竟没有一个人进去,只能隐隐约约看见远处一块凸起异常显眼。

“怎么回事?”王佐向旁人询问道。

“好像是个死人……”

闻言顾鸣立和王佐对视几秒随即跑向废墟,身后传来一阵的哗然。

死者着橘色上衣,面朝地,双手被捆起来。而根据死者面色与尸僵的程度来看死亡时间应该在两到三天。顾鸣立和王佐赶紧封锁了现场等待吴达们的到来。

几个小时后……警方介入调查。

吴达得知他们的计划后:“你们继续找人这里交给我们,我再加派几个人和你们一起找。”

太阳已经落山了,昏黄的光将他们的影子拉的很长,来来往往的人群里好像都是他们要找的人,但好像又不是。

在你忙碌的日子里时间总是快速流过,一天就这样过去了……

“听说你们在找我?”嘶哑得像是野兽的低吟的声音在顾鸣立和王佐背后响起。

泛白的蓝色T恤以及花白的头发仍旧掩盖不了他独特的气质。“您……您认识王德才?”王佐率先开口问。

他笑着却更像是在哭:“当年的故事终于有人愿意倾听了……”他领着王佐几人来到了流浪桥最里面的屋子里向他们叙述一切……

二十三年前,这里发生了地震,仅仅一个晚上的时间一切都成为了灰烬。那时我才二十岁,呵,这条命还是我老汉用肩扛下来的……

德才当时还是大学生,也是那次救援的志愿者,我们就是在那时认识的。

几年后德才突然找我请我帮他找他的弟弟,我号召了同我一样流浪的兄弟,半年后终于找到了那个叫德庆的孩子。

噩梦也是从那个时候慢慢铺叙……王德庆的心智已经不是一个正常十一二岁的小孩子该有的了,或许该说他的世界已经在那半年里扭曲了。

在老者的叙述当中出现了一个重要的人物:老金。“老金比王德庆大三岁也是被人贩子拐卖的,他没有王德庆那么幸运,脱离了苦海后就一直待在福利院。”老者神色有些涣散,虚弱道。

“他有……有人格……”突然老者瘫痪倒地,眼睛大大的瞪着,口吐白沫。这一变故着实把顾鸣立和阿佐吓了一跳。

“老顾,赶紧打120!”顾鸣立哆嗦着掏出手机拨打了电话,没过多久吴达刘雅等人也紧接着到了医院。

可是老者最后还是因抢救无效逝世。而死亡原因竟然是食物中毒!?顾鸣立很纳闷,一个流浪几十年的人不至于分不清食物的毒性,又或者说以他老道的经验食物中毒的事情不应该发生在他身上。

听到顾鸣立的疑问吴达紧闭着眼睛,嗓音有些干涸道:“人老了,总会犯一些低级错误,别多想了。”

随后他们去看了画龙,医生说再过几天他就醒了,几人也为他感到高兴。然后王佐问道:“诶?那个什么佟睛睛呢?”

“惊吓过度,没什么事,醒来就回家了。”刘雅给画龙理了理被子淡淡的说道。

顾鸣立站在一边回想起老人临死前说的话,一条若有若无的线让他蹩起了眉。“老金,王德庆,王德才,王超,赵强……”他反复咀嚼这几个人的名字,王佐突然叫道:“人格分裂症!”

就是在这个时候,这条线清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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