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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0书屋 -> 仙侠小说 -> 剑涌河山-> 第二十章 何惜与君共生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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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章 何惜与君共生死
- 岳信最终还是没能成功拒绝沈青,不过在宣誓入门的时候他还是耍了个心眼:“我,曾阿牛从今日加入飞星门,在此立誓:永不背叛宗门,否则愿受天雷加身、永堕无底之渊。”
他已打定主意:反正他戴着面具、挂着马甲,若是这回不慎被坑,他完全可以把拍屁股走人,大不了这个马甲他不要了。
“好!好!好!”虽然限于条件没有搞什么盛大的入门仪式,就连宣誓人都是躺着宣誓的,但沈青依旧乐得脸上笑开了花。
“师弟!今日你入我宗门,师兄本该以重宝相贺。怎奈此番出山,全为与天下群豪协力灭贼,故不曾携带足以与师弟相称的宝物,唯有我飞星门内不传之秘——《引星术》可传于师弟。”
“此术不同于寻常武功,乃是以神魂为根基的绝学绝招。曾师弟神魂强硕,隐有天人之姿,若修此术,且不说修习时进境一日千里、水到渠成,修成后更是可以神念沟通天星、引无穷星辰之力为己所用,护体、克敌无往不利。”
“现在,我便代已故先师将此术传授于你。”
“诸位武林同道,还请让块安静所在与我俩。”
沈青摒退众江湖豪侠,将岳信扶至林中一棵大树下安置好,而即便是如此,他在传授的时候依旧采用了传音入密的手法。
林外,一路追随沈青的江湖豪侠们很自觉地远远避开沈、岳二人并聚集一处。
“曾兄弟有此番造化实在是羡煞旁人。”张岩远远地看向林子深处,面上的表情犹如恰了柠檬。
“莫要再叫‘曾兄弟’了,论辈分,今后得称一声‘曾前辈’或者‘曾大侠’才行。”追魂钩卢易道。
“谈‘今后’其实还早了些,我们这些人已不一定还有‘今后’。”江博琪摇头道,“浮名、辈分、称呼,大侠、少侠、前辈,权力、武功、师承,这些有的没的,只有活下来的人才有余地谈这些。”
“兄长,你太悲观了。有沈前辈与我们共同进退,这次我们必将大获全胜。”江博瑞劝慰道。
“其实……我们一直没问,你们这一路北上具体有何目的?不就是暗杀几个赤发贼的将领给边防消除点压力嘛?怎么听起来跟要去送死似的?”眼见众人讨论的方向逐渐沉重,张岩终于还是问出了憋了许久的问题。
“喂,你不知道我们去做什么也敢跟上来?”江博琪都惊了,这年头混江湖的人里头还能有这种愣头青吗?不过他转念想起了张岩以及孙鑫的背景——这俩人是军旅出身,在江湖经验上远不如他们这些老油田深厚。
“我天真的弟弟啊,你给他们解释解释吧。”江博琪推了推江博瑞的肩膀,随后转过了脸去。
江博瑞道:“其实我们这次北上是要……”
在之后的半刻钟内,张岩、孙鑫两人脸上的表情经历了由好奇到震惊、由震惊到恐惧,到了最后,这俩人看向众豪侠的目光已如同看精神病人。
“所以……你们打算去袭杀的对象是那个已经突破到天罡境界的赤霄上人?就因为沈前辈‘赤霄不灭,大越必亡’的批言?”孙鑫锤子都掉地上了,“你们觉得有没有一种可能……就是那种……嗯,就算我们所有人一起上都不够人家一只手杀的那种可能性?”
他和张岩都只是后天境界的菜鸡,地罡境界对于他们就已经相当的高山仰止了,天罡境界是什么水准这件事本身就已经超出了他们的想象力。
“这完全是以卵击石啊。”孙鑫补充,“击的那还是金刚石。”
“沈前辈占星的结果是我们能成功。”江博瑞道,“我们也必须成功,不然赤发贼得此大助必能攻破瓦岗防线,到时候大越江山必毁于一旦,黎民百姓必惨遭屠戮。”
张岩、孙鑫两人听的头皮发麻,他们大约能猜出到时候沈青会用的战术——无非是拿数量堆、拿命填死赤霄上人。
蚁多亦能咬死象。
“习武,习的是一口气,一口正气。”张岩与孙鑫相视一眼后道,“我二人早年从军,为国捐躯固所愿也,愿与诸君同死!”
“好!”卢易、孟离、赵滕等一众先前被张、孙二人搭过话但却不曾如何理睬的江湖豪侠纷纷响应,他们看向张、孙二人的目光终于像是在看待自己人,其中夺魂勾卢易甚至还亲热地搂住了二人的肩膀。
“愿与诸君同死!”
众豪侠声震层林,气冲霄汉。
……
临淄城。
继两日前的热闹过后城内便陷入了异样的冷清与紧绷。
冷清的是守城兵卒的稀稀落落。
由于两名副将出城未归,广威将军增派了五百人出城增援,以至于能用于守城兵力显得捉襟见肘,最明显的一点便是在城中巡逻的队伍数量级单支队伍内的人数肉眼可见的打了折扣,而每位负责站岗或巡逻的兵卒脸上的表情都紧绷着。
惊惶像是一种病毒,于无声中在城内各处滋生,并伴随着巡逻小队明显不如往日响亮的脚步迅速蔓延。
但这惊慌还不至于爆发、演变成各种乱象,便连城中的物价都还没什么波动,亦无多少人选择出城投靠南边的亲戚——这可能是由于这两日来广威将军依旧混迹会所显露出的临危不乱令一城军民心中都还压着块压舱石。
直到这一日的午后。
“嘭!嘭!”
两声由城外南方传来的炮响惊醒了门楼上或陷于昏沉美梦中、或陷于痴痴麻木中的守城将士。
随后,一队黑压压的骑兵出现在了南边的地平线上,其中较为矫健的一骑越众而出,携着炮声的余音向临淄城飞驰而来。
“钦差大臣到!”那骑兵手持令牌一路高呼,虽直到他奔到城下众将士才听清他喊的是啥,但早在这之前守城副将便很是自觉地遣人去喊此刻不知道在哪张床上运动到了哪一步的广威将军。
这自然不是因为他认得那骑兵,又或者他认得那令牌。
他的视力没那么好,看不清那么远的存在。
他只是认得那以礼炮开路的作派。
“快去喊将军来!不管他在谁的床上运动到了哪一步!绑也要给我绑来!不然咱的脑袋可都要落地了!”那副将正是秦霄,根扎在东都城里、平日里便是对自家上司都不假辞色的他,此刻面上全是惊恐。
仿佛外头来的不是他的同胞,而是要他命的刽子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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