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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0书屋 -> 仙侠小说 -> 剑涌河山-> 第八章 孰轻孰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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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章 孰轻孰重
- 当摆烂系统讲它可以用人格担保岳信兑换得到的东西必有其用处的时候，岳信心里多少还存在着点不相信。
但面对眼前的狠活，岳信只想说声“我服了”。
卷轴在岳信手中完全展开，岳信快速地读完了全文。
“所以说，赤发贼里头出了个叫‘赤霄上人’的高手，因此他们打算南下吞掉大越，而为了阻止这一切发生，我那便宜老爹是跟自家师兄弟组团去暗杀赤霄上人了？按卷轴上的描述这就是一次送人头行为啊。这么想不开的吗？”卷轴中的文字并不多，于一些非常重要的信息上——比如说赤霄上人以及岳山等人的具体实力等情报更是模糊非常。
“这样看来，他这次将我以及娘亲一起送往东都的目的是为了让我们避开之后必然会发生的战乱？”
“开玩笑，赤发贼要是把瓦岗防线攻破了，放眼整个大越，无论我们逃到哪里都难以幸免。”
“除非出海。”
想到这里，岳信忽然意识到他们其实一直在向南走，所途径的几处城镇亦极为贴近大越东侧的海岸线，就比如当前他们在的盐铁镇——这个镇的主要产业之一就是晒制海盐，镇子的东面便是大片大片的盐田，一条宽阔的人工水渠从盐田中穿过，直通大海。
这一下，他算是全明白了。
什么轰他出家门，什么去往东都求学……
都是假的。
只有让他逃命才是真的。
“真是的，老是教导我要努力、要奋斗。”
“但这种时候却要求我去摆烂、去逃命，甚至为了让我摆得更彻底点还故意把我打成重伤，并留一道暗劲在我体内来遏制我的康复速度。”
“这是在小看我吗？”
岳信已经将精神从识海中脱离，回到了外面的真实世界中。
他握紧了拳头。
“真是太小看我了！”
……
“少爷？”守在马车外面的李婆隐约听见马车内似有异响，待她掀开马车门帘一看，却见车内空无一人。
“少爷！”李婆慌了，她跃上车顶四下张望，然而哪里还有岳信的影子？
“少爷不见了！你！留在这里！你！去喊小姐回来！你！跟我一起去找人！”李婆临危不乱，只是刹那便做了安排，只可惜留守在马车周围的人仅有一名车夫及三名仆从，有限的人手注定了她无法将网铺的足够开，以找到此刻应未跑远的岳信。
……
瓦岗镇立在玉带山的北侧，距离被赤发贼占去的上尊城五十公里路程都不到。
该镇建于大越甘露年间，其最初的作用是当做军事缓冲带，直至景炎三年才被改成了集市，用于同北人交易马匹的马市。经二十五载的发展，该镇的规模已不下于任何一座关内大城，且镇上的商品交易范围也从马匹扩展到了珠宝、粮食、皮货等上百种，各色商铺如百花齐放，各色交易至夜不休，通宵达旦。
凡是想要做大生意的，都将瓦岗镇供在心头、当做了圣地。
南北皆然。
但今日，瓦岗镇上却是人流稀少，各色商铺更是关着大半。
“北边的商队已十天未至，是出了什么事儿了吗？”尚呆在镇上的商户们努力打探消息，但他们什么都没有打探到。
于是有人选择了走，将手头的货物与店铺或高价或低价地抛掉。
有人选择了留下观望，这些人当中胆子大些的还出钱收了一波货与店铺，以期来日迎来属于自己的辉煌。
萧条而混乱。
这便是岳山一行人抵达瓦岗镇时看到的乱象。
“北人已经撤完了，这些贪心的商户被钱迷了眼了，竟还不走。”萧淳看着街上零星地开着的商铺，忍不住直摇头。
“萧师兄，不要打草惊蛇。”冯仇在旁低声提醒。
“难道要我看着这些大越百姓死在兵乱之中？”萧淳哼了一声，“师父不是这样教我们的吧？岳师弟，你说呢？”
“萧师兄，大局为重，我们帮不了他们。”岳山道，“这群被钱财迷了眼的家伙不会相信我们说的话，如果他们愿意相信，早就已经和前几批撤离的商贩一起退回关内了。”
“那怎么办？”萧淳是师兄弟三人当中的大师兄，他一身横练功夫极其了得，但性子直、脑子慢，遇事常须依仗他人才能正确行事。
相比之下冯仇作为小师弟，年纪小，功力低，但却担任着师兄弟一行中的智囊。
“依计划行事，我们在镇上隐藏起来，待赤发贼占了镇子后必在此扎营以便下一步进攻瓦岗防线，届时赤霄老贼必会作为先锋。”冯仇道，“瓦岗防线有龙鳞军防守，必然不会一触即溃，一两天怎么都还是能撑得住的，而我们便趁这一段时间乔装混入赤发军里去，伺机刺杀赤霄老贼。”
“老贼一死，玉带山再无失守之可能。”他最后总结道。
“我知道这是最稳妥、成功率最高的计划，但如此行事，不说瓦岗镇上的商民都难逃一死，赤霄老贼两日攻城亦必会令龙鳞军死伤过半。”萧淳面有悲色，“我们这是在拿这些人的命给自己垫脚啊。”
“大师兄，自古成大事者不拘小节！”岳山眼见萧淳一副要掉链子的样子，连忙劝慰，“玉带山失守，接下来死的就是山后头千千万万的大越子民了！孰重孰轻啊！”
萧淳沉默了一会儿，终于点头道：“你说的对，我听你的。”
“走，先找地方吃饭去。我们这一路上昼夜兼程的，消耗甚大，不搞点东西补补，怎么打的赢接下来的硬仗？”冯仇带头纵马沿街寻起了酒肆。
“大师兄，快跟上。”岳山紧随其后，但萧淳却仍旧步履迟疑。
“一城与一国，孰轻孰重啊？”萧淳微微摇着头。
“好难称量——我又怎配称量？”他这样对自己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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