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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0书屋 -> 仙侠小说 -> 剑涌河山-> 第四章 医馆、别离，与……觉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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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章 医馆、别离，与……觉醒？
- 在临淄城的平地惊雷落下小半柱香时光后，一副担架被抬进了毗邻岳家武馆的林家医馆。
“哟。”有病患上门，医馆大堂长桌后头正端着本医书嘬茶的老板兼掌柜连眼皮都没抬一下却精准地识别出了来者的身份。
“怀夕，去瞧瞧岳大少又有哪几根骨头伤了。”他朝后堂喊了一嗓子，而他的眼珠子就跟长在了书页上似的。
医书真有那么大的魅力吗？
“来了来了！”后堂里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以及一道充满活力的女声。
下一刻，一道被翠绿衣裙裹着的少女从后堂蹦蹦跳跳地跑进了大堂。
“信哥儿，你又惹你爹生气了。”少女乃是掌柜之女，林怀夕。
此时的她手中捧着一堆瓶瓶罐罐以及数块夹板、一大卷绷带。
作为多年的邻居，甚至可以说是青梅竹马，她从听见那一声平地惊雷时起就跑后堂去搬物资去了，甚至根据雷声的大小她还很精确地把控了一下瓶瓶罐罐的数量及种类。
“啊对对对。”岳信回答。
担架上岳信呼吸平稳、情绪稳定，但就是两条膀子正以非常别扭的角度扭曲着、脸上也青一块紫一块的，有点骇人。
“别对对对了，还有你们两个，快把人抬桌子上去啊。”林怀夕指挥着送岳信来的两个武馆学徒将岳信安置好后便给他检查起了伤势。
“哦，这一次挨了两记分筋错骨手、一记孔雀开屏……这些都是老熟人了，好治。就是这胸口的断骨是个什么情况？”林怀夕指着岳信右侧第三条肋问。
“左正蹬，带暗劲，处理的时候仔细些。”岳信施施然地躺着，任林怀夕给自己检查、包扎。
他这些年几乎每月都要上一趟医馆，对于医馆的水平，他熟得很，知道什么该提醒什么用提醒。
“哎，这回雷声这么大，我都已经盘算着过两天去吃你的席要上多少份子了，但没想到伤得不是很重啊，就连腿都没给你打断。”凭良心讲，林怀夕的声音蛮好听的，但从她嘴里冒出来的话根本就没法跟“良心”二字沾边，“是你挨打的功夫进步了还是你爹的拳脚不利索了？”
岳信全然不恼，便是抬他来的、这个月新招的并由他亲自教学的学徒面上也都没什么异色。
平地惊雷几乎每月一次，临淄城的居民们早习惯了。
“都不是。”岳信看着林怀夕熟练地指挥着两名学徒将他的右臂扭回正常的姿态，在咯吱咯吱的骨节声中，他用非常平常的语气道，“我爹要赶我出去自力更生，所以这一次没对它们下手。”
“哦。”林怀夕了然，但她随后又问，“哎，你腿既然没断，那怎么是被人抬来的？你爹肯定不许啊。他一定会让你自个儿走来啊。”
岳信白了她一眼：“我知道你想节省麻药，但你转移病患注意力的本事太烂了，省点力气吧。”
“我谢谢你哦。”林怀夕不再废话，而是快速完成“人体结构纠正”工作，一套操作完毕后，岳信身下的担架已被完全汗透，而岳信本人的上半身更是被包得跟木乃伊似的。
“你身上别的地儿都好说，就是这个‘左正蹬’埋下的暗劲挺麻烦的，不把它拔除干净的话你的伤口根本就愈合不了。之后半个月你必须每天来一趟医馆，我给你处理。”林怀夕擦着额上不断冒出的汗，口中叮嘱道。
“那恐怕不行了，听我爹的意思，今晚就要把我踹出临淄城去。”岳信躺在担架上冲林怀夕挤出一个笑脸，“以后有缘再见了。”
“哦。”林怀夕挥了挥手，“天色不早了，你们快把他抬回去吧，也好留点时间给他收拾行李。”
“林大夫，诊金。”两名学徒都是高高壮壮的汉子，但在医馆里两人是大气都不敢喘一下，一来是林怀夕进行“人体结构纠正”工作的场面着实令人后背发冷，二来是岳信一月以来在他们心头留下的形象多少有点威严，直到此时他们才算是说了句台词。
“不必，信哥儿在这儿是包年的。”林怀夕道，“我还有事要忙，你们走吧。”
闻言两人不再耽搁，抬着岳信一溜烟儿便消失在了医馆的大门外。
林怀夕依旧立在桌后，呆呆地看着门外。
“怀夕，人都走了，别看了。”林掌柜终于放下了书，他看着自己的女儿，脸上满是无奈的神色。
“这位岳家大少可不是凡人，这些年无论他被打成什么样子送来都是一声不吭的，算是块硬骨头。”林掌柜叹道，“而这样的硬骨头一定会再回临淄城的。”
他顿了顿：“只要你愿意等。”
林怀夕收回了望向门外的目光，她轻声喃喃道：“我会等下去的。”
……
岳信要收拾的行李并不多，也就五六套换洗衣物，三四双鞋，一包银票及些许散钱，李婆替他收拾这些东西花了不过半个小时。
但他仍是在天黑后才出城的——并不是岳山觉得让他白天招摇过市会丢了谁的脸面，而是岳母就岳信的去处又和岳山争执理科半天。
最终，岳山没争过自己的发妻，还是同意了让岳信去东都城念书。
“逆子！我是教不好你了，还是让东都城书院里的先生们好好雕琢一下你这块顽石罢！”在城门口分别的时候岳山说了这样的话。
但出了奇的，他说这话时候的语气并不凶恶，甚至并不严肃，有那么一刻岳信几乎从岳山的语气中听到了关切与不舍。
“一定是我的耳朵出问题了。”岳信躺着马车内，面上不言不语，暗中腹诽不断。
他身上各处隐隐作痛的伤口都令他这样想。
“好了，该出发了，现在出发夜半的时候还能找到地方投宿。”岳母催道。
“有劳盯紧这逆子，要是他在书院里不学好，那便飞鸽传信我，我必跑去打断他的腿。”岳山向岳母交代。
是的，岳信的母亲最终决定陪同岳信一同前往书院。
这让岳信感觉自己的前途一片昏暗。
但。
突然的。
便在拉车的马儿即将扬蹄前行的刹那，岳信识海中不断累积的计时器突然停了。
“检测到当前宿主已累计摆烂43824小时0分钟0秒，系统正式激活……”
一道声音如黄吕大钟般响彻岳信的识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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